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常说他最爱我,可他取我心头血时没有丝毫怜惜,只因我的血,能救他心上人。
1.
人人都知我是英无宫高高在上的少宫主,嚣张跋扈,张扬任性,却不知我是个药人,被当作个万灵药。
每月初一十五,都是我被采血的日子。
那滋味,实在疼得很。可父亲从不手软。
父亲不许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除了许鹰外,每次采血都是许鹰领我在他的密室中进行,结束后等到第二天再离开。
周而复始地进行着。
今天是十五,又是新的一轮采血,我摸着才刚刚愈合的手臂,躲在角落里藏着。
不复白日的张扬跋扈,我瑟瑟发抖地藏着,还是被许鹰找到了。
“师兄,我能不能不去?”
我看到许鹰怜惜的目光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任由许鹰拉着我出去。
“清清,师兄会找到机会让你离开的,相信师兄好吗?”
我走在后面,听着许鹰为我讲的那些能逃出英无宫之后的生活,一片向往。
来到了父亲的密室,我看到了父亲,他坐在高处上,打坐冥想,面前是一处池子,那是给我的。
“还不上来?”
父亲闭着眼睛也知道是我到来,我看到许鹰拿出的匕首,心里一颤,望向许鹰。
许鹰的目光温柔,小心地在我双手手腕上割了一个口子。
随着血地流失,我浑身发冷,到后面我已经站不住,靠许鹰才能坐着。
“师兄,我冷。”
这个采血花了三个时辰,我从神清气爽到奄奄一息,被许鹰抱着离开了密室。
回去的路上空无一人,我拉住许鹰的衣襟。
“师兄……”
许鹰只是抱紧我,加快脚步,回到我的房间。
我看着许鹰手里的伤药躲藏着不肯上药,实在是太疼了。
许鹰很有耐心,拿着伤药蹲在床边,小声地哄着我,就像我是他心尖上的小宝贝一样。
我着迷了,伸着手任由许鹰涂药,哪怕药性烈得我眼泪汪汪。
许鹰端过来一盘蜜饯,笑着说:“知道你怕,便早早备下了这蜜饯。”
我吃着,一直吃到最后,吃得由甜丝丝变成黄连也不及的苦。
2.
只要不是采血的时候,我还是父亲疼爱的小女儿,宫里张扬的大小姐。
到处都是我捣蛋打闹的身影,把一众宫仆头疼得不行。
而许鹰的温柔细心照顾总能让我忘记疼痛,每次都有理由缠着他带我下山去玩。
这次也不例外。
我缠着许鹰下山,在人间的市集玩闹一会。
在河堤边上,我放走了花灯,缠着许鹰。
“师兄,师兄,你写了什么啊?”
“愿我所爱之人平安喜乐。”
“清清呢?”
我故作沉思,然后转身跑:“我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父亲看出来我和许鹰之间的关系匪浅,忽然给我们做了个媒,定下婚约。
我是高兴的,可我听到许鹰第一反应是反对了这门亲事。
当时我还在挑选着新衣的材料,得知许鹰的反应便着急赶过去。
看到了许鹰难得一见地忤逆父亲,跪在大殿不起。
我站在门口看着挺住腰背的许鹰,还有满脸怒意的父亲。
许鹰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松口,坚持拒绝这场婚事,我看着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生怕迁怒许鹰,想要劝解一二,却被父亲推走。
看着殿门关起,我十分担忧里面的情况。
等了又等。
日落又升,门终于开了。
我高兴地看过去,发现是父亲走出来。
“父亲。”
“等你神籍一到成婚。”
父亲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我高兴起来,想去找许鹰,却看到许鹰面无表情,见到我不再笑。
“师兄……”
“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许鹰绕过我,走了。
之后,许鹰变得跟我生疏得很,每每我去找他,都扑了个空。
只有一样,从不假手于人,那就是采血。
我距离神籍还有七十多年,这段时间足够我慢慢哄回许鹰。
也是我坚持不懈,只要一有时间就缠着许鹰。
不管他搭不搭理我,给不给我好脸色看,我总是端着不少好东西去找他。
还有之前我们相处的几百年时间没有白费,就这样,许鹰也渐渐地变回从前那样。
在不采血的日子里,我缠着许鹰哪里都去,他要带其他弟子修炼,我在旁边看着。
我要修行,他就在旁边陪着。
这样的生活,好不惬意。除了多出那道婚约,其他并无不同。
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变了,随着许鹰带回个林暖暖,就变了。
翻天覆地。
林暖暖被带回来时奄奄一息,被许鹰抱在怀里,脸色苍白。
我走过去,想要看清楚点,却被许鹰躲开了。
“师兄……”
“清清,有事之后再说。”许鹰绕过我就走了。
我看着许鹰离开,林暖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神色异样。
因为炼药的原因,我在修行上天赋不深。
饶是英无宫的大小姐,自小灵药喂尽,练了几十年,在同龄人中能达到筑基,我只是炼气。
因此在宫里,背地里经常被取笑,只不过有许鹰在,那些人才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林暖暖一出现,从毫无灵气到筑基只用了半年时间。
这天赋瞬间征服了宫里的所有人,几乎成了团宠,而我成了虚有其表的大小姐。
3.
父亲外出一趟,回来时身受重伤,我以为需要我许多血,结果父亲只是要闭关起来。
英无宫一下子就交到许鹰手中。
这下我更见不到许鹰了,反倒是林暖暖经常在我面前晃悠。
看不到许鹰,我本来就不满,看着林暖暖和其他师兄弟愉快融洽地练剑,我怒意勃发,舞剑下使了劲。
大师兄看出来我的异样,便过来教我,我伸手一推,不管不顾地自己舞弄。
其他人见状也只是拉着大师兄,任由我自己“发疯”。
许是林暖暖过意不去,停下来想给我指点,我反感得伸手一推,谁知道林暖暖就这么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师兄!”
