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有过接触的朋友或许知道,我在网文中最为推崇的乃是吾道长不孤的《走进修仙》,而要论道长在走修里乐过哪个网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话,那一定是《儒道至圣》了。《儒道至圣》是网文中难得的精品,虽然抄书流,小白文套路严重,设定严重不合理,并且后半段严重缺乏前半段的水准——关于这最后一点,我其实是颇不赞同的。恰恰是长久的断更后续上的部分凝聚了永恒之火最深刻的思考,并取得了前半截中伏下的精妙思考,缝合了前面的种种缺失,并最终升华了文本。如果要说哪里是最严重的的败笔的话,最终之战后方运的归来是全文最大的败笔,不过这显然是向读者妥协的产物。
如果要我就这个文本对作者盖棺定论的话,我要说,你看懂了这个网文为什么能大火,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保守主义会成为显学至今。永恒之火是一个古典学、现代哲学与史料的缝合怪,他总的来说是一个古典人,但是在我看来即使我们要批判他,他的思想也远比人民大学某位律师函警告大师以及北京大学某位天才国施院长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在《儒道至圣》中程朱理学与许多现代学说和思想被奇异地缝合在一起,并在剧情推动下最终一神教化。它也终究没能彻底缝合住一切而留下了些许后现代的火花,并且,我得说鉴于这个文本虽然完全建基于符号界,但实际上是围绕着原始父亲与实在界的,我们必须依照齐泽克的分类将其视作后现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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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是一个庞大的文本,它包含的内容如此之多,以至于很难在一篇文章里谈论它的诸多内容。但是要说的话,首先我们必须理解这部小说的设定。毫无疑问的是,设定是不合理的。这不合理的不仅是小说中的经济体系设定,也包括物理规则设定。我完全理解道长为什么还不待这个能指链完全闭合就开始乐它,这个东西你甚至不能假设一个可能的物理来容纳它,你如果假设一个现实来规定它的话,它的每一条规则规则完全是扯淡。
因此,决不能把儒道中设定的力量体系和规则看作是什么实在的东西,这所有的力量设定就是漂浮在符号界的。
如果我们需要举例的话,难道战诗和文章的力量不是显然并非自然的而是能指链运作的结果吗?至少完成一句才开始产生异象,只有完成最后一个标点才能完全显示威力。我们知道,能指链只有在它停止滑动时,其之前运动的痕迹才产生确定的意义效果,但是物理的现象存在一个严格的终止点吗?没有必要拿量子力学杠,那种不连续性不是如此巨大的断裂。在你点上句号的一瞬间,瞬间几乎是凭空出现至少数万吨级别的物质和巨大的能量,而且它其实取决于文字的意指效果而不是写下文字的行为如何触动了现实;不在于人类精神的波动或者在设定中可能引动什么力量,而在于能指链是否在纸上闭合。
不只是攻防力量,很多内容都是能指性的,比如寿命。儒道中的延寿果是种相当神秘的天材地宝,不管什么种族,什么身体状况,恰一个,延寿十年!同时读书人居然还能献祭十年为单位的寿命换取一种叫天地正气的力量,这个献祭或延长是精确的,就好像时间与身体的一切因素被人类的语言绝对地规定了。而这还包括对很多主体身份的规定,比如所谓的“逆种”,固然这显然是对“逆向种族主义”的一个玩梗,但是逆种不逆种为什么会造成力量性质的变化?为什么血芒界读书人的献祭生命的一击会因为主角的一句话定性而当场消散(虚圣一言定顺逆)?又为什么当拥有古妖百帝部落身份的主角以百帝部落成员身份指出冰族的奴族身份后,只需要说出“族诛”两个字就能瞬间杀死与其言说对象有血缘关系(指传统伦理定义的有血缘关系)所有冰族?
