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跑了,堂哥在我家吃住13年,爸爸患肾病后,堂哥做法让我羞愧

磊磊谈情感 2024-06-18 14:02:37

文:呦呦小鹿,素材:岚岚

声明:「本文章内容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部分情节虚构处理,为便于阅读采取第一人称叙述,旨在传播正能量,请理性阅读」

大伯去世两年后,伯母突然跑了。

堂哥失去了爸爸,如今伯母抛下他又留他孤身一人,爸爸心疼他,便把他带回了家。

从此,堂哥在我家吃住13年。

那年爸爸患上严重肾病,堂哥的做法却让我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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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出奇的冷,在距离春节还有5天的时候,天空中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

我很喜欢下雪,所以一大清早就在外面看着雪花漫天,我幻想着雪下的再猛烈一点,最好整个地上铺上厚厚一层白,这样我就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虽然手冻得发红,但心情格外的爽。

“岚岚,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没?大伯去镇上给你买”隔壁院子传来大伯熟悉的声音。

大伯和我爸关系很好,虽然两家家庭条件都很一般,但兄弟间关系很亲密,平日里有困难都互相帮衬,所以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我是整个家族里唯一的女孩子,大伯对我也是极其疼爱,每次去镇上,都会给我带我喜欢的零嘴,就连堂哥都经常吃醋,“爸,我才是你亲儿子,你都不问我有没有想吃的,尽都想着岚岚”

大伯每次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哥哥,还尽和妹妹吃醋,羞不羞啊”

堂哥生气的嗷嗷叫。

我却一把抱住大伯的脖子,亲昵的说道,“大伯,我想吃糖果”

“好好好,我家岚岚喜欢吃啥,大伯就给买啥”

大伯的声音浑厚而有力,眼神慈祥又温和,像极了我的爸爸,所以我对大伯的感情也颇深。

就在这次,大伯问起我喜欢的吃食,我依然回了两个字“糖果”

大伯回了个“好”,就骑着他那辆半旧的男式自行车出门了。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我却很后悔没有叮嘱大伯四个字“注意安全”

回屋后,我和爸爸说起大伯去镇上的事,爸爸却叹了口气,“哎,天气这么冷,又下着雪,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出门呢?这万一有个好歹,留下孤儿寡母可咋办?”

“哎,你这人啊,大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他那么大人了,知道轻重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妈妈此时正在火炉旁烧着火,嘴里也不忘搭腔道。

不知道为何,自从听了爸爸妈妈的话之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三个小时后就传来了大伯的噩耗。

雪天路滑,大伯摔倒在了路边的深坑里,后脑勺着地,刚好撞在石头上,血肉模糊,等被人发现时,整个人已经没了气息。

大伯年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那个雪花纷飞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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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遭受了亲哥的离世,伤心和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也慢慢振作起来。

从此以后,爸爸变得越发忙碌起来,因为爸爸怜惜大伯家孤儿寡母的,不管是经济上还是物力上,总是尽力在帮衬他们,希望他们的日子能过得更好一点。

只是,风平浪静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年,伯母的离开就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头,惊起了大片水花。

我记得那天刚好是周日,我睡了个懒觉起床,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阵阵哭声。

我心里很怪异,便利落的收拾好自己去了隔壁,没想到堂哥坐在门口,哭的双眼通红。

他看到我过来,哭的更凶了。

后来,我才知道,伯母抛下堂哥不告而别了。

爸爸和大伯一母同胞,怜惜堂哥孤身一人,便把堂哥带回了家。

堂哥来家里那年,他9岁,我比他小2个月。

因着伯母离开这件事,堂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尽管我每天带着弟弟逗着他玩,他还是沉默寡言的。

爸爸也时不时叹气,“哎,谦谦这孩子可真招人心疼啊,爸爸不在了,这妈妈也说走就走了”

妈妈也回应道,“可不是,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狠心的母亲,抛下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走了之,看来这外地媳妇终究是不靠谱的”

“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希望这孩子能快点走出来,不然长此以往,真怕这孩子憋出病来”

我躲在旁边听到爸爸妈妈的对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堂哥之前那么活泼外向的一个人,现在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看了也着实让人心疼。

好在情况没有持续变得更糟,他在沉默颓废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后,总算重新恢复了生机,但整个人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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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都在上小学,但他表现得格外努力,每天除了做作业就是看书,好像永远闲不下来。

当然他的努力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每次考试成绩在班里都是排名全三,爸妈每次给他开完家长会回来,脸上笑意吟吟的,连带看我都顺眼了几分。

因为我那时候玩心很重,成绩一塌糊涂,没少被叫家长,每次给我开家长会,爸妈都愁眉苦脸的。

如今,堂哥终于给他们长面子了,他们连带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我想着有堂哥在前,爸妈应该可以转移对我的注意力,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

只是,堂哥不仅学习好,还勤快。

他眼里时刻有活,一有空闲就开始在家里洗洗刷刷,打扫卫生,洗衣服,甚至还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就连一向口味很挑的小叔吃了堂哥做的菜之后,都啧啧称奇。

