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当日,未婚夫君当众抗婚,他掀翻桌椅,摔烂花烛,势不与我洞房

故事很暖你很甜 2024-02-26 18:36:39

成婚当日,周瑾宣当众抗婚。

他把桌椅掀翻,花烛摔烂,拿着匕首抵住脖子,以死抗婚。

“你们这是包办婚姻,我不成亲,不成!”

第二日,我便被母亲以不详为理由罚跪祠堂。

洞房花烛夜,周瑾宣势不与我同房。

他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我们那个时代讲究婚姻自由,男女平等。”

以后每日他教我何为平等,何为自由。

……

1

我是何玧。

一个谨小慎微,循规蹈矩,永远困在四方后院的庶女。

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

何府这所在京城里排不上名的府邸因攀上了丞相府的高枝儿,挂上了红绸,贴上喜字,宴请了满京城里最尊贵的客人。

人来人往,皆是为了贺我。

婚宴置办得好生热闹,让我那嫡姐看了都眼红。

这热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心中自然清清楚楚。

我嫁得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周瑾宣不假,可周瑾宣在年少不幸落水后,发高烧烧坏了脑子,疯疯癫癫了十几年也不假。

一个庶女配一个疯癫的嫡子,却还是配不上。

我父亲拉下老脸,低声下气地求了许久,才换得这门婚事,把我称斤按两卖给周家,为何家铺路,为嫡姐铺路。

日头渐盛,吉时马上就要过去了,可周家迟迟无人来接亲。

母亲和何琇在园中商谈,声音顺着窗户爬了进来。

“娘,周家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母亲斩钉截铁,“不可能,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何琇的声音陡地提高,故意说给我听,“换作我,我也不愿意娶何玧,整天跟个木头一样,只知道看那些医书,无趣的狠。”

“她是下贱了些,可也不应该…”

母亲的话音还未落地,前厅的奴婢匆匆忙忙跑来通报,

“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殿下声音温润如玉,笑着抱歉,“差点就误了吉时,我特地带瑾晏来赔罪。”

周瑾宣怕是来不不了,周瑾晏倒来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您能来我们就感激不尽。”

太子亲自来参加我的婚宴,着实让父亲高兴地语无伦次,光是听他对太子道谢就能想象他笑得有多灿烂。

红纱盖头遮得四周模模糊糊,只有耳边传来他们恭维道贺声,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双黑色皮质鞋,鞋边还沾着暗红色的泥土。

四周嘈杂,周瑾晏微微急促的喘息声细细地爬上耳道,带着血腥的热气围绕着我。

他受伤了?

周瑾晏带着歉意开口,“我来迟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我与周瑾晏并不相熟,只知道他是周瑾宣同父异母的弟弟,早早就参军去了边疆,不知怎么突然就回京了。

再者他来不来,我都会去周家。

“你想逃婚吗?”周瑾晏低沉的声音压着兴奋。

我扶着翠柳的手一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瑾晏似乎略带嘲讽地轻笑一声,“当然,为了这种父亲嫁给周瑾宣那个废物,不如逃婚,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帮你。”

同为周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难道不明白吗?

我不想回答这种荒谬的问题,只加快了脚步。

上马车时,周瑾晏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我,宽大袖袍挡住了这副光景。他的指腹全是硬茧,掌心滚烫。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

我害怕被其他人看见,极力想挣脱他的桎梏。

“我们来日方长,嫂嫂。”

周瑾晏似乎把嫂嫂两个字放在嘴里含弄把玩,叫得婉转暧昧,刺得我脸颊一红,赶忙钻进婚车。

2

周家的气氛更为凝重,丝毫没有要成婚的喜悦。

丞相府比不得何府能让宾客随意嘲弄,但也能隐约听到几句。

周瑾宣在他的院子里上蹿下跳,又是要跳井,又是要上吊的,嘴里还净是些胡言乱语,大逆不道的话。

他在井沿上振臂高呼婚姻自由,反对包办婚姻。

最后周瑾宣被下人一棒子敲晕,拖进房内。

我一个演独角戏,草草拜完高堂,就被送进房内和周瑾宣大眼瞪小眼。

“美女,不不,姑娘,我不是针对你哈。我是个母胎搜楼,连女孩子手都没拉过,一穿过来就要结婚,这搁谁受得了啊。”

