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林谈美国印象派（上）

作者雷家林在上海

印象派画家库珀高耸入云美国城市建筑风光

科林·坎贝尔·库珀(1856- 1937年)是美国著名的印象派画家，他是以画城市风光而闻名的，对于用印象派风格绘制城市风光，我们首先会想到毕沙罗，还有莫奈等人，他们都画过巴黎大街，塞纳河两岸的景致。对于印象派的画家来说，追求城市的情调与氛围，阳光下的光影效果，阴日里的朦胧的雾雨风情，是他们的主旨。他们绘制这些欧洲近代的建筑，数层的房宇，只强调色调与光影感觉，而不是建筑的细节，他们用笔奔放，或者有点粗豪，等于是近看一团糟，远看成林成景，尤其他们的重点放在色彩的丰富性的追求上，所以我们的观看，只能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方式来领悟作品的艺术之美。

我们观看库珀的城市风光的作品，也当取这种观看方式，方可领悟他所表现的美国新兴城市，尤其是摩天大楼的那种高耸入云的气势与风情，他画美国芝加哥的优美建筑，华盛顿的国会山，还有纽约，费城等其它城市的风情，使得同样属于印象主义的画家的库珀很美国，有自己与欧洲印象派不一样的特色。

（看累了，来幅美丽佳人图）

这是时代的风情造就了库珀，我们从库珀的作品里看到一个国家的蒸蒸日上，充满进取与朝气，我觉得三十年代的上海也曾经有这样一批的摩天大楼，只是规模比美国的城市小点罢了。库珀的美国城市景观或者没有欧洲的文人底蕴深，却有现代文明的标志与特征。而且摩天大楼的复杂性，加大画家的绘制的难度，但库珀还是发挥他的高超的表现能力，无论是在造型还是色彩上，皆处理得非常合适。

另外库珀还画了一些人物画，这些人物画也与其它印象派画家一样，画了一些东方元素的意象，比如着旗服的洋美人，撑着东方的油纸伞，画面还画了一些鹤类的图案，造型与色彩非常的漂亮。这个也是印象派画家常常有的老套路，因为印象主义的兴起是因为东方的艺术，日本的浮世绘感染了他们，从而形成的一个近代绘画的流派，所以直接画有东方情调的作品，也是印象派画家引以为荣的事，我们在其它美国印象派画家，比如惠斯勒，蔡斯等人的作品中也能看到这种风情。

油纸伞，东方小桥，睡莲，这是向东方和莫奈致敬！

这幅作品的色调我们从毕沙罗的作品也能看到，他是画巴黎大街，库珀是有意模仿他的色调，画美国城市风光。

印象的东方风情，没有画这样的画，似乎还不能称真正意义上的印象派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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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dore Clement Steele，美国印象派画家。

William Henry Clapp (1879–1954)美国印象派画家。有朦朦诗，当然也有朦朦画，东西方皆然，通常的印象派，大多数是朦朦的风情，多半是小品式的作品，抒情，随意，在笔触上多自由潇洒的派头。我们看到William的作品清晰的风格很少，多是淡雅朦胧的风情，仿佛进入一种雾气环绕的世界，所有的相，如云中的神，雾中的仙，飘渺虚无，若隐若现，真正的艺术情境就是这样的，比如我们的舞台艺术，为了虚无，往往会施放烟雾，就像云出现在舞台，演员成了仙人，而非现实中的人一样，这种刻意创造的情境，就是艺术的一种方式。

印象主义的理念源自东方，所以他们对于其古风的现实作派，照像式的描绘十分反感，所以他们要求油画抒情写意化，如是朦胧的风情，雾气充满的画面大量出现，修拉，毕沙罗等人的作品，便是这样的，William也是这样的。我们看到画家画的场景非常小，没有宏伟的东西，但我们也知道以小见大，以少胜多的原理，这种艺术理念来自东方。

