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带女儿出国游玩,把人弄丢了。
绑匪打来电话,要五千万赎金。
老公说:“别报警,钱可以再赚。”
我不肯,报警后,辗转联系当地营救组织。
却不料,老公偷偷把我的钱转走,给了绑匪。
他不知道,钱一转过去,女儿就被撕票了。
还整日屁颠屁颠围在白月光女儿的病床前。
我流着泪,打了几十通电话,终于接通。
他一开口,却很不耐烦:“别总给我打电话,菲菲需要静养。”
我气得心梗,忍不住质问:“顾谨言,你为什么要给绑匪打钱?”
他理直气壮:“绑匪是讲信用的,你别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他的白月光,也在电话里撕心裂肺地喊:“婉婉姐,你的女儿只是被绑架了,我的女儿还生着病,你能不能不要来打扰?”
……
1
我订了最近的航班飞邻国。
女儿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台子上等我。
警察用蹩脚的中文说:“我们正在追查,但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指纹信息。”
当地营救组织的首领也告诉我,手法太专业,跨国案件不好查。
我平静地点头,说我想和女儿单独呆一会。
他们怜悯地看着我,默默退了出去。
这时,顾谨言发来一个视频——
女儿眼睛红红的,呆坐在床上吃冰淇淋。
她身上穿的,就是眼前这件衣服。
只是,眼前的悦悦,饿瘦了,衣服上也沾了很多土。
我抱着女儿的尸体,崩溃大哭。
顾谨言却发语音说:“看看你女儿,嘴多馋。就她那个好吃的样子,今天不被绑,明天也会被拐。这个事,正好让她长个教训。”
我不理解,什么教训需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也不懂,为什么有人,能一边用恶毒的话语诅咒自己的女儿,另一边,却能无微不至地照顾别人的女儿。
警察说,从尸检报告来看,死因是缺水缺食。
悦悦才五岁,人生刚刚开始,却被活活饿死。
我跪在地上,好后悔。
之前,她明明躺在我怀里撒娇,想我陪她一起去。
我却因为项目没做完,拒绝了。
她很懂事,说会好好跟着爸爸,不会乱跑。
也说,要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礼物。
结果,才去两天,顾谨言就打电话给我,说那边乱得很,悦悦被抢走了。
而他自己,借口处理公司要事,提前回来了。
我哭得肝肠寸断,正准备将女儿的死讯告诉他。
没想到,他的语音先发了过来:
“菲菲这两天做心脏搭桥手术,小瑶的情绪很不稳定,你没什么事别烦我。”
“还有,一个星期后,我会去接女儿的,你懂事点。”
接女儿?
我有些疑惑,难道绑匪联系了他?
于是,我发消息询问。
点发送,前面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连电话,也打不通。
带着女儿的骨灰回家,家里冷冷清清。
其实以前,顾谨言也是很宠我和女儿的。
只是,程小瑶一回国,一切都变了。
人的记忆跟金鱼一样,很短暂。
他忘了,他的白月光,当初因为嫌弃他穷,傍上个大款就出了国。
也忘了,如果不是我,用父母的巨额遗产陪他创业,他不会有今天。
有些人,天生狼心狗肺。
我心灰意冷地把他的行李打包,寄到公司。
终于换来他,回家一趟。
2
“温婉,你能不能不要发疯。”
他脱掉外套,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皱眉道:“菲菲有先天性心脏病,小瑶离了婚,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也是当妈妈的,你难道没有一丁点同理心吗?”
我不懂。
“同理心是这么用的吗?”
我看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
“顾谨言,悦悦被绑架了,赎金交了,人却没回来。你不担心吗?”
前几天,悦悦出门,我抱了她一下,有些抱不动。
她难为情地低着头,举着小手跟我保证:“妈妈,我这次出去玩少吃一点,争取跟小时候一样轻,能让妈妈抱得动。”
她那样子好憨,把我逗笑了。
没成想,一语成谶。
我的悦悦,成了一盒轻轻的灰。
一只手就能轻易托着。
心如刀割,我愤恨地瞪着顾谨言:
“悦悦是你的亲身女儿啊!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她!”
