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恋的男人,竟狠心地肆虐亲人,不但纵火焚烧哥哥的房屋,还活埋了未满7岁的亲生儿子。在两次紧急关头,村民们惧怕狂徒行凶,无人敢挡,而一位41岁的农妇不顾生命安危,挺身而出,与恶魔进行殊死搏斗后,扑灭了大火,将奄奄一息的小孩徒手从土坑里刨出,谱写了一曲回荡在穷乡僻壤的正气之歌!
失意汉逞凶纵火好大嫂奋勇扑灭穆春牛是四川南部县万年镇二村三社的农民。他原来也算本分厚道,但2005年以后的两年内,他接连遭遇了两次失去爱情的厄运,30岁的他竟变成了邪魔附体的疯狂恶徒。
穆春牛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又不懂什么技术,家境较差。2005年夏天,其妻丢下他和刚满6岁的儿子穆磊,远嫁他乡。此后穆春牛只身赴北京打工,期间谈成了一位女朋友,本来双方已张罗结婚,但最终她因为嫌他经济拮据,于2006年4月弃之而去。
2006年5月12日,穆春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老家。他请父亲穆甘贵去将哥哥穆春羊和姐姐穆英姿叫回家,希望他们给予自己一些资助,他幻想着已经分手的恋人能够在金钱的诱惑下回心转意。但哥姐两人知道了他的意图后,都没有回来,穆春牛不禁万念俱灰。他几年前在深圳打工时,曾借给哥哥穆春羊9000元钱,后来穆春羊陆续还给了他。2005年他离婚后,为了便于找到新的女朋友,他要求穆春羊将在深圳所开的“一元店”送给他,遭到拒绝后,他竟多次毒打穆春羊,还扬言要杀死他。穆春羊只好将店盘给他人,回家购买了一辆川路车,贩运石料。穆春牛又萌生了无偿索要其兄车子的想法。但穆春羊早被他折腾怕了,连家也不敢回。
5月14日下午,回家两天后连哥姐面也没见到的穆春牛,愈发烦躁,遂强行撞开其兄穆春羊的房门,用力摔打家具,损毁了一张书桌、一口木箱、一把椅子。
其父穆甘贵和附近群众赶来制止,穆春牛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穷凶极恶地吼叫:“哪个敢来挡我,老子要跟他拼命!”老实懦弱的穆甘贵再不敢上前了。由于邻近的青壮年大部分外出打工去了,赶来的都是一些老人、妇女,谁也不敢去阻挡他。
穆春牛本想用这种方式将在距家数里的采石场忙碌的哥哥逼回来,但捣腾了一通后,并未奏效,于是他的闹剧又“升级”了。他把穆春羊家一床卷好的簟席(晒粮食的竹器 )推倒在地,浇上菜油,用打火机点燃,顿时,大火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了,房间里弥漫着浓烟烈火。
这时,本村十一社一个叫蒋勇胜的小伙子路过此处,大着胆子在厨房里舀了一桶水,将簟席泼熄。穆春牛立即浇上菜油,将火点燃,蒋勇胜又想去泼时,穆春牛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揪住他厮打起来。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穆春羊的房屋岌岌可危。而周围还有不少民居,100米远外就是一大片森林,时下天干物燥,极易引发火灾。在这危急关头,本社41岁的农妇张仕芳出现了,她生得高大健壮,一向果敢泼辣,乐于助人,又是穆春牛的长辈,因此根本不怕他撒野,急忙冲进屋里救火。
此时那床簟席已烧得很旺,要想泼熄已不容易,情急之中,张仕芳冒着手被灼伤的危险,躬身双手抱住簟席正熊熊燃烧着的一端,向门外拖去。但那床簟席很大很沉,被门槛拦住了,一时无法拖出来。几十个村民远远地站在院坝里观望着,大声呼叫张仕芳小心,但没人敢上前帮忙。张仕芳索性张开双臂,一把将燃烧的簟席中端抱住,用足力气抱了起来,蹒跚地走了七八步,将肆虐的“火龙”丢到了院坝里。围观的村民方舒了一口气,而张仕芳的双手被烧了几个燎泡,衣袖也被烧得大洞小眼。
此时,穆春牛将蒋勇胜赶走了,回头见那床簟席在院坝里快化成灰烬了,他便从堂屋里找出两支一尺多长的香,浇上菜油,点燃后冲进穆春羊的卧室放火。很快引燃了蚊帐,滚滚浓烟充斥了整个房间。
张仕芳迅疾在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一桶水,乘穆春牛被烟呛后到外面透气的当儿,提进卧室里,几下将火泼熄。为防穆春牛继续纵火,她索性又舀来一桶水,将床铺等易燃物全部泼湿。
穆春牛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见期待中的大火并未烧起来,他返身窜进卧室, 见张仕芳正在泼水,他气急败坏地跑到厨房里,寻找凶器,没有找到菜刀,便抓起一只锅铲,冲向张仕芳拼命。却见张仕芳高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厉声喝道:“你敢来,我砍死你!”
