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小说里被女主霸凌致死的女配。
在见到浑身是血躺在桥洞里的妹妹时，我觉醒了。
一周后，我转去了她的学校。
霸凌者恶狠狠地说：「等那个贱人上学，我非得弄死她！」
后来，我把霸凌者的脸死死地按在烤肉架上，空气里弥漫的都是肉香。
真可惜，你等不到她上学了。
1
我在桥洞下找到她时，她整张脸都被打的变形，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疤，下半身的血止都止不住，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条我送她的手链。
明明早上还和我热情的打招呼的妹妹。
此刻却躺在脏污的桥洞里，奄奄一息。
嘴里不住的小声念叨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独自拉扯我们十余年的我爸，第一次红了眼眶。
他嘴角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一旁的女警扶住他，忍着哽咽道：「先送孩子去医院。」
我低头俯在妹妹身边，轻轻勾起她的尾指。
黑发掩饰住我滔天的恨意。
晚饭时，我和我爸等着妹妹，左等右等却等不到人。
打电话到学校去，班主任却说她已经出门了。
急的我们连忙报警，人是在荒无人烟的桥洞里找到的，而四周没有监控。
警察安慰着父亲，火速开始调监控搜集证据。
可我知道，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
因为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而我的妹妹季婧婧是小学时期被女主霸凌致死的女配，也是男主的白月光。
男主和妹妹表白后，被妹妹拒绝，却让当时还是小太妹的女主看到，带着人对她进行了一场令人深恶痛绝的校园霸凌。
妹妹整个下体被木棍捅穿，如同破碎的精致玩偶，在男女主拉扯爱情时，从高楼一跃而下。
书里我因为妹妹的死精神失常，我爸带着妹妹的骨灰和我离开了这个地方，最终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我不在乎我的死，可我妹妹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是认真读书，就要遭受这些无端的校园霸凌吗？！
既然这么爱玩，不如就让我这个疯子陪你们玩玩。
2
妹妹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张精致的娃娃脸毫无生气。
我将她手里的锦鲤手链轻轻拿了出来，套在她的手腕上。
当初我送了她这条手链，和她说：
「婧婧，姐姐会做你一辈子的守护神，保佑你平平安安。」
妹妹到最后都死死攥着它，她是不是在想：【姐姐啊，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我知道，等一个月后她醒来，就会起了轻生的念头，抛弃我和爸爸。
留给我复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别怕，姐姐会帮你讨回失去的一切。
护士哽咽着给她换衣裳，妹妹身上没一处完好，还有那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伤痕，在大腿内侧，手臂，肚子……
「到底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人对一个女孩做出这种事？真是畜生！我也有妹妹，一会下了班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放学小心些。」
我用力掐着自己腿上的肉，克制内心汹涌的杀意。
走廊上我爸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我坐到他旁边，熟练地抽走一根烟，点了火。
烟雾弥漫之下，我终于渐渐恢复了些理智。
「婧婧出生不久，妈妈就去世了，她算是我们一起养大的。」
我爸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到地上。
「当初我不想上学，你们也不想让我上学，可这次不一样了。想要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只有一个方法。」
「给我办理入学手续吧，爸爸。」
3
一周后，我穿上了校服，迈入了妹妹所在的校园。
进入班级后，我径直走向了教室中唯一的空位，那是妹妹曾经的位置。
原本喧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一道目光黏在了我身上，我转头一看，教室角落的男生微微一笑。
「这位同学长得好像一个人啊，你认识季婧婧吗？」
我和妹妹长得很像，只不过她小巧可爱，我更加高大。
「她是我的表妹，我叫季昭。」
「哟，刚死了个小贱人，又来了一个，这位置还真是晦气啊！」
尖锐的声音响起，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第一个猎物，出现了。
她本名叫孙琪。
长着一双三角吊梢眼，脸上还有雀斑。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一点都不假，一看就是副畜生面相。
而她身边的几个小畜生也配合道，「周望同学也太优秀了，怎么天天都有贱人勾引他，上一个坐在这的，恐怕现在已经死了哈哈哈！」
