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台风,妻子的白月光只是说了一句饿了,怀孕的妻子便以打胎威胁,逼我去给她的白月光送吃的。
“齐峰体质弱,还有胃病,不像你身强体壮的,只是让你去跑一趟腿而已,又不会死,你至于这么小气吧啦的吗?”
“我可不希望我将来的孩子,有一个这么自私冷血的爸爸!”
后来我倒在了台风中。
连一具全尸也没给她留下。
1
“徐景南,算我求你行行好,齐峰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身边还没个人照顾,你让我怎么放心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他要是饿出了什么问题,我就跟你没完!”
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妻子拿着菜刀,为了别的男人威胁我说:“徐景南,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你要是不肯去,孩子你就别想要了!”
这个孩子,是我和向雪缘结婚三年来一直都盼望的小生命。
我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就为了齐峰那个男人。
我不禁反问:“他家里难道就一点吃的也没有了吗?”
我记得向雪缘平时买菜,总不会忘记给齐峰也送一份过去,送的还都是最贵的最新鲜的食材。
向雪缘理直气壮地回答我。
“有又怎么了,齐峰笨手笨脚的,哪里懂得怎么下厨做饭啊。”
“他万一烫伤了怎么办?”
我冷冷嗤笑:“他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不是残废。”
“徐景南,你别给脸不要脸!”向雪缘生气我这么羞辱齐峰,眼睛恶狠狠瞪着我,“你是不是忘了齐峰当年的恩情了?”
“你忘了,可我没忘!”
“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永远记不得别人对你的好!”
向雪缘口中的所谓恩情。
就是当年齐峰在我突发低血糖快要晕倒的时候,给了我一块糖。
乍看之下,他的确是帮了我的忙。
可如果我说,齐峰在那块糖里藏了一枚小小的针呢?
还好我及时发现,吃到一半,那根针只是扎破了我的舌头,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我的嘴里。
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整根吞下去了会是什么后果。
我跟向雪缘说了这件事,也给她看了我口腔的伤口。
可她却不以为然,冷冰冰地对我说:“齐峰帮了你,你非但不感激人家就算了,还想出这种谎话来冤枉人家?”
“徐景南,你不觉得自己很卑劣可恶吗?”
“只是流了那么一点儿血,你就想栽赃嫁祸给齐峰,把人家想的那么坏,我看就你自己最恶毒了!”
……
最后的结果是,我被向雪缘赶出了家门。
外面的台风呼啸,几乎能将车顶都掀翻。
她却完全不担心我的安危。
我看着手里她强塞给我的爱心便当,只觉得恶心。
我想要把这盒便当丢掉,才不给她的小白脸送饭。
余光瞥向街道,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强风刮倒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赶紧跑过去将她抱回安全位置,叮嘱她快些回家,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一颗轰然倒塌的树干压断了腰。
手机掉落在一旁,似乎自动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向雪缘奇怪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分欣喜:“这才过去十分钟,你这么快就送到了?”
我声音虚弱的说:“雪缘,我遇到了点困难……”
没想到向雪缘瞬间变了态度,不耐烦道:“够了徐景南,你不想送就直说,不要找那么多借口!”
“你要是送不到,就别活着回来见我了!”
向雪缘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地朝前伸出手,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求救的稻草。
可是手机被风吹得离我越来越远。
没人来救我。
我死了,被高处掉落的广告牌砸烂了脑袋。
2
没想到我会以灵魂的方式,重新回到家里。
向雪缘能反锁家门,却阻止不了我现在自由的穿墙。
她当然也看不见我。
此刻正抱着手机,用最温柔如蜜的嗓音跟齐峰煲电话粥。
“嗯,我已经让徐景南去给你送吃的了。”
“是我亲手做的哦。”
电话那边传来齐峰的声音。
“真是太感谢你了,雪缘,这多不好意思啊,辛苦景南哥了。”
向雪缘立刻表示:“哎呀这有什么的,你身体不好多照顾点你是应该的。”
齐峰则是继续茶言茶语说道:“可是我看外面风还挺大的,景南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刮个风而已能有什么事。”
向雪缘显得非常无知。
也或许,她其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觉得我对她而言不重要,所以就无所谓。
如果换做齐峰,她肯定舍不得让他在这种时候出门。
齐峰笑了笑,用低沉磁性的声线说:“雪缘,你对我真好。”
向雪缘的脸和耳朵都红了,看起来十分羞涩。
我灵魂飘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他们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腻腻歪歪地聊了许久。
像是终于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向雪缘看了眼屏幕,语气带着几分不满的嘟囔一句。
“怎么搞的,徐景南还没送到吗?”
齐峰先是委屈的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又开始故作坚强的说:“没关系的,我大不了饿一顿没事的。”
“景南哥若是实在不愿意,你千万不要勉强他。”
向雪缘简直心疼得不行,又和齐峰说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她直接绷不住的对我破口大骂。
“徐景南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然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讽刺地笑了笑。
我确实已经不得好死了啊。
我一整晚都没回来,向雪缘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还以为至少到这种地步了,她总该关心我一下了吧。
可是没有。
向雪缘还在聊天时和齐峰抱怨。
“徐景南也太幼稚了,不就让他去跑一趟腿吗,居然还闹脾气离家出走。”
“敢不接我电话,他有本事躲我一辈子!”
