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是唐朝和宋朝的一首著名诗歌,王勃在《滕王阁序》中说:“冯唐易衰,李广难继”,意思是说,有才华的人,总是得不到重用。人们喜爱的苏轼,也有一首诗:“手执节云间,何时送冯唐?”冯唐究竟是何等人物,又是何等的身世,才能让他屡屡登上文学之巅?
有一次汉文皇帝坐着龙撵,路过太尉府时,发现太尉府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个老人和其他的太尉府的年轻人一样,都是一副勤勤恳恳的样子,看来,这个老人的地位,并不比其他的太尉差多少。汉文帝有些诧异,便与老人聊了几句。汉文皇帝说:“你一把岁数了,为什么还要当个郎中?你是哪里人?”
这个老人名叫冯唐,当汉文帝向他提问时,他坦然回答:其爷爷出身赵姓,在其父时代,全家移居到了代地。冯唐被推荐到了中郎司,侍奉汉文皇帝,是个很有孝心的人。
汉文皇帝在代地当了数年的皇帝,听到冯唐提起代地,顿时来了兴致,说道:我在代地的这段日子,经常听到御膳房的高粱提起赵国大将李齐,说他在巨鹿之地浴血奋战。我至今仍记得他所说的关于李齐的事情。冯唐说道:李齐名气虽大,却比之李牧、廉颇差得太远了。汉文帝急切地说道:何出此言?
冯唐如实相告:“家祖曾在赵国带兵,与李牧交情甚好;家父在朝中当了一段时间的代理宰相,与李齐有交情。我听他们二人说话,便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优劣,因此才说李齐不及李牧。”接着,冯唐又将廉颇与李牧的能力,向汉文帝仔细描述了一番。
汉文帝听到冯唐这么一说,不禁赞叹不已,又想到了匈奴人时常骚扰汉地,不禁一拍巴掌,感叹道:“朕为何没有廉颇和李牧那样的人才!若能得此良将,何惧匈奴!”不料汉文帝一通感叹,换来的竟是冯唐冷漠的一句话:“纵然有廉颇、李牧等猛将,亦不能任其所用!”冯唐中郎这个地位卑贱的人忽然间说出这番话来,简直就像是一桶冰水浇在了汉文帝的身上,让汉文帝勃然大怒,转身便走。
汉文帝虽然很生气,但他素来宽宏大量,被冯唐训斥之后,他并没有对冯唐做什么,只是将冯唐叫到跟前,问道:“你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我?这种事情,还是单独跟我说比较好吧?”冯唐吓了一跳,急忙道歉:“在下一介草民,不懂什么规矩,还望皇上莫要介意。”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冯唐依旧担任着中书舍人的职务,而汉文皇帝则依旧在为朝政而忙碌着,在另一次场合,汉文皇帝询问冯唐为何要这样做。
公元前一六六年,匈奴向汉代进犯,镇守北方的孙卬力抗不住,为匈奴所杀。汉文帝正为边疆局势担忧,叹息无人可用时,又想到了冯唐的谈话,又叫过冯唐,问道:你如何确定朕不能重用李牧、廉颇这样的人才?
冯唐平静地说道:我曾听人说过,古代的国王,在派出最优秀的将领之前,都会跪倒在地,为将领推着马车,对将领说:我会在城内解决一切问题,但对外的守卫,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所有的战功和奖励,都会由他来处理,只需要上报就行了。
据我爷爷说,李牧在赵国做边关大帅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赋税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赏识和奖励,都是由他自己做主,君王从不插手。也就是李牧有了这种权力,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随时调动军队的斗志。在需要的时候,他可以根据需要,选择最好的将领。于是,他可以击退北方单于,击败东胡,西方击退秦王,南方支持韩魏,使得赵国可以一统天下。请问,你可曾如此对待你麾下最优秀的将领?皇上有个叫魏尚的人,叫什么来着,他是个能打能拼的人,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接着,冯唐又说起了那位汉将,云中郡的魏尚。魏尚驻扎在云中城,抵御匈奴人,为人严谨,在军队中也学着李牧的样子。将地方上收取的赋税,统统拿出来犒劳麾下士兵,又时常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设宴款待士兵,因此深受士兵爱戴,每逢打仗,士兵都是奋勇上前,奋勇厮杀,屡次大获全胜。也正因如此,魏尚镇守的云中郡才能稳如泰山,如萧关,朝那,可是匈奴人戍卫的地方,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接近云中半步,都是魏尚领兵打仗,骁勇善战,屡次都是惨败而回。
然而,就是这么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被关进了大牢。这件事的缘由很简单:有一次,魏尚打跑了匈奴人,照例向部下报告战果,结果在报告斩杀敌军数量的过程中,少了敌人六颗人头。汉文帝得知后,立即下令严惩,众臣开始带节奏,魏尚最终还是被革除了功名,受牢狱之灾。
冯唐与汉文帝讨论李牧等将领时,特别提到了魏尚,接着冯唐又问:“魏尚的指挥能力,绝不逊色于李牧和廉颇,匈奴人之所以不能侵入云州,就是怕他。如此一员大将,竟然只是少了六颗人头,就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可见皇帝对他的惩罚实在是过于严厉,而对他的赏赐也实在是太少。因此我想,就算皇上有了廉颇、李牧这样的人才,也未必能把他们好好利用,甚至可能会像魏尚那样,被治罪!”
冯唐的一番话,说得汉文帝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汉文帝才下令,让冯唐持符节,前往魏尚的府邸,恢复他的官位,让他仍然镇守云中。经此一役,汉文帝加封冯唐为御史中丞,比大帅稍逊一筹。魏尚官复位后,更是在治理云中郡上花了不少心思,这让匈奴产生了畏惧的心理。
汉景帝登基的时候,冯唐一度被发配到楚国做宰相,但没过多久就被革除了官职。当冯唐还活着的时候,他向全国各地招揽人才,又推荐了冯唐,可是由于冯唐年过九旬,于是不再重用他,转而任命冯唐之子冯遂为太傅。
在汉文皇帝时期,冯唐被推荐为官员,虽然他已经很大了,但他还是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官员一起担任了这个职位,这说明冯唐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再往后,冯唐也是因魏尚一案,才被提拔为御史统领。
在汉景帝的时候,冯唐虽然当上了宰相,却并没有立下太大的功,很快就被革职了。从这个记录中,我们大致可以看出冯唐的性格,他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地位,就算是坐上了楚国宰相的位置,他也坐不了多久。不过,他为人正直,勇于为人申冤,因此,在汉武帝时期,他还被人推荐,活到了九十多岁,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由于冯唐高寿,敢于替人发声,被后人称为“云中使者”,手执信符,传报佳音。苏轼虽然才华横溢,但屡屡被贬,在他看来,如果能在朝廷和君王的周围,有一个像冯唐一样的忠心耿耿的臣子,那么苏轼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王勃那句“冯唐易老,李广难立”,则是诗人用冯唐年事已高,官职低微来表达自己的遗憾,王勃年富力强,而冯唐年事已高,王勃用他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是一首“写一首新歌,写一首新歌”一样。
御史中丞也是高官,御史大夫的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