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对你漠不关心的父母是什么体验?我死后都没有为我流一滴真情的眼泪

一车车厘子 2023-01-12 14:59:34

最初的异常,是从我不吃猪肉开始的,他们狐疑的问我怎么不吃呢,我知道一旦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就会把我吃掉

我叫孙燕。

今天是我头七。

不过很可惜除了我没人知道。

我飘回家的时候我妈正在抹眼泪,她表情发狠,骂我像骂仇人。

“我真是眼瞎养了个白眼狼。”

“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死在外边最好。”

“这么好的工作她说辞就辞,我一脖子吊死得了,家里竟然出了个这么野的贱货。”

弟弟正打着手游,或许是被母亲喋喋不休的咒骂烦到了。

“哎呀你有完没完,孙燕这么不知好歹,你管她干什么。”

说话分神,弟弟手一抖操控的角色输了。

我飘在他身边看见他为游戏人物输了心疼恼火的样子,突然很想笑。

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他也会为我心疼恼火吗。

笑着笑着我又想哭了,

我想告诉我妈恭喜你,你的愿望成真了,我真的死在外面了。

又想要是刚才我妈的眼泪是为我流的该多好。

像我这种活活疼死的鬼,头七这天得不到亲人真诚的眼泪,投胎也投不了。

我爸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人。

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身为鬼我都抑制不住涌上来的恶心感。

我爸笑哈哈的领那个男人进门,那个男人打个寒颤说屋里凉飕飕的啊。

我妈早就擦干眼泪迎上来,使唤弟弟去关窗户。

“山哥你可来了,等会可带我开黑。”

我看见一向反叛的弟弟老实巴交的关上窗户,还热络的给周山倒水。

倒吧倒吧,倒的烫烫的,最好烫烂他那张嘴。

可是没有。

我看见弟弟和周山别有意味的对上眼神,周山喝口水,夸弟弟越发懂事,夸我妈教育有方。

“唉,我这教育是彻底失败了。”

“王燕那死丫头不知道跑哪野去了,小周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妈一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一转头面对周山便堆起笑脸。

“唉,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小燕不愿意接受我吧。”

周山叹口气,我爸妈紧张的不行,生怕看中的女婿跑了,一家人簇拥着周山吃饭,顺带把我当做口诛笔伐的对象。

我看见周山夹起鲜红的红烧肉,咀嚼的嘴挂着一层泛着腻的猪油。

我死死盯着周山,咽下去猪肉的喉咙连着他这个人都向外冒着臭气。

餐桌上所有人的嘴都在一张一合,我只觉得臭气熏天。

咀嚼的牙齿刺得我好疼。

周山是钢厂老板的儿子,我爸是在钢厂里干了四十年的“看仓库”的。

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扬眉吐气,是两个月前的某天下班后。

那天学校临时开会,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爸已经自斟自饮喝的醉醺醺了。

“天大的好消息,我马上要当我们仓库的主任了。”

“燕燕咱家的好日子要来了,爸没白养你,没白养你。”

我从小就知道我爸有当官梦,可我当时还纳闷我爸都快退休的人了,怎么能被提拔。

可当他把周山领到我跟前,我才知道他的当官梦原来就是拿我去换。

见面那天我全场冷脸,气的我爸回家后冲我吹胡子瞪眼。

“那个周山连小学都没上完,工作都没有全靠他爸养着。”

“爸,你怎么能把我介绍给这种人?”

我的泪失禁体质导致我在质问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可我爸只是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我听到他又用他那故作高深的语气说“你不懂。”

就像曾经无数次听到的那样,就像强行逼我改掉高考志愿那天一样,无论我如何质问,他永远都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我,永远刷着手机视频,慢悠悠的告诉我“你不懂。”

没错,我确实不懂。

我不懂什么样的父亲才会喜欢欣赏自己女儿声嘶力竭的痛哭?

更不懂明明是一个毫无成就的中年老男人,为什么总在家人面前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子?

