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尘烟》:马有铁与曹贵英并不可怜,他们踏实善良,从不亏欠别人,对万物有悲悯

猫飞电影 2024-06-25 23:43:19

《隐入尘烟》中,马有铁与曹贵英并不可怜,反而他们活得很高贵,从不亏欠别人什么,对万物充满悲悯,他们拥有对彼此的爱,这是村里很多人乃至世间很多人都缺失的东西。

这部电影拍得太真实了,真实得没有一丝夸张、没有刻意煽情,相反,电影的表达是非常冷静克制的,片中人物既没有大喜大悲,也没有纵情哀嚎,他们只是平静到看似麻木地生活着。

但他们并非麻木的,麻木只是城里人或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们对他们的刻板印象,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劳作在黄土地里的马有铁与曹贵英们,他们有他们内心的细腻、敏感,他们也有他们的悲悯、善良。

马有铁一次次去为张家献血,他不是被动承受、老实得不懂拒绝,马有铁是有他的主动性在里面的。因为他想帮助张家富,他的核心诉求是让张家把欠了村民的地租钱给还了。

他心系着大家,都不容易,希望张家把钱给还了。相比于那些利用他的人,马有铁的心更宽广,格局还更大一些。

马有铁与贵英聊起过村里有个老疯子,总是叨咕一些疯言疯语:

“对镰刀,麦子能说个啥?对啄它的麻雀,麦子它能说个啥?对磨,麦子能说个啥?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

贵英说:我也听过这个,我们村里也有这么一个老疯子。

马有铁回忆起,他还小的时候,成伙的娃蛋子拿石头砸那个老疯子,但老师护他护得很,还给老疯子馍馍吃。

马有铁感慨,他现在土都埋到半截的人了,才明白丝丝老疯子的话的意思。

贵英说:我也给过他馍馍,就为这个事还叫我哥哥嫂嫂美美的打了一顿,半个月都走不成路。

这本来是贵英童年中比较痛苦的回忆,但此刻说起来,她是笑着的,两个人都很开心。

马有铁也笑着说,原来我们两个说的是同一个人啊。

贵英在别人眼中是个妥妥的弱者,在家里、在村里都没有什么地位,但她面对处境更难的人,比如老疯子,还会动恻隐之心,主动提供帮助,哪怕为此遭受哥嫂的打骂。

马有铁与贵英是同一类人,单纯,心善,遭受了很多利用甚至是恶意,但他们从不怨天尤人。尽管自身已经处境艰难,但依然怀有悲悯之心。比如,贵英对老疯子,马有铁为村民的考虑,这种悲悯也投射到庄稼、动物身上。马有铁搬家时望着那个燕子窝,担心燕子回来找不到家了。

为什么说,这两个农村里的边缘人,他们之间会产生真挚的生死不渝的爱情?而爱情,这么稀缺的东西,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从未拥有过。

因为他们两人虽然在社会地位上比较弱势,但他们却拥有高贵的灵魂,心性简单、单纯,善良,不自私,当这两个相似的纯朴的灵魂相遇时,自然而然生发了真挚的感情,这也令马有铁在成家之后,爆发出了更强的生命力与创造力,他与贵英一起徒手建起了自己的房子。

街头那位妇人,看到马有铁把贵英抱上驴车时,感慨马有铁把贵英捧上了天,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哀叹:不像我们这些人没人疼没人爱的。

这个场景、这个话语,非常真实,也很典型,它反映出来的问题,可能也很普遍,在农村里这些妇女们,大概有很大一部分,一生都没有遇到一个真心珍视自己的男人。

而贵英,一个身有残疾遭人嫌弃的人,她却遇到了马有铁,这是她的幸运,马有铁遇到贵英,也是他的幸运,这是他原本一眼望到头的苦难人生里,唯一照进来的温暖与光亮。

《隐入尘烟》是小众文艺电影,它首先在情绪上抓住了观众。电影在情感上足够真实,才能触达到观众的内心,才能让我们与之一同笑、一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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