原来,张仕芳在厨房舀水救火时,见到案桌上这把菜刀,她担心穆春牛行凶,便悄悄转移到另一间屋里藏起来,想不到此刻派上了用场。色厉内荏的穆春牛软了下来,他扬起锅铲朝自己的左手指缝间乱戳了几下,顿时鲜血淋淋。张仕芳乘势开导他不要乱来,说放火是犯法的。
穆春牛恨恨地反问她:“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犯法吗?”他狂怒地冲到门外,将阶沿上堆放的小麦秸秆扔到院坝里点燃,因离房屋较远,没有危险,张仕芳心想,让他发泄一下也好,遂站在远处观望,没有上前制止。
恶魔活埋亲生子村妇搭救苦命儿经过这一番折腾后,穆春牛见哥哥穆春羊依然没有露面,心中又升腾起了一股股怒火。5月15日傍晚7点,丧心病狂的穆春牛左手握了一把锄头扛在肩上,锄把上挂了一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瓶白酒和两瓶啤酒,右手牵上他那不到7岁的儿子穆磊儿,出了家门,向西边500多米远外的一片坟茔走去。
他年近七旬的父亲穆甘贵不知他又搞什么鬼把戏,便上前问他干啥,穆春牛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活人不管死人管!”穆甘贵吓得再不敢吭气了。他赶紧悄悄去向邻里乡亲报信说:“穆春牛把磊儿带到坟场去了,要出大事呀,你们快去劝劝吧。”数十名老人、妇女和儿童很快得知了这—凶讯,远远地跟在了后面观望,但没有一人敢上前去劝阻。
穆春牛将儿子穆磊儿带到母亲的坟前,喝令他跪下,给祖母磕头。这个早已失去母爱的可怜孩子,便咚咚咚地朝奶奶的坟头磕了几个响头。穆春牛将3瓶酒一股脑儿倒进肚里后,二话不说,扬起锄头,便在坟前挖起坑来。6岁小儿穆磊儿吓得面如土色,跪在那儿浑身瑟瑟发抖。穆甘贵和一些老人妇女站在30多米外观看,他们以为穆春牛要挖他母亲的坟,气得低声咒骂起来。
穆春牛挖了一个长1米、宽0.5米、深0.4米的土坑后,恶狠狠地对穆磊儿说:“娃儿,不准动!我把你活埋后,我也要服毒自杀!”他将穆磊儿提起来,猛地一下丢到了坑里。小小孩子俯仆在坑内,用手臂支撑着面孔,哇地大哭起来。灭绝人性的穆春牛,双手抡起锄头,飞快地将刚才挖起来的土块向坑内填去,穆磊儿的哭声很快被掩埋了。
乡亲们见到这骇人的一幕后,大声痛骂起穆春牛来,并急速冲上前来制止。穆春牛抓起一只空啤酒瓶,凶焰万丈地猛叫:“哪个敢来,老子叫他陪杀场!”大家又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
正在小磊儿生死攸关之际,在山上责任地里刚收完麦子的张仕芳急匆匆赶了过来,她不顾穆春牛的威胁,快步冲上前去。穆春牛丢下啤酒瓶,扬起锄头,向她挖去。张仕芳闪身躲开后,又一把抓住了锄头,和穆春牛争夺起来。喝了3瓶酒、又挖了半天坑的穆春牛已瘫软如泥,被张仕芳呼地一下夺过锄头,又猛地一掌打倒在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半晌挣扎不起。
乡亲们受到张仕芳勇敢精神的感召,一下子全部涌了过来。张仕芳率先跳进坑里,见穆磊儿已全部被土埋住,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双手不停地刨土。36岁的王秀华也跳下来协助她,两人很快刨开土,将浑身沾满泥土、脸色一片青紫的穆磊儿救了起来。片刻后,穆磊儿才呜地出了一口气,失声痛哭起来。在场之人无不流下心酸之泪,纷纷诅咒说:“恶死的老虎不吃儿,这可恶的龟儿连畜生都不如!”
为防穆春牛继续作孽,张仕芳将穆磊儿交给农妇穆红霞说:“你快找个地方把娃儿藏起来!”穆红霞抱起穆磊儿,在几个妇女保护下飞奔而去。穆春牛挣扎着想爬起来追赶,张仕芳抓起一只空酒瓶,上前大声喝道:“你敢动,老娘一瓶子砸死你,为民除害!”穆春牛再不敢动弹了。
见穆红霞抱着孩子走远后,张仕芳和几个女村民来到附近一户人家,向村支部书记和穆春牛的哥哥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穆春牛的暴行深深地伤害了善良的村民们的心,他们想,如不让他受到法律制裁,他还会为非作歹,祸害乡亲,于是他们又打电话向公安机关报了案。
5月16日,穆春牛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刑事拘留。6月初,南部县检察院批准对他执行逮捕。令办案人员气愤的是,这个法盲在接受审讯时,还一个劲地狡辩:“我的娃儿,我想昨办就咋办!你们管得着吗?”2006年12月,南部县法院以故意杀人罪依法判处穆春牛有期徒刑。这个丧心病狂的恶徒,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文内穆春牛及其亲属系化名)
记者手记 关于爱情和生命匈牙利诗人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像穆春牛这样泯灭人性、草菅人命的人,也配得到爱情吗?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要说幸福,恐怕连起码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令人欣慰的是,在偏僻山乡涌现了张仕芳那样有胆有识,敢作敢为的女性,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扑灭了大火,救出了儿童。她的行为再次印证了文天祥的话:“天地有正气”。但愿,这种正气在我们的社会形成强大的“气候”!
请不要侮辱魔
有期徒刑是多少年没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