晚上，妈妈穿着那件粉色睡衣，来到我的卧室，紧挨着坐在我旁边说：

“高三是你人生关键时刻，妈妈愿意为你做好一切服务。”

我感动地搂着她，享受着温暖的母爱。

但心里一片阴影掠过，那个叫周大壮的男人，长得高大威猛，是妈妈新交的男朋友。

为了弄清，妈妈到底是自愿跟他在一起，还是被迫，我决定跟踪妈妈。

没想到，周大壮趁我上课，悄悄来到我们的陪读公寓。

我站在门口偷听，才发现漂亮的妈妈，展露出我从没见过的另一面。

1.

第一次见到周大壮时，我很讨厌他，甚至有点怕他，这是一个健壮但粗鲁的男人。

可是看到妈妈和他在一起时，脸上露出小女人娇美的笑容，我只能忍了。

晚上，我拿着摸底考试成绩单，走进妈妈的卧室，说：

“最近成绩下滑得厉害，脑子里总幻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妈妈抚慰我的肩膀，说：

“儿子，都怪妈妈不好，光顾着挣钱，忽视了你。”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婚了，这些年是妈妈一人把我带大，这也让我们母子关系比别的家庭更深。

尽管她没啥文化，这么多年只是在一些小店干一些最简单的活，每月挣个三四千。

但她把所有的开销都花在我身上，让我吃穿用度，一点也不比别的同学差。

后来，为了挣更多的钱，她去美容院当学徒。

一年时间，精油推拿手法堪称一绝，让她有了很多客户。

有时候为了给我放松学习压力，她晚上回到家，也给我推拿，令我更加依赖妈妈的爱。

看到我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妈妈很自责。

随后下定决心对我说：

“妈妈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然后她果断辞了职，在我们学习旁边租了一间小公寓，专门陪读，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而这，也是我计划得逞的一部分。

因为我们学校离家很远，妈妈和我搬到陪读公寓后，就可以远离周大壮。

我们母子俩也能安稳地过上没人打扰的幸福二人世界。

但是没过两天，我忽然又心中有愧：

妈妈为我舍弃了工作，家里没有了收入来源，让她更可怜了。

这些妈妈虽然没有对我说，但我知道她发愁，接下来靠什么挣钱呢。

为了缓解她的焦虑，每天晚自习回到公寓，我主动给他揉肩捶背，和她聊天，帮助她放松身体和心情。

2.

有一天下晚自习，我回到公寓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酒味。

妈妈坐在床边扣着身上的睡衣的扣子，她头发凌乱地搭着，眼神躲闪，不安的脸上还有泪痕。

我慌忙上前摇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只是抿着嘴摇头，我看见她在强行抑制着眼泪流出。

我更慌了，坐在她身边，让妈妈靠在我胸前，问：

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妈妈终于忍不住，搂着我的脖子哭起来。

我心疼地安抚着她说，别哭，有我在。

但有我在又有什么用呢？妈妈还不是让人给欺负了？

我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支烟头，是荷花牌子的，我们认识的人里只有周大壮才抽这种烟。

我瞬间明白了。

我咬牙切齿地问妈妈：是不是周大壮？我这就去找他报仇。

妈妈拼命拽住我，说：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去找他就是伤害自己，还会毁了前途。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给我争一口气，我就比你做任何事都高兴。

我仰天长叹，为了妈妈，我必须忍，但我又不想忍。

这晚熄灯后，我和妈妈没有拉中间的帘子，我能听见妈妈睡在沙发床上流泪的声音，我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痕说，我答应你，学习上一定为你争一口气。

以前我读书，都是为了自己前程，但这晚过后，我觉得自己是为妈妈在读书，因此动力猛增。

几次摸底考试下来，我的班级名次从三十多名，一下子上升到前几名，老师都拿我做榜样给同学们看，说我现在这个状态，考个一本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

妈妈脸上欣喜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每次我拿着成绩回家给她汇报，她都高兴地搂着我说：

好儿子，我辛苦这么多，真是值了。

有时看着她在厨房轻盈而快乐地做饭，我心里也美滋滋。

但是那晚妈妈受欺负的事，一直是我心中一片阴影，我过不去这个坎，有时猛然想起，浑身就一阵抖动。

3.