周瑾宣双手被反绑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胡言乱语道。

我知道周瑾宣疯疯癫癫,不知道他竟然疯得这么夸张,这么独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受不了也要受。”我想着让他安静下来,还是安慰了他两句。

周瑾宣长得端端正正的脸皱成一团,又双目坚定地朗声说,

“直说了吧,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是来自21世纪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我听着他乱说,觉得好笑又有些意思,解绑了他,想和他好好聊聊。

“这里是周国,没有你口中的婚姻自由,没有21世纪。”

周瑾宣揉了揉泛红的手腕,让我把头上的珠钗拆掉,说我是这里唯一一个愿意听他好好讲话的人,要我和好好唠唠。

这一聊便聊到三更。

周瑾宣说在那个21世纪,男子和女子地位平等,女子也可以在外面工作,可以上学,做官,世界上有许多名留青史的夫子,郎中,官员都是女子,女子顶厉害的。

听着听着,我就生出些幻想,要是我能在那个世界,一定要做全世界最厉害的大夫,行医救人。

第二日要去给母亲请安,周瑾宣躺在地上不肯动弹。

他醒了一瞬间,梦游似地爬上床,在枕头下摸了摸,喃喃道,“手机呢?”随后又睡死过去。

我估摸着要迟了,只好拉着翠柳先去。

“小姐肯定又要挨骂了。”翠柳垂着眉,小声抱怨。

“没事,事情已经这样了。”

我走到哪,周府的下人的低头窃笑就跟在哪。

昨日周瑾晏把我接到周家,我又独自拜了堂,早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母亲穿着紫色绸缎做的华服,高高端坐在主位上。她问了一句周瑾宣为何没来,便不再理我,只跟一旁的大嫂讲话,不接我手中的热茶。

“这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真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头一日就让长辈等她。”

林苏慧笑着附和,“可不是嘛,以为进了丞相府,就真当自己是金凤凰嘛。”

我手举得酸痛,低头道歉,“是儿媳的错,请母亲责罚。”

母亲这才接过我手中的茶,轻抿一口,罚我去祠堂跪上一日。

祠堂里安安静静,我独自回味周瑾宣昨晚给我编织的美梦,悄悄放松我身上的枷锁。

不用为家族利益委曲求全,不用遵守这世道不公的规则。

没跪多久,周瑾宣打开门啪一下跪在我旁边,转过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都是我的错,害得你被罚了。”

“没关系,你先出去再休息一会吧。”

他摇摇头,“我去向母亲求情,她不同意,我就和你一起跪,看他们同不同意。”

我心里忽然生了一股暖流,“谢谢你。”

“不用谢我,都是我害得。”

周瑾宣又对着牌位庄重地拜了三下,嘴上念念有词,

“这位祖宗,我不是故意穿到你孙子身上的。“

“我就是一个无辜的,渴望真爱的大学生,给你拜拜,你可不要半夜来找我。”

我和周瑾宣没跪多久,便被母亲放了出去。

回去路上,所有的下人都对我退避三舍,连看我都不敢看我一眼。

“翠柳,发生了什么?”

翠柳叉叉腰,好不得意,“有一个奴婢嚼舌根恰好被瑾晏公子听见了,拖下去打了一顿,发卖出去了,现在没人敢说了。”

周瑾宣竖了大拇指,“瑾晏真不愧是我弟。”

周瑾晏那日对我说逃婚时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脑中。进了周府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伤好了没有?

