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跋序】河北许清清|拥一怀芬芳醉雪

消费文化 2024-02-20 10:01:28
拥一怀芬芳醉雪

文/许清清

雪,像漫天簌簌纷落的梨花,铺天盖地地装点了2023年的冬天。窗外的银杏树,被雪后的雾淞置换了叶子,鹅羽飞绒包裹着树枝,玉柯琼枝美到窒息。室内温暖如春,案头的书香浮动着别样的芬芳,沉醉于落地窗框出的雪景里,邂逅一缕缕浅墨中弥散的馥郁,构成了这个冬天最奢侈的享受。

一、 深谷幽兰——苏立群和她的《鹤舞清风》。

世间的许多缘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初冬的淄博,《东方散文》15周年庆典大会报到处,工作人员问我:“有同伴吗?您喜欢怎样安排?”“没有同伴,随意,看与谁有缘。”有两位女士与我同时进入电梯,同楼层走下,按照房间号向右,后面的一位女士赶紧用卡打开房门,原来我们是室友!她比我来得早,是淄博高青的作家苏立群,一个不像机关干部的机关干部。知性、沉稳、实在而又不乏热情,眼神里有一种不易觉察的探究。“您是教师?”我点点头。“我原来也是,后来才转到机关。”她说完我俩同时笑了。她细心周到却没有多余的客套,恰到好处的投缘,我们每天都聊到很晚。

她的散文集《鹤舞清风》,笔调质朴,文风既不浓烈又不清寡,没有惊天动地的悲,没有热烈狂癫的喜,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素面朝天地自然流畅,透出内心世界的练达与自信。

《窗前合欢静静地开》:“它不泼辣,总以温婉持久示人……它的花色素雅清新,白色与粉色之间变换,透着美丽和灵动……不管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它总是不温不火地开着。”合欢树,承载着一个凄美的故事和绝望的等待。“伫立窗前……沉静内心,我更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亘古不变的爱情。”她笔下的君子兰、虎皮兰、吊兰各领风骚,她崇尚自然赋予生命的美好。《墙外的牵牛花》:“滚滚红尘里,高贵与繁华永远比平凡落寞受追捧……平凡的生命也有栉风沐雨、迎风怒放的美丽。”她在花中追寻生命的真谛,破解人与植物共有的生命密码。《踏雪寻梅》,颂扬梅高洁的风骨、梅顽强坚韧的品格。“我喜欢梅花的不畏严寒、暗香浮动;更喜欢梅花的冰清玉洁、铁骨铮铮。”阳春白雪里寻一缕暗香,她有着质朴的坚守,更有骨子里的浪漫,与花草的对视中,探求人生哲理。

《鹤舞清风》中描写一位老实诚恳、任劳任怨的机关干部。“他常常一个人干几个人的工作,却总也得不到提拔,他依然我行我素、自得其乐……相信自己,欣赏自己,不卑不亢,不忧不惧,实现人生境界的不断升华……于清风鹤舞之中,寻找自身的力量。”小人物无法改变社会现实中的歪风邪气,却可以洁身自好,勤勉奉献,依然是平凡中蕴藏的伟大,字里行间闪烁着哲思的光芒。

《春天的思念》写到母亲,母亲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知识女性,却因选择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奉献一生、勤劳聪慧,她是女儿们崇拜的楷模。她写下了对母亲点点滴滴的深情怀念。晚年的母亲坚强地面对手术、化疗,依然坚持下地劳动,在土地里感悟生命的力量。卧床后“母亲对女儿们终日守护深感不安……她在日记中写道‘我与癌症斗争了四年,我不惧怕死亡,只要我的孩子和亲人平安健康,我就心安了’……母亲的去世,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母亲离开的岁月里,延续和升华母亲的爱,成为我好好活着的理由。”最深的怀念莫过于传承,她继承了母亲的豁达与坚韧,努力工作,把女儿培养成优秀的人才,圆母亲的心愿。她已不再是那个女儿打针自己哭的年轻母亲,成熟的感性与理性有着宽博的兼容性。

