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最不学无术的闺中小姐的我,在父亲的要求下选了他当我的侍卫,可谁曾想我却对他逐渐着迷
我是京城第一商行行主的女儿,京城中最不学无术的闺中小姐。
我喜欢四处瞎跑,只要不是琴棋书画,那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我可是样样精通。许多人看不惯我,说让我注意女子家的形象。但又只能讨好我,谁让我爹有钱。
钱嘛,这东西,你可以痛骂它,对它不屑一顾,却终究还是要靠它生活的。
虽然父亲也因此天天揪着我的耳朵斥责我,但他也知道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就决定给我物色个侍卫,以免我在乱跑的过程中遭遇不测。
「侍卫?」我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眼前的一排人,随便一指,「就他了。」
那是一排人中最瘦弱最年轻的少年,家丁的服饰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他细碎的黑发下那双眸沉郁阴暗,不像是屈居人下的犬,到底像什么,我也说不太准。
但这是一干人高马大的人中我唯一有把握降伏的人。
他静静垂眸,没有看我。
「你要不再选选?」
父亲眯着眼端详少年片刻,又转过头来与我讲,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准备后悔了。
我一展眉:「父亲,您也之前也告诉我要一言九鼎,可别食言而肥!」
「就你这丫头伶牙利嘴。」父亲笑骂一声,摆摆手算是依了我。
我乐颠颠便提起裙子走到了那个少年身前,他才比我高一点点,这让我又有了几分信心。
我抬头,便闯入那如夜空浩瀚的眸中,愣了片刻才若无其事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
「我是顾自奚,以后就是你的主子。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揍回来。」
其实第三天我就后悔了。
他就是个榆木桩子,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
你说是根木头也就算了,但没想到轻功了得,总能在我左右环顾确定四下无人后准备偷溜出府时出现在我身后,用清冷的嗓音一板一眼说道:「主子,老爷交代过了,您不能出府。」
我脊背寒毛直炸,一时半会在狗洞里进退不得。只能用充满愤怒的语调喊了一声:「云舒!!!」
仿佛又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一双有力的手将我从狗洞中拖了出来,「主子,奴在。」
「云舒,我是主子还是我爹是主子?!不许管我你听没听到?」我能觉得自己脸一阵白一阵红,拍了拍身上的灰一个上步揪住云舒的领子。但因为他比我高一点,我还要踮着脚尖瞪他,显得十分没有杀伤力。
他抿了抿淡色的唇,只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信不信我揍你?!」
我抬起一个拳头,唬人似的砸向他。但我没想到他一点都没有躲,硬生生挨了我一拳。我用的力似乎很大,他侧头偏过去。
他额间细碎的黑发是冰凉的触感,却将我的拳头灼烧起来。
我有些局促地放开了他的领子,讪讪张了张嘴却蹦不出几个道歉的语词。双手不安地背着,紧紧拧住自己背后的衣襟。
他只是缓缓转过头来,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主子,走吧。」
我心中有愧,便垂着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后院。见我没有再出去的心思,他在前面拐了一个拐角。我跟过去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我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长廊,脸憋的很红。
傍晚时,我拎着从大夫那拿的几方敷脸的草药来到了云舒住的地方,这里比我住的地方小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过去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便以为他并不在这儿。顿时松了一口气,想着把这些草药放在他桌子上就走。
但没想到他正背对着我脱自己的上衣,露出被纱布包裹住的躯体来。
「谁?」他猛地转头,与惊慌失措的我对上视线。
那是一双充斥着凶狠戾气的漆亮双眼,让我终于知道他像什么了,一条恶犬。
「主子。」
长如鸦羽的眼睫毛上下翻飞,只是轻轻眨了眨眼,他便恢复了淡然清冷的模样。面不改色的将上衣又穿了回去,几步来到我的身前,「您找我?」
我脸还留有几分热度,慌张地将自己手中的药包塞在他手中,声音因为慌乱而有些高:「对!这是药,能消退瘀伤。还有今天上午和刚刚的事——对不起!!」
说完我也不敢等他的回应,便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跑到了自己闺房,我才自暴自弃扑在床上。
今天已经丢了两回脸了。
我捂着通红的脸颊,觉得自己天灵盖正冒着烟。
他……
身材还不赖……
咳!!!
