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意外车祸毁容后，每天以泪洗面，一心求死。
我卖了婚房和车，又贷款才凑齐钱给她整容。
她整容后成了大美女，人愈发开朗。
我却为了还债一人打三份工，没日没夜的工作。
为了她，我心甘情愿。
直到某天，我深夜回家，看到她从豪车上下来。
抹胸、短裙、高跟鞋、精致的妆发和不菲的包。
我简直不敢认她。
更让我惊讶的是，那车我认识。
是我领导的。
1.
我躲在一旁，给孟薇薇打电话。
微弱的路光之下，她看了眼手机，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模样。
犹豫之后，还是接通了。
我问：“我这边工作结束了，一会儿路过夜市，你想吃什么么？”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
“不用了，我刚洗漱，正要躺下。”
“你慢点骑，注意安全。”
挂下电话，我领导纪江来也从车上下来了，掏出一颗烟，点上。
“罗格？”
“嗯，说路过夜市，问我要什么吃的。”
“天天给我吃路边摊，又脏又难吃，我跟他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孟薇薇发泄似的说完，又柔着身子靠在纪江来旁边，夹着嗓子媚笑：
“江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你老婆说啊？”
“我等不及了，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纪江来吐出一口烟圈，不紧不慢，似乎很享受怀里的温香软玉撒娇。
“着急了？”
“一晚上两次还不够？你个小妖精。”
孟薇薇羞涩的扑进他怀里，“你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江来哈哈大笑，轻轻拍着她的屁股，承诺，“别急，早晚的事。”
“零花钱够不够？再给你两万？”
“江来，你真好…”
我再也听不下去，靠在角落里，握着拳头无声流泪。
半个小时后，我回家。
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句，“你回来了？”
“嗯。”
“累了吧，洗洗睡吧！”
卧室的灯啪的一声关了，她再不说话。
洗漱后，我轻轻躺在她身边，面朝着她的后背，想到她接我电话时皱眉的样子，心如刀绞。
她说跟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是，我们现在的生活过得并不好，但说到底，不都是为了她么？
2.
一年前，我与孟薇薇订婚后不久，她意外遭遇了一场车祸。
右腿骨折和几处擦伤，并不危及生命。
可是，当时挡风玻璃碎了，在她脸上刮了四五条口子，落了疤。
她从此再不敢照镜子，哪怕只是玻璃倒影也会惹得她哭一夜。
她还辞了工作，拒绝见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以泪洗面。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知道她一直是个很爱美的女孩子，毁容对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于是，跟她商量后，我卖了我的车，卖了我们的婚房，又贷了五十五万，总算凑够了给她整容的手术费。
术后她恢复的很好，疤痕一点都看不出，甚至比从前还要漂亮。
她一天比一天开朗，笑容多了，也愿意出门，重新开始打扮自己，我也跟着她开心。
哪怕我要为此背负几十万的债务，我也觉得这钱不白花。
一想到她的笑容，爬楼送外卖也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彻夜难眠。
钟表的秒针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我在心里默算着，再有两个小时我就要起床上班了。
我得睡觉才能挨下去。
刚闭上眼，就听到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孟薇薇迅速跑进卫生间，关上门。
“呕…”
她在吐。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的时候，又听到她的声音：
“快点跟你老婆离婚。”
“我好像怀孕了。”
“行了，明天晚上见面再说！”
我心里拔凉，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双手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狗男女，竟然连孩子都弄出来了，我真想把他们给…
咔嚓！
卫生间突然开了，孟薇薇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眼神闪躲。
“罗格？你…你怎么在这？”
“我听到你声音不对劲，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晚上没吃好，我再去睡一会。”她捂着肚子，心虚的快步回了卧室。
我冷静下来。
不行，不能这么快就摊牌，那样岂不是白白把孟薇薇送到纪江来怀里？
太便宜他们了。
3.
我照常六点起床，做两个三明治，我一个，孟薇薇一个。
她好像忘了凌晨的事，坦坦荡荡的，边看手机边吃。
往常我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刷完碗赶紧去上班，但今天，我想好好看看她。
她确实比从前更好看，也更精致了。
红色镶钻的美甲，一丝不苟的眉毛，因为常常去健身房而紧致的身材…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她的丝绸睡衣上。
那是她上个月买的，九百八。她都没跟我商量，只说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可她不知道，我的睡衣已经穿三年多了，衣领泛黄，洗褪了色，我却连夜市五十一套的都舍不得买。
五十不多，但我得送好几单外卖才能挣到。
我舍不得，我要赚钱还贷款，要再攒钱买房子，要为了我们以后的小家打拼。
我一直觉得我是男人，苦我一个无妨，糙点、省点都行。
人家女孩子愿意跟着你，宠着惯着都是应该的。
“对了，今天我们公司团建，估计得晚点回来。”
是么？我苦笑，出差、加班、见客户、老朋友、团建…你的借口怎么就没有瓶颈呢？
“嗯”，我点了点头。
“我今天得早点到，你刷碗吧。”我说。
孟薇薇一愣，难以置信的问我，“我刷？不都是你刷么？”
“天天都是我刷，你刷一天不行么？”
“你没看我才做完美甲么！”
“有美甲就干不了活了么？那就拆了！”我发狠，踹了一脚椅子，咣当一声，把孟薇薇吓了一跳。
她大概想不通，一向温柔体贴的我怎么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
呵，才只是开始呢。
这个冤大头，我不当了！
4.