经过职业生涯的锻造,她对女儿的培养教育有了更深刻的思考,在孩子的成长中学会了倾听与尊重,以培养孩子的求知欲和自信心为重心,女儿不负众望,顺利考入山东大学,后又获美国罗切斯特大学全额奖学金攻读硕士,现为哈佛医学院生物学系的博士后。

《魂牵梦绕是故乡》,社会发展中的故乡变迁,那些刻在记忆深处的烤红薯、老玉米、二月二的爆米花,在她的笔下活色生香。她忘不了小学时的红砖柱子搭木板的“课桌”,写下了对故乡最原始的记忆和可喜的现代景象。

她的作品正如她本人,像静静开在深谷的兰,娴静优雅。清新淡雅的气息缓缓飘来,携一丝余香让你细细品味。

二、 火红的玫瑰——李婷和她的“流韵三部曲”(《圭江流韵》《彭蠡流韵》《东江流韵》)

来自东莞的李婷,是东方散文人人皆知的总编助理,很多人写过“流韵三部曲”评论。我第一次在淄博见到这个小巧玲珑的江南美女。她是我们那辆大巴的领队,车里的气氛在她活力四射鼓动中,始终处于沸点温度。寒冷的季节,依然一袭红裙,浑身释放着仿佛永远都使不完的能量,像一枝喷射着火焰的红玫瑰。

读她的作品,更加映证了我的第一感觉。《我的沙塘我的家》:“待我光着脚丫能够撒野的时光……金黄的稻穗上挂满了我的笑声,偷甘蔗、偷龙眼……是我和小伙伴们的最爱……一个个都是小人精……《孙子兵法》里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都是我们惯用的战术。”我想象着她童年时的顽皮、可爱,不输男孩儿的果敢与冒险。果不其然《难忘那棵龙眼树》跳跃出童年的闹剧:“趁着九婶家午睡的时候,我们猴子似的‘噌噌噌’上了树,狼眼样的眼光,在树丛中找寻熟了的龙眼。用鹰爪般的手扯摘看上的目标,把摘到的龙眼,迅速塞进扎到裤带的褂子里……只听有一个女人破口大骂……九婶儿握着一根三、四米长的竹竿,朝着小伙伴戳去,我急中生智一声令下:‘快!跳到河里去!’‘扑通、扑通’几声水响全跳进了水里……我是旱鸭子,求生的本能让我脚往河底一蹬,头窜出了水面……岸边的九婶儿,半翘着屁股舞动着竹竿向我打来……我迅速抓住竹竿头,使尽了浑身力气,向前一推再狠狠往后一拉,九婶儿‘哎吆’一声掉进水里……已爬上对岸的伙伴们笑得前仰后合。”这段描写让我笑出了眼泪。“猴子、狼眼、鹰爪”,准而狠,有点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意味。生活远比艺术更加生动鲜活,有着电视剧也写不出来的真实场景,童年的李婷实在太“李婷”了,带刺儿的花蕾是未绽的玫瑰。

自古人才辈出的北流河岸,养育了李婷,故乡的河永远流淌在她的心里,她写出了故乡两千多年的陶瓷文化、慈孝文化、博大精深的地域文化。她求学、创业,成为人们口中的女强人,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正当她的事业蒸蒸日上之时,丈夫请求她离开当地到东莞发展。她陷入巨大的矛盾漩涡,这意味着要放弃多年打拼的一片天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零开始。为了爱,她选择随夫前往东莞,再次创业。《爱他,就要竭尽全力》让我感动,我感佩她的牺牲精神,当今世界还有这样的女强人贤妻!