周望也出来解释，「季婧婧同学只是做了些让人误会的事而已，如果真有作风问题，你们可以告诉老师解决。」
这话，像是坐实了我妹勾引的传闻。
「告老师家长这种小儿科，我懒得用。她不会做人，又没人教她，那就我们代劳咯。」
「反正她那么贱，说不定她还暗爽呢，季昭同学，可别和你那个贱人表妹学啊——」
她话音未落，我跃过桌子直接抓着她的头，重重的往桌面上砸。
一下又一下，孙琪痛得鬼哭狼嚎，嘴里骂出一长串脏话。
小畜生们见孙琪被欺负，赶紧上手阻止。
可他们这群三脚猫小混混，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一脚踢飞其中一个喽啰，他瘫在地上哀嚎。
转手抓起孙琪，对着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
「懒得用是吧？那今天就让姐姐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其他几个小畜生见到大姐大被打，冲过来就要打我，可她们哪里是我的对手，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孙琪被打的鼻青脸肿，门牙都掉了一颗。
4
现场哀嚎声不断，孙琪捂着脸，恶狠狠的说道：
「你给我等着，等那个贱人上学，我非得弄死她！」
我冷笑一声。
弄死我妹？孙琪可未必能嚣张到那个时候啊。
警察找不到证据，孙琪她爸还是校董，所以我来到这寻找证据，也为了认清这些小畜生的面孔。
每一个欺负妹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打斗之际，我「不小心」从孙琪身上摸到了一个手机。
眼瞧着上课铃声响起，几个小畜生围着孙琪转，我却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在她的手机里，我找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妹妹被人架着，带头的女生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妹妹的脸一下子就肿起来了。
妹妹红着眼看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带头的女生抓起她的头发，重重的砸向墙壁，「为什么，你踏马还敢问为什么？天天发骚犯贱勾引周望，你当我瞎了吗？」
妹妹被撞得眼冒金星，她拼命的解释没有。
但那群人哪里肯放过她，一只脚朝她的肚子狠踹了一脚，她吃痛的弓起身子，另一只脚却趁机踩在她的背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视频里传来了清脆的欢笑声。
「贱货，还敢勾引周望！」
「给我把她衣服扒了，她不是喜欢发骚吗？让她骚个够！」
妹妹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却躲不过一群人对她的围攻。
很快妹妹的衣服被撕扯成布条，她连忙用手环抱住自己，却被几个女生冲上来拉开。
她们对着妹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摇晃的镜头中，不知道谁提了一嘴，「琪姐，你说她这么喜欢发骚，不如咱们就帮她止止痒！」
被称作琪姐的女生轻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这个提议。
那个女生狗腿的从旁边拿了个拖把，递到琪姐手里。
「给我把她按住了。」
妹妹惊恐的看向她，「你要干什……」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机掉到了地上，视频戛然而止。
5
我将证据发到我爸的手机上，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来了学校。
我知道孙琪作为女主，家庭背景深厚，这种事轻松就能摆平。
可我偏要把事情闹大！
我就不信，所谓的书中世界，当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他们的暴行，他们还怎么草菅人命？！
很快，我在校长办公室见到了他们。
孙琪几人嘴里嚼着泡泡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身边却没有家长，而是几个正在商议的年轻人，分别是他们家的私人秘书和律师等等。
为首那个娘里娘气的，就是孙家的孙秘书。
我爸阴沉的眸子里蕴含着怒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家长都不来，是想等派出所带人吗？」
这话一出，几人瞬间扬起了眉。
「我们孙董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这件事已经全权交给我来处理了。」
「听说你们这种穷人又封建又重男轻女，出了这种事就是想要钱吧？要多少直说吧。」
「五万？五十万？五百万——」
我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照着孙秘书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校长连忙拉架，头上冷汗岑岑。
好不容易拉开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劝架。
说这事儿往小了说也就是同学之间的打打闹闹，孙家和其他几家把钱赔了也就算了了。