时间眨眼间过得很快。
正值深冬,又逢腊日。
腊日后便是祭灶,之后就到了除夕。
街道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年味逐渐浓了起来。喝过晚粥,时间尚早,总算得到了父亲的首肯,能够到外边来转一转。
这些日子在我的细心投喂之下,虽然云舒不冷不淡的拒绝,但都被我锲而不舍的给塞了过去,因此也能看出来越来越不错了。
雪肤墨眉,远远看过去像一副漂亮的山水画。
因为上次看见他腰背上的伤,我旁敲侧击问过他几次背上的伤口究竟怎么弄的,他却总是不动声色地撇开了话题。
这次也是一样。
行吧,爱说不说。
我撇着嘴,踩着没来由的怒气往前走去。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太长时间没有出来,我一时有些看呆了,猛地吸了一口气:「啊,自由真好。」传来低低一声笑,我扭头看到他双手抱臂在我身后,神情带着轻嘲。
「你笑什么?」我撇了撇嘴,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
「想起了很久之前,奴喝的腊八粥。」他答,眉目间蕴含着淡淡地笑意,「不过主子应该是没有吃过。」
「我每年腊日都会吃粥,怎么,你和我又有哪般不同?」
我拧着眉,总算是听出了他淡淡的嘲意来,不免有些胸闷,不服气地反驳道。
「当时奴未被收留时,居在城北一处破庙中。一次伤风感冒无力去乞讨,挨饿几日头晕眼花,最后是一个老乞丐在处老鼠洞中寻得几颗谷粒,生火煮了一锅‘粥’。」
他的话让我有些哑然,升起的好心情一瞬间灰飞烟灭,有些局促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云舒有片刻停顿,微微侧头看过来,将带着疑惑的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主子因何道歉?」
「我不应——」
「当心!」
他罕见地提高音量,几个箭步挡到我身前,拦起我的腰就往一边倒去。
「让道让道!」
高昂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擦着裙角而过,他将我紧紧护在怀里,几缕青丝落在我的肩头,我感受着他胸膛的灼热温度,同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
知道他将我松开,缄默地退到一边,我才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我发现他唇角有一丝血迹。
「闹市纵马,是哪家的王八蛋。」
我一心急,连忙拿出怀里的绣帕想替他擦去血迹。
他却微微将头一偏,躲了过去,「无碍,不过被马蹄碰了一下。主子自重,这样不合礼数。」
「什么时候还管礼数不礼数,头别动。」我将他的脑袋扳过来,仔仔细细擦掉他唇角的血迹,力气有些大,让他原来淡色的唇瓣染上了几分艳红。
他微垂双眸,一副听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却莫名其妙开心得冒泡。
顾自奚,你完蛋了。
我对自己说。
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步伐放的很缓。我想扶着他,却被他拒绝了。苍白的脸上,眉目浓的如同水墨画,脆弱又漂亮。
我着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回到家就让几个小厮搀他回住处,自己直接提起裙子去喊大夫。
大夫见我脸上阴云密布也不敢怠慢,和药童拎着箱子便赶了过去。
「旧伤未愈,五脏六腑均有出血,近日切不可剧烈运动,我开几味方子,还有外敷药,好好调养半月,便会好了。」
大夫摸了摸胡须,犹豫再三还是叮嘱了一句,「小姐,人可不能胡乱折腾。」
我:「……我知道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从那一天开始,我便老老实实呆在了府中,闲暇时刻百无聊赖看着天空。连我的父亲都十分惊诧,还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儿莫不是也中了风寒,突然转了性?」
「……唉。」我摇摇脑袋甩开父亲的手,「不行,我得找点事情做。」
父亲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建议道:「书房中你娘给你留的书慢慢看看,总有收获的。」