妈妈经常指着我的额头数落道,“岚岚啊,你也就比谦谦小2个月,看看他多勤快懂事,再看看你,活脱脱一个懒丫头”

我朝妈妈吐了吐舌头,“妈妈,谁让他是我哥哥啊,他不做谁做?”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你要多向你堂哥学习,再这么懒下去,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婶婶,不会的,岚岚那么漂亮可爱,肯定不会嫁不出去的,如果真嫁不出去,我养她一辈子”

不知何时,堂哥走了过来,那时候他也才是个半大的男孩子,但说出的话是那么的虔诚,让人忍不住信服。

“谦谦,你就宠着她吧,小心把她宠坏了”妈妈白了我一眼,无奈的说道。

我和堂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从堂哥来家里之后,他就成了我的保护伞。

之前伯母离开后,爸爸就把堂哥转到了和我同一所学校,有同学欺负我,他总是第一个站在我前面保护我。

那时候他长得瘦瘦弱弱的,就比我高那么一丢丢,但说出的话嘹亮有力,就足以喝退那些欺负我的同学。

等他们走后,堂哥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岚岚,别怕,有哥哥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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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后,我们被分在了不同的学校,因为离家远,我们都在学校寄宿。

但每周末返校他都会先把我送回学校然后自己再回校。

我经常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好像日复一日,他的背影越发孤单而寂寥。

周末或是寒暑假的时候,他很麻利的做完了作业,就开始随爸妈去地里干活,严寒酷暑,爸妈拦都拦不住。

家里丰收稻谷的时候,我们这些孩子都要去田里干活。

我这人惯会偷懒,效率又低,又怕晒太阳,总之属于那种吃不了苦的人。

但堂哥和我截然不同,干活动作很麻利,总是远远的把我甩在后面。

快到10点左右的时候,他就提醒爸妈家里的衣服没洗,而且需要人回去做中午饭。

我知道,堂哥是给我机会干更轻松的活。

虽然我做的饭也并不怎么好吃,但相比在田里晒太阳干活,我更愿意回家做饭洗衣服。

所以我和堂哥虽然都出身农村,但堂哥因为经常帮着干农活,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的。

用邻居的话说,堂哥像个长在农村的孩子,而我倒像个在城里生活的孩子。

妈妈每次都心疼的叹气,“哎,谦谦来咱们家非但没享福,而是来受苦的”

“婶婶,我一点都不累,能帮到你和叔叔,为这个家创造价值,我很开心”

堂哥每次都很懂事的安慰妈妈,把妈妈逗得皱纹都笑出来了。

伯母还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是那种贪玩调皮的性格。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特别喜欢一起玩弹珠,还有一起跳绳。

只是伯母走了之后,谦谦完全收敛了之前调皮贪玩的性格,开始变得沉稳懂事。

爸爸经常说,“谦谦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也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会,妈妈这才开口道,“事已至此,担心这么多也无济于事,但愿这孩子最终能找到让他舒心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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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中考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上了重点高中,这在我们全村可是炸开了锅。

因为我们镇上的教学水平并不高,和县城的学校比更是天壤之别,但堂哥经过三年努力,真的创造了整个学校的奇迹,成为了我们村里第一个考进重点高中的孩子。

虽然我的成绩和他相差甚远,但我替他感到骄傲和自豪,他的付出值得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

三年后他又迎来了自己高光的时刻,以优异的成绩被北方一所重点院校录取。

堂哥升学宴那天,爸妈走路都带风,我开玩笑说,“爸爸,妈妈,你们再笑,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一堆了”

爸爸脸上的笑容更欢了,而妈妈抬手给了我一个暴栗,“你这臭丫头,还好意思说这句话,同一个家里出来的,你看看谦谦,再看看你,勉强考个大专,把我和你爸爸的脸丢尽了”

“妈,好歹有人给你争面子了,您老人家行行好,放过我可行?”

“婶婶,岚岚也很棒的,她只是志不在此”每次我被爸妈批评,堂哥这个救星总会及时出现在我身边。

“是啊是啊,谦谦哥哥说的对,我要发起力,指不定也能考个好大学”我厚着脸皮回道。

“你呀你呀,都懒得说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妈妈说完一脸无奈的走了。

我和堂哥又是相似一笑,这么多年,相似的场景经常上演,我和堂哥已经产生了无言的默契。

堂哥上大学的地方远隔家里千里之外,妈妈经常打电话和我唠叨堂哥,担心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过得开不开心。

妈妈说,“岚岚啊,你堂哥一向报喜不报忧,心思又比一般的孩子要重,有什么心事又喜欢埋在心里,你们俩从小关系要好,要经常保持联系知道吗?”

