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我的哮喘喷雾剂踩烂,任由我气管痉挛窒息而死。
仅因为我对他的白月光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便惹得他暴跳如雷:「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伤害她,你更不行!」
1
段德磊冷眼看着我停止呼吸,直到身上出现尸斑,确认我死透了才打电话报警。
没丧失听觉之前,我听到他打电话给他的白月光说:
「淑君,她终于死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见面了。」
前几天,我在逛街时碰到卓淑君,本不想搭理她,没想到她非要凑到我跟前找不痛快。
说什么不被爱才是小三,叫我趁早离婚,好腾出位置给她。
因为她怀孕了。
彼时的我,一直以为是她单方面爱慕段德磊。
段德磊也跟我解释过和她的关系:「我们只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好朋友而已。」
没想到这两人在离开孤儿院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卓淑君拿出和段德磊当年的DV录像给我看。
模糊的像素记录着他们即将年满十八岁,在收拾衣物准备离开孤儿院的画面。
视频最后,他们吻得难分难舍。
卓淑君像是吐出了多年来忍耐的恶气,恶狠狠道:
「楠溪,如果不是为了你家的钱,你凭什么觉得德磊会娶你这么一个病秧子?」
我这才知道段德磊接近我的目的都是为了钱,从没有爱过我。
这些年除了逼不得已要跟我逢场作戏,其余时间都在陪卓淑君。
得知真相,我忍不住嘲讽卓淑君是阴沟里的老鼠。
「正牌女友当到这个份上,你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我紧握着拳头问她。
随即赶回家与段德磊对峙。
却迎上他阴鸷的眼神,我顿时了然,原来他真的一直在耍我。
「淑君确实是我相恋多年的女朋友,接近你除了为钱,还有对你们家的报复!」
他在公司已经站稳脚跟,自然用不着再讨好我。
他们当年待的那个孤儿院,是我家资助建立的。
爸妈平时得空就会去看望孩子。
那时十岁的卓淑君哭唧唧跪在他们面前求领养,以为只要卖卖惨就能如愿。
我爸妈委婉拒绝了她,只想把所有爱留给我,否则也不会只生我一个孩子了。
说起这桩往事,段德磊还是气到不行。
「他们凭什么拒绝?论样貌才情,你哪点比得上淑君?」
「况且你一个病秧子,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若是爸妈领养淑君,就算将来你死了,他们还能坐享天伦之乐,何乐不为?」
因此他一直记恨我爸妈,想方设法接近我,利用我家的资源步步高升,然后再狠狠打我的脸,只为了给卓淑君出口恶气。
我无比震惊地看着他。
仅凭我是爸妈亲生的孩子,就足以碾压卓淑君了。
如果不是卓淑君不愿再当见不得光的老鼠,我还不知道要被骗多久。
我提出离婚,捂住心口想离开。
段德磊挡住我的去路:「我的字典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二字!」
推搡间,我的哮喘发作了,喷雾器掉落在地。
段德磊把喷雾器踩得稀巴烂:「你安心去吧。」
「我会继承你家的一切,和淑君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倒在地上大喘粗气,不甘地死去。
2
一阵抽痛袭来,睁开眼时,我竟重生回到死亡的前一天。
段德磊看我脸色不好,一脸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说罢,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躲了过去。
他有些不悦,一把按住我的手,非要查看我有没有发烧。
探到温度正常时,故作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刚知道真相,我真的会被他的举动感动到冒泡。
敷衍了几句,我催促他赶紧去上班,等他走后,直接开车回爸妈家了。
我给段德磊发去信息:「你和卓淑君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离婚吧。」
做完这些,我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重生回来,我只想远离这对狗男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爸妈担忧地看着我,劝道:
「小两口过日子总会遇到磕绊的,不是犯原则上的错,你哄哄我我哄哄你也就过去了。」
「德磊这些年对你一直百依百顺,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多担待些,别叫人寒心了。」
毕竟我除了哮喘病,心脏也不太好,以后大概率要不了孩子。
但段德磊从来没有过怨言,主动提出丁克。
爸妈很满意这点,觉得我能找到这么通情达理的老公,即便哪天他们老两口走了,也不必担忧我的余生。
我不忍心看他们继续被段德磊制造的假象蒙骗。
当我说出他有女朋友时,妈妈最先受不了,气得捶打自己的心口。
爸爸沉默了一会才道:「这婚必须离!爸支持你。」
话音刚落,大门被砸得砰砰作响。
外面传来段德磊焦急的声音:「溪溪,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和淑君清清白白,你怎么可以误会我们?」
妈妈一听,有些不确定地说:「溪溪,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她挺喜欢这个女婿的,这些年来他对这个家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
实在很难相信他是个心机深重的负心汉。
我阻止妈妈开门,压低声音道:
「妈,不能开门!你信我还是信他?万一他带刀了呢?无论如何,这个婚我离定了。」
段德磊突然失去耐心,直接从边上取出消防锤,把门砸出一个破洞。
随即用力一脚把门踹开了。
爸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偏执可怕的一面,紧紧把我护在身后。
段德磊满脸泪痕,委屈地跪了下来。
他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脸问:「溪溪,为什么要离婚?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当我一辈子家人的……」
「我和淑君只是好朋友,我发誓如果骗你,就叫我不得好死!」
为了自证清白,他在所有人始料未及时冲到阳台,从三楼跳了下去。
这一幕,将我们吓得目瞪口呆。
妈妈率先反应过来,大哭着打急救电话。
我的心则沉到了谷底。
段德磊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实在太可怕!