我一听就知道是许鹰,拨开人群就想去找许鹰,却看到许鹰皱眉绕过我,直走到林暖暖身边,弯身抱起来。
其他人也都看过来,围在林暖暖身边。
“元清,怎么动手推人呢?”大师兄皱眉。
看林暖暖捂着胸口的样子,我乐得一笑:“才拿剑几天?拿得稳吗?就想要教人?”
“元清!暖暖那是好意,你别不识好歹!”三师兄指着我。
“别,都是我没有问少宫主……”
“她这么大的人了,什么分寸该有什么分寸不该有要知道。”许鹰看着我,还抱着林暖暖。
我看向许鹰,我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可是他抱林暖暖抱得很紧。
在众人面前,当着未婚妻的面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
许鹰带走林暖暖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我怎么找都是忙,忙,忙。
为了再见许鹰,我选择低头,带着采集弟子带回来的核桃酥跟许鹰好好道歉。
想着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便亲自带过去,想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道在许鹰的房门前听到他在哄林暖暖。
许鹰说等他一段时间。
许鹰还说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但该要的还是得要到。
紧接着我听到了林暖暖哭声闷响,许是扑在许鹰怀里撒娇,要他快一点。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听到了我父亲的名字。
4.
许鹰外出了,留下林暖暖在英无宫里,也不怕我再欺负她。
不过我也没那么多恶趣味,去欺负个嘤嘤怪。
在宫里的日子是无聊的,特别是没有许鹰。
就在我闲得快淡出个毛病来时,许鹰忽然回来了,整个血葫芦似的回来了。
见到血葫芦许鹰的时候,我哭了,喊着不要死不能死。
许鹰只是抹去我的眼泪,把血留在我脸上。
医夫诊断,许鹰重伤两处,一是胸口刀伤,深涉骨头,难养。
二是中剧毒——洛机引。
此毒来势汹汹,每一次发作都如数万蚂蚁噬骨蚀心,极寒炙热,难忍煎熬,每月初一十五发作。
又是初一十五。
我看着医夫,又看看床上的许鹰。
“清清,你别做傻事。”许鹰拉着我的手。
“好。”
许鹰受伤后,宫里的事情都交给了二师兄去忙,我整日待在许鹰身边,谁也不许靠近,就连林暖暖也不行。
我们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时候,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只是许鹰很难受,我看着许鹰瘦了好多,眼神都不那么清明。
十五那天,我亲眼看着许鹰痛苦地满地打滚,双手抓着自己,用力地青筋暴起,低吼着。
“师兄……”我哭着要碰许鹰。
可许鹰却推开我,恶狠狠地瞪着我,让我滚,满屋都是许鹰的低吼。
后来许鹰停息了,因为他抱着我的手腕,在吸食着我的血液。
时隔三个月,我又开始采血的日程,比之前还密,每三天一次,一次七碗。
渐渐地,本来身体健壮的我变得弱不禁风,连寒风吹一吹也会风寒。
但这一切,我心甘情愿,因为我看到许鹰的神色越来越好。
只是这采血依旧在暗地里进行,无人知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随着许鹰的气血越来越好,林暖暖的修行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到了金丹临界点。
我还能在林暖暖身上闻到血腥的味道。
那是我在中元节时,和许鹰站在众人中间看烟花时发现的。
当时林暖暖就在许鹰另一边,她穿着浅粉色的罗衣裙,而我披着披风,一冷一热。
林暖暖扯着许鹰看天上的烟花时,露出的手腕有一点红痣,那是以前没有的。
我收回视线,摸摸刀口刚愈合的伤口。
之后我拒绝采血,许鹰找到我时,我正躺在椅子上看桃花。
“清清,你可是疼了?”
许鹰摸着我的手腕,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许鹰又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地看着我:“清清,最后一次。”
“师兄,你看桃花开得多好。”
“清清,最后一次,救救师兄。”
许鹰眼里都是我,目光温柔,我对上许鹰。
“那师兄陪我下山玩一玩。”
“好。”
最后一次采血,我坐在父亲密室的血池里面,许鹰站在我面前,拿着匕首。
“清清,这次我需要你的心头血。”
“可是师兄,我怕疼。”
“别怕,很快的。”
许鹰举起匕首,对准我的心脏要刺。
我抬手想要回护,许鹰早有防备,双手都被许鹰紧紧锁住,挑开了衣裳。
“许鹰!休想夺我清儿心头血!”
一道人影闪过,我离开了血池,看到父亲将我护在身后。
这个许鹰真的让人恶心,死得太容易了
父亲在人前疼爱自己是需要仰仗女儿的血去完成他的大业吗
心头血一听就是要人命的玩意,只是不知道心头血到底会救啥病呢
堂堂英无宫的少宫主怎么会沦落到成为药人呢,她父亲怎么狠心把女儿当成试验品去喝那么多不同的药呢
父亲外出和师兄外出都经历什么了呢,怎么都招惹一身伤回去呢
女孩子最无助绝望的时候还得靠娘家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允许她被任何人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为啥故事的女子不懂这个道理呢
有了自己万能的血,不管是谁受伤了,都可以取自己的血回去救命,这体质注定坐实她悲惨命运的开始吧
林暖暖二人谋划大计会伤害元清以及元清亲人吗
女孩子一听父亲为自己和心上人定亲,下婚约开心得不像样子,可惜师兄的心并不在小师妹身上啊
师兄承诺清清会带她离开真的是骗小孩的说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