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野狗咬伤,命悬一线。
药剂师丈夫手握救命疫苗,却跑去给白月光的狗治病。
我打去十几通电话,却等来不耐烦的拉黑:
“你胡闹什么!陈萱爱狗如命,我忙完就回去看女儿!”
女儿大口大口吐血,哭着问我:
“爸爸不救小宝了吗?”
等女儿咽了气后,
他的初恋陈萱在朋友圈晒出合照:
“庆祝我和汪汪,都等来了心软的神~”
原来能救我女儿命的疫苗,居然用在了只宠物狗身上。
1.
我一接到电话就往医院狂奔。
120说,女儿放学路上被窜出来的野狗咬伤,得了严重的狂犬病。
现在躺在ICU里命悬一线。
手术室门一打开,我就连忙追上问情况。
“怎么样?我女儿没事吧?”
可主治医生眉头紧锁:
“这不是普通的狂犬病,更像种变异的甲级病毒,除非能弄到A型疫苗救命。”
“医院已经没了存药,你们家属快想想办法吧。”
我吓得连连点头。
丈夫是著名的药剂师,正好负责A型疫苗的研制工程。
想到这里,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还没接通就被挂断。
我心急如焚,
明明说好让林峰接女儿的,他半路又跑哪去了?
那条城中村靠近垃圾场,出现过好几次疯狗伤人的先例。
我提醒过好几次,他怎么能对女儿这么不上心?
颤抖着签完病危通知书,
我既着急又心疼。
女儿已经用上了烈性药吊命,情况十分危急。
可全省除了林峰所在的科研所,根本不可能再找到A型疫苗。
网上求助的帖子也都石沉大海。
万般无奈,我继续对林峰狂轰滥炸。
终于在十几通电话后,那边传来到不耐烦的男声:
“催什么催,催命吗!?”
“不接就是有事在忙。陈萱的小狗病了,我在给它治退烧呢,没事就先挂了。”
2.
“不要挂!”
“女儿被野狗咬伤了,你快带着A型疫苗过来!”
我话音刚落。
就被道柔弱的女声轻飘飘打断:
“被狗咬了?打一针狂犬疫苗不就好了,嫂子是不是对我有偏见,才......”
我心瞬间沉到谷底。
沈放立马咬牙切齿:
“这么点小病就去看大夫,别在这小题大做。”
说罢他就恶狠狠撂了电话。
“嘟嘟嘟——”
攥紧电话,我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小护士赶过来又催了我一遍,
“还没办法吗?黄金抢救时间只有三小时,过了这个点有药也救不了。”
我咬了咬牙。
继续拨通了电话,可刚接通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有完没完,说了旺财现在高烧不退,非得我吼你一顿才舒服吗?”
“你没同情心就算了,连脸都不要了吗?”
可我顾不上屈辱:
“女儿真的被咬伤很严重,需要A型疫苗救命,现在就躺在ICU里啊。”
林峰也被震惊到,有了些犹豫:
“这么严重吗?”
陈萱立马故作懂事拱火:
“好巧啊,嫂子也需要A型疫苗救命。”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你就快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陪着旺财在家里等死吧”
我听不明白,她又等哪门子死?
可一听初恋带哭腔,林峰心疼坏了:
“够了!你再怎么看不惯陈萱,也不用拿女儿健康诅咒。”
“陈萱的狗病了,女儿立马进ICU,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呢?”
电话被再次挂断。
我脚下像是被沉重的铁链拴着,就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我没有想到,林峰会为了条狗对女儿见死不救。
陈萱是林峰的初恋。
那条狗是两人恋爱时养的,宝贝得和眼珠子一样。
林峰是爸爸,陈萱是妈妈。
自从初恋带狗回来后,他就开始魂不守舍,成天为了狗忙前忙后。
洗澡驱虫打疫苗,比对自己的亲闺女都上心。
一次两次就算了,后来直接演变到连女儿的生日都顾不上过。
我一闹,他就扯出来个幌子:
“陈萱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照顾好小狗,我总不能养了就不管吧。”
我闹得次数越多,他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够了!你都当妈的人了,还非要为条狗吃醋?”