色彩在阳光下的闪耀，光影下的迷蒙，恍然之中有佳人在其中，这算是印象主义的精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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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尔（1859年-1932）德裔美国风景画家，印象主义风格。

丹尼尔·加伯的美国乡村印象风情

法国的印象派风景画创始阶段的作品从前期的细腻到后期的粗旷，再到塞尚的平面化，瓷感化，最终滑进现代主义。而美国的风景画家比如丹尼尔·加伯（Danie Garber），对于印象派的画风，似乎是意犹未尽，据说他与美国和垃圾箱派有染，但他事实上是继续探索那批法国印象派创的路子，我们看到丹尼尔·加伯的作品，画他生活居地特拉华河周边的景致，不仅仅是宁静的美国乡村风情，那种外光的氛围，氤氲的感觉，十分浓郁，与毕沙罗等人相比，丹尼尔·加伯对于自然描绘精确化了，他吸收的更多的是修拉的特点，但有区别的是，丹尼尔·加伯不过分地机械的显摆那个后世才有的像素感觉。对于现代主义的探索，大部分世界的民众并不热心，所以从市场或者大众的心理来说，坚守传统的风格仍然有它的生命力，获得的欢迎也多些。

美国的印象主义的发展确实是充实了这一画派的内容与深度，不仅仅是在人物画方面，在风景画方面亦有建树。丹尼尔·加伯的乡村风情让我们回味了梵高，修拉，毕沙罗等人法国农村的那种宁静放松的韵味，他的作品似乎是在正午时分的光影效果占了多数，充满灿烂的阳光，阴影的环境色丰富微妙，尽管他的构图很满，地平线高居，似乎是密不透风，但他掩隐在树木中的房屋，多数明亮，加上明快的色调，画图不感到沉闷，总是有一种轻快的感受让人体会。

他有时会画一个佳人在林中远处，那个是柯罗最爱的构成，他有时会在树下画一头牛，这个是法国农村风景画（印象派）常常有的格调，稍远点就是追索到康斯太勃尔的作品。绘画艺术的微妙，欣赏的体会，是触类旁通的，看多了，自然也就体会一幅作品的深度，它的师承来源与借鉴对象。

Frank H. Desch (1873-1934)美国画家，师从蔡斯与霍桑，印象主义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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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西奥多·罗宾逊斑驳的乡村印象

美国的西奥多·罗宾逊（Theodore Robinson）到了法国与莫奈相善，转向印象主义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他只活了44岁，显然是没有发挥尽他的才华，但是他留下的风景作品也是非常的可观。

西奥多·罗宾逊色彩感觉非常的好，用色谐调柔和，不同的色彩搭配十分合适，虽然忽略形的刻画，却能探寻到大自然十分微妙丰富的色彩，并用坚实的笔触表现出来，他的场景不是特别的大，但能以小见大，格调高雅，纵是画乡村的风情，农妇，也充满雅意。我们也看到他倾向现实主义的一些风景与人物，注意形的刻画，但同时也忽略了色彩丰富性的构建，这种苦恼让诸位明白，有所放弃，便有所得，淡化了形，便寻求到更多自然界原本丰富微妙的色彩，滋养我们的眼目。

绘画是有情的艺术，笔触可以坚实也可以张扬，西奥多·罗宾逊的作品有些坚实，有些是放飞自己的激情，进入自由潇洒的境界。这种自由性，不是摄影可以办得到的，绘画的自由能动性，或许永远依靠从事艺术的人的主宰，是智能时代的一个不可替代的表达方式。这种能动性在绘制类似印象派等风格的写意油画时，效能显得十分的突出。我们的手艺，进入实用的空间会更加小，但进入情感的空间却应当是更加的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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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朱利安德多克的蓝色印象世界

朱利安德多克(Julian Onderdonk)倾向于多用蓝色，这个应当是他心理的主体色彩，因此，他在画一幅风景画时，会选择更多有蓝色花（鸢尾花或其它蓝色的花）的场景，或者更多的是用主观颜色，而不是自然中的固有色。

