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个习俗,凡是男子长大成年,都会在成年后的当晚,在村里找位嫂子开光。
听说开过光以后的男孩子,以后就会变得力猛非常......
我虽然是个傻子,但我也想变得很猛很猛,毕竟床上的事,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脑子......
而我挑中的“嫂子”,就是我自己的嫂子——
我嫂子杨曼,身高1.65米,身材娇好,肤白貌美,是全村男人的梦中情人。
我哥不是我亲哥。
是我爸妈在我还没出生之前领养的。
我嫂子也就自然不是我亲嫂子。
但,我却一直把我哥当亲哥,把我嫂子也当亲嫂子。
我哥和我嫂子也自然把我当亲弟弟。
三年前,我哥把我嫂子带回家时,惊艳了全村人,没有一个人不对我哥嫉妒、羡慕、恨的。
可惜我哥无福消受,跟我嫂子结婚还不到一年,就生了场怪病,日渐消瘦,命归黄泉了。
也就是那一年,我忽然成了傻子。
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跟我哥兄弟情深,太思念我哥傻了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
我嫂子最近老是走神,经常跑到我哥坟边,又是看着天边的晚霞发呆,又是抹眼泪。
全村人都知道,她是想我哥了,她更是为即将要给我开光,感觉到委屈。
我们家里穷,我又是个傻子,在村里找别人家的嫂子帮忙开光,一般人不会答应,即使答应也会趁机敲一笔天价的冲喜的钱。
加之我嫂子不是我亲嫂子,我妈妈便想到了让我嫂子帮我开光。
可凭我嫂子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让我一个傻子给糟蹋了!
我妈心里也过意不去,没少安慰她。
还让我一定对我嫂子好,听我嫂子的话。
要是上天眷顾,开光之日,我嫂子能怀上身孕,那就再好不过了!
从此以后,她都会把我嫂子当祖宗供着。
哪怕我嫂子要离开我们家,等生了孩子,我妈也会给她自由。
就算不能怀上,她也认命,只能说是天亡我们叶家,绝对不会有半点怪罪我嫂子。
我们村子的习俗,开光只有一夜。
一夜之后,两个人如果还纠缠不清,是会被千夫所指,淹死在全村人的口水里,甚至被沉猪笼的!
我妈和全村人一样,半点也不认为我这个傻子,还能有机会娶上媳妇。
她便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嫂子身上,寄托在了我嫂子给我的开光之夜。
从这天起,我的生活就有了大大的改善,我妈把家里最好的最有营养的全都给了我,还让我多吃点,说吃了有力气。
我嫂子偶尔会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往我的腰下瞟,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里飘浮着几许像是忧伤又像是厌弃的复杂之色。
我还发现个奇怪的现象,村西的吴丽最近跟我嫂子接触比较频繁。
记忆中,我变成傻子后,她就没再来我们家串过门,最近,居然隔三差五的往我们家里跑。
更奇怪的是,她偶尔还会跟我说几句话。
我妈看得又是一阵欢喜,又是一阵哀伤的,连连叹气,说要是我没突然变成傻子该多好!
没变成傻子之前,吴丽没少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甚至,还完全不顾忌女孩子的矜持,不只一次悄悄的私下里向我表白过。
我妈这样说的时候,吴丽也不说话,只是似是而非的笑。
我妈刚一转身离开,吴丽便皱着两弯秀眉,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极厌弃的瞪我。
我却是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对她傻笑。
她便不再理我,只跟我嫂子很随意的聊天了。
我便跑一边去玩泥巴。
不过,我眼睛的余光却注意到,每次她离开的时候,都会悄悄的塞给我嫂子一张纸条。
一转眼,便是好几天过去了。
吴丽跟我嫂子接触的时间更频繁了。
不仅经常往我家跑,就连我嫂子去地里干农活,去河边洗衣服,她都会假装经过,上前聊上几句。
她眼里时不时还会流露出几许焦急之色。
有一次,我清清楚楚听到她问我嫂子,难道,你真的就打算再也不见他?
