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亦,我们离婚吧。”
森凉的夜色。
裹挟着寒意的身影才刚步入客厅,女人的离婚协议书就递了过来。
“呵。”
他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眸子透着戏谑。
打量着她,就好似猫在看着老鼠临死前的挣扎,只有残忍的玩味:“姜宛,你后悔嫁给我了么?”
“是啊,我后悔了。”
泪在女人眼中凝聚,她不是后悔,而是没时间了。
医生的话犹言在耳。
“宋太太,你胃癌已经发展成晚期,如果放弃治疗,剩下最多不过三个月,我建议你马上入院接受治疗。”
姜宛眼底含着泪,“离婚吧,爷爷给我的股份我都不要,都留给你。”
“哈哈……”
他在笑,笑声充满残忍:“你以为时隔三年,我还会在意你手头的那点股份?姜宛,我就是要用一纸婚书锁着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唔……”
女人被压在沙发上。
他的手粗暴残忍地撕开她的衣服,带着冷冽酒意的吻席卷而来。
三年了!
每一日每一夜。
她成了他泄愤的工具,在沙发上,在床上,不休不止,直到他厌倦了,才冷漠地抽身。
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起身走向浴室,冲洗掉身上属于她的味道,再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泪缓缓从女人眼角滑落。
她知道他恨她。
因为她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明明只是宋家的养女,却是宋氏集团的最大股东。
利用爷爷的宠爱,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宋家的女主人,也因此成为他最恨的人。
“咔哒!”
他出来了。
男人冷漠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冷冷地扫过她,没有半点停留,没有半点感情的转身离开。
他从不在她这过夜。
无论多晚。
好似她的用处只是泄.欲。
“呜……”
虽然已经习惯。
可门关上的刹那,女人的哭声还是充盈了整间卧室,满载着凄凉。
“小宛,你最想要什么?”
老爷子病入膏肓之时,曾握着她的手柔声问着。
她说:“爷爷,我只想要个家。”
她是孤儿,终其一生最想要的不过是家里有个人,会守着她,会为她点亮一盏灯。
老爷子说:“好。”
可惜,到底不过是一屋子的冰冷,跟他满腔的恨。
胃部传来极致的疼。
姜宛自暴自弃地灌下大半瓶的止疼药,这样死了也好,反正那个世界有爷爷,也有宋爷爷,还有爸爸妈妈,她不孤单。
却在下一秒……
药带着腥臭的黄水从嘴里喷射而出,她吐得一塌糊涂,整个人虚脱般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玻璃撒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温暖,只有深深的寒意渗入骨髓。
她是被疼醒的。
挣扎着又吃下三颗止痛药后,姜宛拖着颤抖的身体,赤着脚走进客厅,捡起散落地上的衣服。
仅仅是穿好衣服,就仿佛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离婚协议书还好好地摆在茶几上,宋嘉亦看都没看一眼。
他不想离婚,因为想折磨她一辈子。
“呵……”
姜宛唇角勾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算了吧。
女人颤抖的手还是拿起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她拿起手机给律师打电话:“过来一趟,我想立个遗嘱。”
不离婚也行。
她立好遗嘱后就离开,在一个他找不到的角落里,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2章
“宋先生,宋太太立了个遗嘱,说她死后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转到你的名下,她的脸色很不好,您应该关心她一下。”
律师是老爷子的人。
老爷子临死前对他的嘱托就是照顾好姜宛。
所以看到姜宛脸色惨白,还要立遗嘱,也不肯告诉他任何情况,律师转头就给宋嘉亦打了电话。
毕竟这个世界上,宋先生就是宋太太最亲的人了。
“这女人最近很不安份啊。”
挂了电话。
男人唇角噙着戏谑,眼底尽是残忍,难道最近没喂饱她?
……
很罕见的。
还没到晚上,只是下午六点钟,宋嘉亦推开了卧房的门。
姜宛慌乱地推上抽屉,转头看向他时,脸上尽是惊愕:“嘉亦,你怎么来了?”
