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病那年,我向男友提了分手。
后来他成了总裁,豢养我,让我做了他的情人。
第三年的时候,他的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位大家闺秀,跟他门当户对。
他带着那个女人,四处炫耀,登报订婚。
把我变成全京海的笑话。
我气得流泪,跟他说我们结束。
他却拉着我抵死缠绵,语气轻蔑。
“那可由不得你。”
他禁锢着我,让我离不开他,哪儿也去不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
可他错了。
因为我快要死了。
到时候,就再也不用为他心痛了。
1
赵宏誉家里给他介绍了个大家闺秀。
国外留学回来的千金小姐,两个人门当户对。
那段时间娱乐报道天天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连每周都会来别墅的赵宏誉,都不怎么找我了。
可是我得去找他。
因为我生病了,我希望他能给我钱去治病。
我去了他公司。
那个大家闺秀也在。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柔顺,气质温婉。
正在给员工分奶茶。
好美好美。
我偷偷看着她,有点自卑。
因为我只是赵宏誉的情人,见不得光的。
可是她看到了我。
别人一定跟她说了我的身份。
以至于她轻描淡写的说:
“一身地摊货,上不了台面。”
“看来宏誉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赵宏誉给我买过很多很贵很贵的衣服,可是为了筹钱,我都卖掉了。
我低下头,无视旁人奚落嘲讽的目光往他办公室走。
周林婉喊住我,笑着说:
“宏誉在开会,你现在进去会打扰他,给他造成麻烦。”
“但是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跟宏誉讲。”
“宏誉看在我的面子上说不定会帮你。”
她的语气非常自得。
可是我跟她说了她不会嘲笑我吗?
光是现在我就看出了她隐隐的轻蔑了。
本来以为她很好的。
现在我觉得我要讨厌她了。
于是我生硬的回:
“宏誉说过他不怕我打扰他的。”
然后继续往里走。
可是突然有人从背后把我狠狠一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摔倒了。
膝盖磕在石板上。
好疼。
他们都看着我,没人扶我。
所有人都觉得我脏。
所以我只能自己爬起来,凶狠的问周林婉:
“是不是你推我的?”
“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不承认。
我都感觉到了。
于是我也伸出两只手把她一推。
她倒在地上。
我们两个扯平了。
偏偏赵宏誉这时看到了,抛下满会议室的人走出来。
“姚莉,你干什么?”
2
我说:
“她先推我的。”
周林婉委屈的说:
“我就是不小心碰到她了,不是故意的。”
赵宏誉对我说:
“所以你就要推她?你幼不幼稚?”
我摔倒的时候他肯定也看见了,也没见他出来护着我啊!
怎么现在他还说我幼稚?
我大声说:
“我不幼稚!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谁都不能伤害我!”
他看着我这样,愣了愣,表情缓和。
“好,我知道了。”
“你来这里要干什么?”
我说:
“我没钱了,你给我点钱。”
“钱?”听到这个字,他表情一下就冷了下来。“果然,不是因为钱你根本就不会来找我。”
他有病。
我给他发的消息他看也不看,回也不回,却这么说我。
“要钱可以,我要你给婉婉道歉。”
婉婉?
他喊她那么亲昵,几乎刺痛了我。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我不服。
他冷笑着说:
“既然你在求我,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我明白了。
他根本不在意谁对谁错。
他只是想用这笔钱,让我丢脸,买断我的尊严,让所有人都瞧不起我!
我看到他轻轻把周林婉揽在怀里,安抚着她说:“别怕。”
从前他也对我这么温柔。
现在却只会逼我,让我一次次觉得自己下贱。
这个钱,我突然就不想要了。
我转身就走,也不管他在身后惊讶的、暴怒的喊我。
赵宏誉。
你不给就不给吧,反正我也不在意。
我要用我的死,让你后悔!
3
回去后我喝了点酒,然后胃部泛酸,就冲去厕所吐。
吐的昏昏沉沉的,脸都没洗就去睡觉了。
梦里我回到从前。
那会子我高中,很穷,没有钱,穿着皱皱巴巴的、妈妈从跳蚤市场淘回来的衣服。
买不起校服,是个异类。
班里的人都笑话我是乡下土包子。
那时候赵宏誉虽然也没有钱,但比我们家好一点。
他总是把他的校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宽宽大大的衣服都能垂到我的大腿。
他说这样我跟别人就一样有的穿了。
谁要是敢笑话我,他就拎着拳头去揍谁。
好凶好凶。
后来真的没人敢笑话我了。
但我知道他们偷偷在背地里嘲笑赵宏誉跟我是两个穷光蛋。
那时候没有钱,但是我们很相爱。
我的第一件校服也是他给我买的。
他放学后一个人偷偷去学校后面的餐馆里洗盘子。
洗了不知道几百个几千个盘子,凑足了那四百多块钱。
他对我那么好,却让我好难过好想哭。
我拉着他的手说:
“宏誉,你不要这样子好吗?你应该好好学习,洗盘子简直就是浪费你的时间。”
“校服那么贵,我觉得我不配……”
明明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贫穷的自卑,还有与之相伴而随的格格不入。
他却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说:
“姚莉,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今天只是一件校服,以后大房子、大车子、大别墅,我都给你买。”
后来赵宏誉真的做到了。
大房子、大车子、大别墅……
他全都给我了。
只是我一点也不开心了。
醒来后,我看到了娱乐报道。
上面说赵宏誉送了周林婉一枚钻戒,周林两家正式订婚。
我哭了。
赵宏誉。
我讨厌你!