「我娘留的我都看过了。」我撇撇嘴,当年思念她得紧,一本本都慢慢看,仿佛看完了她就能出现,但后来长大了,知道母亲已经离世,对那些能勾起悲伤的书也就敬而远之了。
「还有最后一套史记,这是书房的钥匙。」父亲笑了笑,又揉揉我的脑袋,「囡囡长大了啊,今日一看,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我接过书房的钥匙,撇了撇嘴:「父亲,我还小呢。先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呢。」
他哈哈大笑:「去吧去吧,多看看府中的草木。」
我挥挥手,起身离开。
我去嚯嚯厨房了,想着亲手给云舒熬碗粥。
但没想到那锅被我按的很严竟然直接爆炸了,我嘶了一声却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动,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竟然让我听出几分温柔。
「主子,莫要让我担心。」
我磕磕巴巴解释,「我想给你熬碗粥……」
他愣了半晌,「我?」
「嗯……」我局促地挠挠头,脸像火烧一样,「但,好像搞砸了。」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波光粼粼,让我一时看呆了。
他说:「奴略通一二,还是不要让主子染指了。」
我是京城第一商行行主的女儿,我好像……喜欢上了我的护卫。
他哪里都好,长得漂亮,声如春风,什么都会,虽然话很少但做事干净麻利,懂得也多。当一个小小的护卫真的是屈才了。但这些只有我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别人都以为是石头的东西我却发现了内里的玉石。
不舍得放手,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云舒很少出现,我去他休息的地方也很少能找到。
只有在我进厨房的时候会悄无声息跟在我的身后,微垂着眼看我将其他仆人都轰出去,然后拿着油盐酱醋瞎折腾,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接过我的锅碗瓢盆,「让奴来吧。
我便能坐在一边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宽肩窄腰,动作行云流水。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素白如雪的手腕,即便是朴素的家丁服都能让他硬生生穿出来几分矜贵。
因为我常日喜欢在外乱跑,虽然没这么晒黑,但没有这么白过。我悄悄走到一边也伸出手对比了一下肤色。
直接被绝杀。
他微挑眉,似乎对我的动作很不解,「主子,坐回去吧。」
「哦。」我老老实实又拐了回去。
从那之后开始,我一旦找不到他就喜欢往厨房钻,或者想和他一同出府也会往厨房钻,不到半刻钟他便会一脸无奈的出现。
一边说着「主子,他们也能做饭。」又一边给我做一些简单的小食。随后我吃完心满意足后拉着他的袖子说要出去逛,被逼无奈之下,他也只得随我一同出去。
春节将至,有些有家室的仆人已经告假回家省亲。父亲也为每个仆人包了一些红包。而云舒并没有在回家的行列,这让我在心酸之余又有一些小小的开心。
但仆人虽然少了,但家中的事物却多了起来。
「这不行啊——」
我正准备回府,便听见看门的家丁十分为难的在和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沟通。见我回来,家丁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小姐,这女子一直在府前不愿意走,还要高声叫嚷要寻云舒。」
「你是?」
「小姐好,我是赵——啊不对,云舒的朋友。我现在能见他一面吗?」
我抿了抿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
皮肤没我白,长得没我好看,……但保不齐云舒就喜欢这一款。
我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分毫不显,「今日不在,父亲派他有事。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我之后带给他……你的名字是……?」
「云舒哥这么忙吗……」女子有些失落,但马上打起了精神,「小姐,我叫王琳儿,是云舒哥的青梅竹马。那麻烦把这些东西捎个云舒哥。就说琳儿今天很想他,等他回去娶琳儿。」
娶?!
