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回被拐卖的儿子我欠债三十万,没日没夜加班只为还债。
白眼狼儿子却故意走丢,在外人面前装哭卖惨,回了家却对我又打又骂:“就你这破出租屋,狗都不住!”
看着满嘴国粹的儿子,我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踢出家门:
“就你这熊孩子,狗都不要!”
1.
警察打电话来时我刚完成一天的工作,面前冰冷的午餐一口还没吃上,主管王姐走来宣布今晚加班。
手机里的男警不断催促着去接孩子,我硬着头皮上前请假。
主管王姐却不肯放人:“你要是敢走这份工作就别想要了!”
我重新拨号,试图向电话那头的人解释,接通的下一秒却听见王小海委屈的声音:
“我妈忙的很,把我一个人丢在派出所是常有的事。”
王小海刚出生时,我为了事业稳定,将他扔给了农村常年不上班的老公胡海。
我和胡海是包办婚姻,结婚时并没有什么感情,以至于丈夫为了赌博还债,将孩子卖给人贩子这件事,我是在一个月后才知道的。
为此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认对孩子有亏欠。
联想到孩子一人在派出所害怕不安的样子,我果断挂断了电话,冒着被炒鱿鱼的后果毅然走出公司。
可赶到派出所后,现实却与想象大不相同大不相同。
王小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奶茶、薯片,手里拿着漫画书,没有半点害怕不安的样子。
我盯着桌上的食物,肚子隐隐传出阵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天下来几乎没吃东西。
“你就是王小海的家长?”
角落里的男警察站起来,年轻气盛,神色不悦,声音和电话里的一模一样,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刚走进门口他就忍不住开始教育:
“我说你们这些家长是这么当的,孩子走丢都几天了也不知道找吗?”
“这孩子才多大,他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啊!”
“不就是学习不好吗?学习不好能怎样啊,学习比你孩子的命还重要啊?”
“走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一旁的王小海却是眼泪直掉,好似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可我明明记得,他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啊!
四天前,学校的老师向我反馈王小海不交作业、殴打同学,我准备了一大段话准备教育,然而才刚说几句话儿子就逃跑了。
赶上行业旺季,我连着几天睡在公司没回家,外加王小海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他有手机兜里有钱,我这才没过多在意,以为他会像前几次一样在外玩几天就回家。
只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居然会闹到警察局。
“这孩子摊上这家长真倒霉。”
“天,不好好教就不要生啊!”
“生而不养,何以为家。”
派出所里不时有办理业务的人经过,我隐约听见身后的人在讨论。
而王小海却始终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可怜的模样就像一个真正被抛弃的孩子。
我气的手止不住颤抖,可空荡荡的肠胃不断蠕动着,疼的人说不出话,。
或许是动静闹的太大了,又或是我的脸色实在白的吓人,一个年长的女警走出来,拦住了喋喋不休的男警,让我登记后带着孩子离开。
临走前男警不断叮嘱王小海有困难要来找他,王小海懵懂的点头,在走出派出所后他的眼泪一瞬间收住,心情明显愉快不少。
2.
回到家后的王小海立马恢复了本性,鞋、袜随意扔在地上,侧躺在沙发边打游戏边骂骂咧咧嫌弃这嫌弃那。
我假装看不见,忍着性子收拾东西:
“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你自己乖乖待在家里。”
然而王小海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说:
“说了多少遍了你这破房子到底什么时候换啊!”
“我那些同学,家里住的不是公寓就是独栋别墅,谁家到现在还住城中村,丢脸死了。”
王小海见我不回话,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在我惨白的脸上,忍不住嘲笑:
“哈,这家最该换的是你啊,丑死了,怪不得我爸不要你。”
这话一出,我抑制不住怒火,呼吸急促。
我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如果当年不是父母装病,为了五万块钱强行将我留在村里,我也不会摊上胡海这个混蛋,不会生下这个死孩子。
王小海五岁时被卖,是我四处奔波寻找,花费足足三十万借了高利贷才将他赎回来带在身边精心照顾。
和胡海离婚,争夺儿子的抚养权,让他上市里最好的小学......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王小海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村沟沟里了。
可偏偏,被救的人不仅不感恩,反而和卖了他的人同一战线,简直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忍无可忍,我猛地捡起地上的臭袜子,快步上前死死塞进王小海的嘴里:
“妈的,长了张嘴就可以乱说话。”
王小海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跳,挣扎间力气不敌,被袜子刺激到嗓子眼止不住的咳嗽。
我嫌恶的一把扔掉沾着口水的袜子,或许是发泄的太过爽快,感觉肠胃的疼痛都弱化了不少。
我环视了一圈出租屋,房子是在王小海搬来后特意换的,虽然是城中村,可平日里收拾的也是井井有条,比曾经我一人住的单人间大了不知道几倍。
可现在却因为连着几天没住人,这里还保持着上次王小海逃跑时的杂乱模样。
“在我回来之前,把这里收拾干净,否则你就等死吧。”
我恶狠狠的说着然后将家门反锁,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半点不去理会身后传出的咒骂声。
3.
