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张志军。文字编辑:邯郸文曲星
(本文为头条首先,故事源自生活,为了方便阅读,采用第一人称叙述。已开通全网维权,请勿抄袭搬运)
我叫张志军,1966年出生在冀南农村一个普通农民家里。我姊妹4个,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我是弟弟。
我的童年是在读小人书《闪闪的红星》、《两个小八路》、《雷锋》等小人书中长大的。
1983我高中毕业后,先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后来又在村边河滩筛沙。
一年后,村里大队喇叭广播适龄青年报名参军,我便也偷偷报了名,没想到竟被部队录取。
那一年,我在村民们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欢送下,离开了家乡,乘坐绿皮火车到了山西某地一个兵营,先是在新兵连训练了几个月,后来才下连队开始三年的部队生活。在部队我学会了理发,修理收音机,入了党,多次被评为优秀士兵,还因为曾救过一个落水儿童立三等功一次。
1989年,我被部队批准光荣退伍,回到我的家乡。
二从部队回来后,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大变化,家还是原来的五间老房子,只是自从分田到户后,地里的粮食产量增加了,吃白面馒头的次数多了。
当时,看到村里好多人都在干拉麦秸的活儿,听说挺挣钱的。
于是,我就和爹商量买了头骡子和一辆小马车,加入了拉麦秸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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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村附近,有一个很大的造纸厂,造纸厂需要大量的麦秸,就是收麦后留下的秸秆。
拉麦秸时一般是先和户主谈好价钱,根据麦秸垛的大小、好坏估价,也不过称,买便宜了就能多挣钱,买贵了,可能就挣不到钱。
因为我是初次干这个,没有经验,每次找麦秸时,不会和农户讨价还价。
有一次,在一个村子找麦秸时,这户人家来了个20来岁的姑娘,我看了她的麦秸垛后,我说给她10块钱,她说少12元不卖,我看她一个女孩,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给了她12元。
那个时候,纸厂收购价大概是每斤1分至2分钱,后来涨到5分8分。我们一车最多能拉2000斤,一般都是拉1000多斤。
找好麦秸,谈好价钱后,一般也到上午10点左右了才开始装车,这时太阳越来越毒,又热又累,还浑身刺痒。
装车也是个技术活,需要一个人在下边,一个人在上边。
装到一定高度,用两根钢丝绳把麦秸捆绑的就行了。
拉麦秸这活儿,虽然说累点,但是挣钱。
不过,后来遇见的一件事,却让我至今难忘,也因为这件事,成就了我美好的姻缘。
三那天,我从纸厂卸完车赶着骡车回家,已经中午11点了。
当走到一个路口时,看到路上躺着一个人,我走近一看,是一个40多岁的妇女,脸上还有血,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朝前方指了指,说道,车…车…跑了。
我明白了,问她,是不是什么车把你撞倒后车跑了?
她说,嗯…嗯…是…
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人。
那个时候,也不像现在有个手机,打个电话报警。
我心想,这可怎么办?她人已经受伤,而且看样子伤的还不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于是我把他抱到我的马车上,快马加鞭送到了附近一个医院。
到了医院后,我把牲口拴在医院门口的一棵大杨树上,就和医护人员一块把她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检查后说,“你是他的家人吧?病人有生命危险,需要马上抢救,你赶快去交费。”
我说,交多少钱?
医生说,先交100元吧。
我心想救人要紧,没有多想,还是先去交钱吧!
当时,因为刚从纸厂出来,卖麦秸卖了80多元钱,身上还有几十块钱,就拿出100元交了。
然后,我回到急诊室门口守着,医生一会儿让我去药房拿药,一会儿让我拿样本去化验,医生整个把我当成了妇女的家人使唤。
经过紧张的救治,医生说,病人因为头部受伤,目前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已经输上了液,相信不久就会苏醒过来的。
医生说,你是她的儿子?还是?
我说,我不是她儿子,我不认识她,我是路过看到她躺在路上可怜,肇事车跑了,也没人救她,我才把她送医院来的。
医生说,啊!原来你是活雷锋!
我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做了一件谁也可以做的事。
四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一个一个20来岁女孩,我一看这个女孩我见过,就是我拉麦秸时,我说给10块,她说少12块不卖的女孩。女孩可能也认出了我。
但女孩上来就指着我说,是你的车撞了我的母亲的吧?我母亲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必须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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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是我撞的,我是从纸厂回家路过的,看到你母亲躺在地上,担心她有危险,我就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女孩说,“拉倒吧!谁会相信?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把我母亲送到医院来?”