我不知道吴丽说的他是谁。
但,我眼睛的余光分明看到我嫂子当时便愣愣的,眼神特别复杂,似乎在矛盾纠结着什么。
从此,我嫂子也更加经常一个人出神,一个人跑到我哥的坟前,流着泪,对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一日,我嫂子去河边洗衣服,刚到得河边,吴丽便也端着一盆衣服去了。
我嫂子满是泡沫的手揉搓着一条内裤。
“这是傻子的吧?连这种东西你也给他洗,你就不嫌脏?”
吴丽蹲在我嫂子旁边,一脸厌弃。
我嫂子低头不说话,飘洒的长发间那张漂亮白净的脸飞两抹羞红。
一双满是泡沫的手,更加搓洗得用力了。
“姐,我不容许你这样糟蹋自己,他一个傻子,何德何能!”
吴丽竟然生气起来,一把从我嫂子手里夺过那条内裤。
我嫂子愣住了。
我却在一旁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
“傻子,自己弄脏了的东西自己洗去!”
吴丽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将那条满是泡沫的内裤恨恨的砸向我。
我没有躲闪,我依然只是吮吸着手指傻笑。
吴丽的手法不准,那条内裤没砸到我,反而掉到了离岸至少三米以外的河里。
“吴丽,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嫂子有点急了。
“一条傻子穿的内裤而已,掉水里了就掉水里了,你回去给你婆婆说是傻子自己弄丢到河里的,不就完了?”
吴丽半点也不屑。
“嫂子别急,我把它捡回来就是。”
我却是傻笑着对我嫂子道。
话刚说完,我就脱掉身上仅有的短裤,“扑通”一声跳进水里,一个迷头扎向内裤沉下去的地方。
我隐隐听到我嫂子和吴丽在岸上发出又羞又慌的“啊”的惊叫。
我再次突然从水里钻出来时,就近近的在我嫂子和吴丽眼前。
我光光的身子满是水珠,手里却多了条刚刚被吴丽扔在河里的内裤。
我兴奋的叫着:“嫂子,我把它捡回来了!”
我嫂子和吴丽却是愣愣的对着我,至少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忙双双慌慌的拿手蒙着眼睛,又是更加“啊啊”的惊叫,又是骂我流氓,傻子,还不赶快把裤子穿上!
我傻笑着,把手中的内裤放进我嫂子跟前的盆子里,这才慢吞吞的把刚刚脱下的短裤穿上。
我刚穿上,我嫂子和吴丽就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了。
我严重怀疑,我嫂子和吴丽其实一直在从指缝里偷看。
“傻子,臭流氓,还不快有多远滚多远!”
吴丽羞红着脸,特别厌弃的冲我吼道。
“弟,快回去换条裤子吧!”
我嫂子也羞红着脸,对我道。
我没有擦拭身子,那条才刚穿上的短裤,很快便被身上大颗大颗下滑的水珠湿透。
我听话的转过身,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着去往回家的方向。
“姐,你真要给他开光,被他这么个傻子糟蹋?”
吴丽问。
我没有听到我嫂子回答。
又一日,吴丽来我家找我嫂子。
在她身后,居然跟着姚遥。
姚遥和我同龄,只比我大十天。
我们从小就玩得很好,同是我们村有史以来唯一的两个大学生。
我们都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
只是,如今他大三了,我却因为突然生病,成了游荡在村子里的傻子。
差不多半年没见上他了。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他是因为再过十天就要开光的事,被他妈打电话从城里的学校叫回来的。
吴丽道:“你跟他聊聊吧。”
姚遥道:“哎,如果,他没生病该多好,他一定会赞成我的,可现在,他是个傻子,我说什么他也听不明白呀?”
“聊聊总比不聊好,万一他听你的呢?好了,算我求你了,我去找她嫂子去了。”
吴丽转身进了我嫂子的房间。
姚遥却是苦笑着摇摇头,勉为其难的看着我。
我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着看他。
也不知道,吴丽到底求他给我聊什么。
“叶笑,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说过的话吗?”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做打破我们村封建恶习的第一人,坚决不参加成人礼,不要嫂子开光。”
“叶笑,我跟你说话呢,你特么别只是抠鼻子、吸手指、傻笑呀!”
