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8日晚上8点多,湖北省荆门市沙洋县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五里镇发现了人体碎尸块。
很快,县公安局局长杜学刚、政委许克法、副局长罗大金等领导率领刑警中队长邓武华、副中队长罗学武、法医小彭、技术员徐旭等人赶到现场。
现场位于五里镇乐心村七组刘家大桥西港边的芦苇丛中,对岸是宜桥村七组的农田,紧挨着现场的是乐心村七组刘大新的小麦田,再向东是位于枣店村一组的任家大堰冲和该组部分村民住宅,刘家大桥西港的水在我们身旁由北向南静静地流淌着。天上点点寒星,四周一片漆黑,偶尔可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十点四十分,局长杜学刚和副局长罗大金亲自指挥,伴着轰鸣的发电声,在挂在树枝上的电灯摇曳不定的灯光照射下,刑侦人员一起跳下河岸,站在凉透肌肤的淤泥中,开始了现场勘查和尸块检验。
打开用绿色细尼龙绳扎口的白色蛇皮袋,赫然是两条人体双下肢,肢体从内向外依次穿着秋裤、毛裤、灰色外裤和黑色牛仔裤,其中灰色外裤和黑色牛仔裤的每个裤腰上分别系有一根布带。
九日凌晨二点,五里派出所内灯火通明,局长杜学刚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会上,首先听派出所长阮进介绍了案件发现经过:八日下午五时许,枣店村一组村民任国华在刘家大桥西港东岸挖鳝鱼时,发现港内水位因开闸放水而降低,与河中淤泥一起露出来的芦苇丛中有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蛇皮袋,袋口紧系。他好奇地走过去用铁铲将蛇皮袋铲开后定神一看,蓦然发现袋内装着的竟是穿着裤子的两截人腿!任国华当即吓得爬上岸来,连忙赶到五里派出所报了案。
接着法医介绍尸块检验情况并推断尸块在水中浸泡时间为七天左右,亦即12月1日左右,且为死后被人碎尸;死者符合年龄在50岁以上、身高1.62米左右的男性;碎尸工具当属具有一定质地和重量的砍器,实施碎尸的人肢解水平不高,既非医生,也非具有一定屠宰技术的人。
最后,结合现场勘查及尸检情况,迅速框定了侦查范围为宜桥、枣店、乐心、友联、金台等村组及与其相邻的东宝区团林镇,并成立了侦破专班,兵分两路开展工作:一路在框定的侦查范围内围绕年龄在五十岁以上、最近七日左右失踪或外出未归的男性认真查找尸源;另一路进一步对现场进行搜索,力争找到其余尸块。
1999年12月9日上午8时许,五里派出所接到乐心村支部书记邓家银报称:“港内水位降低后,又有一个蛇皮袋在附近露了出来!”
技侦人员赶到了现场,只见在距发现双腿约两米处的地方有一个袋口用毛线紧扎的蛇皮袋。打开后发现里面装有一具无头和四肢的男性裸体躯干。经与双下肢进行衔接,发现与被肢解的双腿衔接吻合,系属同一具尸体。从脚跟到颈部离断处长14.0cm,对躯干进行解剖后,发现脏器无一处损伤,胃内尚可见颗粒状米饭和片状白菜叶等物,遂提取胃及胃内容物送省厅毒化处进行毒物检验。
鉴于港内水位下降缓慢,侦破专班遂发动枣店、乐兴等村组群众用渔网、渔叉等捕鱼工具,驾着小船在港内由东向西、由南向北来来往往进行上肢和头部的打捞工作。
九日上午,派出所按照部署组织召开了枣店、宜桥、乐兴三个重点村组的治保主任和组长会议,通报了部分案情,要求大家在各自村组内协助查找最近7天左右失踪或外出未归的50岁以上的男性。散会后,有的村组干部径直回了家,还有的直接去了现场。
枣店村一组的组长任清朝在回家的路上就专程赶到港边去看了看。他站在岸上,对死者那双因被水浸泡而皮肤皱褶着的双脚端详来端祥去,他越看心中的疑问越大:这该不会是我们组的张老头吧?每天早晨张老头都要到他的责任田里去溜达一圈的,这些天怎么没见其人影了呢?