他在刻意逃避,我吃醋到底是为了狗,还是为狗的女主人?
我没精力再置气,恰好到了探视时间。
女儿浑身插着管子,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
各种仪器“滴滴滴”的声音,像生命进入倒计时一样揪心。
小护士不明白情况,换药的时候问我:
“林教授不就是研发这个疫苗的吗,怎么现在还没赶到,出什么意外了吗?”
我怕女儿担心,忍着哭腔说:
“路上堵车了。”
“嗯,现在用的药已经是万不得已的地步,对神经伤害很大,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
“拖得越晚,后遗症越严重。”
我心如刀割。
我怎么会不明白?
这些烈性药会对女儿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林峰已经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只剩最后三小时,我只能破釜沉舟,立马开车赶去林峰工作的实验室。
那里肯定有疫苗的。
为了女儿,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哪怕是抢,我也要把药抢回来!
可等我到时,林峰实验室的门锁已经换了指纹。
我急得拼命砸门。
他的学生一见我,表情变得非常尴尬,结结巴巴道:
“师娘,你怎么来了?”
3.
沈嘉是他手底下的研究生,家里很穷,但刻苦努力。
出于好心,我资助了他读研三年的生活费。
他平时对我算是感激涕零。
我把情况直接说了:
“婵婵情况很危险,要疫苗救命。”
“那个A型疫苗被他锁在保险柜里,我知道密码,快把门打开。”
可他像是没听懂我说话,结结巴巴道:
“这么热的天,师娘你也累坏了吧,会议室有空调,要不过去那歇会喝口茶。”
“疫苗非常稀缺,属于核心机密,外人不能碰的。”
我被气笑了,什么机密有我女儿的命重要啊?
“我知道,可我女儿现在需要疫苗救命,你们老师那我会说清楚,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可我磨破了嘴皮子,沈嘉依旧不肯开门,推三阻四道:
“您就别折腾我了,老师交代过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啊。”
抢救的黄金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女儿的危险又重了一分。
我实在被气急了:
“沈嘉!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他被我吼得愣了一下,挣扎着说了实话:
“那保险柜已经空了,老师大清早就把药拿走了。”
“还交代......您来闹的话也别开门,还说.....还说别管你卖惨发疯。”
他越说声音越微弱。
可掉进我的耳朵里震耳欲聋。
我怔在了原地。
不敢相信从林峰的嘴里会说出来这种话。
“好,好,好。”
看我快摇摇欲坠,沈嘉这才冲上来扶住我问:
“师娘,婵婵真的出事了吗?”
我此刻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致,
甩开他的手吼道:
“我会拿自己女儿的命开玩笑吗!”
沈嘉这才意识到情况紧急:
“那我再想想办法,您先别着急。”
立马喊了几个帮手,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语气恳切向我承诺:
“给我半小时就够,应该赶得上。”
我看了眼腕表,这才稍微歇了口气。
真没想到林峰会这么过分!
提心吊胆刷着手机,恰好蹦出来一条陈萱刚发的动态:
“庆祝我和汪汪,都等来了心软的神~”
而配的照片,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在评论区,她甜甜回复着:
“多谢大家关心,旺财已经退烧啦,多谢阿峰及时送来的特效药(害羞)。”
我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的一角,露出来了已经用空的“A型”疫苗的瓶子。
原来能救女儿命的救命药,居然用在条宠物狗身上!
更可笑的,这属于严重的违规行为,为了真爱,林峰连工作都不想要了。
为惩治这对狗男女,我眼疾手快截了屏。
下一秒,朋友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里堵得厉害,毕竟以前,女儿也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可自从初恋和狗回来后,他就被迷得连家都顾不上。
动不动就打着看狗的幌子,跑去和初恋约会。
无数个被伤透了心的时候,都是乖巧的女儿陪着我难过。
钻在我怀里撒娇:
“妈妈还有婵婵在,婵婵最爱妈妈了。”
女儿柔软的爱一次次抚平我在婚姻里的创伤,
也支撑着我坚持到了现在。
心急如焚朝着实验室看了一眼。
医院却突然打来电话:
“对不起,患者病情突然恶化了,抢救无效。”
4.