永远用不屑的的语气回答孩子的问题。

可我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在从小到大的驯化里,懦弱忍耐被父母活生生塞进我的骨头里。

每当我想反抗的时候,整个骨头就勒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虽然我嘴上没再和家人争辩,可我也没主动去见过高山,甚至连微信好友都是我妈偷偷拿我手机通过的。

我以为这件事拖一拖也就过去了。

可在我生日那天,王辰送了我一张电影票。

他悄悄塞给我,让我不要告诉爸妈,说我每天工作好辛苦一定要去放松放松。

那是我活到23岁第一次收到来自家人的生日礼物,以至于我都没有去想一向不喜欢我的弟弟,怎么会送我礼物。

小时候我也期盼过生日,尤其是听同班的小朋友说家里给买了香香软软的蛋糕。

可我的生日好像总是没人记得,我拉着我妈衣袖说我也要过生日,她拽开我的手,嫌弃我不懂事。

“你不知道上面有长辈,不能过生日啊。”

“你妈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过生日。”

当时我小小的,以为我妈说的是真的,再也没有提过要过生日。

可是弟弟出生后,每年我都能分到一块弟弟的蛋糕。

我当时好傻,泪眼朦胧的求我妈不要给弟弟过生日,说自己不想失去母亲。

可是我妈狠狠的打了我的头,嫌我说话晦气。

“你俩不一样。”

可是妈妈,哪不一样呢?

我们不都是你的孩子吗。

王辰骗了我。

高山拿我爸的工作威胁,又好言安慰我只是看场电影吃顿饭而已。

我忍着黑暗里他“不小心”摸到我腿上的手,反倒让他更变本加厉。

饭店包间里他点了一桌肉菜。

“你嫁给我就对了。”

“我就想找个你这样有文化的,到时候教教孩子,辅导班钱都省了。”

“结婚后给你换个更好的学校上班,我爸有的是关系。”

我一言不发,手里攥着的筷子快要掰断。

高山却突然翻了脸,骂了句脏话后把陶瓷的汤勺摔到我的脸上。

“你给老子摆哪门子架子。”

我懵了,直到高山拽住我的头发把我按在桌子上,我才惊慌的挣扎叫喊。

“别装了。”

“你弟弟都说了,你上学的时候就和男人搞对象,早就让人玩过了吧。”

我伸手挠他,他更用力拉扯我的头发,头皮快要裂开的痛苦迫使我仰起脸。

他沾满油腥的嘴凑上来,我用尽全力都推不开。

太恶心了。

有股说不出的味道穿透我的四肢百骸,我吐了。

“真倒胃口。”

高山护着衣服摔门而去,我却瘫在包间地上苦胆都要吐出来。

餐桌上凉透的肉菜黏糊糊结成红褐色肉块,仅仅是目光扫过,我好不容易压住的反胃感又席卷而来。

好难受,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

最初的异常。

是从我不吃猪肉开始的。

刚开始发现我在餐桌上只吃素菜的时候,我妈还很高兴。

现在的肉价好贵,虽然家里的开支是用我的工资,可我妈还是很乐意能多省一个人的肉钱。

“反正你这个年纪,吃肉只会长胖也不会长个。”

“吃菜好,减减肥,女孩苗条更好看。”

我无话可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父母和弟弟嘎吱嘎吱咀嚼的嘴。

那天夜里我做了梦。

客厅的吊顶上垂下来密密麻麻的血红肉块,好多看不清面容的人仰面张着大嘴,踮起脚啃食。

他们齐刷刷看向我,肉汁和血水滴滴答答从嘴角淌下来。

“快来啊。”