结婚三年。
她仿佛从来没在白天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
女人被压在床上。
四目相对,男人如墨地瞳透着极致森寒。
“立遗嘱了?”
宋嘉亦捏着她的下巴,戏谑地笑着:“怎么,要死了?”
“没、没有。”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害怕他知道。
虽然明白他不会难过伤心,却还是怕,说不出原因的怕。
“又是要离婚,又是立遗嘱,下次是什么?假装怀孕?”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小腹,略做停留,好似里面真的有个小生命在跳动。
“没有,我没有怀孕。”
姜宛艰难地摇头。
她的胃很痛,虽然才刚吃了止痛药,可被他压着,还处于如此紧绷的状态中,绞痛仿佛不会休止,还越演越烈,让她不自觉出声。
“就这么摸摸你,你就想了?果然没猜错,最近没喂饱你啊。”
男人扯开了她的衣服。
他的吻炙热,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瘀红色痕迹。
他的动作加剧了她胃部的痛楚,女人终于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听在他的耳中却仿佛催化剂。
他疯了!
一下……
又一下……
仿佛要把她撞成碎片。
最后,她像破旧了的布娃娃般被扔在床上,而他心满意足地去洗澡。
有湿润从姜宛身下涌出。
她挣扎着伸手摸了一下,看到了手上的血。
是月事。
姜宛挣扎着起身,才刚站起,血就从白皙的腿上一直留下,随着她的脚步点点滴滴降落在地上,惊心刺目。
“砰!”
她狼狈地摔在地上。
浴室的门也在刹那间打开,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信步而出,狭长的眸子尽是薄情,直到看到地上的血,眼底的光才微微一敛透出森寒。
迷迷糊糊间……
姜宛感觉有东西把自己裹住,他抱起她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抱她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记忆都已经跟眼前的他一样模糊。
“我没事。”
她靠在他怀中低喃,宋嘉亦满脸冰冷,这个女人是不是蠢,都流这么多血,还没事?
她最好不要有事!
毕竟他还没玩够,还要折磨她好几十年。
急救室。
姜宛躺在病床上,医生已经为她止血,正在跟宋嘉亦说着话:“恭喜你宋先生,宋太太怀孕了。”
怀孕?
她的肚子里竟然真的有小宝宝了。
姜宛惊慌失措的手轻压在小腹上,双眼透着不可置信。
医生在笑:“宋太太,一会给你做个B超,确定一下宝宝的月份,你说不定可以听到宝宝的心跳哦。”
“这孩子不要。”
男人声音极冷,犹如惊雷般在姜宛耳边炸响。
“不!”
她虚弱的喊出声:“嘉亦,我求你了,别杀死我们的宝宝,他是无辜的,他……”
“姜宛,你没病吧?”
他盯着她,眼神残忍嗜血:“就凭你,配给我生孩子吗?”
第3章
他盯着她,眼神残忍嗜血:“就凭你,配给我生孩子吗?”
“不。”
“我不要打掉孩子。”
泪从姜宛的眼角滑落,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带着卑微的祈求。
却见到他拿出了手机:“晴晴,有出好戏想看吗?”
他竟然打电话给那个女人,嘴角带着戏谑,毫无怜悯,甚至将这视为一场好戏。
她拉着他衣角的手指一根根松开,直直的坠下。
她双眸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好似灵魂已经被抽出躯壳,留下的只是一具尸体。
“去准备,就在这给她堕胎。”
宋嘉亦挂断手机后,抛出残忍的话。
医生同情的看了眼姜宛,转身离开急救室。
这间医院是宋家的财产,他拿的是宋家给的工资,只能听宋嘉亦的话,不敢有任何违背。
她来了。
站在急救室门口,娇滴滴的喊:“嘉亦……”
男人看过去的眼神透着柔情,唇角扬起暖意的笑:“晴晴,过来,一会给你看出好戏。”
“什么啊?”