儒道至圣的世界就是符号界,所有的力量只有能指的关系,这个符号界完全取代了物质世界而不再只是精神结构,于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显得格外光怪陆离,而充满不合理的设计感。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并不能认为这个世界有可能彻底排斥掉三界的另外两者,在其实支离破碎的符号界上,必然存在缝合断裂的属于想象界的部分,以及断裂之下溢出的实在界的影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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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认识到儒道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具象化的符号界时,它让人诟病的设定不合理和抄书流就有一定解释了——既然伟力取决于能指链的意指效果,那是不是作者自己写的就不重要了。当然你可以认为主角对于抄书的态度令人厌恶,但我必须指出,这并不是主角最值得批判的点。在这个能指的世界里,主角何以逐渐提升自己的力量呢?儒道世界力量乃至于生命本质的提升,总是伴随着逐渐接近“圣道”,以及成为族群寄托“众生之力”的对象。简而言之,是成为大他者的欲望工具,并在越来越大的范围内成为大他者。我们得说,这就是倒错。所以相反的是,主角毫无愧疚地抄书是正常的,而且我们也不该以一个知识产权的视角去审视主角的抄书——你总是在复读其他人说的话。而在有愧疚,比如主角在一场重要战斗中抄了《将进酒》,唤出了在主角封圣后的未来封圣的李白,李白从主角这里拿走了一种法宝酿造出来的好酒,于是主角有些释然。这种愧疚与释然的存在反而是主角不够倒错的体现,虽然是淫秽的一面,但此时他方运是一个受意识形态控制并有着违越(指抄书和贪婪)的正常人。而他作为“圣贤”的一面反而是他最值得批判的,主角在创立理学的时候领悟了“吾心自明”:“天地是真的,我是好的,为何强要否定自我而去求那鬼神?”“天理在我,吾心自明”。他将自己视作一个伟大道理的工具,那个道理就是圣道汇集的体系,因为是真正圣道的工具,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善好和正确的,哪怕他是在欺骗、抢劫和勒索。于这种极为倒错的姿态相比,那当一个文抄公又算什么呢?
但是,我们必须指出,儒道至圣中的所谓“圣道”,其实和作者一样是一个缝合怪——它既是一个从鸿蒙初开就存在的“自然正确”,也是一个会随着执掌圣道者的主张不断革新的“历史必然性”。我们可以认为,在雅典与耶路撒冷之间选择了回到福州的永恒之火,他的儒学主张之下其实是一个施特劳斯与黑格尔的缝合怪,某种意义上说,此人就像是一个弗朗西斯・福山。他既像一个施特劳斯派古典壬一样翼赞古典的智慧与哲思,却也不像彻底的施派一样拒认历史的存在,反而像一个科耶夫的黑格尔主义者一样主张历史的理性主义。这也使得儒道至圣中的古典主义某种程度上颇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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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谈到古典主义和历史的时候,我们必须指出,施特劳斯学派的古典学与黑格尔的历史理性主义之间其实是绝对的不相容的。当这两者被缝合到一起的时候,我们既可以看到施派崇尚古典的保守主义立场的滑稽与荒谬,也能看到当代西方一种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说法——“历史决定论的贫困”——用于反对保守的黑格尔主义者的奇妙效果。
儒道至圣中主角的权势与力量来自三点,一个是他能抄很多书,一个是他洞悉历史正确的进步方向,还有一个,就是他在古典种族中的身份。书中除了与人类敌对的妖蛮外,之前有三任万界之主:帝族、龙族、古妖;与帝族一样古老的神秘异族有牧星客、钓海翁、望山君。方运拥有帝族人身份(后面我们知道他将是帝族师),是龙族的文星龙爵(后面我们知道也是帝师龙爵),并是古妖百帝部落有半圣尊荣及大圣之资的负岳帝子,获得过钓海翁传承,是牧星客弟子,望山君不知为何给他面子,即使在星妖蛮那里,星妖蛮的圣祖月神也给了他月皇的地位。方运的许多力量都与古老传承有关,然后就是抄书,还有革新人族圣道的远见。后两者且不谈,那些古典传承是个什么东西呢?