印象派对于色彩的运用本来就是相当主观的，比如我们知道的梵高，就是倾向于多用黄色，纯粹的黄，直接从软管挤出来的柠檬黄，淡黄，中黄等等，他对于黄色的迷恋，应当是对于土地，对于阳光，甚至对于东方的热爱，黄色容易焕发他燃烧的激情，比如他画夜色，蓝色自然会成为主调，但是他在蓝色中渗入黄色的条纹，这个体现在他的《星夜》中，而他的《咖啡馆》，也是黄色与蓝色充满对比。生命时间同样不长的朱利安德多克（活了四十岁）则选择了蓝色作为主打之色，是否源自梵高著名的作品《鸢尾花》的启示不得而知，但他是知道这幅作品的，他的这种蓝色色调，充满冷艳，深蔚，沉郁，如海洋与天空一般的境界，虽然事实上他是画着田园，我们观赏过程中可能会瞬间幻化成海与星空，海浪与星光，转而幻化成蓝色的花，艺术的幻觉，其实是绘者心理色彩语言的多义性铸成。

我们从朱利安德多克的主观色彩中，感觉他并不是让我们观看现实的田园场景，而是有一种联想，一种心理的体验。尽管他有主打的色调，但他并不死守这一法则，同样有温馨的桃色，绿色，紫色与其它颜色出现在其画面，这些色彩容易过渡自然，有时他会画一着红色衣的人而点醒画面，不至于太寒寂，多少有一点的暖意，仿佛像画雪景的画者，加一点暖色，画面就有了温暖的境界。画家选择运用主要色调是有艺术个性的，也是一个套路。

我们的心理向往深蔚与宽广与静穆时，观赏朱利安德多克的作品，是必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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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谈论艺术时，提倡描绘美好的东西，提倡纯粹的艺术，他不仅反对艺术的商业化，亦反对把现实中不美，不舒服的题材引进绘画，显然不是所有的画家会听他的劝告，总有出格者，毕竟艺术的题材是广泛而多样。但是对于大多数正常的画家来说，或者对于正常的人类美好世界的向往的画者来说，还是遵循唯美，优雅的艺术风格。

格雷夫斯也是在其画面造鲜花布满的梦境，有佳人在其中，大多数的人，是喜好这种美好的情境，他画人物场景，技法远不如现实主义的画者，还有点稚气，但印象主义其实是写意油画的类型，不必在这个方面过分要求。在大红大绿的现实世界，用现实主义的绘画语言来再现自然是不合适的，容易产生庸俗的意味，只有印象派的画者处理光影的风格，来绘制花团似锦的世界，是再适合不过的。

我们看到格雷夫斯运用群青渗和钛白，或者还加入粉绿的作品，在色调上营造一种雅致的韵味，红紫的花亦加入钛白而淡化其鲜艳性，自然亦清洗了一种俗艳，按我们东方的话来说，就是有一种优雅的风致。我们看到格雷夫斯有一幅画得西洋采莲女的画面（见上图），显然这不是西洋的《西洲曲》，那只是睡莲，而不是莲花过人头的湘莲，通常我们理解这个场景是莫奈的东方风情的睡莲花园，用在洋美人采莲女或戏莲女身上者是合适的。那个画面就是用群青，渗和紫罗兰，加入钛白而形成的主色调，远处有一股氤氲迷朦的感觉，两位洋佳人衣白一，衣浅绿一，纯白如玉，清如水的境界在这幅作品是十分充满。这类有情境与诗意的作品在格雷夫斯的作品中也不算多，算是格雷夫斯作品中的精品。

老是画着鲜花与美人，算得上是流行的文艺青年，也是唯美主义者坚守者，不过那仅仅只是一种风格，其它的风格仍然是现实地存在着，只不过不入安格尔之流的法眼罢了。（文：雷家林）