为人妻之后,生活中不期而遇的难题纷至沓来。“记得结婚两个月后的某天早晨七点钟,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当我打开门后却傻眼了,六个逃荒似的大男人站在门口……是丈夫老家公爹同事的儿子领着他的表亲和同学……从此,我们的善待为婆家那边的人敞开了大门……亲戚的亲戚朋友、朋友的朋友。”她们的小家,成了三包接待站(包吃、包住、包找工作)络绎不绝的不速之客,三天、五天、半个月,最多的一次住两个月,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15年。我深知这种生活的忙碌与狼狈,十几年如一日,菩萨心肠也会磨出硬茧。“记得那年春节回婆家过年期间,一位在县宣传部工作的朋友说,要在彭泽电视台为我做一个‘彭泽好媳妇’的专题片……他说:‘你贤惠善良,才貌双全,事业做得那么大还没有一点架子’我婉言谢绝了。”“我一直觉得帮人是一种快乐,是一种幸福。”好媳妇的热情与善良背后,需要怎样繁琐的辛劳与耐心,工作之余,为他们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找工作。她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或许正是这样的经历,让她激发出不知疲倦的活力。拼搏中生活,生活中拼搏,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少难言的无奈,也必须用热情覆盖。她努力把自己活成一团火。

从广东东莞奔波于桂东南的娘家、赣北的婆家,千里迢迢忠不忘孝,有限的时间里,让自己的真情尽到极致。《我给母亲洗脚时》:“先细细的帮母亲搓洗完粗糙无比的左脚,然后又帮母亲搓洗状若树皮的右脚,洗着洗着我的眼睛湿润了,眼前的双脚把我带回了40年前的苦涩岁月。”《如山的父亲》《如水的母亲》《怀念天堂的家公家婆》无不流淌着生命中挚爱的情感河流。

这样的生活节奏,并没有让她忽视对儿子的培养,18年的养育她用尽心血,两三岁开始,培养儿子的独立意识和生活能力。她懂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儿子不负所望,成为优秀学子赴美留学。临别时,她把记了18年的69本育儿日记交给儿子。外向、豁达、奔放的性格却是层次分明,意志顽强而又有板有眼、条理清晰。世间母亲千千万,如此深重有几人?

李婷踏遍了三个家乡的山山水水,满腔心血汇成“流韵三部曲”,最真诚的爱,莫过于让一草一木都活进文字。璀璨的光环之下,有多少酸甜苦辣!独特的喜怒哀乐,毫不掩饰倾泻而出。她的作品灌注着率真、活泼的生命气息,其中蕴含的人格魅力,远远超出了写作艺术的分量。文如其人,她活成了火焰般的玫瑰,喷射着激情,散发着芳香,绽放着热烈,为这个世界驱赶寒凉。

三、 深秋黄菊——王槐菊和她的《路边黄》。

来自湖南的王槐菊老师,土家族人、长我一岁,有着同龄人不言而喻的亲切,我称她“小姐姐”。

很喜欢她的叙事风格,不急不缓地行走在时光深处,还原出时代的气息。疾风骤雨、日暖风和,曾经的岁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应。“温温的太阳照在船上,柔柔的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在水中的群山层层叠叠、青柳风动摇曳……那条街道、那些木房……赶集之日,船中有鸡有鸭还有小牛犊……姑娘们看中了柜里的那匹花布,当时舍不得扯几尺,回到船上还在念念不忘。多情的小伙子则爆料:‘我今天找柳妹给我剔的头’……老于更加苍老了,当地人都知道,他在这条船上燃烧了他的青春,送走了他的风烛残年”(《渡船》)。小小的渡船摆渡着土家族人寻常的日子、柴米油盐,摆渡着人们的念想与希望。一个灵动古朴的水乡画卷,在岁月里招摇。

“你吃过山里的‘梦儿’吗?它酷似桑葚但不是桑葚。‘麻雨子’(野葡萄)、杨桃、野木瓜……”南国的山,有着令人陶醉的神秘与向往。“房子坐在青山怀抱之中,前面溪水环绕……长廊与房子连在一起。”“长廊上走着脚夫……总有人挑着桃子、李子等,一路吆喝着走过来……孩子们总是扯着大人的衣角央求着:‘买一点嘛、买一点嘛。’大人们从罐子里掏出几个银豪子,要么就从一层又一层的布包里,拿出一毛钱去讨价还价。”(《老宅》)童年的日子,像门前的小溪,缓缓地流淌,从泛黄的日历里流到作者的笔下。悠然与窘迫,恬淡与清贫,填充着世外桃源的时光。