带着疑惑,他步行四十分钟回到了家。刚吃过午饭不久,五里派出所指导员陈俊圣就带领侦查员来了解情况。任清朝便将心中的疑团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并向陈俊圣介绍说:张老头睡的床都被其儿子、媳妇拆了,他们说张老头到他姑娘那里看病去了,不回来了。
陈俊圣等人当即赶到了张老头家。这是一座典型的农家住宅,从外观上看,三大间正屋座东朝西正对着案发地,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可以看见港边聚集着一群围观群众,此处距案发现场直线距离最近也不过1100米,走进屋去,堂屋南侧是主人的卧室,北侧被分为两小间,紧靠堂屋的一间堆放着杂物,另一间据介绍是张老头的卧室,但却只有一张床紧紧竖靠在墙边,屋内杂七杂八的堆满了一些劳动工具和谷物。正屋后面是一个小院,牛屋、猪圈以及厨房分别分布在院内两侧,紧靠厨房处有水井一口。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
接到报告的副局长罗大金当即指示先将女主人控制起来,再派人到港边寻找男主人。
女主人矮矮胖胖,大约只有一米五的个子,剪着一头短发,双手不停地拨弄着衣服上的钮扣,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侦查员问起了她的家庭情况,她操着一口家乡方言介绍说她叫覃俊香,1968年8月18日出生,土家族,娘家住在湖北省长阳县大堰乡小马溪村二组;丈夫叫张金泉,今年36岁,原住长阳县磨石镇渔泉村十组。
当侦查员问及其公爹的情况时,覃俊香的双唇不经意地擅抖了一下,望着别处告诉侦查员说她的公爹叫张显功,今年六十岁,是1997年3月随她们一起迁到五里镇枣店村一组居住的,现在不在家,到外面治病去了。
这时,她的丈夫张金泉也被村治保主任从港边找了回来,5点钟的时候,张金泉被带到了五里派出所。望着即将走上警车的张金泉,覃俊香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要不要带件衣服?”张金泉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随后,罗局长问道:“你的公爹张显功哪去了?”
她说:“看病去了,说好不回来了的。”
“他去看病为什么会不回来了呢?”
“他说他在屋里做事做厌了,到他姑娘那里过日子去的。”
“她姑娘在什么地方?”
“他姑娘在枝城港务局医院上班。”
“张显功是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有上十天了。”
“他走的时候,你丈夫张金泉在不在家?”
“不在家,他在荆门打工还没回来。”
“港里死了人你知道吗?”
“知道。”
“去看过吗?”
“死的又不是我们屋里的人,我没去看,看了觉得怪可怕的。”
“你又没去看,为什么说不是你们家里的人呢?你为什么要将张显功的床都拆掉?他床上的铺盖呢?他的衣服和鞋子呢?覃俊香,你把你的公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实交待,隐瞒下去对你没有丝毫好处!”
覃俊香低下头一阵沉默。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交叉在一起相互搓动,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喝药死的,呜……”
“既然是他自己喝药死的,又怎么会被剁成几块呢?”
“他自己喝药死了后,我想打电话要张金泉回来,但不知道电话号码;想请人来帮忙安葬,我又没有钱;又怕张金泉回来后怪我,就想把他甩了算了,但我又扛不起,只好把他‘下’了,呜……”
“他为什么要自己喝药呢?”罗局长待她稍稍平静一点后问道。
“他说些话忒恼人心,做些事也太不像话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讲呢?”
“他老是在外面说我跟别的男人有问题,别的男人不能跟我讲话,也不能跟我在一起站,只要一跟我讲话、一跟我站在一起,他就在外面到处说,搞的我抬不起头来。”覃俊香停止了哭泣,狠狠地说道。
“张显功究竟为什么要喝药呢?”
“阴历十月二十一日的晚上,我跟女儿张清在床上睡觉,她爷爷(张显功)在外面一个劲地敲门,要我放他进来,我不开,他说我如果不开门,他就在房门口坐一夜。第二天早晨我起床侍弄女儿上学时,见他真的在我房门口坐着。等女儿走后,我吃过早饭在院子里喂猪子时,他站在堂屋的后门口喊我过去,我不去,他就来赶我。我就跑到大门口,他说我如果真的不过去,他就死给我看,我没有理他,只说了一句‘你要死就死远点,不要死在我屋里!”我就到田里做事去了。十点多钟回来时,发现他倒在我房门口,嘴里在吐白泡子,手上有一个纸盒子,上面画的有老鼠,我才知道他真的喝了老鼠药。”
“然后呢?”
“然后我就将他拖到堂屋靠后门那里,用蛇皮袋盖好后,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上午,就把他‘下’了,甩到港里去了。”
“你用什么东西‘下’的?”
“用弯刀‘下’的。”
“弯刀呢?”
“也甩到港里了。”
“你分几次甩的?”
“三次。”
“是怎么装的?都扎了口没有的。”
“胯子装在一个袋子里,是用尼龙绳子扎的口;正身装在一个袋子里,是用毛线扎的口;脑壳和脖子、还有弯刀装在一个蛇皮袋里,没有扎口。”
“这三个蛇皮袋子都丢在什么地方?”