从医院打完针回来后已经是早上六点,我推开家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客厅的茶几上堆放着满满当当的肯鸡腿外卖,袋子上绑着绳子,显然是王小海点了外卖后从窗户提上来的。
几大盒的汉堡炸鸡中,吃完的骨头和一大桌没吃的食物堆积在一起,招来苍蝇蚊子在上空不断盘旋,我闻到味道忍不住恶心想吐。
而罪魁祸首此刻却躲在房间里睡觉。
我捡起地上的小票,长长的外卖单长过小臂,上面的数字足足是我打针吃药的两倍。
从前为了让王小海的生活富裕些,受到好的教育,我恨不得是一块掰成两块花,每天过的扣扣嗖嗖、省吃俭用,又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这才导致患上了肠胃炎。
可相比我的节省,王小海却过的大手大脚。
衣服、玩具、鞋子永远要穿最好的,价钱不上三位数便死活不要嫌质量差。
如今一顿饭更是足足花费五百多,吃了我从来不舍得吃的外卖。
再看周围环境,显然王小海是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书柜倒在地上,书本散落一地,房间比我出门前还要杂乱。
我气不打一处,冲进房间想要惩罚王小海,然而打开门的一瞬间却猛然看见他脸上还来不及落下的嘴角。
显然他这是故意的,而目的就为了让我生气。
我要是此刻抓着这事不放,下一次说不定他就会在外造谣说我虐待他,不让他吃饭。
反应过来后我强忍着怒火,一手拿出手机,一手抓着王小海的手臂将人从床上拖下来:
“起床,上学了!”
王小海被我直接拖下床,根本没有半点装睡的可能,见我不按套路出牌嘴里骂骂咧咧:
“神经病,上什么学,老子不上!”
我如愿以偿听到想听的话,忍不住勾起唇角:“不上也得给我去学校!”
这几年来,为了还上找回王小海欠下的三十万债务,我没日没夜的工作上班。
因为害怕白天王小海独自在家会害怕,我身兼数职,左省右省,咬牙砸了几万块将他送进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小学。
哪怕再苦再累,可想着王小海会在学校受到良好的教育怎么想都觉得值了。
可事实却不如人愿,我的辛勤付出换来的是老师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打来的投诉电话。
是王小海在学校偷鸡摸狗、顶撞老师、殴打同学,除了学习,无恶不作。
到后来,王小海甚至开始逃学,就是把他五花大绑送去学校,他也总会找机会逃跑。
既然如此,这个学还有什么上的必要?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衣服扔到王小海身上:“给你一分钟,穿好后出来。”
房门关上,里面不断传出王小海的咒骂声,一分钟后,屋内安安静静。
打开门,果不其然看见穿着睡衣的王小海在床上躺着,我不再搭理,再一次将人拖下床向外走去。
早上六点半,刚入秋气温较低,王小海穿着单薄的睡衣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几次险些从我手里挣脱。
我皱着眉,拿出昨晚买的防走丢神器绑住他的手,这东西用来对付熊孩子正好合适。
王小海不从,牙齿咬住我的手腕不肯松口,被我打了一巴掌后这才老实。
走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哥见我来连忙上前帮忙,前几次送王小海来学校时,都是他帮忙架着人送到班级,因此格外熟悉。
他看见王小海老实站在我身边,不吵不闹,十分意外,而后再看见孩子脸上的红印这才了然:
“早该这样了,熊孩子不听话就该打!”
“更别说你这还不是一般的熊孩子,上次我来帮忙,他差点给我肉咬下来一块。”
保安大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仿佛手腕到现在还疼。
我压着王小海的脑袋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又不断道歉:“以前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保安大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不放心的将我送进学校。
4.
退学手续进行的格外顺利,我摸着退回的学费思索着没了工作这些钱还能用多久。
王小海的班主任黄老师如释重负,索性提出让王小海和同学道个别。
然而在讲台上,原先安安静静甚至有些开心退学的王小海,此刻却是突然红了眼,在台下一双双稚嫩的眼睛的注视下突然放声大哭。
我正皱眉不解,台下一个小男孩突然站起来指着我大声质问:
“阿姨你为什么要欺负小海!”
“童童你别乱说话!”
黄老师连忙出声制止,名叫童童的男孩却没停下:
“老师我没乱说,小海都和我们说了,这个坏阿姨不仅不然小海吃饭,还让他写超级超级多的作业!”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
“是啊,我听说小海在家过的超级不好,就像童话一样有个恶毒的妈妈每天还要做超级多的家务!”
“天啊,那他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