我被呛的无话可说。
看来,只能等妇女苏醒后由她来解释才能说清楚,我暂时只能吃哑巴亏了。
天快黑了,妇女还没有醒过来,我想把骡子车送回去告诉家人一声再来,但女孩不让我走,怕我走了不会再回来。
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我哪里,甚至,我上个厕所她也要在厕所外边等着我。
大约当晚11点左右,妇女终于醒过来了,我心想,我终于可以洗脱罪名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妇女苏醒后,可能是她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恢复,她女儿问她是不是我撞她的时,她竟然说,是…是…。然后就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女孩像抓住了确凿证据似的朝我说,你还说不是你撞的,你听到了吧,我母亲都说是你撞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当时,我真的无话可说。感觉很无奈。
第二天早上,妇女再次醒过来,我坐到她跟前,再次问她。
这一次,妇女恢复的比较清醒,详情讲了事情的经过,她说,出事前,她过马路时,一辆拖挂汽车急速驶过,她躲闪不及,被汽车撞倒,而汽车丝毫没有减速就逃跑了,当时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是你这个小伙子把我抱到他的马车上,把我送到了医院。
听了妇女的话,我如释负重。
我认为,自己为她治疗垫付了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承受女孩说是我撞的。
坐在旁边的女孩听了她母亲的解释,扭过头对我说,“真的是对不起,我冤枉你了,太不应该了,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说,“你不用感谢我,你母亲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你还是让我快点回家吧,我一天没有回家,父母可能都在着急了。”
女孩说,“你家是哪个村的?你给垫的医药费,改天我去你家送给你,现在我手上也没钱。”
我说,“钱的事以后再说,你不给我也没事,权当我做好事了。”
女孩说,“那不行,这个钱我必须得还。”
于是,我告别躺在床上的女孩母亲,就往外走。
女孩说,“我叫王晓丽,是东王庄村的,改天我去找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张志军,西张庄的,后会有期。”
五这件事过半个多月后,一天,王晓丽突然来到了我家,她拿着100元钱,另外还买了二斤点心。
那天,我正好也在家,她说,她母亲被撞多亏你伸手相救,母亲才转危为安。
她还说,警察说,肇事逃逸车辆已经找到了,司机也承让了,目前案子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我说,那就好,肇事者太可恶了,撞了人不停下来车救人,反而逃跑,这样的人必须得让他受到惩罚。
坐了一会儿,王晓丽要走,母亲让她留下来吃午饭,她说,不了,以后我还会来的,说不定以后我会经常过来吃婶子做的饭呢!
王晓丽说的话,当时我感到莫名其妙。
但是,后来我才理解她说的话的意思。
一天,我再次去东王庄找麦秸,偶然遇到王晓丽,说是遇到,其实是王晓丽来麦场上找我,她说,她家就在村边,看到是我在装麦秸,就过来看看,还送来了一壶水,还说让我去她家吃午饭。
我说,不去了。她说,不去不行,还说是她娘说的,必须得去。
我只好去了她家。
她家就她和她母亲,听说她父亲早年因病早早走了,留下她孤儿寡母。
就这样,我在王晓丽家吃了一顿饭。
那天吃罢饭我要走时,王晓丽送我,她突然问我,你有对象了吗?
我说,还没有呢?我长的又黑又丑,谁肯嫁给我?
她说,有一个姑娘相中了你,你就等着媒人上门吧!
大约过了十几天以后,经常在我们这一片说媒的媒婆王婶来到了我家,她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女孩是东王庄的。
父母听说后,非常高兴,因为我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到了成家娶媳妇的年龄。
当我听说是王晓丽时,我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从近一段时间王晓丽说的话,我已经意识到了。
其实,王晓丽长得还算漂亮,也挺会说话办事,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这样,我和王晓丽订了婚,后来,我们选了个黄道吉日举行了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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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们经常回她娘家看望她母亲,我们决定,等她母亲老了以后,我们就把她接过来住,给她养老送终。
日月如梭,时光荏苒。多年后,她母亲老了,我为她披麻戴孝,送她入土为安。
目前,我们也是近60岁的人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两个孙子,两个外甥,可以说是儿孙绕膝,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