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肾源被妻子白月光滥用职权让给了别人。
得知此事的我把妻子白月光暴揍了一顿,让他把肾源转回来。
而妻子却是云淡风轻地说。
“她抢不到这个肾源是她没有这个福分,又不是说没了这个肾源她马上就死了。”
可她不知道,当天晚上,女儿因为肾衰竭被转去市医院,最终不治身亡。
而她却在陪白月光的父母逛街。
后来她在街头抓住我的领子质问:“你是不是把女儿藏起来了?”
我拍掉她的手,淡然道:“在你任由他抢走你女儿肾源那天,她就死了。”
1
安慰好要手术的女儿后,我稍稍松了口气。
两年,我无比期待这一刻的出现。
被病痛折磨了两年的女儿也是如此。
可当我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听到了让我不可置信的一个信息。
“你们听说没有,那个宋医师把刚来的肾源转给别人了。”
“唉,就是可惜那个小女孩了,住院两年,好不容易看到曙光。”
“那也没办法啊,谁叫那个宋医师背后有柳院长撑着。”
我如坠冰窟,亦步亦趋去到护士站旁边。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住嘴。
我颤抖着嘴唇,思忖着道:“你们说的那个肾源,是下午六点通知的那个吗?”
我狠狠抓着手,一时不知所措。
只能乞求希望发生。
可,没能如愿。
“就是那个啊,要不然还能是哪个?我看你有点眼熟。”
我不分昼夜的待在医院,怎么能不眼熟?
我只是不可置信。
怎么嘴里听起来那么荒谬绝伦的话,却都是真的呢?
好不容易等来的肾源,我再三叮嘱乞求妻子帮我盯着的肾源。
就这么下落不明了。
我直接找到她们口中的宋医师宋嘉文,妻子的白月光。
上去就是一拳,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直到宋嘉文看到我的脸,才怒骂出声,没骂几句,又换了语气。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那个女孩她也很可怜。”
“你不能因为你女儿也得病了就让别人放弃生命吧,我是医生,不是慈善家。”
可他别忘了,在这个医院第一个登记肾源需求单的,是我?
滥用职权的不是我,藐视人伦道德的,更不是我。
我用尽此生最粗鄙的话去咒骂他。
然而在下一秒,咒骂声戛然而止。
我被蜂拥而至的护士医生推倒在地,一群人厌恶至极看着我。
嘴里满是对我的埋怨。
仿佛做错事的人真的是我。
而我只不过是想保护我的女儿啊。
猝不及防间,我对上柳如烟的眼,是那样的疏离冷漠。
我心下一紧,但还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念头。
毕竟,那是我们的女儿啊。
她总不会任由我们的女儿被欺负吧。
“怎么还打人啊?这个人怕不是有神经病吧。”
“医院里有这种人太恐怖了,赶紧报警!”
“听说是没得到肾源拿宋医师出气呢,也就咱们宋医师脾气好不还手。”
我捏紧拳头,带着希冀看向柳如烟。
然而她却不动声色避开了我,满脸担忧扶起地上的宋嘉文,看都不看我一眼。
冷漠道:“直到他有神经病还不报警?等着挨处分吗?”
“我可没有宋医生这么好脾气。”
我怔愣看着她,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我不能被当做精神病被带走。
我被带走了,女儿怎么办?
于是我道明情况,直到这个时候我都不敢说明我和她的关系。
“因为他滥用职权偷走了我女儿的肾源!”
然而下一秒她说的话几乎要叫我落荒而逃。
“她抢不到这个肾源是她没有这个福分,又不是说没了这个肾源她马上就死了。”
2
恍惚间,我眼睛酸涩,看向她的时候只觉得陌生。
她竟是这样恨我。
连带着恨起了女儿。
“还不报警?”
她像是催促一般,向身后的护士说了声。
眼神犀利冷漠看着我。
我知道,她又在等我妥协了。
她就是喜欢看我无计可施的狼狈模样,就是喜欢通过伤害我来给她的宋嘉文谋求安慰。
在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下,我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我想,这次女儿的命比尊严重要。
“扑通”一声,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来。
曾经我是受人敬仰受人爱戴的大学教授。
那时候尊严在我面前无比重要。
可现在就算是被她放在脚底践踏,只要她能放过我,我都能感恩戴德。
谁叫被爱的不是我,可受制于人的又是我呢?
错的是我,承受病痛折磨的不应该是女儿。
“我给你跪下了,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精神病!”
