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地位已经高到“高处不胜寒”、高到巅峰了,不需要孙悟空这样的徒弟替他扬名了。
曾见过网友讨论“孙悟空大闹天宫和取经途中,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菩提祖师的其他徒弟?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哪里去了?”这未免格局小了。
《西游记》里的神仙体系,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不像《红楼梦》里贾政有三儿两女,就只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每一个的孩子的生母是谁都清清楚楚的。只有贾赦收养了一个贾琮,还引得不认真读书的人,非说这是贾赦的庶子呢。
《西游记》里的神仙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有领导下级、从属关系的。说“孙悟空偷吃仙丹,正好平了太上老君的账,从前的亏空都可以推到他身上”是开玩笑,谁要当真就是智商不够了。因为玉皇大帝虽然有时候要给这些神仙们安排工作,却并不是鸡毛蒜皮都管。太上老君炼丹是自负盈亏,不需要向玉帝报账,更不存在“对冲”“平账”的问题。
万寿山五庄观的镇元大仙,是一个比太上老君更自由、更不受管辖约束的神仙。以至于孙悟空在天上混了那么长时间,天天“会友游宫,交朋结义”、“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居然都没听说过镇元子的名号——如果听说过,也不会那么任性偷吃人参果、还推倒人参果树了。
这位菩提祖师,也是一个类似于镇元大仙的存在。他的修为如此之高,已经到了不求名不追利的程度。孙悟空虽然学会了筋斗云和七十二般变化,但也不过菩提神通的九牛一毛。
孙悟空,他还能给菩提祖师提供什么?他还有什么可以回报菩提祖师的?
菩提祖师又能预料未来,知道悟空一定会惹祸。其实也不需要能掐会算,像孙悟空这样的性格,学会本事之后还老老实实不惹祸,那才难呢。惹了祸倒不要紧,虽然有一群猴子猴孙,孙悟空对他们也没什么感情、没什么牵挂。唯一的影响,就是菩提祖师。
要说“连坐”什么的,倒也不至于:谁敢向菩提老祖问罪?但是“徒弟到处闯祸”,师父名声也不好听。所以不连累师父的声名,就是孙悟空对恩师的唯一回报了。
孙悟空虽然是只放荡不羁的猴子,却严格地遵守了师父的要求和自己的承诺,自离开菩提祖师之后,再也没提过他的名字。这就是他对恩师的回报。
在电视剧里,孙悟空推倒人参果树,又跑去向菩提求助,看似人情化,其实是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