还记得,我怀孕时,孕吐严重,连喝水都吐。
顾谨言看着我难受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说生完这个就去结扎。
当时,我很感动,觉得自己这些年,陪着他吃糠咽菜、东奔西走,是值得的。
后来,我生下女儿,以为他出生农村,会重男轻女。
没想到,他认真跟护士学习怎么抱孩子,怎么换尿片,满心满眼都是高兴。
而且,女儿的名是顾谨言取的。
他说:“顾平悦,平安喜悦。”
可如今,没有平安,更没有喜悦。
我累了。
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放在桌子上。
“顾谨言,离婚吧。”
他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离婚?”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过几天就去把悦悦接回来!”
随即,他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你这个时候跟我提离婚,你不想要女儿回来了是不是!”
“你气我去照顾菲菲,竟然连自己女儿也不要了!”
“温婉,你的心,好狠!”
他的声音很冷,像冰锥往我心口上扎。
我想说,女儿死了,回不来了。
骨灰就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刚张嘴,他的手机响了。
里面传来程小瑶的哭腔:“谨言哥,菲菲又不舒服了。怎么办?是不是出现排异反应了?呜呜呜,我好害怕,我喘不上气。”
“你别急,叫医生,我马上就来。”
顾谨言焦急万分,“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明显,白月光的女儿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我闭上嘴,好像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什么。
晚上,那个营救组织的首领给我发信息。
说当地警察,停止调查这起绑架案件了。
“很正常,之前很多起外国人绑架撕票案件,都是这样不了了之的。”
还提醒我:“其实很多都是熟人作案,骗过去或者带过去绑。”
我心里一惊,他明知道悦悦是被爸爸带出去的。
不可能吧?
就算顾谨言再怎么沉迷白月光,也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我打过去一部分酬金,感谢他还记挂此事。
那人没收,说是没帮上忙,还劝我节哀。
我谢过好意,却悲从中来。
丧女之痛,怎么可能轻易节哀?
于是,我立马联系本市最出名的私家侦探。
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也跟公司的几个元老级人物,打了声招呼。
万一。
我说万一,顾谨言真的跟悦悦被绑有关系。
我会让他,一无所有。
3
选墓地花了一些时间,所幸地方很满意。
敲定完细节,我驾车带着悦悦的骨灰过去。
刚到门口,发现之前接洽的工作人员有些不对劲。
她一见到我,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地迎上来。
反而低下头,眼神躲闪。
“怎么回事?李小姐?”我上前,拉住她。
“我把女儿带过来了,现在过去吧。”
她踉跄了几步,期期艾艾:“温小姐,那个……那个墓地,有人出了十倍价……”
“我已经交了订金,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听任何解释,拉着她一口气跑到了墓地。
却发现,土已经被翻过了。
上面立了一块碑——
“程菲菲的狗之墓”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打电话给顾谨言,破口大骂:
“顾谨言,你怎么不去死!”
“当初,你为了程小瑶割腕的时候,我就不该救你!”
电话挂断。
他带着那母女两,从阴影处走来。
有些错愕。
“温婉,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三,整整齐齐。
阳光很刺眼。
我觉得有些好笑。
“为什么来这里,你看不见吗?”
我把悦悦的骨灰盒紧紧抱在胸前。
告诉他:“我来让悦悦入土为安啊。”
闻言,顾谨言表情一僵。“你……你胡说什么?”
这惺惺作态的嘴脸让人恶心。
我冷眼瞪着顾谨言,“你说悦悦嘴馋,被绑了活该。”
“难道你忘记了,你女儿,有糖果,从来都会留两颗,一颗给爸爸,一颗给妈妈吗?”
