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中共中央制定了“武力解放台湾”的战略方针。毛主席提出,1949年和1950年将是中国革命在全国范围内胜利的两年。准备于1950年夏季夺取台湾,解放全国。
为此,毛主席专门电告粟裕:“请开始注意研究夺取台湾的问题,台湾是否有可能在较快的时间内夺取,用什么方法夺取,有何办法分化台湾敌军,争取一部分站在我们方面实行里应外合,请着手研究,并将初步意见电告。”
粟裕在指挥作战
粟裕认为如果要在1949年底开始发动进攻的话时间太紧,因为渡海作战不比内陆作战,解放军还没有相关的经验,主要是缺少海空军的支持,渡海难度太大,向毛主席建议将进攻计划挪到下一年。
毛主席听后同意了,当即决定:立即建立人民海军和人民空军。1949年4月23日,人民解放军在发起渡江战役同时,在江苏泰州宣告成立华东军区海军,由张爱萍出任首任司令员兼政委,并内定华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舒同为首任台湾省委书记。
毛泽东视察海军部队向军人讲话
尽管如此,解放军三野还是在1949年10月发起了金门战役。
10月15日,解放军渡海发动厦门战役,先佯攻鼓浪屿,成功吸引国军注意力,造成国军判断失误。之后,解放军分数路成功登陆厦门,击败守岛国军。10月17日,国军福州绥靖公署代主任兼福建省政府主席汤恩伯弃守厦门,解放军成功占领该地。
在粟裕授意下,叶飞将属下第32军船只分发给第28军,决定集中船只进攻金门,但鉴于船只数量不足,日期一再延后。10月24日晚,终于决定下令渡海,进攻大金门。登岛解放军在岛上战斗三昼夜,共毙伤国民党军9500余人,登岛部队共3个多团9086人(内有船工、民夫等350人)大部分壮烈牺牲,余部被俘。这是解放战争中人民解放军的一次重大损失。
金门战役
金门战役的失利,让粟裕不得不改变作战计划,毛主席也在战后总结中指出,一定要防范轻敌思想和急躁情绪。加上原来希望从苏联方面得到的物资援助也需要一定时间,因而将解放台湾推迟到1951年夏季。
粟裕在分析金门战役后,认为要解放台湾,仅仅靠三野原有的12个军50万人都不够,第四野战军再借调4个军,组成16个军的兵力,才能够解放台湾。
当时在台湾,蒋介石的军队已经达到了40万人,除了蒋介石带过去的20万人外,解放海南岛后,溃逃到台湾的国民党军队有7万人,解放舟山群岛,又有12万人撤了过去,就这样达到了40万军队的规模。
蒋介石对于防卫台湾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早在撤离大陆前,就任命了陈诚为台湾省主席,蒋经国为台湾省党部主任委员。最主要的是,蒋介石还将上海的中央银行大批黄金、银元和美钞秘密运往台湾,并设立台湾区生产事业管理委员会,管理台湾经济。
当时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有50万人,但作战部队却只有不到40万人,虽然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而国民党则是溃散而逃的败军残将。但是蒋介石掳掠全国财产用在一个岛上,且拥有台湾海峡天堑,均被也还精良。综合来讲,解放军并没有优势,因此还必须抽调更多的部队。
为此,粟裕算了一笔账,要解放台湾,至少需要50万大军,50万大军全靠船运,再加上武器弹药,至少需要千吨以上船只500多艘。向毛主席提出要准备60亿到70亿斤粮食作为军粮,还要1亿美军作为军费,用于补充武器装备,尤其是购买飞机。
粟裕
最后,粟裕还提出,既然三野无法独立完成解放台湾的任务,需要其他几个野战军协同作战,再由他来指挥就有点不合适了。因此,他建议中央是不是派解放战争中战功赫赫的林彪,或者是军事造诣更深也更具威望的刘伯承元帅来指挥。
毛主席仔细考虑的粟裕提出的要求,经中央开会讨论后,决定批准以每年粮食产量的十分之一(大约在60亿斤左右)作为军粮,同时将军费增加到3亿美元。但是,粟裕的最后一个要求被驳回了,毛主席充分信任他指挥作战的能力。