“都丢在港里了”。
此时,夜色已浓,覃俊香也被侦破组带到了派出所,继续进行审讯。
1999年12月10日一大早,专案组便带着覃俊香指认碎尸、抛尸、抛刀现场。
从她家门前出发,径直往西向港边走去,在距覃俊香家大约700米处,住着60多岁的任清玉老两口,在他家屋后的柴草堆旁,覃俊香停了下来,指着草堆旁的一块空地说此处即是将张显功剁成六块的地方。再继续往前走了大约500米,就到了港边现场。看见裸露在芦苇丛中的躯干和两条人腿,覃俊香无动于衷地顺着港岸向南走了几步远后说:“装脑壳和膀子的蛇皮袋子是从这里甩下去的,身子甩在它的旁边,胯子就甩在你们发现的那个地方。”
于是,打捞人员又加大力度仔细打捞。到了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终于拖上来一个没有扎口的蛇皮袋,将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看,两只蜷曲着的双手从蓝色的衣服袖口露了出来,还有几只龙虾也争先恐后地到处乱爬。法医当即对上肢进行了检验并与躯干衔接后发现吻合一致。至此,死者的双下肢、躯干和双上肢均已找到。
当晚6时,侦破组全体人员再一次聚集在派出所会议室进行商议,并决定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开展工作:
第一,派专人到荆门东宝煤矿核查张金泉每次打工和回家的准确时间;
第二,组织张金泉和枣店村一组群众对尸块上的衣裤进行辨认,确认死者究竟是不是张显功;
第三,针对包装双下肢的蛇皮袋上写有一个“张”字的情况,发动群众进行辨认;
第四,加大对覃俊香的审讯力度,弄清碎尸现场、碎尸工具和头颅的下落,并弄清张显功的真正死因;
第五,召集部分群众进行座谈,了解覃俊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怎样,特别是覃俊香与张显功的关系如何;
第六,广泛调查走访,了解覃俊香案发前后的活动情况和张显功失踪的准确时间;
第七,对覃俊香家进行彻底搜查,并对其指认的碎尸现场进行仔细勘查;
一张张网连夜撒了出去,收获的将会是些什么呢?
1999年12月11日,侦破组在覃俊香家搜查发现了一个山里人特有的篾制背篓上有已干涸的血迹,遂提取后送检。同时提取的还有镰刀和山里人砍柴用的弯刀各一把。所谓“弯刀”,其实并不弯,只不过比我们通常用的菜刀要大和厚一些而已。
晚上8点半钟,其他各组的一条条信息也逐渐反馈到了侦破指挥部:
1、张金泉1999年11月6日经人介绍到荆门掇刀开发区东宝煤矿某蜂窝煤厂打工,11月16日曾回家拿米,于18日上午带着覃俊香一起返回打工处,覃只呆了四、五天后便一个人回了家,张金泉一直呆在煤厂,直到12月1日(即农历十月二十四日)的下午回家,就再没有去过。这与张金泉本人的交待基本一致。
2、经组织枣店村1组部分群众对死者的衣裤进行辨认,结果有11人肯定被辨认的蓝色夹克与张显功平时穿的一模一样;9人认为被辨认的黑色牛仔裤即是张显功的;在装双腿的蛇皮袋上书写“张”字的人也被找到,是枣店村1组的会计,他是在今年收取提留、找张金泉家借蛇皮袋时,为防混淆,才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张”字。经查,枣店村1组除了张金泉家外,再无一家姓张的人。但张金泉对死者的衣装含混不清,一会儿说是其父张显功的,一会儿又说不是的,令侦查员们疑惑不解。
3、枣店村1组村民任正立(住覃俊香家西南边,相隔近10米)反映:11月28日曾看到过张显功在拉牛喝水;王先美(覃俊香妹妹的婆母)也反映11月27日其孙子任阿林放双休假,她准备带阿林到覃俊香家去找覃俊香的女儿张清玩时,看到张显功在耕田。经调查走访后了解到:11月28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张显功了。
4、据枣店村1组部分群众反映:覃俊香与张显功的关系自他们从长阳老家迁来后便一直不好,经常吵架、打架,覃俊香脾气很坏,动不动就开口骂人,与邻里关系也处理得不好,其中任正立夫妇还反映覃俊香在菜园里投放老鼠药,将任家喂养的鸡子毒死了好几只,而当任正立的妻子去找她到组长家评理时,反被个子矮小的覃俊香摁倒在水田里打得鼻青脸肿;张显功除了嘴巴喜欢在外面说其媳妇不检点外,家里的稻田、旱田基本上全是他一个人耕种,非常勤劳。
听完侦查员们的汇报,罗局长拍案而起:结合各方面的情况分析,死者即是张显功无疑!其死亡时间应当在11月28日之后,12月1日张金泉回来之前。张金泉的作案嫌疑已基本可以排除。必须立即将覃俊香刑事拘留,并继续加大审讯力度,尽快弄清张显功死后被肢解的真实地点和准确时间;同时进一步加大打捞力度,力争早日找到头颅,还死者一个完整的尸体。
是啊,死者的头呢?难道果真如覃俊香所说,也被甩在港里了吗?