仔细想想,我还挺羡慕他的,有能力,有勇气。

周瑾晏同我一样是不受待见的庶子,但他是男子,可以在外建功立业,在府内能挺起腰板做人。

3

之后的日子还算好过,比在家里还要惬意几分。

母亲的刁难不断,但周瑾宣每次都挡在我身前,作天作地地为我解围,不惜伤害自己。

母亲渐渐地也不再管我了。

周瑾宣日日缠着我给我讲故事,他说他给我埋下了思想的种子,现在要浇水施肥。

周瑾宣倚着窗户,沐浴着阳光,眼睛亮亮地对我讲。

他们那个世界里有一个超级无敌厉害的药学家叫屠呦呦,发明了一种叫青蒿素的药物,拯救了无数人。

我看着医书,笑着听他讲,想如果能这样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也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今晚是上元节,街上热闹非凡。

周瑾宣整日在府里待的憋闷死了,今天非要拉着我一同上街游玩。

街上到处挂着明亮的灯笼,小摊小贩放声吆喝,那边有喷火,表演杂技的,这边有做糖人的,好不热闹。

周瑾宣忽地拉起我的手小跑起来,指着前面,“阿玧,前面哪里好多人,我们去凑凑热闹。”

人群中间里一个穿着豪华的公子哥在调戏一位单薄的小姑娘。

冯才宝的手下把那小姑娘围着不让她离开,他肥厚的胖手已经伸进小姑娘的衣服里,胖的不见五官的脸上只有淫荡的笑。

“太过分了。”

周瑾宣愤怒地搙起袖子挤了进去。

“欺负小女孩,禽兽不如,让你爷爷我来收拾你。”

“你谁呀?敢管老子的事,知道我爹是谁吗?”

只听见周瑾宣在里面和冯才宝激情对骂,忽而人群一阵骚乱,周瑾宣牵着一位娇小的男子被冯才宝的手下追着跑开。

我急冲冲地想追上去,不成想看热闹的人转身把我推倒,卒了一口骂道,

“不看路啊!”

我手掌被擦破了皮,眼前又出现了黑色的皮质长靴,抬头便看见了周瑾晏那张在尸堆里打过滚的冰冷俊俏的脸。

他把我扶起来,掏出手帕细细擦拭我手上渗出的血滴,“疼吗?”

我的手扯不回来,只能摇摇头,任他擦拭。

“我们一起走走吧。”

“我还要去找瑾宣,冯才宝在追他。”

刚才那人是吏部尚书的公子冯才宝,我曾在宴会上见过他,是青楼的常客,好色之徒。

“两个蠢货掀不起风浪。”周瑾晏侧头命令身旁的侍卫,“去看看。”

周瑾晏长得人高马大,可他的影子小小的一团,摇摇晃晃的好可爱。

我踩着他的影子百无聊赖地低头跟在他身后,心下无奈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上这尊大佛的。

脚下的影子不动了,周瑾晏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见一盏活灵活现的兔子灯在我面前。

暖黄的烛光为周瑾晏冰冷的脸上添了几分笑意,他的身后是纷纷扰扰的行人,再远便是热闹喧嚣,五光十色的满江楼。

“给你小兔子灯,以后不用羡慕别人了。”周瑾晏举着灯笼,装作颇为冷酷的样子,但嘴角露出的小虎牙出卖了他。

“我何时羡慕别人了?”

“何玧,你果然忘记了。”周瑾晏藏起了小虎牙,冷冷地抱怨,也不拖着调子叫我嫂嫂了。

“你小时候羡慕你嫡姐有兔子灯,你没有,还缠着你娘亲哭呢,爱哭鬼。”

周瑾晏将兔子灯塞我手里,转身就走。

蓦地周瑾晏冷傲的背影与小时候那个被打得浑身没有一片好肉的男孩重合了。

他那时奄奄一息地在小巷里,血像长在雪地里的腊梅弥漫开来。

我当时只顾着父亲送了嫡姐兔子灯,没送我还好生骂了我一通贪玩好耍,全然没听见小周瑾晏讲话。

来往结伴的行人衬得周瑾晏有些落寞,我提着小兔子灯追上去与他并肩同行。

“谢谢你。”

周瑾晏不情不愿地嗯了一下,他还在为我忘记他的事生气。

“那你想帮我逃婚是为了感谢我吗?”我歪着头看他。

他停下来凑到我面前,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不是。”

“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私奔。”

“漠北风光,我想同你共赏。”

说完周瑾晏潇洒离去,留我一人提着兔子灯在风中凌乱。

等我回到家,还未踏进房内,一股血腥味先窜进我鼻子。

周瑾宣满脸慌张地把我拉进去,急切地开口,“阿玧你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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