我听到他们呼喊我,是我最熟悉的家人的声音,可我却很害怕。

想要捂住眼睛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块软乎乎的肉。

软乎乎的手感,和软乎乎的口感。

黑暗的梦境中我抬起头,那些人的面容闪闪烁烁,最后全定格成一张我最熟悉的,见过无数次的脸。

那是我的脸。

日日陷入噩梦中后,我不能再接受任何一块肉。

家里的冰箱,厨房的案板,发亮的刀具都散发出令我作呕的臭味。

我惊恐的意识到看到其他人咀嚼肉块时,我会涌上来疯狂的呕吐感,和想要撕烂他们嘴的欲望。

在我拿着馒头躲进房间的时候,我听到我的父母不满的声音。

“女孩子就是不行,矫情。”

半个月来我暴瘦,眼眶明显凹陷下去,眼袋发紫。

同个办公室的同事关心我,劝我查查身体。

可我父母像是注意不到似的,追着我问和高山的进展情况。

我试探的说他言谈举止有问题。

“遇事先反思反思自己,自己有问题的人才觉得别人有问题。”

“男人本色这词你没听过,这都是正常的。”

“人家对你亲切点也是证明你入人家眼了。”

我爸和我妈一唱一和,说的振振有词,连从小被我照顾大的弟弟也在应和。

“姐你快给山哥说,让他快给我把最新的游戏皮肤买了,上次他给我买的装备我其他同学可羡慕了。”

也对,他们何时帮过我说话呢。

高中被小混混纠缠时,他们不也是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意料之中的事,还抱什么期待呢。

我无聊的在家里飘来飘去,看他们一家吃完午饭热情的送高山出去。

弟弟把高山送到楼下,高山嘱咐弟弟有我的消息抓紧告诉他,暗示弟弟督促父母把我抓紧叫回来。

弟弟很兴奋,因为高山许诺只要他完成的像上次一样好,还会送他更多的游戏装备。

可是弟弟,你或许要失望了。

我已经回来了,只是你看不到我啊。

小学五年级时,父母让我推掉假期的辅导班,留在家里照顾刚出生的弟弟。

当时还不禁止老师办辅导班,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把暑假办班当做敛财的途径。

我妈装出无奈的样子给班主任打电话,说王燕是个心思没用在学习上的孩子,自己什么办法都想了,这孩子就是不肯假期去学习。

我妈做出十足的为了女儿学习操碎了心,可女儿自己贪玩厌学的声调。

我不敢跟我妈反抗,而我妈把几个月大的弟弟交给我照顾,打着出去上班的旗号和几个朋友每天玩乐。

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开学后来自班主任的语言嘲讽和处处针对。

我最错了数学题,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扔飞我的本子,当着全班的面讥讽十一岁的我是“坑爹坑妈”货。

我嗫喏的解释自己在家带弟弟,可没人信我。

毕竟,说我懒惰贪玩的是,我最亲的母亲。

初中我第一次来了初潮,年轻的女老师扶着疼的站不起来的我,温柔的给我倒水喝。

她说她已经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来接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我妈很烦和关于我的老师打交道,她嫌麻烦。

可我心里隐隐含着期待。

我妈也会像我同桌的妈妈一样,给我买粉色包装的卫生巾吗?

我妈很快来了,她进了办公室和颜悦色的和老师说话,甚至还抚摸了我的肩。

可回到家后她就朝我发火。

“家里亲戚家都有孩子,我也没见过谁像你一样矫揉造作。”

“这么多熊事,还叫老师给我打电话,我看你就是不想上课。”

我流着泪垫上卫生纸,蹲在厕所洗被我妈说好脏的裤子。

水凉的刺骨,我疼的趴在马桶上干呕。

我妈好像心软了,破天荒的说给我做了吃的。

我捂着肚子眼巴巴的等着,我妈端给我一碗汤都没有的泡面。

她忙着刷手机,倒的水少了,泡面白花花粘成一大坨。

没化开的一块料包正好被我吃到,太咸了我忍不住吐出来。

她连碗带面直接扔进垃圾桶,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嫌弃的说“果然就不能惯着你。”

