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绣夫”的小舅舅诡异的死了,母亲古怪的眼神落到了我的身上!

指尖阅读 2024-05-21 17:48:40

村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每家每户的男人都会刺绣,而女人要下地干活。

可是,村子里刺绣活最好的男人却突然死了。

母亲古怪的眼神落到了我的身上……

1

小舅死了。

死得稀奇古怪。

他的脸上有密密麻麻的针眼孔,脸皮被撕掉了,然后又重新缝上去的,别扭的针脚,缝得很粗糙。

线不是平常用来缝衣服的线,也不是刺绣用的线,而是黑色的细麻绳。

但脸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干净得很。

舅妈哭得肝肠寸断,“哎吆,你咋就去了呀……”

母亲一言不发,屋子里的人也不开口说话。

有人问,“是熊吧?”

只有熊才会撕掉人的脸皮。

可熊哪里会拿针呢?

舅妈却突然发疯,逮着人又咬又啃?

过了一阵,她又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嘴里念念有词,“绣娘娘,不关我的事,绣娘娘……”

母亲终于开口,“一定是绣娘娘发怒,惩罚了他。”

其实村子里一直有个传说。

绣娘娘是天上的神,我们村原本特别穷,穷得只能吃白土,喝带有虫卵的水。

三百年前,村里来了一个女人,自称是绣娘娘下世。

她教村里的人刺绣。

但她只教男人。

还立下一个规矩,所有学刺绣的男人中,要选出一位技艺最好的人,被冠为“绣夫”。

而成为绣夫的人,绣出来的东西,能卖不少钱。

所以我们村后山半腰上,有一座绣娘娘庙。

里面有一座绣娘娘肉身神像。

每年都要供奉香火。

小舅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被姥爷他们绑了回来。

母亲答应他,只要成了绣夫,就帮他逃出去。

我知道,这只是母亲的阴谋!

小舅很有天赋,很快就成了绣夫。

他逃不出去,和大他20岁的舅母结婚了。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我知道小舅一直想逃离村子。

可他犯绣娘娘的忌讳,砸了绣娘娘的肉身神像。

大族长匆匆赶来,却只说了一句,“该选下一个绣夫了。”

母亲的眼睛里顿时亮了起来。

那种贪婪的目光,直勾勾地放到了我的身上。

2

回到家,我却看见小姨一直在偏房进进出出。

鬼鬼祟祟。

她生得高大,很难不注意到。

其实村里的女人都生得高大,而男人却生得矮小。

所以通常下地干活都是女人。

“小姨?”

她先是抬头四处看了看,最后才发现是我在叫她。

“小兔崽子,想死是不是?”

她冲过来揪着我的领子,宽大厚实的手就要朝我脸上招呼。

我却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突然又放下我,笑嘻嘻地问我,“多喜,想不想吃鸡?”

原来她在杀鸡。

鸡头都掉了,鸡还在扑腾。

我摇头,一想到小舅的死样,胃里就恶心。

她叉腰,转着眼珠,大吼,“没用的东西,好东西都不晓得吃。”

当天晚上,桌子上摆着鸡。

明明只有过节过年才吃的东西,居然也在小舅死的这天,吃上了。

爸爸脸色苍白,扒了几口饭就回屋了。

小姨大快朵颐,母亲也闷着头吃。

我偷偷从门缝看爸爸,却隐约听见哭声。

第二天一早,舅母来了。

脸色很不好。

母亲听后,大笑,“怕啥子,人都死了,还怕一根针?”

小舅的针不在了。

绣夫有自己的针,用人血日日浇灌,得针灵,这样绣出来的东西才更加栩栩如生。

舅母摆手,“不是怕针,是怕那……。”

她没说完,母亲却已心领神会。

小姨嘴里叼着一根烟,大喇喇地走过来,“放心,那些都是假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是假的?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最后,舅母一脸放心的样子,回家去了。

母亲开始逼我学刺绣。

爸爸不愿意教我,母亲就拿棒槌打他。

他是个哑巴,连哭得声音都跟平常人不一样,只能“啊啊啊”乱叫。

我怯懦地开口,“妈,我可以自己学。”

“别打爸爸了。”

爸爸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连“啊啊”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在村里,女人家暴男人是常有的事。

只要不把人打死。

母亲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叫我好好学。

“学不好,你看我打不死你!”

我连忙点头,生怕她又开始发脾气打人。

母亲走后,我却看见爸爸的眼白被黑色填满,整个眼睛完全成了黑色。

紧盯着门口。

但眨眼,又成了原来的样子。

我肯定是眼花了,我一定是被母亲吓到了,产生了幻觉。

3

舅母三天两头就来我家。

每次都要问我学得怎么样了?

我学得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呢?

她笑起来,像个苦瓜,脸上的痘痘和脓包都会挤在一起,有时候还会爆浆,白色的浆液顺着脸上的纹路流下来。

一路到脖子下面。

爸爸很讨厌舅母,大概是见不得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夜里。

母亲手里捻着烟叶子,将它装到烟斗里。

我坐在小板凳上,练习最简单的几种针法。

门外刮着大风,甚至还能听见呜呜声。

“妈,我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我双腿打颤,心慌得很。

“兔崽子,怕啥?难道还有鬼把你拖走了不成?”