我嘴上答应着妈妈的话,但心里想着妈妈确实高看我了。

堂哥这人一向有想法,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但堂哥有什么心事除非他自己主动开口,不然你是从他嘴里翘不出任何话的。

我记得高中有一次月考他考砸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爸妈在门口徘徊了一圈又一圈,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但都没有效果,后来我也上场了,堂哥还是没有动静,后来还是堂哥自己想通了乖乖出来了。

怎么形容堂哥呢,为人善良,聪明懂事,勤快上进,但严于律己,性格有点执拗,心思有点重,但好在自己时常能排遣不好的情绪。

虽然他很优秀,但其实比我更让妈妈操心,毕竟我性格大大咧咧,发泄的情绪有多种,而堂哥的那种性格注定只会依靠自己,用另一句话说,就是太过独立,就会显得很刻意的和家人疏远。

直到那年爸爸身患重病,我才恍然大悟,有些和亲人的刻意疏远只是为了更好的独立,而并不是没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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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患上严重肾病那年,我28岁。

得知爸爸患病的消息,我们家的天仿佛都塌了。

当堂哥连夜从工作地赶回来的时候,我的心仿佛又安定了很多。

这么多年,好像不管我们家遇到什么事,堂哥就像个大家长一样,事无巨细,帮衬着这个家里。

我24岁那年被男友劈腿痛不欲生,堂哥坐了八个小时火车赶到我的工作地,陪伴了我整整半个月,直到确定我没事了他才放心离开。

我弟大学四年的生活费,是堂哥主动承包的,爸妈心怀愧疚推脱不要,但堂哥每月按时给弟弟打钱。

我26岁那年,妈妈老毛病犯了,堂哥二话没说,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照顾妈妈,也因为这件事,他的饭碗差点丢了。

而这一次,得知爸爸生病,他二话没说又连夜赶回了。

他刚下火车,就往医院里赶,顶着疲倦的双眼,和医生沟通爸爸的病情,忙上忙下。

妈妈因为爸爸的事哭红了双眼,堂哥握着妈妈的手说道,“婶婶,没事,一切有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堂哥会偷偷背着大家去做配型。

如果不是我在楼梯间听到堂哥和他未婚妻吵架,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也许是机缘巧合,堂哥还真的配型成功了,他想要去给爸爸换肾,但未来堂嫂不同意。

未来堂嫂的想法我能理解,毕竟人体少了一个肾,或多或少对身体都有影响,万一堂哥捐肾之后身体出了啥毛病,对他以后的家庭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未来堂嫂甚至以分手相威胁,但堂哥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

他说,“叔叔是我的亲人,抚养我这么多年的恩情没齿难忘,不说捐一个肾,就算把我这条命拿走也是应该的”

“你真的决定了吗?”未来堂嫂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堂哥一个“嗯”字饱含了太多的无奈和痛苦,但凡有一种可能,他也不愿意冒着失去女朋友的风险去做这件事吧。

“但愿你不要后悔”未来堂嫂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见到此情此景,我心里感到一阵羞愧。

我承认我自私了,当时知道爸爸的病可以通过换肾的方式治疗时,配型的念头在我头脑里一闪而过,但被我疯狂的遏制住了。

当妈妈和我提及配型的时候,当时我优先考虑的是自己,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因为换肾导致身体素质变差,我的小家庭该怎么办?我的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当老公以离婚相威胁的时候,我退缩了。

堂哥只是爸爸的侄子,但还是背着家里做配型,如今还要给爸爸换肾,这是多么无私的大爱啊,让我这个亲生女儿确实羞愧不已。

我问堂哥,“如果真的因为换肾把你身体搞坏了,你会后悔吗?”

堂哥摇摇头,“自古养恩大于生恩,叔叔婶婶是我这辈子的恩人,他们的养育之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了,小小的一个肾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和堂哥聊完之后准备离开,堂哥叮嘱我说,“岚岚,我配型成功和准备捐肾这件事不要说出去,特别是叔叔和婶婶,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

我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这样做对堂哥是不是太不公平?

爸爸一向不赞同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当他知道妈妈要求我和弟弟配型时,爸爸把妈妈都给骂哭了,如果他知道堂哥偷偷给他捐肾,指不定多自责和难过呢?

我在一番深思熟虑之下,还是选择把堂哥打算捐肾这件事告诉了爸妈。

爸爸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最后双眼含泪花难过的说道,“我倒宁愿这孩子能够自私一点,这是一个肾,不是一个物件啊”

最终,爸爸和堂哥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交流,堂哥从病房出来后眼睛都红了,一副很气馁的样子,看样子爸爸做好了他的心理工作,我心里也松了口气。

之后一个月,堂哥一直陪伴爸爸身边照顾他左右,直到妈妈催着他出去上班,他才脸带愧色的离开了。

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吧,没过多久,爸爸总算等来了合适的肾源,如今四年过去,爸爸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堂哥在今年五一也结婚成家了,婚礼上的他意气风发,旁边的新娘美丽动人,两人携手宛如一对璧人。

虽然堂哥因为爸爸的事,失去了他的初恋,但好在老天又给他安排了另外一段美好的缘分,堂嫂善良贤惠,孝顺大方,深受父母喜爱,在此我祝愿堂哥事业更上一层楼,和堂嫂白头偕老,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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