“哎……”
姚遥一声叹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终于选择了放弃。
这天之后,姚遥再没来过我们家。
但,我不只一次看到,我嫂子在地里干活,或者去河边洗衣服时,吴丽带着他悄悄的跟我嫂子聊着什么。
这天,赶集日。
我妈一大早就去了镇上的集市。
我嫂子让我呆在家里别乱走,她自己却是扛着锄头去了后山的地里。
我在院子里玩了大半上午泥巴,我妈还没回来,我嫂子也没回来。
我实在无聊,便去后山找我嫂子。
我一路抠着鼻子,吮着手指,叽哩咕噜的自说自话。
到得地里,却只见锄头,不见我嫂子。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喊我嫂子,却听见不远处的大石头背后隐隐传来说话声。
我向大石头靠了过去。
“别,不,不要……”
我听到我嫂子道。
“唔唔唔……”
我嫂子话还没说完,便只有吱唔声了,像是被谁堵住了嘴。
看起来,我嫂子是遇上坏人了!
“嫂子,我救你来了!”
我大叫着冲向大石头背后。
我看到我嫂子果然被一个男人抵在大石头壁上。
那男人的嘴还在我嫂子的嘴上乱啃。
我嫂子猛地一把推开那男人。
“弟,你,你怎么来了?”
我嫂子表情慌乱,一边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和衣衫,一边红着脸问我。
“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傻子。”
那男人却是扫了眼我,不屑的道。
边说,又边伸过手来,搂着我嫂子的腰,将我嫂子往大石头壁上抵。
我嫂子更加羞红着脸,一边直喊“不”,一边挣扎着要推开那男人。
我却是傻傻的站在旁边,暂时,一动也忘了动。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男人竟然会是他!
吴丽有个哥叫吴松。
吴松和我哥同龄,是我哥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
二十岁那年,吴松和我哥一起去了个我们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打拼。
三年前,我哥带着我嫂子回来了,成了全村人嫉妒、羡慕、恨的对象。
吴松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判刑三年,锒铛入狱,成了全村人眼里的笑话和耻辱!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松!
吴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刑满释放回来了!
他竟然欺负我嫂了!
当着我的面也如此猖狂!
我回过神来,拳头捏得鼓鼓的,“啊啊”的叫着,就要冲上去帮我嫂子!
我嫂子不等我冲上去,便狠狠的在吴松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吴松痛得“啊”的一声惨叫。
我嫂子从吴松的怀里冲了出来。
吴松捏着被咬痛的胳膊,看我嫂子的眼神特别的复杂。
我嫂子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吴松却是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向我过来,一脚踹了我个饿狗扑屎!
“很好,真是太好了,你竟然为了叶欢的弟,一个傻子,咬我!”
吴松对我嫂子道。
然后,转身快步恨恨而去!
我嫂子对着吴松很快就消失的远处,至少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忙一边上来扶起我,一边问我,怎么样,痛吗?
还伸出一双指如剥葱的纤手,在我屁股上帮我揉着。
我看到,在她的眼里,有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跟早上的露珠一样。
我莫名的感觉,那泪像是为我而流,又像不是。
“不痛。嫂子,你哭了,弟没能保护你,弟一定会告诉妈妈,让妈妈帮你找吴松讨回公道!”
我抬起手,一边帮我嫂子抹眼泪,一边傻傻的恨恨道。
我嫂子慌慌道:“别,弟,你听嫂子说,千万别告诉妈妈,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不,我一定会告诉妈妈,一定会让妈妈帮嫂子讨回公道的,我不能让嫂子受欺负!”
我傻,但态度坚决。
“别,千万别,弟,你听嫂子说,其实,其实,吴松刚刚没有欺负我……”
“没有欺负你?我明明看到他把嫂子抵在大石头的壁上,拿嘴咬你的嘴,他还弄乱你的衣服……”
“他真没欺负嫂子,他只是让嫂子跟他玩一种游戏……”
“玩游戏?可我明明听到你说‘别,不’,既然你不答应,他还强行让你跟他玩游戏,他就是欺负你,我就要告诉妈妈!”