穆晴走过去,看到了病床上的女人,满脸惊讶:“小宛,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
姜宛安静,沉默,好似他们是空气。
“她怀了我的孩子,还妄想生下来。”
“呵!”
宋嘉亦拨动着女人的发,望着她的眼中透出柔情:“我想让你看看,我对她能有多狠。”
“是么?”
穆晴声音幽幽:“如果你真的狠,就不会娶她。”
“娶她只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要不然怎么能让你看到这出好戏?”
宋嘉亦轻捏起她的下巴,当着姜宛的面,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温柔的一面,情深无限。
医生来了,手里拿着药,面带不忍:“宋先生,强行堕胎还是有很大风险的,如果流产不彻底的话就要清宫,甚至可能会大出血,严重甚至需要切除子宫,造成终身不孕。”
“那岂不是更好?”宋嘉亦轻笑,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嘉亦,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小宛怀的毕竟是你的孩子。”
穆晴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阴狠,脸上却是悲悯。
“那又怎样?全天下配给我生孩子的只有你,她,呵……”男人的嗤笑犹如刀子般尖锐的没入姜宛的心底。
“宋太太,把药吃了吧。”医生过来了。
递过手里的药,语气温和,带着同情。
“我不会吃的。”
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你觉得你有得选?”
他的声音残忍,好似抵在她喉间的刀子。
泪从姜宛眼角滑落:“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把从我的身体里夺走……”
肚子里的宝宝是她的,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不愿意宝宝被强行分离。
就算死!
也要母子俩在一起,这或者是上天送给她的最后礼物。
“哈哈……”
他在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药拿来。”
医生把药递到他的手里,姜宛的下巴被扼住。
“唔……”
“不要,我不喝,你放开我,放开……”
她挣扎着,手使劲的扣着他的手背,留下深深的血痕。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笑容冷漠残忍,手里的药被塞入她的口中,水杯里的水拼命的灌入。
“不……”
“不要,求……”
她呜咽着被呛到,他还是在拼命的灌,凶残得好似地狱里走出的魔鬼,他笑着:“后悔嫁给我了吗?姜宛,这只是开始,以后你再敢偷偷怀孕,也一样会是这样的下场。”
终于,他的手松开了。
肚子开始传来绞痛,一阵又一阵的,原本止住的血开始缓缓从身体里流出。
“宋嘉亦……”
她声音已经哑得说不出话,声音很低很低:“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半点么?”
“哈哈!”
他在笑:“姜宛,我喜欢你啊,喜欢看你这么狼狈,凄惨得奄奄一息却又死不了的样子。”
第4章
身为宋家唯一的血脉,他本该尊贵无上,凌驾众人,可宋氏集团的最大股东却是这个女人。
她甚至连他的婚姻幸福都不放过,使尽手段的嫁给他,害得他最爱的女人深夜买醉,失身给别的男人,甚至被拍下照片。
现在她竟然还有脸来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呵……”
“呵呵……”
姜宛笑了,眼角的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滚落。
医生问宋嘉亦:“接下来要给宋太太做清宫手术了,您要不要回避?”
他挑眉:“重头戏来了,怎么能错过?”
宋嘉亦带着穆晴伫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她的孩子活生生被绞碎,被一片片的拿出来,血淋淋的摆在她的眼前。
护士眼圈都红了。
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这是要逼疯宋太太啊。
“晴晴,这下你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了吧?”他搂着她离开,隐约间姜宛听到了他的话。
原来对她这么残忍,就是为了向那个女人表衷心,为了证明他们之间的爱。
姜宛看向托盘里的尸骸,泪流满面到几乎窒息。
好痛……
胃部,腹部一阵阵的绞痛着,好似从她的身体里被掏空。
“宋太太,你还是别这么难过了,好好养好身体。”
护士不忍心,细心安慰她。
姜宛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引来护士的尖叫:“宋太太,你不能起来,你才刚小产,需要静卧。”
她不管。
她伸手抓住托盘,死死的抓着,指节泛白。
这是她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血脉相连的存在,却成了一片片的血肉,再也不会有机会喊她妈咪。
“宋太太,你别看了,让我拿走好不好?”