旋即,在她脸上蔓延开来戏谑玩弄的神情。
就当我以为她要放过我的时候,她轻飘飘说了一句。
“瞧,他开始说疯话了。”
3
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心里还记挂着女儿。
别人都有护士陪同照顾,只有女儿没有。
可我没想到,这一夜就让一切天翻地覆。
在我解决掉一切赶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女儿已经昏迷了。
等到着急忙慌赶到市医院的时候,女儿已经失去了心跳。
我看着女儿面黄肌瘦羸弱的身躯静静躺在病床上,心里痛苦不已。
可我再痛,女儿也不会醒过来。
失落,痛苦,焦虑,惆怅交错杂糅,心里的内疚蔓延开来。
如果我有能力替女儿争取肾源就好了。
那至少她不会。
我紧紧握着女儿的小手,好怕下一秒就会慢慢变得冰冷。
但我拦不住女儿手的冰冷,就像当初留不住那个好不容易等来的肾源那样。
直到收到宋嘉文发来的消息,我如坠冰窖,再也忍不住打电话过去质问柳如烟。
“柳如烟,女儿真的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那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直到笑声渐平,她才不急不忙道:“没必要陆之铭,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信。”
“就算女儿真的死了,也是拜你所赐,谁叫你那么没用?”
4
一阵“嘟嘟”声将我唤醒。
我如梦初醒。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才让女儿陷入这种两难境地。
当我给女儿整理病号服的时候,摸到女儿口袋里塞了张东西。
打开一看,是张字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爸爸,我太疼了,如果做手术要花很多钱的话,眠眠可以先去下面等你的。”
被柳如烟挖苦我没哭。
被宋嘉文针对添油加醋我没哭。
被他们不分黑白误会我没哭。
可看到这张字条,我泪如雨下,内心的悲伤如暴风骤雨永不停歇。
对不起女儿,是爸爸太没用。
如果我早一点看出柳如烟的心狠手辣,早一点对柳如烟死心,不再高估柳如烟对我们这个家庭的感情的话。
或许你不会这么狼狈无助。
我真的错了。
可当看到屏幕上“宋嘉文”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顿时泛起一望无垠的恨。
明明是你错了,可凭什么受伤的是我们?
5
落荒而逃后,我傻站在公司楼下。
直到夜幕降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没了女儿,就像没了重心骨。
思来想去,我还是去了医院。
女儿还有东西留在那里。
却没想到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宋嘉文。
他似乎和那个抢走我女儿肾源的女孩很熟悉。
亲昵的关系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可更多的是愤怒,愤怒过后是悲伤。
柳如烟,如果你知道你偏袒的宋嘉文是这个样子,你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呢?
6
我想我不应该这么颓废下去,于是我回到了那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家”。
说是家,但待得最久的就是我和女儿。
因为闹离婚,柳如烟搬出去了。
到女儿四岁检查出丧失肾脏功能需要换肾,我和女儿也搬了出去。
家变得空落落。
但是我想,这里有很多女儿的东西。
也许这样我才不会觉得女儿已经离开我了。
还没到门口,陷入眼帘的就是堆在门口乱七八糟的垃圾,还有女儿和我的东西。
我狂奔过去,从房东手里抢过女儿的东西。
她大惊失色,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咒骂便落了下来。
“你是谁啊?这东西是柳小姐丢出来的,说有想要的东西自己拿。”
说罢,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摇头叹息道:“抢东西也要讲一个先来后到吧,真是没规矩。”
什么时候,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叫没规矩了。
柳小姐,也就是说柳如烟也在么?
话毕里面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
我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两幅身体,只觉得刺眼恶心。
我女儿尸骨未寒,他们却在这里亲亲我我。
柳如烟她不配当母亲!
“你为什么要把女儿的东西丢出来?”
我猩红着眼紧握着拳头到。
我怕下一秒会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柳如烟脸上酡红未散,看我时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觉得这里的东西她哪个用得着?就算是有用得着的,你再给她买不就行了,放在这里还占地。”
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好似女儿与她无关。
可当初是她信誓旦旦立下誓言,要和我一起好好把女儿抚养长大。
怎么宋嘉文一回来就天差地别了。
誓言原来这么轻而易举就可以戳破。
但她和宋嘉文的誓言,她却坚守了十二年。
当初宋嘉文出国前和柳如烟说,以后后悔了再找她,她会原谅他吗?
那时柳如烟说着违心话,送走了宋嘉文。
但是后来宋嘉文回来,她却通红着眼问,可以回到从前吗?