肚子里装了一肚子气，坐在工位上，气儿都还没喘匀。
萧晓然刚接完水，路过我问了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告诉你个八卦，让你高兴一下啊？”她凑近我，低声，“我刚才去纪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老婆训他来着，可凶了！”
不提那个姓纪得还好，一听我更是气得冒火。
“他脖子上还有三道指甲印呢！估计昨天被家暴了。”
“都说他老婆是母老虎！”
母老虎？我脑中突然有亮光闪过。
心生一计。
下午，我去纪江来办公室，刚坐下就开始哭穷。
“我真是熬不下去了。”
“今天就该还款了，我实在拿不出来，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开这个口。”
纪江来估计也是心里有愧，一边安慰我一边问我卡号，还说不着急还。
我“感激涕零”，连连感谢。
“纪总，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
“我请不起您去饭店，家常便饭还是可以的，你要是不去的话就是看不起我…”
于是，再我一再坚持和“道德绑架”之下，他终于同意了晚上六点来我家。
都不用我说，孟薇薇就去超市买了好多菜，把冰箱都塞满了。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忙着收拾鱼。
我明知故问，“今天你们公司不是团建么？”
“哦，改日子了。”
“我忘了跟你说，我今天请领导来家里吃饭，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放心，我保准贤良淑德，给足你面子。”
哼，给我面子？是想借机表现吧？
纪江来很准时，五点五十，提着两瓶酒来了。
孟薇薇快笑成了一朵花，比我还要热情。
“您就是纪总吧？罗格平时多亏您照顾了，快请进！”
我不由感叹，这俩人的演技真的可以，想必在我面前，他们应该兴奋又刺激吧。
放心，我一会儿给你来点更刺激的。
三个人刚坐下不久，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啊？”我装作震惊的模样，“是今天么？不是说周五么？行行行，我马上过去！”
挂下电话，我匆忙穿衣服，边穿边道歉：
“纪总，实在对不起，我有个急件要送，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回来。”
“薇薇，你陪着纪总说说话！”
“啊，好，你放心吧！”
孟薇薇回答的干脆。
我用余光瞟了他们一眼，看他俩的嘴角都快要压不住了。
鱼儿咬钩了。
5.
我出了门，直奔安全楼梯，打开手机查看监控——
中午我特意回家一趟，分别在卧室、厨房、客厅和卫生间安装了监控。
果然，我前脚走，那对狗男女就迫不及待的搂在了一起。
孟薇薇娇媚万分，扯着纪江来的领带就往卧室走。
我感觉我的热血都在沸腾。
不是气的，而是由于兴奋。
十分钟后，估计他们正“进入正题”，我摩拳擦掌，拿出钥匙开门。
我还故意磨蹭了一分钟，给足他们时间。
我一进门，孟薇薇就穿着睡裙慌慌张张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她脸色红润，气喘吁吁。
“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走到一半，那边又说不用了。哎？纪总呢，走了？”
“啊，啊对！”孟薇薇笑得僵硬，“你走之后他也说有事，马上就走了。”
“是么，都怪我，我得跟他道个歉！”
孟薇薇一看我拿出手机，瞬间扑过来。
她太明显，我都快演不下去了。
“别！大晚上的别打扰了！先吃饭吧，先吃饭！”
“嗯，也行。”
我坐下来，细嚼慢咽。
孟薇薇完全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卧室里看。
突然，卧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吓得她筷子都掉了。
我权当没听见，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我今天也是，赶紧吃吧，一会儿早点睡。”
跟我猜想的一样，他躲在衣柜了。
我事先在里面放了好几个香包，估计他熏得够呛。
要是被熏一宿入了味，再加上他夜不归宿，怕是无法跟老婆解释，又要挨一顿打了吧。
想想都觉得过瘾。
趁着孟薇薇洗漱的时候，我还同意用一根事先准备好的小棍，偷偷架在衣柜下面的把手上。
第二天，我五点就起了床，又是冥想又是看书，十足的享受生活。
孟薇薇快要急死了，一直在我眼前转，旁敲侧击的让我赶紧去上班。
行吧，一下子玩死也没意思，一点一点渐入佳境才是优选。
七点，我准时从家里走，八点到公司。
九点了，纪江来还没到。
恰逢今天董事长来开会。
一月一次，各部门总经理都要参加。
十几个人等他一个，董事长脸色尤为难看。
九点半，纪江来终于到了，换了身西服，也盖不住他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刺鼻的香气。
他所到之处，无人不皱眉撇嘴。
会议室的玻璃是透明的，看他低头跟董事长道歉的样子，别提多解气了。
不曾想，天助我也，这个节骨眼上，纪江来的太太来了。
她四十出头的样子，比我还要壮，嗓门也大：
“纪江来！你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