她悲痛的样子吓到护士了。
虽然宋先生说这些要留着,让她看着,护士还是伸手想要拿走托盘,不想再这么刺激她。
“不!”
她突然尖叫,把整个托盘拽过来,紧紧的搂入怀中:“你走开,别碰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宋太太……”
护士惊慌失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宛已经一个翻身从病床跌落地上。
“砰!”
托盘砸在地上。
姜宛一块块的捡着,捡着……
“啊!”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厉声喊叫,好似厉鬼。
“呜……”
护士没绷住哭出声。
医生进来看到的就是姜宛挣扎着站起身,手里握着模糊不清的血肉,满身是血的一步步走向他。
从没见过这么惊悚一幕的医生,下意识后退,直到脊背抵在了墙上,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去。
夜色深凉。
医院里还是有不少的病人医生,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又胆小的更是“哇”一声哭了。
她蹒跚着……
一步步血淋淋的走出医院的大门,雨下得好大,好凉,撒落在她的身上,拼命的想要洗刷掉她身上的血色,还有手里抓着的血肉。
她摇摇欲坠,仰起头看向天,雨水倾洒而下,她的声音幽幽带着哭腔:“爷爷,我没有家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现在,她只想找一个地方,把她跟她的孩子一起埋葬。
……
医院门口。
护士看着她的背影问医生:“我们要不要去把宋太太带回来?”
“不用,穆小姐下令说不用管她,我们也管不了。”
医生眼圈有些发红,还是坚定的转过身离开,不去看消失在雨夜里的冰冷背影。
远处,公路上。
疾驰的车骤然停下,车上跑下个男人,身形踉跄。
“小宛?”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真的是你。”
第5章
女人空洞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惨白的脸上有雨水在不停的滑落,洗刷着她冰凉的身体。
“你拿着什么?”
他看到了她手里攥着的血肉,随着雨水的冲刷,已经没了鲜红,只剩下暗紫,分不清是什么。
姜宛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嘟囔:“别抢我的孩子……”
“什么?”
他没听清,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拉她。
“别抓我,别抢我的孩子,求求你了,别抢我的孩子……”
她突然“哇”的哭出声,一下子跪在顾北城的跟前。
那是……
男人眼底尽是惊愕,心好似被刀割般疼。
“我不抢……我不抢你的孩子,小宛,我会保护你,不让你的孩子被任何人抢走,真的……小宛,你看看我,我是北城,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北城啊,是我……”
他安抚着她。
管家追了过来,大大的伞遮挡在他的头上。
“挡我干什么,挡她!”
男人忽的一吼。
管家吓得身体一颤,急忙把伞移到姜宛的头上。
“小宛,我带你去医院。”顾北城凑近,伸手扶起她。
女人还想躲,狼狈的往后不让他抱,她说:“我脏。”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他怒了。
她是他的宝,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他不过只是出差半个月而已,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不要去那间医院,他们在那!他们要抢走我的孩子!”
女人的声音颤抖哽咽。
她那么轻,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好似随时会像泡沫般消失。
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抱着她,飞快的跑向车子,“开车,去安心医院。”
她好冷……
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贪婪的寻求最后一点点的温暖,泪混合着雨水滑落脸庞。
“没事了。”
“有我在,以后都有我在。”
顾北城紧紧的搂住她,一遍遍的安慰着。
车缓缓停在医院大门口。
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撑着伞来拉开车门。
男人抱着她下车。
一身白色衬衫已经被淋湿,被血染上艳丽的红,车里坐垫也是一塌糊涂。
他毫不在意,仿佛所有的洁癖都已经不药而愈,只是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女人,视如珍宝小心翼翼。
姜宛被送进急救室。
管家也拿来了衣服:“少爷,换上干净的衣服吧,免得着凉,太太会担心的。”
“……”
他接过衣服,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今晚的事情不准告知老太太。”
“是!”