原来被爱真的有恃无恐。
这时,宋嘉文一脸歉意说道:“铭哥是我拜托如烟给我找个房子的,你不要怪她。”
“如果打扰到你们的话,我就搬出去住吧。”
说罢,他装腔作势的真要走。
“走什么走,要走也是他走。”
“一个什么都要依靠女人的男人,留在这个家里我都觉得恶心。”
难熬的折磨将我层层包裹。
我像是被抽去所以力气,淡然道:“既然你这么恶心我,那就离婚吧,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离婚可以,女儿跟我。”
7
我不可能把女儿让给她。
我也没再重复女儿死了的话。
毕竟,她不会信。
她对女儿也是真的不在乎。
只要她去打听打听十七床,只要她哪怕去看一次女儿的病房。
她就会发现,女儿已经不在了。
但她没有。
那天我收拾了女儿的一些东西,失魂落魄离开了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墓地没给女儿买到好的,所以我暂且把女儿安置在了出租屋里。
旁边摆满了她爱吃的巧克力。
我抚了抚女儿笑得灿烂的遗照,悲从中来。
“以前爸爸不让你吃,现在你可以吃个够。”
8
我去见了那个女孩。
她很有礼貌,甜甜的叫我叔叔。
然而我的心灵并没得到抚慰。
明明我女儿也可以正常生活的。
“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一开口,让我呆如木雕。
爸爸……
我瞪大双眼,尽量平复情绪重复道:“你爸爸是谁?”
她有些惊诧,但还是如实回答。
“宋嘉文,叔叔你不是我爸爸的朋友吗?”
猝然间,浓重的精疲力尽让我缴械投降,更大的愤怒接踵而来。
这就是他说的没有滥用职权吗?
这就是他说的他是医生不是慈善家吗?
真相来得太过突然,真相太过苍白。
苍白到我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女孩茫然无措摸摸我的手背,试着安慰道:“叔叔的女儿也是和我一样得了这个病吗?”
我摇摇头,不知作何感想。
确确实实,女儿现在没有得病。
忽然,门被猛地打开。
柳如烟冲了进来,宋嘉文一拳揍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嘉文猩红着眼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可我又何尝不是。
我多么想直接告诉柳如烟,是她的宋嘉文害死了女儿。
她的宋嘉文也不是她心目中的那样了。
倘若她知道宋嘉文是那样的阴森黑暗,她又该怎么抉择呢?
柳如烟把女孩护在怀里,警惕看向我。
“陆铭之,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晚晚!”
她那担忧神色溢于言表,好像她口中的晚晚才是她亲女儿。
我摆摆手,如实回答。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来看看她。”
女孩也帮我说话。
“叔叔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他就是来看看我。”
柳如烟松了口气。
但宋嘉文依旧愤愤不平看着我,戒备道:“你最好别动什么小心思,伤了晚晚,我和你拼命!”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戏谑出口。
“柳如烟,如果这个孩子是宋嘉文亲生的呢?你还会这么宝贝她嘛?”
柳如烟秀气的眉眼霎时间阴暗下来,隐忍克制道:“我会视如己出,但是没有如果,因为嘉文说这孩子是他领养的”
看看看看,这么拙劣的借口她都信。
宋嘉文哪是什么好人呐。
从柳如烟刚刚的反应来看,她对宋嘉文的爱也没有那么坚定啊。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柳如烟知道宋嘉文才是那个谎话连篇的人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9
这些日子,我徘徊在护士站。
我才知道,更改肾源对接病患是柳如烟提出的。
因为只有她掌握了医院的内部消息。
而她同样也一心一意想着宋嘉文。
她对宋嘉文嘴里的没有结婚深信不疑,所以她迫切的想要讨好宋嘉文。
甚至不惜以女儿的性命作为筹码。
和宋嘉文结婚,就这么好吗?
我更为女儿赶到不值。
为什么让她成为二人的牺牲品了呢?
登时,怨恨和嫉妒席卷着我。
我嫉妒她们可以岁月安好。
嫉妒他们能家庭事业美满,而我的女儿却成了他们的牺牲品
凭什么?!
10
没想到变故来得这样快。
如烟大帝!
怎么总是想自绿的,很刺激?
这个男的也是废物[汗]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女儿死的那一刻杀死这对奸夫妇[汗]
天不生我柳如烟,渣女万古如长夜
这有什么多想的,唯一的寄托都没有了,掀桌子就是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解脱了,再下去陪女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