我记得上一世这个时候,我爸临近退休时推举他担任公司经理的岗位。
他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难怪拼死也要博取我们的信任。
3
医院里,气氛沉重。
妈妈压抑着哭腔,对我不免多了些怨气:
「溪溪,德磊应该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等他醒来,你千万不要再刺激他了。」
爸爸不好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这是他信任我的信号。
从小他就对我说过,男人为达目的狠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在商界叱咤风云多年,他自是不信段德磊这样野心勃勃的中壮年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
如果真的问心无愧,那他好好解释就是了,何必用这么偏激的方式来自证?
卓淑君赶到医院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巴掌:「德磊这么爱你,你竟然怀疑他?」
如果不是计划有变,段德磊会在明天升职。
明天这个时候,卓淑君会跑到我面前来承认和段德磊的关系。
现在还没如愿以偿,她自然一口咬死和段德磊是清白的。
我反手还了她一巴掌,把她拖到段德磊的病床前。
「你敢当着他的面发毒誓吗?用他的性命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起誓,如果你们之间有半点不轨关系,就叫你们一死一伤永失所爱,这辈子都孤零零一个人。」
「你若是敢发这样的毒誓,我立马跟你道歉。」
卓淑君没想到我会知道她怀孕的事,捂着肚子一脸惊讶。
除了段德磊外,她明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怀孕的事。
见她迟迟不回话,我忍不住冷笑:「如果是段德磊,他为了目的肯定会发誓,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
「不信我们打个赌,看他醒来是先护着你,还是先哄我。」
卓淑君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段德磊不会优先选她。
果然,下一秒段德磊醒过来,一脸悲伤且深情地看我。
都不用我逼他什么,他便主动发起了毒誓。
他认真地说:「老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有你,但凡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既然你不喜欢我和卓淑君当朋友,那我今日当你和爸妈的面跟她绝交。」
说罢,他拖着病体坐了起来,正义凛然地对卓淑君说:
「我知道你一直暗恋我,但我心里只有楠溪,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哪来的胆子敢污蔑是我的?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吗?你差点毁了我的婚姻!」
卓淑君虽然知道他这番狠话是为了稳住我才说的,但心里还是委屈到不行。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我怀孕的事……」她踉跄一下,「既然你们都看我不顺眼,我永远消失就是了。」
段德磊转过头不看她:「滚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楠溪面前。」
刚说完,卓淑君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倒下,身下一片鲜红。
4
妈妈惊呼一声,连忙去找医护人员。
闹了这么一出,除了我和爸爸,妈妈已经百分百信任段德磊,认为我们之间存在误会。
段德磊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卓淑君。
嘴里说着刻薄的话:「管她做什么?自己不检点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跑来讹我,现在流产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我静静看他演戏,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如果继续拆穿他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静观其变再打算。
半个小时后,妈妈红着眼睛回来,唉声叹气地摇头。
「医生说淑君的体质本就难怀孕,这次孩子没了,以后再想要孩子就难了……」
因为女婿的关系,妈妈对卓淑君一向有好感。
认为她既然能和女婿当朋友,想必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溪溪啊,到底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妈妈有些生气,「要不然也不会接连惹出这么多惨剧了。」
她看着段德磊周身缠满绷带的样子,心疼得直抹眼泪。
「德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非要跳楼?以后可不许干这么蠢的事了。」
闻言,段德磊连忙认错:「妈,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当时听到溪溪要跟我离婚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想到是不是只要我死了,才能证明我有多爱溪溪,多爱这个家……」
他眼泪哗啦啦地流,又道:
「爸,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我这个女婿,认为我是贪图你的资源才接近溪溪的。」
「所以回家跳楼之前,我已经给公司发了辞职邮件,以后不会再接受你的提拔,我会自己奋斗,给溪溪好的生活。」
这个操作一出,我和爸爸都懵了。
他娶我除了方便给卓淑君报爸妈不领养她的仇之外,便最看重我爸的社会资源了。
怎么舍得放弃即将得到的经理岗位?