我有些愣,郁闷铺天盖地的袭来,却没说什么,淡淡颔首算是答应下来。在我身后的丫鬟梅枝接过那个包裹,又静静退到一边。
「你和云舒是青梅竹马?」我又开口。
她羞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云舒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了好长一段日子。后来有人带云舒哥走了,但没过一段时间云舒哥就会带着一些银子和食物回来。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这辈子就是他了——哎呀,小姐对不起,说的有些多了。」
我沉沉凝视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嘴角想要努力往上扯一下,却还是放弃了。轻轻摇了摇头,道:「无事,琳儿,再与我讲几件你们过去的事情吧。兴许我能跟父亲说说,为云舒涨一些月奉。」
王琳儿有些惊喜,「真的吗?」
我微微颔首,「走吧,随我入府。」
——
「咳,云舒。」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紧张地开嗓。
「奴在。」
「……你祭灶不回去,家中人会担心吗」我旁敲侧击询问。
他唇角的笑意淡了些,「奴没有家人。「
「那其他人呢……比如嗯……你喜欢的人。」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心提在了嗓子眼。
「主子,除夕快到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莫要想些无关紧要的了。」
「不行,你就说有没有?」
我扯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
气氛凝滞半晌,他挑眉,眸光似冰:「您是在命令我?」
我嗫嚅半天,心一横,「对!」
他眉眼冷淡,轻轻说:「连生存都在挣扎的人,自是比不过主子,没有。」
心中仿佛被刺了一下,我抿抿嘴,讪讪放过了他的衣袖,「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主子,您永远不必道歉。」
他打断了我说的话,转身离开。
我酸涩地看着他,目送他离去。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盯了一会散落在地的果蔬:「我嘴真笨。」
即便说到这种地步,他也不愿意同我说实话。
其实还是讨厌我的吧?
我最后让仆人去通知云舒早上一个琳儿来找他,自己回房埋头睡觉。
……什么时候,找他道个歉吧。
新春,春寒料峭。
我早早蹲在他门口,塞给他一个大红包,满口吉利话。
他愣了片刻,抿起嘴手足无措接过红包,轻轻弯眸笑了一声。
「新年快乐。」
见他笑了,我也就放了心。因为今日我还有些事,得随着父亲参加萧府的宴会,只能恋恋不舍再与云舒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我一步三回头,见他还站在那里,身影有些萧瑟。
我心一横又提着裙子奔了过去,撞在了他怀里,宽广又坚实的胸膛。
最后一次!
我对自己说。
「主子你……」他的声音有些困惑。
「我很快就回来!」我打断了他的话,「新年快乐!!」
说完我又急匆匆顶着一张大红脸跑走了。
——
跟着父亲去萧家的府邸,和一向看不顺眼的萧空景斗嘴,他看着我,扑哧一笑:「老不死想让我娶你。」
「?!?」我愣了。
「萧空景麻烦把流程暂停在你这里,我可不想嫁给你。」我柳眉一竖,就扯起他的耳朵。
「靠,我也不想娶你这么凶的婆娘!」他面色狰狞,「疼疼疼疼,轻点轻点,我都没找你诬告我让我禁足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你怎么就上了手呢!」
「放屁,我看见那人的衣着了,就是你府上的那个亲信。」我哼了一声。
他愣了愣,神色逐渐冷凝起来。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假,犹豫了一会儿放开了他的耳朵。
他目光沉郁半分,似乎出神在想什么。
「怎、怎么?」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萧空景叹了口气,又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夸张地揉揉我的脑袋:「算了,娶你其实也行。」揉完便撒丫子跑路。
我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就追上去。
父亲和萧父看着,乐呵呵碰下杯子:「打情骂俏,哈哈,年轻真好。」
「谁跟他(她)有情了?!」
我俩异口同声,又怒目相视。
阴影中,男人敛目神色阴郁,紧紧盯着玩闹的两个人,最后嗤笑了一声,消失在黑夜里。
长了嘴巴就是要把一切误会和心意说出口,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不对劲,萧空景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吧,男人总是口是心非
这算是什么,你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也有一个青梅竹马他们俩这算是打平了?
两个人这样的默契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你俩挺配
王琳儿该不会是男女主感情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吧?千万不要,我要他们甜甜的
肯定是被云舒看见以后吃醋了,这会员我不开还不行了,我倒要看看这俩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开吧兄弟们,这会员不开根本看不到后面表白得有多感动
哎呦喂,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啊?是不是什么老陈醋被打翻了?
任谁天天对着一个异性朝夕相处,肯定会产生一定的情愫吧!
真是个木头啊!女孩子都已经这么明白的暗示了怎么还是一副木头样子,看的我着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