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5年,汉武帝下令,将43岁的姐姐平阳公主指给32岁的大将军卫青。
俩人成亲当晚,平阳公主娇羞示意卫青洞房。不料,卫青竟扑通一声突然跪下,喊了声“主人!”。
一、她原本就是他的主人
卫青,原本的名字叫郑青。
他的母亲卫韫,本是平阳侯曹寿家中的婢女,却被在侯府供职的郑季所勾引,怀孕生下儿子郑青。
郑青出生后,郑季承担不起后果,便脚底抹油溜了,郑青从一出生便受尽了白眼。
长到4、5岁时,他与人打架扯出身世,气冲冲跑到母亲面前质问,“为什么就我没有爹爹?我的爹爹在哪里?”
卫韫被儿子戳到心坎上,一番思索后,答应带儿子去见亲生父亲。
《史记》中记载:
大将军卫青者,平阳人也。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妾卫媪通,生青。……青为侯家人,少时归其父,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为兄弟数。
之后,郑青便被母亲带到了郑季的府上,纵然郑季见到这对母子一脸不情愿。但卫韫还是将儿子留给了郑季。
卫韫走后,郑青就成了父亲家的羊倌,父亲的原配妻子经常打骂他,父亲的其他3个儿子也经常欺负他。
对他亲近的人,只有邻居家的牧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3年,他终究是捱不住了。
一天,他因为陪邻居家的牧童去登记入伍,没有管理羊群,回家后继母拿出家法就要揍他,其他3个兄弟也纷纷凑上来帮继母揍他 。
郑青气不过,使出浑身力气推开几人,冲了出去。
他一路奔向侯府,回到了母亲身边,从此改姓卫。
母亲卫韫为了儿子,厚着脸皮带他去见了侯府的主人,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看了眼魁梧的卫青后,便应允卫青在府中做骑奴。
之后,卫青便成了平阳公主的骑奴,随侍左右。
那个时候胆怯的他,很认真地做着平阳公主的骑奴,连多看平阳公主一眼都不敢。
二、命运之轮,悄然转动
回到侯府后,卫青的日子好过多了。
身为侯府的骑奴,他开始有了自己的马匹、佩剑、铠甲,然而,他还想做一个出类拔萃的骑奴。
于是,成为骑奴后,他开始刻苦读书,尤其是《孙子兵法》。
平阳公主偶然发现他喜读兵书后,见他没耽误本职工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读。
那个时候,他唤她主人。
后来,一切的转变,缘于卫青的姐姐卫子夫。
公元前139年的上巳节,汉武帝霸上沐浴回宫时,顺便去看望姐姐平阳公主。
而平阳公主则索性效仿当年的馆陶公主,设宴开席,将府中一众靓眼的少女以歌舞展现给弟弟。
于是,那个清新脱俗,头发飘飘然如瀑布一般的卫子夫,被汉武帝看中,当即临幸。
之后,卫子夫跟随汉武帝进入宫中。
一年后,汉武帝下旨,命卫青前往长安城外上林苑的建章宫当差。
自此,卫青正式进入体制,从此过上了领俸禄的生活。
卫青进入建章宫后开始发觉自己的渺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汉武帝有意将他安置在建章宫期门军的。
彼时的汉武帝刚即位不久,朝中大权依然攥在窦太后手中,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汉武帝建立了期门军。
后来,汉武帝察看期门军时,卫青大胆进言,请求大量训练骑兵,以应对北方的匈奴。
汉武帝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三、展露头脚
汉武帝与小舅子卫青初见之后,卫青便奉旨在建章宫训练马匹和骑兵。
他每日在马上训练地疲惫不堪,直到日落才去休息。
许是曾在侯府做过骑奴又遍读兵书的关系,卫青在训马和行军布阵上很有一套,这让不少士兵乃至他的上司都叹服。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卫青苦练之时,危险逐渐靠近。
一天夜里,突然来人报告有人偷马,卫青跨上马就去追,却中了对方的埋伏,幸好汉武帝身边的公孙敖及时赶到,他才捡回一条命。
一番调查后,才知道这一切是汉武帝的姑母大长公主刘嫖筹划的,她以为汉武帝宠爱卫子夫,让女儿陈阿娇被冷落,这才对卫青下手。
然而,没想到大长公主聪明反被聪明悟,恰好给了汉武帝一个打击窦太后势力的机会。