她用烟斗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头,又跑到院坝的门上,破口大骂。

直到小姨大骂,“真是个疯子婆娘。”

母亲才肯管住嘴。

她是个抚妹魔,什么事都听小姨的。

村里最会骂人的人,在小姨面前也得像个龟孙一样。

我关上屋里的大门,却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多喜,多喜……”

我后背冒出冷汗,小姨虽然住在偏房,但这并不是小姨的声音……

“妈,我……好像听见有人再叫我。”

母亲两眼一瞪,揪住我的耳朵,尖着嗓子,“死东西,说啥呢你。”

她没听见。

可我真真实实地听见了。

那声音起初像女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外,却成了男声,最后又不男不女。

叩门声响起,他在叫我开门。

“姐,我来看看你。”

母亲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这是……死去的小舅?小舅回来了?

她用命令的语气,要我透过门缝看看是什么东西。

透过门缝,外面黑压压的什么都没有。

“妈,啥都没有。”

我刚说完,那奇怪的声音又传来了。

“姐,山沟里好冷啊!”

我又透过门缝,往外看,一张腐烂的不成样子的脸正对着门缝,眼睛里散发着暗绿的光芒。

“多喜啊,是小舅回来了,开门。”

我惊呼一声,往后大叫一声,“妈,他说他是小舅!”

母亲一把扯开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黑狗血,泼在了门上。

只听见门外一阵痛苦的呜咽声。

“你个天杀的狗东西,哪里来的给老娘滚回哪里去……”

母亲唾沫飞溅,指着外面骂骂咧咧。

我瑟缩着脖子,心里却在想门外真的是小舅吗?

外面终于消停下来。

母亲要水喝,我走到里屋拿开水壶。

里面静悄悄的,爸爸睡得很死。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不应该啊……

不一会,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

我和母亲都不约而同地紧盯着门,外面的人停了一下,才开口,”哎吆,姐,是我。”

是小姨的声音。

母亲一听是小姨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叫我开门。

我却怎么也不愿意,因为窗户外面的影子不见了。

影子矮小,根本不是小姨。

母亲有些犹豫,门外的声音还在,“姐,开门呐,我怕得很吆,刚刚有东西敲门,你快点让我进去,不然那东西又要来了。”

我死死地抱着母亲的腰,“妈,别开门。”

尖叫声一起,母亲胳膊肘一顶,我一下坐到了地上。

眼冒金星,脑袋昏昏。

门还是被打开了。

小姨惊恐万分地直往屋里钻,母亲眼疾手快关上了门。

“还不让我进来,我马上要被吃了,你晓不晓得?”

她气咻咻地直戳母亲脑袋,骂她是个蠢蛋。

母亲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巴巴地挨骂。

我讨厌小姨,她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小姨,是我妈救了你。”

我不服气反驳了一句,母亲反手给了一耳光,“没大没小,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咽下一口血沫,露出一抹笑容。

“妈,您说的对,对不起小姨。”

我狂扇自己耳光,小姨嫌弃地撇了一眼。

“好了,睡觉去。”

我顶着肿着一张猪脸慢腾腾挪到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我亲眼看见映射在墙上的影子变成了怪物的形状。

母亲,你一定不知道吧。

我偷偷藏了一个秘密……

4

小姨的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洒了一地。

我收拾那些杂物时,舅母又来了。

她说,昨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砸门。

我露出害怕的神色,“舅母,昨晚上,我家门外也有人敲门。”

母亲作势又要发火,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可以插嘴。

舅母却情绪激动地说,“肯定是他回来了。”

她嘴里喊着“完了,完了”。

母亲呵斥住她。

问她小舅埋在哪儿的。

舅母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

从他们断断续续说的话当中,拼凑出了小舅的尸体被扔在了山沟里。

母亲骂她是个抠鬼。

“怕是要成煞了,走,跟我把尸体捡回来。”

母亲一把拽走舅母,我也跟着去了。

出门前,我看见小姨站在门口笑着和我挥手。

小舅的尸体真的被舅母扔在山沟里。

臭水沟把尸体都泡胀了。

比粪坑还臭,来帮忙的几个村民都难以下手。

母亲胆大,用一根粗实的木棍将尸体戳开。

“彭”,一股糜烂的臭味直熏口鼻,我弯着腰“哇哇”直吐。

村民都要加钱才干,舅母心疼舍不得。

母亲问她,“要命还是钱?”

“那还是命吆。”

我有些替小舅难过,舅母的这些钱都是小舅挣来的。

现在连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是冷心冷肺。

运尸体的路上,舅母突然指着盖在尸体上的红布说,“我从来没用过红布……”

尸体被丢在背阴面的地方是忌讳。

死人盖红布是大忌讳。

生前人有怨气,是要成煞的。

成煞了的鬼,道行不高的道士,根本降不住。

小舅的尸体被重新下了葬,舅母哭丧着个脸给他买了一副薄棺材。

几块烂木板搭在一起的棺材。

她冲母亲埋怨,“这花了我千把元吆。”

下葬之前,我看了小舅最后一眼。

面目全非,腐烂不堪。

却意外注意到他的衣服兜子,缺了一块。

母亲也看见了,显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道士做法,用八根带狗血的木钉,封住棺材。

这样恶魂就跑不出来了。

道士又给母亲,舅母,我每人一根红绳,和平安符的作用差不多。

搞完这些,我跟着母亲回了家。

当天晚上,再也没出现奇怪的敲门声。

又过了七八天,都没在发生什么怪事。

母亲说,这是把他给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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