附转来的画者资料：

Abbott Fuller Grave

艾伯特·福勒·格雷夫斯

丹·贝克（Dan Beck），美国印象现实主义画家。

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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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erick Childe Hassam施尔德·哈森（1859-1935）美国画家，印象主义风格。多绘海边风情，充满温婉柔美的情调。

Nancy Guzik美国女画家，南希是著名美国画家Richard Schmid的妻子，其风格受丈夫的影响，虽说是写实风格，但融合了印象主义的风情，有些作品充满写意的未完成感，这种未完成感觉反而使得作品显得灵性生动。除了绘制人物肖像，她还绘制在大量的花卉静物作品，色彩丰富柔和，调子微妙统一。

Edward Cucuel （1879–1954)美国印象派画家，他的作品里，美人与船大量的存在，当然与东方的月夜下的兰舟美人，轻解罗裳不太一样，他得画阳光与空气，还有美妙的色彩，所以他的作品多半是白日里的梦境，他的美人也不只是独上轻舟，有时是两人，或者更多。爱德华的阳光小舟美人系列，色彩淡雅清丽，光影感觉好，各种姿态的造型呈现丰富的美感。还有一种闲情与放松。他的大多数的作品与舟与水（海与湖）相关，加上阳光与空气，这种抒情与写意的艺术韵味，能够吸引观者的眼球。

树叶构成圆形的窗，湖景透过“窗户”而呈现一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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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照自然描绘，我要从自然中拿取、吸收。我不是要画现在看到的东西，我要画的是曾经看到过的东西。-- 蒙克

穆尔霍普特多绘秋冬的景致与有风帆的海边风情，大多在阳光充沛的时刻，在处理海边风帆的复杂造型方面，画者体现了足够的耐心与应对能力，场景杂而不乱，有一种内在的序次感。黄昏与秋冬在阳光下的景致，色彩丰富而色调成熟，斑驳的光影感觉十分的迷人，也令画者倾心的描绘，浸润一种热情。（编者：雷家林书画）

有关画者的资料：

Frederick John Mulhaupt

弗雷德里克·约翰·穆尔豪普特

美国, (1871-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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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米勒（Richard Emil Mille）的作品接近写实主义与印象主义之间，他在法国呆了十五年，受到莫奈画风的影响，但他保持了对于造型的追求，在不忽视形的情形下，追求奇幻丰富而微妙的色彩，他的大多数在室内的作品，环境色的丰富性十分强烈，主观感觉也浓郁，画风有点湿润，有一种通透的感觉，与萨金特的风格接近，只是相对于萨金特，更倾向于印象派的风情，其用笔的纹路顺着衣纹走，潇洒自如。这种介于现实主义与印象主义之间的作品，可能在印象主义兴起的时代，或者市场还是坚守写实主义的时代，两面不讨好，使得米勒作品不好卖。但他的作品在今天看来，是非常的精彩，他的作品或者没有俄国巡回画派的宏大场景，全是小资情调的温馨作品，却十分的养眼放松。

印象主义的作品看上去清晰度不高，却有诱人的视觉感染力，画家把精力放在色彩的追求与情境的表达上。我们从画家的经历时可以看出，他最先的作品单调，指色彩上，后来突破这一点，对于形体不再过分的刻画，而是追寻丰富微妙的色彩感觉，把自然的画面情境化，或者带有某种文学性的意味。

这个让我想到莫奈，他的作品就是这种情境化的展示，特别讲究一种氛围，画面总是感觉一种浓郁的雾气的存在，纵是画阳光下的感觉也是如此，比如他画教堂，画英国的河边，选择多在早晨与傍晚，这两个时段的色彩丰富性梦幻性是极强的，也善于发挥印象派的色彩天才，印象主义画家的作品在色彩上事实上是主观化了的，或者他们寻找普通人感觉不到的色彩微妙性和它们的变化。色调的和谐，明度与过度色彩的掌握，皆是特别用心的地方。