但我还是执意要离婚,气得妈妈掐了我一把。
「德磊为了你全身骨折,医生都说了他的腿可能会留下残疾,你怎么能听信别人的谗言就抛弃他?」
妈妈没发觉段德磊泡得一壶好绿茶。
她只知道我离开段德磊,只怕再也遇不到像他这样爱我的男人。
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她咚的一声朝我跪下,哭道:
「女儿啊,这个婚不能离!爸妈以后要是走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德磊无父无母,真心把我们当家人,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不要他,和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爸爸的态度松动了些,觉得段德磊能够放弃一切,只为了不离婚,应该是真心爱我的,也跟着劝我别轻易离婚。
我反而成了抹黑丈夫劈腿的混蛋。
无论我怎样解释,爸妈铁了心站在段德磊那边。
段德磊掐准时机说:「溪溪,这段时间我听到不少关于你和班泽雨的绯闻……」
「现在想来,你是不是早就移情别恋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要离婚?」
5
班泽雨和我青梅竹马,他于我而言,像是哥哥那样的存在。
前段时间他回国,我作为东道主请他吃了几次饭,带他了解国内的现状,仅此而已。
没想到段德磊竟倒打一耙,污蔑我和他有染。
「也是,班泽雨家境好,人长得又帅。如果没有我,你跟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眼里的光暗沉下去。
「段德磊,明明出轨的人是你!」我气红了眼,不顾爸妈阻拦离开医院。
第二天就起诉了离婚。
一想到哮喘病发,段德磊平静地看着我死掉的眼神,我一刻都不想再和他在一起。
我以为这一次离他远远的,就能阻止悲剧。
没想到在我找到他和卓淑君同居多年的证据,带着证据去说服爸妈同意我离婚时,爸爸却被一辆卡车当场撞死了。
身体被卡车拖拉了几里路导致尸骨无存,只能找到一些皮肤和骨头碎渣。
事发地点很偏僻,没有监控。
卡车司机说:「他在视线盲区,我根本没看到有人……」
妈妈彻底崩溃,搂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葬礼上,我无意间看到段德磊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再细看,他已经变回一副悲伤的模样了。
当着亲朋好友的面,他带着哭腔承诺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女。
话锋一转,痛心疾首地说:「溪溪,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你和班泽雨背着我乱搞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只要你以后不再跟他来往,我照样不顾前嫌爱你如初。」
这番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冲上去夺过话筒为自己辩解。
但大家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就连一直疼爱我的泽雨父母也羞愧地低下头来。
班泽雨一脸气愤:「段德磊,你胡说八道!我和溪溪从小就是好朋友,你到底是什么居心?竟在楠伯父的葬礼上造这样的谣!」
殡仪馆会场的屏幕上突然播放我和班泽雨的‘亲密’照片。
这些角度经过偷拍者的加工,显得我们像热恋中的情侣。
和班泽雨拥抱,是因为我刚得知爸爸离世,急得哮喘发作了。
他一手架着我的身体,一手在我的包里翻药。
从侧面看去,确实很暧昧。
段德磊冷哼,声音漠然:「那你敢当着我岳父的灵堂说你从来没肖想过溪溪吗?」
当年谁人不知班泽雨暗恋过我?还曾到我爸爸面前表明过心意。
希望得到我爸的允许,再来追求我。
可惜这份诚意被我爸妈拒绝了。
因为班泽雨的父母虽疼爱我,但绝不会接受我这种身体不好的儿媳妇。
爸妈不想闹得两家人难堪,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遂义正言辞地对班泽雨说:
「你还想继续和溪溪交朋友的话,便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更好的女人。」
班泽雨只得作罢,去了国外工作。
他半开玩笑跟我说过:「没办法啊,我留在国内总是忍不住想你,想要见你,所以只能跑到地球的另一端,断了想随时随地去见你的可能。」
「你放心,我不会一辈子都喜欢你的。」
「我会找一个漂亮又健康的外国女生,生一大堆混血儿羡煞你。」
直到得知我要和段德磊结婚的消息,他再没有回过我信息。
几年后,释然了,才继续跟我联系。
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和班泽雨,心里已经信了段德磊的话。
毕竟段德磊对外一直是深情丈夫的人设。
前段时间为我跳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场所有人自然认为是我先背叛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