在儒道第2802章,主角使用在第五百到六百余章时获得的“太古星河支流”穿越到那个世界的太古时代,于是他遇见了还未成为万界之主的帝族,和还没有封圣的祖龙。在第532章出现的帝洛,是通过五个字推演出人族所有经典与诗词歌赋的强大而智慧的异族,但此时的帝族,虽然有二十余尊比儒道至圣设定中比孔子更强大的圣祖,所有少年都是半圣,青年是大圣……但总体而言是一个蒙昧的野蛮部落,茹毛饮血,征伐敌人时全部杀光,也不懂得策略与教育,没有规训与纪律。虽然据说依然是具备伟大智慧与天才的族群。于是反倒是方运教给了他们思考与推演,教会了他们文明。同样的,祖龙是一个颇有混混气质,顽皮的,跟着帝族讨残羹剩饭的奇怪生物,方运教会了它修炼方法,并赐予它后来是龙族的起家宝库的大量宝物。与帝族签约成为帝族交通工具的雌性百翼龟龙与祖龙的后代,是古妖负岳一族的祖先。方运在太古时代种下的树苗,一棵成了古妖的树尊大圣,一棵成了妖蛮的圣树之一,后来化形为月神。至于钓海翁与牧星客,这俩在方运回到的时代反而也是懵懂的孩子,是方运教给他们那些神妙秘术的入门。甚至于,钓海翁献上的拜师礼成了儒道世界周文王借以封圣的龟甲书,方运救下的麒麟在后来教孔子封圣。
所以我想说什么呢?就好像弗洛伊德在《图腾与禁忌》中指出的,我们以为的文明的古典时代,在当时不过是诸多蛮族的一支。难道雅典与周围的蛮族有什么绝对的区别吗?而古典的伟大价值总是今人回溯式构建的,哪怕再崇尚古典、喜欢微言大义的《儒道至圣》里面,那些值得崇敬的古典伟力也居然都反而是主角回到过去造就的。毫无疑问的是,在古老的过去,人类就是如儿童般的蒙昧状态,哪怕是雅典人。当然,在文明的现代,人类的精神结构也不可能与蒙昧时代割裂,1890年大英帝国的英格兰臣民,会与其新几内亚殖民地的石器时代部落相信本质上类似的原始巫术。既然古典的东西很大程度上是今人重新构建的,那么像施派一样宣称伟大的哲思,终极的自然正确真理总是已经全部存在于古典哲人的隐秘教导之中,只待现在的哲学天才去重新发现和再次秘传。与其说是陈腐,不如说是可笑。古典的东西总是今人重新赋予意义的,幻想真理早已得致就是一种可怜的魔怔姿态。
另一方面,儒道至圣中总是会有众圣推演,主角的什么革新推动了哪里进步几个十年,甚至会有诸葛亮的文界随着主角穿越历史,经过了百万年时光,于是文界人从工匠徒手时代到了造高达能灭圣的程度……就好像历史不但是确定的,甚至还是可以量化计算的。以历史的发展之名,作者也颇为杀戮了一些内部敌人,并且定下了他们该死的罪名。不得不指出主角的敌人也确实是魔怔人,但主角的立场又何不是一种极权主义呢?历史是确定的,一致的,不可阻挡的,所以代表历史正确方向的人应当使世界依照正确历史的选择发展。中间的一切不和谐,都是“理性的狡计”与必要的牺牲。那么,问题就在于,历史何尝不是一个被想象出来的并不真的存在的大他者?如果历史真的有正确的方向,那方运何必如此艰苦地筹谋对抗最终的敌人,那个在我看来是原始父亲代表的,皇天?这就是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你不能认为历史能给我们一个什么确保。我们固然不能像施派那样以“真理早已得致”这种魔怔理由否定历史的存在,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不存在大他者的大他者”,任何大他者都不具备实在性!历史这个过程是存在的,只是想象的正确历史大他者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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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到,《儒道至圣》最终的敌人真名“皇天”,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能指。