4
赵宏誉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回来了。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放纵肆意,又像条蛇一样要往我心里钻。
我醒了以后挣扎起来,蹬腿踢他,小兽一样嚎叫。
“你别碰我,走开!”
他恍若不闻,直到我用力拽他头发,他吃痛了才嘶了一下。
然后又钳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含糊的说:
“宝贝,闹什么脾气?”
“老公哄你,别生气了啊。”
他马上都要成为别人的老公了。
却跟我说这种话。
他不知道,我不是在闹脾气。
眼泪从我眼里滑了下来。
我说:
“赵宏誉,我们结束吧。”
他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我。
黑暗中我们目光对视。
他说:
“姚莉,你再说一遍?”
5
如他所愿,我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磕磕绊绊的说:
“你、你要结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了……以后你就别来找我了……”
说这话时我觉得心脏好痛。
可我再傻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做情人已经很丢脸了,我不能再做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赵宏誉却像是气笑了一样。
“就因为这个理由?”
他伸手揩掉我的眼泪,那么温柔的跟我解释:
“姚莉,我跟她只是家族联姻,你放心,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我会给你买套更大的房子,经常去看你……”
他这么说着,却让我的心一寸寸凉了下来。
从前那个对我一心一意,说要娶我的少年,突然就在我的心里,
烂掉了。
我嘶吼道:
“你把我当什么啊?”
“在你心里,我那么贱吗?”
从前做情人,我尚且可以安慰自己,至少他身边没有别人,至少他只宠我一个人。
或许……什么时候他会向我求婚。
可是现在,我不能欺骗自己了。
我推开他,就起身收拾东西。
明明今天是想认真告别,认真说再见,却弄的那么难看。
“我不要你的房子、车子,全都还给你,你好好跟她在一起,以后别来找我。”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美满幸福。”
他在我身后神情一点点冷了下来。
“我不找你,你去哪儿?”
“世界这么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妈妈也说,她会一直保护我的。”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玉坠子。
那是妈妈为我求的。
就算宏誉不要我了也没关系,妈妈也会陪着我。
“你妈不是死了吗?”
这话像个锤头一样重重砸在我头上,都把我给砸懵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说出这话的是赵宏誉。
他冷笑着看我,像恶魔一样,朝我走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
“宝贝,你告诉我,除了我你还有谁?凭什么你想跑?”
然后我就听到“撕拉”一声,下身一凉,裤子被他扯破了。
他的动作那么粗暴,只想发泄他的兽欲。
我挣扎起来。
“你滚,滚开!”
可是他的力气好大好大,大的令我害怕。
……
这是一场强迫式的欢好。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哭不出声了。
只知道他摸着我的脸颊,语气可怜。
“宝贝,你明不明白。”
“只有我说腻了,才能结束。”
第二天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被软禁了。
6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我出不去。
家里处处装了新摄像头,佣人的眼睛也跟监控一样盯着我。
在佣人第三次拿着手机向赵宏誉汇报我饮食起居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手机抢过来。
“赵宏誉,你把我放出去!”
赵宏誉说:
“你做梦!”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然,当初我怎么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当初……
他永远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当初我拿了他家一笔钱,退了学,带妈妈去外省治病。
没救活妈妈的性命,还让他恨了我一辈子。
最后他掷地有声的说:
“你记住了姚莉,这都是你欠我的!”
“可是……”我小小声的说:“你都要结婚了……”
难道我做你情人这么久去赎罪,还不够吗?
赵宏誉,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啪嗒一声,电话被他挂断了。
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
我呆呆看着那个屏幕,直到它黑屏。
赵宏誉,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绑在你的身边?
当年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我的难处?
7
晚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胸口的玉坠不见了。
我慌得要命,找了家里所有地方都没有。
那枚玉坠子,是我妈妈给我求的。
小时候我脑袋长了个大瘤子。
连我亲生父母都嫌弃我、不要我。
几万块的手术费,是那个无意间遇到我的阿婆,在寒冬捡的一块块垃圾凑出来的。
阿婆抱着我说:
“小宝啊,不怕不怕,阿姨陪着你啊。”
手术前一天,她心特别慌,去当地的五台寺,一步一叩首,叩了整整五百级台阶。
那的僧人怜悯她,赠了她玉坠,却被她戴到,小小的我身上。
阿婆从不信佛,可是却为我再虔诚不过的相信了。
从那天起,从小被人嫌弃的我也有了妈妈。
妈妈说玉坠在,她就在。
她会永远地看着她的宝贝女儿。
可是现在,玉坠子不在了。
怎么就被我弄丢了呢?
我在房间自责的掉眼泪,佣人看我可怜,小声跟我说:
“小姐,其实你的玉坠是赵先生在你睡着的时候取下来的。”
“应该在他那里。”
听到这话,我内心陡然燃起了希望。
焦灼地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就让司机送我去找赵宏誉。
司机瞥了我一眼,就让我上了车。
呵呵。
如果我提出的去别的地方,司机肯定不同意。
赵宏誉就等着我找他。
8
赵宏誉还在他的办公室里。
“我的玉坠呢?”一看到他,我就冲上前问他。
“你为什么要拿走它?”
他说:
什么鬼东西啊,看着我五内俱焚想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