“可你如果告诉妈妈,妈妈就会知道你被吴松踢了屁股的事,妈妈就会怪嫂子没有保护好弟,就会骂嫂子的,你真愿意嫂子被妈妈骂吗?”
“这……”
“好了,听嫂子的吧,就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妈妈了。还有,只要你不告诉妈妈,嫂子就会,就会,也跟你玩一种你从没玩过的游戏的……”
“啊?真的,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嗯……”
我嫂子点点头,红着脸,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伸进了她凌乱的衣服里!
我立时便有种触电的感觉。
本来就是傻子的我,整个人都懵了,大脑更加一片空白。
从这天起,每天黄昏,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村西就会传来忧伤的笛声。
我知道,那是从吴松家旁边的大石头上传来的。
这个时候,我嫂子便会又在我哥的坟前,一边望着西边天上的晚霞,一边听着笛声,流泪和出神。
一转眼,姚遥的十八岁生日便到了。
全村人给他举行成人礼。
月亮下,点起篢火,所有人都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姚遥和他嫂子被围在人群的最中央,比大家还跳得开心,笑得欢畅。
姚遥的哥因为回避,提前两天便走村外的亲戚家去了。
姚遥的嫂子红光满面,看姚遥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欢喜、期待和柔情蜜意。
只是姚遥嫂子的长相却实在太对不起观众了。
满脸的土痣、龅牙,嘴还有点歪,身材更是又矮又臃肿。
整个村子的媳妇,如果说她是第二丑,便再找不出第一丑来。
姚遥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子,居然对他嫂子没有半点反感,这惹得村里所有的媳妇都对他嫂子一片嫉妒、羡慕、恨,同时,又替姚遥一阵叹息。
我妈看着我和嫂子,特别的开心,意味深长的笑说,十天后的今夜,就该看我和嫂子的了。
我嫂子脸上忍不住飞两抹羞红,别过脸去,不敢看我妈,也不敢看我。
我却注意到,她眼睛的余光悄悄的扫了眼对面人群中的吴松。
吴松却没有看她。
刑满释放回来的吴松,一直都独来独往,村里人看他不顺眼,他也不屑村里人怎么看他。
如果,今晚不是个特殊的日子,不是我们村子有史以来的从不改变的习俗,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欢乐无比的人群中。
篝火晚会一直到很深的夜晚才结束。
人们目睹着姚遥被他笑得合不拢嘴的妈妈送进嫂子的房间,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我莫名的感觉吴松在人群中盯着我,眼睛里带着仇恨和凶光。
这个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莫名的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是后半夜的什么时候,我正迷迷糊糊,便听到远处忽然传来嘈杂声。
先是我妈,接着是我嫂子,翻身起床,打开门去看。
我也跟着起了床。
嘈杂声先是来自姚遥家的方向,接着,整个村子都闹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一帮人就跑到了我家来。
姚遥妈跑在人群的最前方。
我们一家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姚遥妈就一把拉住我,又是哭又是求的,让我带大家去找姚遥。
原来,姚遥跟他嫂子进得房间后,竟然没有让他嫂子给他开光,而是一拳头砸晕了他嫂子,翻出窗子,逃走了。
我妈和我嫂子,忙上前劝说姚遥妈,让姚遥妈冷静点,赶紧带人找姚遥才是,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过是个傻子,我能知道什么,这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错过抓回姚遥的最佳时机吗?
姚遥妈便抹着眼泪,说她也是急糊涂了!
十年前,姚遥的小叔就是不让她给开光,结果没出十天,便在后山砍柴时跌下悬崖,死于非命的。
姚遥可不能重走他小叔的覆辙!
姚遥妈边哭,边转身,带着人群去后山寻找。
我却忽然叫住姚遥妈,傻笑着,说我知道姚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