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渣男后,我的癌症都好转了

每夜有故事 2024-07-19 16:48:57

确诊癌症那一天,我离开了齐礼。

三年前,齐礼公司来了个新人,他嘴上虽不喜,但句句不离她。

我时常能听到她和系统对话的声音,「齐礼和时欢在一起五年都没结婚,说明齐礼根本不爱她,攻略他,我势在必得。」

之前的我会满腔怒火地和她争,会愚蠢地耍小聪明证明他爱我。

但现在的我累了,想离开。

他却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真贱。

1.

医院里最不缺的便是生老病死,有人欣喜迎来生命的希望,也有人面如死灰吹响死亡的号角。

我是后者。

我拿着癌症确诊单走出医院,浑浑噩噩走在大街上。

掏出手机想找人倾诉,却不知曾几何时我早就成了孤家寡人。

父母早早离异,我像那蒲公英,走到哪就被吹到哪。

而我唯一珍视的男朋友此时也正陪着别的女人。

视线渐渐模糊,在路人的惊呼声中我晕倒在地。

一阵头痛欲裂,我再次闻着消毒水醒来,不由失笑。

两分钟内光顾两次医院,恐怕我是第一人。

医生拿着检查单进来,「时欢,你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住院。」

「不行!我不能住院。」

医生拿我没辙,「可以不住院,但你得让监护人来接你回家,不然又在路上晕了,可没那么多好心人送你来医院。」

他说的没错,犹豫再三,我拨通了齐礼的电话。

那是我度过最漫长的45秒,紧张又期待。

他赶在挂断前接通了电话。

「有事?」

冷漠疏离将我钉在原地。

好半晌我听到我卑微的声音,「我生病了,在医院,你能来接我吗?」

齐礼很不耐烦,「你能有什么病?别那么作行吗?」

「笑笑这边还需要我,你自己打车回去得了,就这样,挂了。」

就算我早就料到结果,但我还是没想到他能对我如此绝情。

我们五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才刚刚出现三个月的女人。

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有一只大手牢牢攥紧我的心口,上下碾磨。

我猛地冲向厕所,呕了一大摊血。

过了老久才缓过神。

我胡乱擦去嘴角的血迹,接了捧水将脸颊打湿。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因为生病瘦得脱了相,活像一具骷髅。

身后猝不及防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那个,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谢谢关心,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扔下一张名片便落荒而逃。

「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叫叶桦溪。」

看着手中被塞下的名片,我有些无措。

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思绪便被一通电话打断。

「小欢啊,你妈妈不行了,你快来啊!」

2

我强撑着身子,打车赶到家,却看到继父嘴里不行了的母亲好端端地坐着沙发上。

我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我妈急了,「诶!你这死孩子,跑什么?我是你妈,难不成还会吃了你?」

继父拦在我的面前,脸上堆满褶子,「对啊,小欢,你妈就是太想你了,你工作又那么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下次!下次一定不会了!」

看着我妈花白的头发,我心软了。

见我脸色好转,他加了把火,「你妈知道你要回来,特地去买的菜,全是你喜欢的,一起吃个饭吧。」

「嗯。」

一顿饭下来,我妈不停给我夹菜,嘘寒问暖。

温暖到给我一种错觉,她还是爱我的。

可我妈这人啊,没什么耐心,要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见我吃得差不多,我妈放下筷子,搓着手,「小欢啊,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手一顿,「你说。」

她和继父对视一眼,继续说,「你看你弟弟今年也22了,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女方那边要求他必须要有房,所以我想着把你外婆留给你的那套房子过户给小琪…」

我打断道,「不行!」

我情绪激动,「你也知道那是外婆留给我的,凭什么要给他?他自己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赚钱吗?既然没能力为什么要谈恋爱?」

我妈比我更激动,一个巴掌扇我脸上,我的舌头尝到血腥味。

「你是我生的!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一套房子算什么!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不乐意,给脸不要脸,告诉你时欢,这房子我给定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骑在老子头上!」

我夺门而出,将身后的咒骂甩在原地。

夜晚很黑,黑得像要吞噬一切,可唯独我这满腹伤痛一点都没少。

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混着泪水将我的视线模糊。

雨下得很急,豆大的雨水胡乱拍打在我的脸上。

很疼。

但没有我的心疼。

我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便离异了,他们都嫌我是累赘,谁都不肯要我,最后是外婆收养我,将我抚养长大。

在我最缺爱的年纪,外婆将她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我。

外婆一生节俭惯了,衣服破了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对我不行。

她会给我买好多漂亮衣服,扎最漂亮的发型,将我抱在身上,温柔的大掌扰乱我的发丝,拂过我的心间。

她说,「我的欢欢是个顶好顶好的姑娘,我要把欢欢打扮成小公主,以后会有好多人都喜欢你,爱你,呵护你。」

「我的欢欢啊,要健康快乐呀。」

我在雨夜里泣不成声,病痛折磨着我,冷气吹进肺里,连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外婆,你骗我。

根本没人爱我。

3

半夜,齐礼回到家,被沙发上的我吓了一跳。

他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怒骂,「神经病吧你!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癫?」

我面色平静,「分手吧。」

齐礼皱着眉,气笑了,「又在闹什么?」

他大跨步在我身边坐下,难得好脾气般向我解释,「不是跟你说了吗?笑笑今天身体不舒服,她在这里又没有别的家人朋友,我作为她的上司前去慰问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齐礼满脸正气凛然,一副我无理取闹的样子。