消息如闷雷般在我心上炸开。
我车速飙到了80码,
一路上都几乎魂飞魄散,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等赶到时,女儿命悬一线蜷缩在我怀里。
又一轮病危通知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扎得我心疼。
每一秒都是几万几万得烧钱。
医生都劝我放弃治疗,病情恶化得太突然,已经没了强行续命的必要。
我拼命摇头拒绝:
“不会的,不会的,疫苗马上就到,花多少钱我都愿意的!”
“她才七岁啊,不要放弃她,求你们了!”
连医生护士都跟着哭起来。
我抱紧怀里的女儿,生怕稍不留神她就睡着了。
拼命压抑着喉咙的酸涩:
“婵婵,不要闭眼,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不能没有你。”
女儿挣扎着伸出小手,擦去我吧嗒吧嗒流下的泪,气若游丝:
“妈妈,爸爸不救小宝了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
“不会的,爸爸工作忙马上就来,婵婵再坚持一下下,别丢下妈妈好不好?”
女儿惨然一笑:
“我知道,爸爸去救陈萱阿姨的小狗了。”
“爸爸让我下车自己走路回家,婵婵怕爸爸妈妈吵架,才不敢给妈妈打电话。”
“可婵婵下辈子,还想当妈妈的女儿......”
话刚说完,女儿就大口大口喷出鲜血。
床单上,衣服上,我的手掌上,都是大片大片的鲜红,温热地触目惊心。
“不要!不要!”
我喉咙快喊得沙哑,拼命抱紧怀里的小生命:
“婵婵!婵婵!”
随着久久“滴——”的一声。
女儿无力垂下手去,在我怀里彻底没了生气。
同时,沈嘉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师娘,疫苗到了!”
5.
可等沈嘉赶到时,
女儿已经蜷缩在我怀里,成了冰冷的尸体,死前脸上还挂着泪痕。
再也不会笑,不会闹。
不会再扑在我怀里甜甜叫妈妈。
我擦干净她嘴边的血,依旧不死心地哄着:
“婵婵,别吓妈妈,快醒来,别睡着了。”
扭头冲着医生护士崩溃大喊:
“呼吸机呢?快打开啊!我有钱,救我女儿!多少钱我都有!”
可一切都晚了。
小护士想拔了女儿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头,哽咽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变。”
我哭到快喘不过气,
沈嘉也被眼前场景惊到了,手抖着探了探女儿鼻息。
立马吓得浑身一顿。
愧疚得说不出话,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双眼通红:
“师娘,我,我来晚了。”
我冷冷拂去他的手,嗤笑道:
“晚了。你真是你师父的好学生,够绝情的。”
“对不起。”
他的确对不起我。
林峰手下学生众多,他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家里还有重病的老妈,那点微薄的补助连正常开销都不够。
是婵婵细心又善良,注意到他开胶的帆布鞋,向我申请用零花钱帮那个可怜的大哥哥。
可以说没有女儿的恻隐之心,他压根没机会完成学业。
可他呢,老师吩咐一句,就能这么铁面无情。
也是,得罪了林峰,那可会断送大好前途。
忘了我的恩情,不过良心上过不去罢了。
我想带女儿离开这里。
可刚一起身,竟然眼前一黑,头晕腿软到栽了过去。
沈嘉立马扶住我,语气着急又气愤:
“老师怎么还没来?”
“要是没听他的话,我早就把疫苗送过来了,婵婵也不会.....”
“我该死!”
我冷笑一声,他当然是忙着给爱犬庆生啊。
毕竟那可是和初恋“爱的结晶”。
抱着女儿走时,我觉得自己也如同行尸走肉了。
一步步,像踩在心尖上,疼得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