孙秘书紧接着帮腔，眼神不屑。
「闹大了都不好看，你们家孩子因为勾引男同学被女同学打了，传出去说也是她活该，不好听吧。」
「以后她还怎么上学，谁还敢娶她啊？」
我没忍住，上去给了他一个大比斗！
「我再听到你说我妹一句坏话，我撕烂你的嘴。」
「打人啦，他们家小的狐媚子勾引人，大的就这么暴力，没天理啊！」
他一边哭一边干嚎，那架势恨不得把整个校长室掀翻。
等他哭的差不多了，抽抽搭搭地走了出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反而对着校长说：
「孙董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和律师，这件事能拿到赔偿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小姐还未满十二周岁，如果真闹到警局去，于我们而言，不过是丢了面子，以后送她出个国回来谁还记得。」
「但我可以保证，季婧婧这件事，会在网上贯穿她的学术生涯，流传到她结婚生子。」
他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勾了勾嘴角。
眼看今天的状况怕是谈不拢了，几家秘书律师决定自行离开。
张律师抬眸时对上我的那一眼，眼底是彻骨的恶意和冰寒。
临走前，我看着沉默的校长，和他身后的校训开口：
「明德笃行，求真务实，校长就是这么办学的吗？」
6
校长的脊背弯了下去。
我没在说些什么，我爸更加沉默。
回去的路上，他开着车一言不发。
我开口问他，「妹妹被欺负了就这么算了吗？即便我拿到了证据，却依旧没办法惩罚那几个小畜生。」
他一愣，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爸拿到证据前便咨询了自己的律师朋友，对方沉默了片刻，只给了他一个答案。
即便报了警，也很难让这些畜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恰好周末放假，我和我爸给妹妹煮了鸡汤要带过去。
这天早上，我刚醒就听见家门口的敲门声。
原来是住在老家的奶奶。
她拎着一袋子鸡蛋，一只鸡径直走了进来。
「听说婧婧出事儿了，我连夜从老家赶过来给她带的鸡，人呢？还住院呢？」
从小我奶就不喜欢我们一家子，我们平时的联系很少，没想到出了事儿她还能关心一二。
我自觉错怪了她，刚要开口，就听她继续道：
「不是我说你们爷俩，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得往远了看，那学校和人家的诚意都在，说是婧婧以后在学校的费用他们全都包了，另外还会每年给她一万五的奖学金。」
「你们家庭条件差，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婧婧被打这事儿说到底不还是怪她不守妇道，小姑娘面皮居然这么厚，我老婆子听了都脸红！」
我爸气的不行。
他没想到这些人不要脸到这个地步，我奶还帮着做说客！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她们姐妹也没有这样的奶奶！」
他话没说完，门口又进来几人。
「季婧婧爸爸，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和于奶奶当然是站在季婧婧同学这边，对那几个同学也已经批评教育过了，难道你就不能给她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说话的是副校长，也是孙家忠实的狗腿子。
我爸气笑了，「改过自新？你是忘了她们都说了什么吗？那是认错的样子吗？」
他抓起病床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向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滚，都给我滚！」
「季婧婧爸爸……」
「你们听不懂吗？赶紧给我滚！」
副校长见软的不行，就将目光放到我爸的手指上。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抓住我爸的手沾上印泥就往上按。
为了以防我们把事情闹大，他们竟然提前写了谅解书！
我爸抬起手就扇飞了副校长手里的谅解书，
「老子不签！」
7
副校长平时被家长捧惯了，哪里能接受被这样的人打。
他捂着脸，对身边的律师和孙秘书等人说道，「他们这一家子就是地痞流氓，讲不通道理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在我爸身上打量了一番。
校领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快，几个男人冲上去抓住我爸。
「你就按个手印，这事儿就算完了，你也不想想季婧婧以后被全校孤立吧。」
「你们这帮畜生，还配当老师吗？！」
我爸气得不行，可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好几个人抓住了手脚，根本挣脱不开。
「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床上，你们不去处置凶手，还要来为难我们……」
「为什么她们不打别人，非要打你女儿呢，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我们学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最好也把这些话吞进肚子里，不然让别人知道你女儿那个地方受伤，以后她还能在社会上立足吗？」