在冷暖感觉上的追求，也是不可忽略的，比如下方Theodore Clement Steele的一幅雪景作品，浅蓝色的冷色色调为主基调，钴蓝，群青里调和钛白，在画面中间，黑色里调和灰色成为人与狗的的小色点，点缀画面，因为其浓郁而清晰，属于观者视觉的相对集中点，但是这种色彩属于收缩性的，而稍远处右上角的三角屋宇，则是有明度的浅黄色，相对较大的一块有暖意的色块，对于视觉的吸引相对强烈，或者成为暖心感觉的集中点。如此有情境的色块，在寒意充满的冬天，观者收获到心灵的回归感，因为明快的浅黄色的家，其实是在外的游子想回归的地方。

Theodore Clement Steele的作品大部画的人影都不大，点缀他的这种色彩丰富而有情境的风景中，十分的抒情化，灵性化或空灵化，说穿了就是一种艺术的虚化功能，以及对于奇妙色彩丰富性的追求。

美国的印象主义作品只是欧洲印象主义的深入，他们借助了这种不过分追求形似的艺术风格，也使得美国的风景艺术，有了相对的高度。

美国女画家 Fern Isabel Coppedge（American, 1883 - 1951）的印象主义风格接近早期印象派画家诸如阿尔芒德-基约曼的那种风格，同时装饰化，强调勾线，她尤其爱画雪景，而且她的雪景多是快雪晴时的感觉，一点也不寒寂，而是在灿烂的阳光下的一种明快与温暖，至少在视觉的感觉上是如此。多绘雪景，心境是净洁而远尘的，我们东方人同样爱这冰雪澄清的境界，不同民族在这一点上是有它的共性的。她的色彩感觉非常的好，明快鲜艳而不人俗气，显得十分的优雅。Fern Isabel Coppedge的色彩十分的主观，甚至回归童画的世界，对比色，生鲜色运用得非常多，纵使运用跳荡的色彩，她同样能够做到色调的统一与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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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贝尔印象主义画作中的元青花

我们观看埃德蒙德·查尔斯·塔贝尔的画作时，所有东方元素的器物（屏障、壁画、瓷器、服饰等）中，有一种类似“元青花釉里红”的瓷器出镜率很高，是他家里的一个重要的摆设。

对于印象派画家的东方元素，差不多是老生常谈了，但我们还是继续老生常谈，因为事实上有谈的料，重要的是塔贝尔的画会引起爱好瓷器的观者兴奋，至少看到那个出镜率高的瓷器摆件后，总得说说，：那个是什么类型?朝代?还有其它更为专业的知识。

我这里看着疑似元代青花釉里红带盖（原谅我在这方面知识还是欠缺），那其中的图案来看还有不太清晰，无法准确地辨认，这个是印象派的朦胧，也给考据主义带来麻烦。

当然，重要的是东方元素在印象派的画中无处不在，不唯东瀛的浮世绘，折扇，中原本土的青花瓷，团扇，皆进入他们的画中，而且出镜率不低。

从塔贝尔的经历中，我们知道他游学欧洲，后来回来美国，他的作品看上去是介于现实主义与印象主义之间，有时画的风格严谨，有时画得写意而奔放，他是以他的家庭成员为主要描绘对象，一派温情脉脉的小资情调。这个在美国的家庭看上去是算过中产，就是我们追求的小康家庭，也是反映美国富足，平和，美好的社会的一个方面。

塔贝尔的作品主要还是室内与户外两大系列，其户外的作品笔触奔放，张扬，简约，色彩明快，主观色彩占据主流，而室内风情反而画得沉静，写实，光影感觉也处理得好，也比其户外的作品更注意细节的刻画，这个也比较容易理解，在户外绘画，时间不太长，而且还要回来修改完善，而在室内，相当于类似画静物，而且模特又是家人，随时能够摆好姿态，画起来顺手一些（那个时代的画家，一般是写生，而不是像今天一样画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