管家往后一退,捧着衣服默默的等着。
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脸色有些凝重:“顾少,病人刚小产又被雨淋了那么久,身子很虚弱,这还是小事,关键是她好似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担心她的精神状态,最好还是让她留院观察一下。”
“好。”
顾北城走进病房。
姜宛已经换了干爽的病号服,安静的躺在床上。
手还紧紧的攥着,医生怎么劝她都不肯松手,也只好作罢。
“小宛。”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晞望着她:“感觉好点了没?”
听到动静,姜宛缓缓转头看向他,声音干涩低哑:“谢谢。”
“跟我说这个啊?”
顾北城翘起二郎腿,唇角扬起笑道:“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那我得说多少谢谢?”
第6章
“砰砰。”
门被轻轻敲响,管家进来了,手里捧着装骨灰的小罐子,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少爷。”
“小宛,把他放进去吧,我会给他请几个大师,送他往生,下辈子,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顾北城接过小罐子,轻轻的递过去,话也说的小心翼翼。
“不……”
姜宛摇头,整个人往后缩:“你别抢走我的孩子。”
“我不抢,你这么抓着他会不舒服的,宝宝需要有个安稳的家不是吗?你放进来,我给他一个安稳的家。”
他知道她在乎什么。
从小就知道,毕竟他的心思都在姜宛身上。
她怔怔的望着他,四目相对,顾北城眼神肯定:“相信我好吗?放进去,是对宝宝最大的爱。”
罐子的口开着,黑黝黝的好似地狱般透着寒意。
泪从姜宛的眼角滑落。
她的唇在轻轻的动着:“我……我要跟宝宝在一起。”
反正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她要陪着宝宝,即便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也要给宝宝一个家。
“你放进来,他也在你的身边,没人能抢走,我发誓,好不好?”
他的眼圈红了,见惯了这个女人明媚动人的笑容,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无助的模样。
终于……
她手里的血肉还是放进了罐子里,下一秒她一把从顾北城的手里抢过罐子,紧紧的拥进怀中。
她很怕,怕它被抢走。
“小宛……”
他想劝,声音却发颤得厉害,说不出话。
三年前见她。
她还笑得没心没肺,告诉他:“顾北城,我会幸福的,祝福我吧,我以后就是宋太太,就有自己的家了。”
三年来他都是偷偷的关注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她不开心,他知道的,却出现得那么晚。
“砰!”
走出病房。
顾北城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
“少爷。”管家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今晚我要在医院,明天早上的会议先推迟,跟宋氏集团的合作也搁置。”
“是。”管家领命离开。
顾北城背靠着墙站了许久……
许久……
才努力的扯出笑,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药物的作用下,姜宛已经睡着,手里还是紧紧的抱着小罐子,嘴里在轻喃着:“不要抢走我的宝宝,求你了……求你……”
她的手好凉。
好似冰块般,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顾北城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紧紧的捂着,陪她一起握紧了那小罐子:“小宛,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这一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走。
……
“北城,你真的要帮我?”
翌日清晨。
姜宛醒了,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美眸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空洞的虚无。
她怀中抱着小罐子,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
“当然。”
顾北城语气坚定:“这一次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帮我跟嘉亦离婚吧。”
女人没赶他,声音幽幽好似天边传来般那么不真切。
顾北城一愣,随即便是狂喜袭来:“好。”
中午十点半。
顾北城推开宋嘉亦办公室大门,根本拦不住他的秘书满脸愧疚:“宋总,他……”
“下去。”宋嘉亦如刀子般冷冽犀利的眼神落在顾北城身上。
“签字吧。”
一份离婚协议书直接甩在他的办公桌上。
顾北城挽手在胸,盯着这个大他三岁的哥哥,眼底只有冷漠跟疏离,现在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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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