“还有,你知道冰箱里被你嫌弃发霉了还不扔掉的蛋糕,是怎么回事吗?”
我回忆着,“悦悦四岁生日,你在外地出差。我买了一个小蛋糕,被她切成了三块。”
“女儿说,好东西要分享,这一块留给爸爸,怎么也不肯吃掉。”
后来我才知道,悦悦生日那天,程小瑶带着女儿回国了。
她的爸爸,在陪别的小朋友。
眼泪不自觉往下流。
我缓缓滑坐在地。
一年来,为了悦悦不失去父爱,我在自欺欺人。
一不留神,程菲菲冲上来,把我的悦悦抢了过去,狠狠往地上砸。
“就是你,跟我抢墓地,害我妈妈出了很多钱吗?”
“砰”地一声。
骨灰洒落一地。
那惨白的颜色,刺得我眼睛通红。
连心也快烧起来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们菲菲,最近打多了激素,情绪有些激动。婉婉姐,你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吧?”
程小瑶委屈巴巴地解释,每一个字都婊里婊气。
我扬起手,用尽全力扇了她一巴掌。
还想打的时候,被顾谨言拦住。
他皱着眉,厉声呵斥我:“小瑶说得对,菲菲受药物影响,难免情绪化了一些。”
“你不该带着个假骨灰盒来没事找事,不该跟小孩子计较,更不该动手打小瑶!”
说罢,他抬手,还了我一巴掌。
“去给小瑶道歉!”
“谨言哥,我……我没关系的。”程小瑶低声啜泣,仿佛受了惊吓般后退,却每一步,都踩在悦悦的骨灰上。
而她的女儿,更是像疯了一样,用脚在地上碾来碾去。
“想跟我的狗抢墓地,踩死你踩死你!”
地上,一片狼藉。
白色的灰,变成了脏脏的土黄色。
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出现了悦悦最后的样子。
她脸色蜡黄地躺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颜色。
都是我的错,我再一次,没有保护好女儿。
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好像断了。
我崩溃地跪在地上,用手,一点点把悦悦捡进盒子里。
痛哭流涕。
“对不起,对不起……”
“悦悦,妈妈对不起你。”
“婉婉姐,你别演戏了。你再怎么卖惨,谨言哥也不会被你迷惑的。”程小瑶在一旁冷嘲热讽。
我不想听她说话,机械地重复着捡骨灰的动作。
顾谨言似乎受不了了。
他一脚踩在我的手上,有些暴躁。
“你不必用这种行为来恶心我。”
“悦悦没事,你听不懂话吗?”
这个人,不知道是蠢,还是坏?
我抬头,盯着顾谨言的眼睛,冷笑:“你就是个畜生,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他怒不可遏。
程小瑶趁机拱火:“婉婉姐,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骂谨言哥?谨言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是吗?
我反问:“最好的男人,你当初怎么不要?”
这话,戳了顾谨言的心窝子。
他发疯,抢过我好不容易捡了大半的骨灰,又砸在地上。
“温婉,你没有必要旧事重提。”
“我和小瑶的关系,不是你可以挑拨的。”
而此时,程小瑶也恰到好处地开口:“谨言哥,我当时也是很无奈,我要救我妈,我需要钱。”
惹得顾谨言心疼而要怜爱地看着她。
转头,却冰冷地瞪着我:
“我现在就订机票,明天就去把悦悦接回来。”
“到时候,我要你跪在地上,给小瑶道歉!”
他说着,拿出手机,捣鼓了一会儿。
对方没接,电话那头,一直传出忙音。
三分钟后。
顾谨言慌了,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来。
手指也开始发抖。
后来,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哆嗦,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假的,新闻是假的!婉婉,你搞了假新闻骗我是不是?”
我觉得这故事都很扯,为了编故事,整天自己的孩子死了,还在照顾白月光的孩子,感觉就没人性,既然都不爱自己的孩子,就说明太自私了,自私了,后来又为了孩子报仇,感觉这人格分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