如果不知道皇天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就回想起我们每次说“天哪!”的时候吧,或者想想北京的天坛吧。某种程度上,在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区域,“皇天”这个词与一神教文化圈中的“主”差不多。但是它却被永恒之火给予了书中的最大反派,妖蛮真正崇拜的伟大存在,破灭万界的伟力。既然是最终的敌人,为什么要给予一个“天”这样有特殊意义的真名?而且令人玩味的事是,皇天的第一次出场是什么时候?是方运在圣墟的龙崖深处,看见了被封印的皇天分身的一只手臂。那手臂为什么没有伤到还是秀才的方运?是众圣经典那些文字组成的锁链将它放逐了。被撕裂,被符号界放逐出去,并且至高无上。这首先就让人意识到这是一个关于原始父亲的隐喻,而我们知道,弗洛伊德在《摩西与一神教》中明确指出了,一神教的上帝就是原始父亲。这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儒道至圣》设定中推动剧情进展的根本矛盾冲突所在——原始父亲没有被彻底排除掉,祂还在从实在界返回。当然,那个神话性的弑父永远是在已经完成和未能彻底完成的,因为象征秩序对于它本身的内核的放逐本就是一个不可能。
永恒之火对于一神教的态度是非常有趣的,他通过引导妖蛮建立“月神教”讽刺了伊斯兰教,又借杜撰有弱小异族虚构一个“无所不能的圣祖”和原罪的说法嘲讽犹太教。但是首先,永恒之火在反对一神教的言说中透露出来的是不要求诸鬼神,而要求诸天理。这恰恰是一神教反对偶像崇拜而提倡从神明那里得到真理的教义内核。我们结合“天理”与“皇天”,不难发现那皇天虽然是方运的敌人,却也是作为理学的方运宗教的崇拜对象。当然在这种时候,我们还必须指出书中方运主要的斗争对象,动辄被主角屠杀千万上亿,乃至于最后被灭族,整颗星球都给主角炼化掉的血妖蛮,这个种族其实就是犹太人。不应该看到书中妖蛮对人类的行径就觉得种族灭绝其实不坏,那个故事全是在符号界之中的,它们犯下罪行仅仅因为它们被安排了那样的角色。除此之外它们最大的罪责是什么呢?它们信奉皇天。虽然它们也不敢说出皇天的真名,而称为大天尊。
关于皇天,有这样一段描述:“众祖的视野,已经超出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超出了万界的限制。但是他们依然看不到那伟岸身影的边缘。无论众祖的所见天地有多大,那伟岸身影永远更大。那伟岸身影,仿佛便是天地本身。”这段描述不由让人想起伊斯兰宗教哲学家智慧的结晶:“万物非主,唯有真主”。什么意思?世间存在的(可被命名的)都不是主,但那里存在真正的主。一神教的上帝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有着外密性的悖论存在,祂既不是有形有状的任何存在,却也不是彼世的存在。祂既是在这个现实的外部,却也在这个世界无处不在。
当我指出一神教的神其实是处于“现实”的外部,以及指出祂本是原始父亲时,那一神教的原罪是什么也就很清楚了——原始父亲的被杀死。这一点我想可以参考
@Jack Cade
写作的关于性化公式的论述。有一个男人是绝对不服从于phallus的,这个人就是原始父亲,律法即是原父的意志也是排除原父的结果。而狗子
@实在狗子
也反复说过,原始父亲被杀死吃掉了。这也正是尼采说“上帝死了”的真正含义——因为祂死了,所以祂是上帝。弗洛伊德在《摩西与一神教》的最后一篇,谈论了耶稣代替所有的人类承担原罪的事情,他凭什么承担原罪而成为弥赛亚?“一个没有犯谋杀罪的人,怎么能通过让自己被杀死,就自行承担起所有杀人者的罪恶呢?在历史的现实中也没有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这个‘救世主’不可能是别的任何人,而是罪孽最深重的人,而是杀死了他们父亲的兄弟团伙的头目。”那么,在儒道至圣的最后,当方运带领所有帝族龙族前去参加最后决战的时候,他带头喊出“诛皇天”,难道不正是将自己放置在耶稣的位置上吗?