在公寓里，唯一不方便的是，这是个单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

妈妈想了办法，找来一张沙发，放在大床旁边，中间用帘子隔开。

这样就方便多了，有时候我们换个内衣，或者刚洗完澡，就把帘子拉开，避免了很多尴尬。晚上睡觉时，也拉着帘子，但我喜欢在睡前聊天，就在黑暗中和妈妈隔着帘子聊学校的事，或者她给我讲一些初来这个公寓看到的有趣的人。

妈妈说，斜对面也住了一对母子，白天儿子去上课，妈妈就约她聊天，说自己儿子青春期还没过，对她很黏腻。

“那个孩子都18岁了，晚上居然要妈妈哄着才睡。”妈妈在黑暗中隔着帘子笑起来。

我听了，却有些难过，就没出声。

妈妈问：“你怎么了？”

我想了半天才说：“我觉得那个孩子是爱自己的妈妈，才那么黏腻的，这不是没出息，要是我也这么粘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妈妈一听，赶紧拉开帘子，跟我脸对着脸说：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内心在乎的人，你越粘我，我越高兴啊。要是以后你上大学交了女朋友，妈妈才伤心呢。”

我一把搂过她，说，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这一晚，我和妈妈敞开了心扉，我们都带着眼泪才睡着。

就在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特幸福的人时，有一天晚自习回到公寓，撞见的一幕，彻底打破了我的美梦。

那晚我晚自习回来，像平时一样去卧室跟妈妈打招呼，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眼前的妈妈穿着丝滑的贴身粉色睡衣，化了淡妆，眉目如画，身姿曼妙，身上还飘过一阵淡淡的香味，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女人，丝毫不比电视里的美女差。

我这才意识到，是岁月的压力让她一直无暇展现自己的美。

我冲上前，凑到妈妈额头闻了闻，说，你真漂亮。

妈妈刚开始面对我，脸上还露出一片绯红，娇羞的眼神更是让我觉得，她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

但很快，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我正疑惑时，身后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个子高我一头的周大壮。

“儿子，你先出去吃个夜宵，等会儿再回来。”妈妈几乎是在哀求我。

一瞬间，我感到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

我恨妈妈，更恨那个叫周大壮的雄壮男人。

我忍着眼泪跑出公寓，跑进外面的黑夜中。

两个小时后，我有气无力地回到公寓，妈妈仍然穿着那身丝滑的粉色睡衣，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我，看来周大壮已经走了。

我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没有了，取而代之是一股陌生成年男人的气息，我知道，那时周大壮留下的。

“你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让我多担心？”妈妈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进屋。

“那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伤心？”我挣脱她的手，反问她，语气生气中带着心疼。

妈妈似乎也知道错了，仿佛在跟我认错，搂着我小声的说：“对不起，妈妈也是没办法了，我要养你上学生活啊。”

听到这里，我才惭愧起来，原来妈妈心里始终在担忧我们的经济来源。

她都是为了我，而我却自私，只图自己跟她能愉快生活，却不理解，我们活下去得有钱啊。

我真是太自私了。

我只好一把抱住柔弱的妈妈，在她怀里自责地哭了起来。她抚着我的头，轻声抚慰我，说：

“只要让你过的无忧无虑，妈妈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这句话，她对我说过无数次了。

这晚，我久久不能入睡，深夜时，愧疚、愤怒、自责……各种感情一股脑涌上来。

我觉得体内憋得厉害，因此就像泄愤一样，我准备用青春期男孩惯用的方式，将情感宣泄出来。

也许我太投入了，忽视了外界的一切。

忽然我和妈妈中间的帘子一动，传来妈妈轻柔的声音：

“儿子，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