副校长说的头头是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妹身上。
就连我奶奶也跟着帮腔，一口一个赔钱货。
她被欺负是她活该。
她就应该吞下所有的苦果。
还真是诡辩啊。
我爸气的双眼通红，「你们这帮畜生，根本不配为人师表，就算我女儿好了，以后我也绝对不会再去你们学校！」
「爱去不去，但今天这份谅解书，你们必须签！」
副校长也没含糊，冲过去就抓住了我爸右手。
就在她的手距离纸张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时，我拿出手机，大声喊了出来，「我妹妹被校园霸凌，还没度过危险期，霸凌者就要来逼迫我爸签署谅解书。」
「光天化日之下孙氏的精英秘书，律师界大名鼎鼎的张律师入室强迫他人，怎么，孙琪岁数小不用坐牢，你们也不用吗？」
我举起手机，摄像头直直对准几个动手的男人。
因为大门没关，周围邻居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我爸平时老实为人好，他们自然帮着我们说话。
「荣安小学不是那个重点小学吗？那里的老师还能干出这种事？」
「前几天我看到有个小姑娘浑身是血的被送进医院，居然就是婧婧！你们不知道于家父女最是老实，那孩子可听话了，作孽啊遭了这种罪！」
「这老师也太过分了，人家孩子成了那样，还要逼受害者家长签署谅解书！」
小区人多口杂，听到风声的人都赶来我家看八卦，还有不少人都拿出手机来拍下他们的丑恶嘴脸。
原本这件事被孙家压下来了，要是今天因为他们自己闹上了热搜，到时候全国网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孙家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见惯了大场面。
他们松了手，和颜悦色的解释，「这位同学你搞错了，我们今天是代表孙家和学校来慰问季婧婧同学的。」
我笑笑没说话，走到我爸身边，从孙秘书手里抢过那张纸，标题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谅解书」。
「这就是你们的慰问方式吗？」
8
我将那张纸展示在众人面前，其他人都是议论纷纷。
「这就是重点小学老师的素质吗？我算是开了眼了。」
「以后我孙子上学，可是不敢选荣安小学，到时候被欺负了不算，还得受老师威胁。」
「我女儿今年四年级，不知道有没有被校园霸凌，今天我就得回家问问，真要是被欺负了，我立刻就给她转学！」
学校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个当作意外事故来处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们不敢为了我妹一个人，影响了学校的声誉，所以才想着找我爸签署谅解书，大事化小。
奈何我爸在这件事情上，态度空前强硬，他们才想出威逼利诱的方式。
可是这种事只能私底下解决，被曝光在大众面前，他们的丑恶嘴脸无所遁形。
人言可畏。
为了防止事情被闹大，他们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其他邻居安慰我，「小姑娘，你放心吧，下次他们还敢来的话，我们都会来帮忙的，还就不信他们这些有钱人就能一手遮天！」
晚上。
我爸站在窗口，手里拿着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我去打饭。」
见他没有出声，我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我爸的声音，「我跟你一起去。」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快到食堂的时候，我爸忽然拽住了我的胳膊，眸色凝重，「昭昭，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婧婧。」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
也让我爸三观受到了很大的挑战。
他以为法律会帮他，可是法律的年龄界限却成了他们的保护符。
只因为霸凌者位高权重，背景深厚，她就可以肆意妄为，瞧不起甚至欺辱残害我们的家人。
他的信仰崩塌。
这些小畜生会继续逍遥法外，而妹妹却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凭什么？
凭什么施暴者可以置身事外？
凭什么受害者却要承受无妄之灾？
我爸老实了大半辈子，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没人会为我们伸张正义。
所以，他决定要以暴制暴。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爸，我去给妹妹报仇！」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慌，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婧婧不只是你的命，更是我的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有钱一手遮天。
我什么也没有，只会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