“脚夫们常去我家长廊里乘凉,担子放下后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奶奶从家里提出一壶凉茶,她常说“来的都是客。”贫瘠的岁月,丰盈的善良,往日的时光蓄满真诚与信任。“光着屁股的小孩子扯着泥腿儿,跟着咣当咣当的拨浪鼓撒欢儿”。“月光泄在吊脚楼上,映在潭水中……孩子们在禾场上‘捉羊羊’,远远传来大人们的呼唤声。”记忆,是头顶静静的银河飞溅在天上细碎的声音,孩子们的笑声、奶奶呼唤乳名的声音,在月光里游走,渺远而又清晰。恬淡的笔调,浓浓的情感,故乡永远是游子温情的港湾。

《禾场 大队部》“妇女能顶半边天”“农业学大寨”电影《红灯记》。“夜晚来临了,守禾场的社员时而围绕着谷堆走一圈,看谷堆上的石灰印子是否完好。”共和国建设中的激情迸发在时光里的豪迈,为了美好的生活,每一代人都在奉献中前行。跟随她的笔触,感受时代的脉动,曾经的苦乐年华是那样真实而亲切。

“多想还有一个冬天,我们围在火坑边,围在您的身旁说说家常……您那次砍柴,从山上滚到山下……您一声不吭,抓一把细土止血。”(《想和父亲说说话》)坚强的父亲咬紧牙关,在命运的挤压中,默默地成为孩子们最强大的靠山;母亲过早地离去,小脚奶奶温暖怀抱使她们依恋;背着背篓的母亲、母亲做的布草鞋,是心里永远的珍藏;演李铁梅的碧姑姑,成为她成长的范本;绵长的思念裹挟着一丝丝落寞,向上的主旋律,和着悠悠的温暖、怀念的感伤。她的思维没有现代的拥挤,像故乡的山水,深情、舒缓,自然流淌。

她笔下的路边黄:“总是直直地立在路边……亭亭玉立的生长在草丛中,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朵在浅浅的微笑。”质朴的生命总让我想起北方的山菊花,恰似《路边黄》的文风,不急不躁,缓缓盛开,此花开尽再无花,款款走进季节深处,微微含笑深情谢幕。

四、 亭亭清荷——张桂珍和她的《泉香心语》

初见张桂珍,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荷花,或许是因白皙的皮肤,亦或许是窈窕的身姿和目光里的清澈。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一个闪念如蝴蝶掠过窗口。那天收到她寄来的书,封面的上端一枝清荷,曲线优美的荷叶上,摇曳着粉白晕染的荷花,我感叹竟然有这样莫妙的感应。

《牵你的手,赏最美的秋》是作者写给夫君的心语。他和她十指相扣,走过那片银色的芦花。“但见白浪扶彼起,原是芦花舞深秋。”这个画面让我想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居然还有如此的浪漫!走进那金色的银杏树林,“有一片叶子,旋转着,飞舞着正好落在你的肩头……就让它在你的肩头歇息一会吧,你的肩头是干净的,温暖的。”秋有着双重的蕴含,连叶子都这样依恋肩头的暖。生命的质量,在一定意义上是爱的质量,半个世纪的风雨,由激情走向两情缱绻,“深秋”里的十指相扣是灵魂的相挽。不知是怎样的七窍玲珑心,滋养着爱情的青春不老!

“那朵慢慢开放的荷花,由刚才尖尖的一个点变成了三个、五个点,”这样的句子让我听到花开的声音,像她们的爱永远鲜活在开放的节奏里。百里挑一的夫君,没有辜负她三十多年前带着养父母、带着全部家当,穿越千山万水来爱他。

张桂珍命运多舛:“我是不幸的,年幼失去亲娘。我也是万幸的,拥有三位胜似亲娘的母亲。”(《我的四个娘》)不到两岁就失去亲娘的作者,深得养母作为乡邻的喜爱与照顾,当父亲要带着他和哥哥离开东北回山东老家时,她和养母已难舍难分。父亲不顾哥哥声嘶力竭的哭闹,忍痛割爱,把她留在东北的黑土地。小小的高泉香,成了养父母的掌上明珠——张贵珍(后来误写为张桂珍)。