1999年12月14日,在一次又一次撒谎之后,覃俊香终于坦白了:张显功的脑壳被她埋在南边油菜田旁的港边。
9点40分,覃俊香带领专案组走到菜地北端一棵树旁往下一指:就在这下面。听到这句话后,侦查员们急忙拨开荆棘和茅草,慢慢下去,在紧靠水面的港坡上,发现了一个并不大的新鲜土堆,只挖了三、五锹,便露出了一个白色蛇皮袋,打开一看,一颗长着灰白相间头发的男性头颅赫然呈现在面前!
10点10分,头颅与躯干衔接吻合一致。
至此,在发现被肢解的双腿6天后,死者的头颅终于被找到。
然而专案组觉得有几处尚未调查清楚:第一,张显功究竟是服毒自杀后被人肢解,还是杀人碎尸?第二,张显功的死亡时间和被碎尸时间分别是哪一天?第三,张显功所服毒物来自何方?
专案组决定连夜提审覃俊香。夜幕渐渐地降临了,晚八点整,覃俊香被带到了刑警大队。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也是一场智慧与韧性的考验,整整五个小时过去了,审讯工作进行得异常艰难,16日凌晨3点10分,覃俊香在确凿的证据和事实面前,终于低下了她罪恶的头。
11月29日早晨,我起床将女儿张清送出门去上学后,便在家做早饭,喂猪、喂鸡。大约八点钟的样子,公爹张显功来到院子里将我抱到房里,强行与我发生了关系。我吃过早饭后,越想越气,便将家里剩下的一包老鼠药撒在高压锅内的饭上,心想,等会老头子肯定要起来吃早饭,我把他毒死了,看他今后还欺不欺负我!便提着篮子到田里扯猪草去了。我走时,老头子还睡在我的床上。
大约十点多钟的样子,我从田里回到家中,发现老头子坐在我床前的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我用手一推,他就倒了下来,我才发现他已经死了。这时,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便顺手拿起砍柴用的弯刀跑到房里朝他的脖子砍了一刀,又坐到堂屋里休息。
快中午的时候,我便将他从房里拖到堂屋靠后门处放着,并用两个蛇皮袋子盖好,就牵牛出去喝水了,然后种土豆种到傍晚,我女儿张清也放学回来了。因为家里没电,张清也没发现她爷爷。
第二天早上6点多钟,女儿上学后,我便将他的尸体拖到院子里,用砍柴的镰刀和弯刀将他的两只腿子和膀子“下”了下来,分别装进两个蛇皮袋里,并将身子装进了另一个蛇皮袋。我试着搂了搂,见装身子的蛇皮袋太重,我搂不起,便将张显功的身子又从蛇皮袋里倒出来,用弯刀将脑壳也砍了下来,重新装了进去,脑壳被我顺手丢进了装膀子的那个蛇皮袋。
当我将张显功身体的各部分都装好后,就用背篓分三次背到港边甩进了港里。当我甩最后一个装着脑壳和膀子的蛇皮袋时,由于袋口未扎,膀子随着滚在港边。我一见便越发恼火,就把他的脑壳装进了背篓,背到南边我们自己家的油菜地旁,在港边挖了一个坑,将脑壳埋好后回了家。回家后,我将弯刀和镰刀上的血迹用水冲洗干净,但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第二天,天快黑的时候,我丈夫张金泉也从荆门回来了。他一回家未见到张显功,便问我他父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骗张金泉说他父亲到沙洋看病去了,走的时候说好了不回来,到他妹妹家去过日子的,不跟我们了。张金泉听了也没说什么。
说到这里,覃俊香长叹了一口气。
交代完后,侦查员将她押进了看守所。
1999年12月16日,刑警大队接到省厅毒化处打来的电话:从死者胃及胃内容物中检出了鼠药成份;而从送到市局检验的背篓上也检出了O型人血,与死者张显功的血型一致。
至此,这起轰动一时的杀人碎尸案,经过侦查员们7个昼夜的艰苦工作之后,终于成功破获。
因查询资料未果,覃俊香最后结局如何,有知道的朋友补充下。
一面之词不可信,既然公公和媳妇每天吵架,那就是仇人,公公还和她干那事?真是死无对证,想咋说咋说。
没有照片就算了,用陆金凤的照片干嘛?这个案件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