我懒得争辩,只是重复,「分手吧。」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已经很晚了,你别那么作行吗?我都向你解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蛮横无理,让人厌恶!」

齐礼扔下这句话便摔门回了房。

巨大的摔门声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是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我和齐礼算是从校服走到婚纱,一起相伴度过了对方生命中几乎是所有重要时刻。

我见过他的青涩,也见证他的成熟。

齐礼不算个聪明的学生,但他身上有一股劲,拼搏,勇敢,永不服输的劲。

这股劲吸引着投资他的人,同时也吸引着我。

于是在他第七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同意了。

那时的他才大四,创业刚刚有所起色,在职场上渐渐游刃有余,可正式确认关系那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将我抱过头顶,转了一个又一个圈,高呼道,「时欢是我女朋友啦!」

我一直都很优秀,还没毕业就有许多大厂向我抛出橄榄枝。

但我都拒绝了,甘愿留在齐礼身边。

他很感动,向我承诺道,「我齐礼,永远都不会让时欢伤心。」

可我们都忘了。

承诺只有爱的时候才作数。

第二天一早,齐礼习惯性使唤我,「时欢!我那个蓝色波点的领带去哪了?快去给我找出来,我开会要用。」

一晚上没合眼,我黑眼圈重得吓死人,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消肿,然后悠哉悠哉吃着早餐,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时欢?」

齐礼怒气冲冲,「你聋了吗?我叫你那么多遍没听到吗?」

我品了口咖啡,瞬间神清气爽。

齐礼坐下又开始大叫,「我的早餐呢?凭什么只有你有早餐!」

我实在被他吵得心烦,「啪」的一声,放下杯子。

「你有完没完?」

「张着嘴巴就知道叫,你是巨婴吗?要我这个老母亲来伺候你?」

我鲜少对他发脾气,齐礼被我吼得愣在原地。

「还有,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套房子写的我的名字,所以请你麻溜地收拾东西滚出去。」

4

齐礼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眉头紧锁,语气不善,「我昨天没有答应,这次我就当你在耍脾气,再有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耐心了。」

齐礼就这样顶着鸡窝头,胡子拉碴地出了门。

齐礼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作自己养的猫偶尔有些脾气,哄哄就过去了。

毕竟之前我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原谅了他。

沈笑笑来公司报道的第一天,我来给齐礼送早餐刚好撞见。

那时的我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朝气蓬勃,身上一股拼劲,或许是个好苗子,我甚至还好心引荐了她。

可谁知第二次见面她便从那小小的工作间搬进了齐礼的办公室。

面对我的到来,沈笑笑眼神带着挑衅,「时姐,你来了。」

我感到不舒服,向齐礼提了一嘴。

他却反来责怪我太敏感,「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没事就来帮帮我,别搁着东想西想,人家沈笑笑好得很。」

后来,沈笑笑的名字不断出现在齐礼嘴中。

「沈笑笑今天又做错事了,还是得我来给她擦屁股,真是服了。」

「我不是给她买了新衣服吗?她为什么还穿着那套老土的职业装?」

齐礼不知道,他说这话时眼里满是宠溺。

我心越看越冷,我开始变得焦躁,敏感。

只要齐礼没有秒回,我就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我就去公司门口堵他。

「你能不能别折磨我了!我都说了我和笑笑没什么,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还追到公司来,真是丢我的脸!」

公司的大门口,人来人往,齐礼和沈笑笑并肩站着,似一对璧人。

而我满脸泪痕,像个纠缠不休的怨妇。

这时我突然听到沈笑笑和系统的对话。

「他们这五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我不过略施小计齐礼就将一整颗心都挂在我身上,这攻略起来轻轻松松。」

听到这话,我彻底被击垮,我扑上去猛地拽住沈笑笑,「你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跟我抢?!」

沈笑笑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慌张,「你在说什么?」

齐礼冲上前,用力将我推开,反将她护在身后,「时欢,你发什么疯!」

「笑笑,你没事吧,我带你离开这。」

齐礼根本不顾我摔倒在地便直不起来的身子,一路搂着沈笑笑离开了。

这不是第一次他将我丢下。

可每次过了好久齐礼又跟没事人般跟我亲热,说几句好话,我就原谅了他。

还真是没骨气。

但现在我累了,闹不动了,也不想闹了。

他们既然情谊如此深厚,我为何不能成全他们。

成人之美,乃中华之优良品德。

5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齐礼气急败坏的声音一清二楚。

「时欢!把我的衣服都扔进垃圾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都分手了,前男友的衣物实在不适合出现在我家,你又赖着不搬,我只好代劳一下。」

「你是认真的?」

「当然。」

齐礼一连说了三个好,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时欢,我看你离开了我还能做什么?」

「齐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的专业大学四年都全校第一。」

齐礼事业有成后,第一时间就让我从前线退了下来,美其名曰不想让我受累。

以前我只当他是心疼我,如今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对我的束缚。

我准备重操旧业,做服装设计,但缺少两年的工作经验,而之前设计的作品也被冠上了齐礼的名字,令我满意的工作实在难找。

面试了好几家都让等通知,这都是托辞,唯有一家是真真实实考虑我。

GY,与齐氏集团并称为服装界的两大巨头。

面试官当时说让我三天后等最终的结果,可这都七天过去了,还是杳无音讯。

手机突然一闪,我连忙接起,却发现是齐礼的电话。

「怎么?以为是GY的电话?那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我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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