“养母给过的爱,曾经让我幸福无比,也曾经让我痛不欲生……如同昨日的梦,清晰而又遥远,深念而又迷茫。”“养母干净利索、说一不二……是个小脚女人……一走三晃,风吹杨柳一般。”(《特别的母亲特别的爱》)寥寥几笔,一个旧式女人的善良、干练、精致,跃然纸上。唯恐失去爱女的偏执,在女儿渐渐长大的青春期,一次次陡生出风起云涌的波澜,每一次都称得上惊心动魄。被爱绑架的生活,终于在爱的洇染中,回归相互理解的母女情深。四十四年的共同岁月,情浓于血。

她接到哥哥的来信,养父母把她的身世和盘托出。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亲生父亲病危,她千里寻亲在车站与哥哥相认。见到了全家的亲人和第三个母亲——继母,开始了与情同亲生的继母15年的情缘。在继母的倡导下,她在山东找到真爱,年迈的养父母也跟着她,回到了他们闯关东离开了几十年的故土,晚年时光享受了女儿女婿最好的爱。

继母弥留之际,拉着她的手把弟弟妹妹交给她。

她回老家总和婆母睡一盘热炕,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就剩你一个老娘了,你多活一天我们就是有娘疼的人。”婆母最后的日子,半个月解不下大便,农村老家没有开塞露、没有橡皮手套,她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把大便抠了下来,这样的媳妇连亲生女儿也会汗颜。她感恩每一个母亲的厚爱,用一腔真情,送走了三个没有血缘的母亲。我又一次想起了荷,她的圣洁可托起观音,佛禀赋了她大善的慈悲。爱,在她们的生命里彼此给予、彼此温暖。

十三岁时《与狼对峙》:“只要见到四堆火燃烧,就说明有人遇到狼了,大家就会来营救……我立马在周围对柴禾并迅速点燃……那两条大尾巴尖耳朵的狼,一直在离我们十几步的地方,来回走动,爹爹晃动着扇刀,并让我不停地敲击镰刀,咣咣的金属撞击声,配合远处鞭子的啪啪声……我不再害怕,我看到了希望。”机敏勇敢的小姑娘,在养父母的衰老中,接受着生活的历练,曾经辍学、也曾经因抗婚想过自杀。生活的艰难,让她擦干眼泪,在努力中变得强大,立志考上大学驾驭自己的命运。

大学毕业后,教师、副校长、党校副校长,一路走来的感念,流淌成笔下的心语,《我与恩师的兄妹情》、《八年党校情 一生党校人》《好一朵茉莉花》《岁月剪影》《清明札记》生命之水的清波里,有多少难以忘怀的人间真情。

跌跌撞撞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印痕,生活的跌宕起伏,艰难中的烟火琐碎,修炼出仙子般的婷婷袅袅。生于孔窍的荷,出落成内心通达的亭亭净植,绽放出馨香四溢的清丽曼妙,心中有爱,可抵岁月漫长。

四部佳作,让我的灵魂在阅读中升华。掩卷沉思,是谁创造了“女人如花”?如花妙笔挥洒绚烂,浓郁的芳香在心底升腾,窗外一场又一场的雪,被低下的气温延缓着消融,像飘渺的背景音乐,弥漫着拒绝融化的忧伤。感谢这个多雪的冬,为缤纷的芳蕊铺陈浪漫的景深,让我这个爱雪的人,拥一怀芬芳沈醉其中。

2024年1月31日于石家庄

作者简介: 许清清,女,1954年出生于河北省井陉县苍岩山镇胡家滩村,1974年就读于河北化工学校,毕业后留校工作至退休,喜欢散文写作,作品曾发表于《人民周刊》《光明日报》《美华商报》《中国人生科学》《太行文学》《石家庄日报》等。著有散文集《香树沟之月》《苍岩山之韵》现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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