毛主席
同时,毛主席还决定派刘少奇向苏联请求援助,在莫斯科,刘少奇向斯大林说明了准备在1950年解放台湾的构想,请求苏方在莫斯科于半年或一年内训练1000名空军人员,300名地上机械人员,并卖给我们100至200架战斗机、40架轰炸机作为明年下半年我军进攻台湾之用。
1950年2月,毛主席去苏联访问时,还与苏联签了两份海军装备的订单,总额达1.5亿美元。此外,中共中央利用英国已承认新中国,想建立关系的有利条件,在香港购买到旧船48艘,总吨位2.54万吨,还向英国商人订购了2艘排水量达7000吨的巡洋舰、5艘护航驱逐舰、4艘扫雷舰。至4月23日,海军总人数已达3.5万人,各种舰艇92艘、舰炮309门、海岸炮122门。
毛主席与斯大林
空军方面,也组建了第一支航空兵部队,下辖2个歼击机团、1个强击机团、1个轰炸机团,各式轰炸机共80架;还组建了第一支空降部队,下辖狙击、坦克、迫击炮、战防炮等7个营和高射机枪、工兵、运输、通信、侦察、警卫、汽车等7个连队。
同时还抓紧飞行员的培训,在原东北老航校训练的基础,因而进行苏式飞机改装训练比较顺利。预计到1950年年末以前能培养出900名左右的飞行员,装备作战飞机400架左右。届时,解放军的作战飞机在质量上同国民党空军的飞机将不相上下,在数量上则能略占优势。
1949年11月11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领导机构成立
关于登陆作战的具体战术安排,粟裕也做了部署:
首先,利用强大兵团在台湾西海岸强行登陆,这样多占最忌“添油”式逐次增兵。所以预定第一梯队要有足够的兵力,再待第二梯队上岸,总兵力至少应和台湾守军大致相当。即便如此,也势必要做好剧烈战斗的准备。
粟裕甚至考虑了派精锐部队绕道东海岸登陆,在占领台湾东部的山区后,居高临下向西进攻。国民党军队在东海岸的防卫相对薄弱,但这也需要相对较远的航行,对于新生的解放军海军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最后,粟裕提出了伞兵空降的模式,以奇兵降落在敌人后方,若能成功将给予敌人巨大震撼。但是,当时解放军空军部队刚刚组建不久,还没有发展足够数量的伞兵。况且,即便有足够伞兵,若要采用空降,需要在局部空域取得强大的空中优势,这在当时恐怕还有难度。
除了正面的整兵备战外,敌后工作也没有停止。在周总理的安排下,当时有大约1500名地下党员潜伏在台湾,其中官职做到最高的是国民党国防部中将参谋吴石,在1949年底也获得突破性进展。
吴石将军传回来绝密的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舟山群岛和大、小金门《海防前线阵地兵力、火器配备图》、台湾岛各战略登陆点地理资料分析等。这对于整兵待发的粟裕部队来说,可以说是如获至宝了。
遗憾的是,由于当时台湾省地下党员领导人,工委书记蔡孝乾被抓后迅速叛变,吴石中将等人英勇就义。国民党军队也迅速调整布防,这一里应外合的机会就在转瞬间消失了。潜伏到内的地下工作者几乎被一网打尽,损失惨重。
吴石
接下来,金日成在没有知会的情况下出兵南朝鲜,美国迅速介入,朝鲜战争爆发。毛主席决定调兵出师朝鲜,解放台湾的计划也就搁置了下来。等朝鲜战争结束后,美国跟蒋介石集团签了联防协定,武统难度再度增加。
粟裕一直到去世,书房里都还挂着台湾的地图。有一次,粟裕问儿子,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军队还叫“解放军”,而不叫“国防军”吗?粟戎生摇了摇头,粟裕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台湾还没有解放。”
如今,解放军经过多年的厉兵秣马,各军种装备齐全,战士们热情高涨,相信不久后,就能圆了毛主席、粟裕将军以及其他革命前辈们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