其实这也不是方运第一次出现承担罪责的选择,在霜界大竞技场中,在提到杀少救多时,方运就说在一个人和一百个星妖蛮之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杀死一百星妖蛮而救那一人;在一人与百人之间,他会毫不犹豫杀死无罪的那一人,承担所有的罪疚。我们可以怀疑,在那其实还属于全文前一半的部分,作者已经隐隐将要把方运描述为弥赛亚了。而最后决战真正杀死皇天立新天时,所有圣祖,包括祖龙、帝洛、人族众圣,被召唤的未来人族众祖等等全部化作光投入方运的身体,巨大的方运最终取代了皇天。我们看见的不只是一个儿子通过借来所有儿子的力量来“独自”完成对原始父亲的弑杀,更是一个儿子宗教对父亲宗教的取代。在完成了诛皇天和立新天后,不仅《儒道至圣》中的理学彻底成为了一个基督教,方运也正式取代了皇天,成为了万界的大他者;就好像耶稣从上帝的儿子,变成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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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已经充分指出了,《儒道至圣》中其实存在一个儒家的一神教化过程,虽然在雅典还是耶路撒冷这个问题上,作者还是选择福州,但那是一个充分一神教化的福州。并把施派化的朱子学奇异地与神学化的黑格尔缝合在一起。难道这里面没有同时显示了这里提及的那些东西的失败吗?不过我说了,作者在整本书三千余章中,虽然写的始终是符号界里的东西,在努力从朱子学建立起一个充分缝合那个光怪陆离的符号界的意识形态。但那一切终究是围绕着实在界的,就好像那皇天,就好像书中多种让人记不住名字的存在,就好像太古时代晚上不能提到名字的“魔”。在《儒道至圣》的缝合中,许多后现代的火花还是擦碰出来了。比如方运在“共炼大世”时,众多的读书人意识形态的枷锁打开了,他们瞬间获得了自由,于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大恐怖直击他们的心灵。难道我们不能迅速意识到这是实在面庞之恐怖吗?又比如在面对皇天本体时,方运说要求祖龙(镇狱邪龙)想一想,皇天之后还有没有终极,并指出祖龙认为更加接近那一个“终极”就可以不惧皇天,实则是为自己树立另一个皇天:“为什么一定要结束?为什么一定要为自己树立一座皇天呢?为什么只追寻终极,而不去追寻更终极?”我们可以说方运其实还是在说要走向大他者的大他者,但其实和丢开大他者已经很接近了。虽然,他最后还是成为了新的皇天,是基督。但这里隐隐已经有了“不存在大他者”与“不存在大他者的大他者”的意味。我们可以说,古典学以及黑格尔神学的贫困是不可避免的,以至于它们的信徒在自己的思考中还是隐隐走向后现代。但凡是寻求解放的思考,必然最终指向那里,指向大他者的存在其实是虚无的,这个人类根本性的匮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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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运与祖龙(镇狱邪龙)谈论皇天时,方运大喝:“孔子不曾为皇天,为何,你待孔子如皇天!”我说了,即使《儒道至圣》的作者也是一个讲微言大义的古典壬,即使他缝合出的意识形态是个极权主义的缝合怪,单凭这一句话,他也比北京大学某天才国施院长有德性得多。面对那位读亚里士多德声称如果有不理解一定是他自己没领会先哲精妙的哲思中隐微的深意的北大院长,难道不该大喝:“亚里士多德不曾为菲勒斯,为何,你待亚里士多德为菲勒斯!”
怎么这种东西都有人写分析的
因为是一部有价值、能引发思考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