3
等到台风结束。
向雪缘迫不及待地跑到齐峰家里,熟练的洗菜烧饭,给人家当免费保姆。
而在我们自己家的时候,向雪缘是从来不会做这些的,更别提她现在还怀着身孕,我平日里都快把她宠到天上去了。
她总嫌做菜时的油烟太大,对皮肤不好。
也嫌洗洁精刺激太大,会伤到她娇嫩的手……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只是让她帮忙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到阳台晾一下。
因为我手里还在忙活别的,而她刚好有空,就坐在客厅磕着瓜子。
可向雪缘却很不耐烦,像是被我打扰了追剧的兴致。
她拉下一张脸,冷冰冰说:“徐景南,是你当初保证过,嫁给你可以不用做这些家务,我才同意的。”
“如果你娶我回来只是为了伺候你,那我们就离婚,但彩礼我是不会退给你的,因为是你的责任!”
那晚我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和她之间横插了一个齐峰。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而我和向雪缘只是大学毕业相亲认识的。
或许年少时的感情真的足够珍贵吧。
我永远也比不上齐峰。
如果早知道向雪缘心底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肯定不会答应和她结婚的。
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就是在我们新婚那天。
向雪缘喝醉了,抱着我,喊了齐峰的名字。
虽然早就听说过网上有句很流行的话,叫做,后来你遇见的人,都是心里住着别人的人。
曾经的我觉得矫情。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时。
我才惊觉,原来这句话真的有那么伤人。
后来我终于受不了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第一次主动提出离婚。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严肃认真,向雪缘有些慌了。
她带着哭腔对我说自己以后会注意分寸的,让我别不要她。
她确实也注意了一阵子。
再后来,向雪缘告诉我,她怀孕了。
得知这个喜讯的时候我特别开心,对向雪缘更加纵容,导致她一次次的变本加厉,而我只能一次次的降低底线……
我很喜欢小孩,向雪缘也一样。
至少在当初产检的时候,她兴奋地搂着我都脖子,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她眼底幸福的光芒做不了假。
我们都在期待这个小生命降临的那天。
可是我再也等不到了。
……
此刻,我看着向雪缘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像是生怕不合人家的胃口。
“齐峰,你多吃点,这两天你都瘦了。”
齐峰笑了笑,也给她夹了一筷子,“雪缘,真是辛苦你怀着宝宝还来给我做饭了,你也多吃点。”
见向雪缘不动,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的,是在担心景南哥吗?”
向雪缘有种被拆穿心事的烦躁,又嘴硬不愿意承认。
“谁会担心他啊,那个自私冷血的男人,我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他们吃完饭坐在客厅看电视,正好在播放本地新闻。
主持人说这次的台风已经有一人遇难,死者被发现在幸福小区门口……
向雪缘神情呆愣住。
幸福小区,那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啊!
4
换做平时,向雪缘来找齐峰总会待上几个小时再走。
可这次她吃完饭,就心绪不宁、坐立难安地找借口提前回去了。
打开门,迎接她的依然是冰冷的客厅。
空荡荡又静悄悄的。
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我注意到向雪缘一闪而过失望的眼神,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竟然在期待我会像平时那样,在家等着她回来吗?
我看着向雪缘从口袋摸出手机,指尖颤抖地翻到我的号码,拨过去,不出意外还是关机状态。
我的手机早就不知道被台风吹跑到哪里去了。
可这次向雪缘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我不接她的电话而气急败坏。
她呼吸声似乎变得更紊乱了,脸上露出了难得慌张的神色。
她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不会是徐景南,肯定只是巧合。”
最后,她打通了我的好兄弟,莫子云的电话。
向雪缘语气急切,开门见山问:“徐景南在不在你这?!”
莫子云当然也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他还以为向雪缘是在查岗,他觉得有些惊讶,毕竟以前向雪缘从来不会过问我的琐事,也不会关心我去了哪里。
很快,莫子云反应过来。
他支支吾吾的应道:“啊,嗯,对,景南是在我这呢。”
我不由苦笑。
兄弟还真是够意思,只不过时机不太对。
向雪缘瞬间松了口气,紧接着升腾起一股怒意。
“你让他给我滚过来接电话!”
这可把莫子云难倒了。
向雪缘冷笑:“怎么,徐景南不肯接我电话?”
“他失踪了这么多天不回家,连屁都不放一个,是不是外面养了什么小情人,把他的魂儿都勾跑了?”
莫子云还是了解我的为人的,立刻否认道。
“嫂子这你可就冤枉我们家景南了。”
“他这些年对你的好,哥几个可是看在眼里的,绝对不可能做背叛你的事!”
“倒是嫂子你……”
像是觉得难以启齿。
莫子云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
“哎,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趁早和那个叫齐峰的小白脸断了吧,你毕竟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了。”
这话简直是在向雪缘的雷区蹦迪。
她语气带着讥讽:“是徐景南教你这么说的?”
“那麻烦你帮我转告他,齐峰就是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他再嫉妒也没用。”
“如果他还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话,就让他一个小时之内滚回家!”
“不然……”向雪缘低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冷笑一声,“我明天就去打胎!”
我的灵魂也忍不住,隔着肚皮摸了摸那个还未成形的宝宝。
其实我也产生过怀疑。
这会不会,其实不是我的孩子。
可如果真是齐峰的,向雪缘大概舍不得像这样,动不动就拿打胎作威胁吧。
意识到这点时,我是庆幸的,也是悲哀的。
电话挂断过了没到一小时。
大门被咚咚咚敲响。
向雪缘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强行压下去。
她故意板着脸来到门口,拉开门骂道:“徐景南你个混蛋还知道回来——”
她没骂完,表情呆住。
因为站在门外的并不是我。
而是物业和警察。
“请问你是向雪缘向女士吗?”
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向雪缘五指紧张地捏紧门框。
她拧眉点头应道:“我是,怎么了?”
为首的警察告诉她:“请您节哀。”
向雪缘仿佛不会思考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幸福小区门口发现了一名成年男性的尸体,经过DNA检测对比,发现死者的身份是您的丈夫,徐景南。”
齐峰变乔峰了那有降龙十八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