我心被一种酸涩的东西填满。

可是妈妈,弟弟只是感冒的时候,你明明为他做了好多好吃的菜。

你明明告诉他生病是可以被哄着的啊。

我的头七这天,对他们来说好像是最普通的一天。

我妈打电话邀约表姐一家外出聚餐,说要为我上次吃饭时无理的行为道歉。

当鬼好像思维都变的敏捷,我不用怎么回忆,那天的事情和情绪都主动往我脑子里钻。

那天表姐邀请我们一家去吃烤肉自助餐。

我实在见不得肉,可我爸使劲拍我房门,警告我别扫兴。

他骂我不懂事,还说亲戚都是人脉,经常来往以后有事人家才愿意搭理你。

没办法,我只好给自己戴上一层又一层口罩,可满店的臭味仍是往我鼻子里钻。

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表姐夹给我一块肉,嘱咐我别忘了免费辅导她家的孩子。

我爸得意起来,“这都是应该的,咱自己家出了老师,不用白不用嘛。”

说完我爸便催促我快点吃肉,他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对我不摘口罩的行为很不满。

“放心啦,表姐不会让你免费辅导的,到时候请你吃大餐,你就给个面子快吃吧,不要绝食抗议了。”

我没心思听表姐笑呵呵说的别有深意的话,脑子里耳朵里全是嗡嗡声。

表姐、姐夫、我的父母,他们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爸拍着桌子站起来,手掌扯掉了我的口罩。

口罩重重的被扔进垃圾桶,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垃圾桶的口罩一样。

好臭,我的亲人都好臭。

我的一动不动好像影响了我爸的权威,他迫不及待夹起一把还没烤熟的肉试图塞进我嘴里。

那些肉汁碰到我的嘴唇,我咬紧牙关不敢张嘴。

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我的家人大喊着让我爸别这样,可他们一个来拉一拉的也没有。

我掀翻了烤肉的炭火炉,他们都怕烫伤退的又快又远。

我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

“滚开啊,滚!”

这些回忆确实很糟糕,所以我今天格外不想让他们聚餐成功。

幸运之神眷顾了我。

我看见我妈接了一个未知号码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女儿死了,快来认尸。

我妈没听完就挂了电话,嘟囔着咒骂诈骗电话越来越猖獗。

可我飘在她身后清楚看到她挂了电话后,再也没翻看下一个短视频。

我看见她的手机接连不断的响。

她抖着手接通,“女士,我们理解您不能接受的心情,几个驴友在山谷下发现了您女儿王燕的尸体,还请您带着家人速来警局。”

我跟着父母飘去警局。

在我面前一向独断专横的父母第一次这么沉默。

连我弟弟都乖乖跟在我妈后边一路无言。

他们去的很快,可有人比他们更快。

顾幸川这么有礼貌的人,罕见的摆着一张冷脸。

他插着兜站在警局里,看见我父母进来,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想吃人。

虽然他看不到我,可我好心虚,毕竟是我在旅行途中丢下他偷偷开车跑掉的。

不过我已经遭报应了。

在过盘山公路的时候我被逆行的无牌车撞到山谷下,尸体孤零零的七天才被发现。

所以顾幸川,你别因为我丢下你生气了。

“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人从车窗里甩出去,山谷下边石头很多所以尸体受创很大。”

“尸体被发现的有些晚,虽然天冷但是……”

可能是我的死状太惨了,警察说的断断续续。

可是顾幸川没哭,我的家人也没哭。

警察诧异的看看他们,领着一群寂静的人去看我。

我亦步亦趋飘在顾幸川身边,好几次伸手拦他,可他直直的穿过我的胳膊。

我有点生气,顾幸川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跟着去看我。

于是我更肆无忌惮的用整个身体挡他,他绷着脸一次次从我身体里穿过,我看到他插在兜里的手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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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01-19 16:10

    看哭了

  • 2023-01-19 07:10

    不止你,这样的父母多了。用不着你时对你不闻不问,用着你时就给你提各种要求,总以为你是大权在握啥都能办成。这样的父母也不想想你老俩不是龙不是凤,孩子都没有成龙成凤的基因,怎么可能啥事都能办到?自私自利的父母让孩子苦难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