次日,曾经的骑奴卫青被封为建章宫监,并加侍中,一跃成为新贵。
之后,卫青更加勤奋的训练马匹和骑兵。
他知道汉朝与匈奴终有一天要开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训练。
不久后,窦太后崩逝,权力回到年轻的汉武帝手中,卫青的机会来了。
公元前129年,匈奴突然进犯,汉武帝封卫青为车骑将军,率领1万骑兵于上谷迎敌,其余公孙贺、公孙敖、李广各率1万骑兵,分赴云中、代郡、雁门迎敌。
汉武帝怎么也没想到,其他3路皆兵败,只有初出茅庐的卫青向北越过长城,荡平了匈奴腹地龙城。
此战之后,卫青被封关内侯,有了自己的府邸。
然而,于卫青而言,这只是开始。
四、汉军灵魂
公元前128年冬天,匈奴为一雪前耻,挥戈雁门、渔阳杀死上千汉民,卫青再次领兵出征,匈奴军臣单于兵败撤军。
这一战后,卫青不仅成了汉武十分宠信的臣子,亦是汉军中的灵魂人物。
然而,匈奴连败两战,依然不服。
次年冬天,匈奴再次起兵上谷、渔阳,汉匈边境2000多汉民被屠戮。
汉武帝大怒,派卫青前去增援,岂料,卫青竟拒绝了。
汉武帝正要发火时,卫青道出了缘由。
原来,匈奴屡屡来犯,总是在上谷、渔阳、雁门这三个地方,汉军总要长途跋涉才能到,因为路途远,消耗过多,赢面太小。
与其这样 ,不如出兵云中,造一个围魏救赵的假象,收复富庶的河套平原。
汉武帝听后,赞叹不已,当即应允。
之后,卫青命手下副将假意援兵上谷、渔阳,君臣单于果然中计,遂全力迎战。
岂料,卫青却出发前往云中郡,千里迂回,拿下白羊王和楼烦王,一举收复河朔,即河套平原。
这一仗,活捉匈奴士兵数千名、牛羊百万多头,成为汉匈交战中的辉煌一战。
卫青也因此被封长平侯,后又加封大将军。
当卫青的声望如高楼突起时,昔日的主人,曹寿已经去世多年,平阳公主改嫁夏侯颇,这夏侯颇与父亲姬妾私通,被平阳公主发现,害怕承担不起责任畏罪自杀。
再度守寡的平阳公主,决心再嫁,便问侍从们,“如今哪个候好?”
众人皆称,卫青!
平阳公主不好意思地说,卫青曾是自己的骑奴,这日后论起来该多别扭。
五、良缘终结
其实,平阳公主本就属意卫青,但一直碍于曾经的身份差别无法启齿。
幸好管家一语道破,卫青已是长平侯,姐姐又是皇后,不会辱没了公主。
她这才进宫找了卫子夫。
卫子夫将事情讲到汉武帝面前,汉武帝听后欣喜不已,次日就为两人赐了婚。
《汉书》中记载:
长公主问:“列侯谁贤者?”左右皆言大将军。主笑曰:“此出吾家,常骑从我,奈何?”左右曰:“于今尊贵无比。”于是长公主风白皇后,皇后言之,上乃诏青尚平阳主。
昔日的主仆,就这样结成了夫妻。
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卫青突然的一跪,令平阳公主错愕,但随即便将卫青扶起,直言自己每每听到他为大汉屡战沙场,心中仰慕不已,他早已不是往日的骑奴,而是自己心里的英雄。
卫青听到公主的肺腑之言,心下感叹,两人之间许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在卫青心里,当年他无处可去时,幸得公主收留,才有了后来的卫青,如今公主唯一的孙子也已去世,他愿意还给她一个家。
之后的岁月中,铮铮铁骨的卫青,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平阳公主,而平阳公主也用余生回报了卫青。
只可惜岁月没有给俩人太多时间。
俩人婚后没几年,卫青因病去世,平阳公主再未改嫁,一直生活在卫家,死后与卫青合葬。
六、写在最后
其实,若论起来,卫青也算是大汉朝的爽文男主。
他从一个受尽白眼的私生子,变成平阳侯府的骑奴,纵然因为姐姐卫子夫的缘故成为建章监,但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成功逆袭,成为后来的长平侯,乃至整个汉军的灵魂人物。
可以说,每一次的机会他都紧紧地抓住了。
所谓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的确,倘若卫青未曾战场厮杀,未曾建功立业,一辈子都只是个骑奴,大概也不会受到公主的青睐。
足见,人这一生,所有的逆袭,都是有备而来,所有的幸运,都是努力埋下的伏笔,与其羡慕别人,不如用心经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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