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安妍舔狗的第五年，我终于转正了。
那天夜里，安妍和陌生男人被困在酒店里。
我不顾消防员的阻拦，冲进火海救下了安妍。
从此她收回海后的心，和我在一起了。
直到她背着我和富二代开房，被富二代的未婚妻毁了脸。
我满眼猩红掐住她的脖子：「好好的一张脸被你毁了。
1.
「莫扬，我这里着火了。」
冷晨两点半，我接到安妍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天我刚做完阑尾炎手术，脸颊上的血色苍白如纸。
我慌忙地起身，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赶往她所说的酒店地址。
一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好几次失了神差点车祸。
我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整个酒店。
我不顾消防员的阻拦，执意冲进火海，安妍害怕的躲在角落里。
我跑到她身边的时候，还看到了不远处光着膀子的陌生男人。
安妍扑进我的怀里，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莫扬，我好害怕。」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安妍，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啊！」
直到听到安妍的尖叫声，我才回过头，火势太大，已经烧到屋里了。
我抱着安妍从窗户跳了下去，好在楼层不高。
安妍被我护在怀里，咳嗽了几声后就晕倒在我的胸腔上。
救护车抵达后，我就放心昏迷了。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还在打着点滴。
吵醒我的是安妍打电话的声音，见我醒了，安妍挂断电话坐在我面前。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莫扬，你真傻？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吗？」
这是我做安妍舔狗的五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对我这么温柔。
我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妍妍，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安妍突然抱住我：「莫扬，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她，来不及想就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她露出一个甜美柔软的笑容：「那好，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
说罢，还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直到她走后我才厌恶地抹掉我脸上的口红。
舔安妍的这几年，无论刮风下雨，我都准时给她买好早餐送到她家里。
为了留在她身边，我几乎随叫随到，各种讨好她。
比如，开房给她送小雨伞，喝酒喝到半夜，我不管多晚都去接她。
她出去的吃喝玩乐，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给她报销。
久而久之，她周围的朋友都知道我是她身边最舔的舔狗。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我呆在她身边只是为了她的一张脸。
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一张脸。
2.
出院后，我搬到了安妍的公寓。
舔狗和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和过去相比，我的提升待遇好了不少。
她会带我进入她的圈子，以前她的闺蜜会叫我「死舔狗」。
现在那些人叫我「莫哥。」
那晚喝醉酒后，安妍拽着我的手臂撒酒疯。
「莫扬，你要不要娶我。」
别看她身体娇小，力气倒是不小。
我笑了笑：「等你真正收心了我就娶你。」
我了解安妍，即使现在和我在一起，她也会和别的男人鬼混。
费力把她带到公寓后，许是累了，倒在沙发就睡着了。
我看着熟睡的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思绪也被带到了远方。
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叫夏黎。
我的父亲患有精神病，他在发疯的过程中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你这小杂种，我掐死你。」
我被他掐的踹不过气，我妈拿起木棍砸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然后那疯子把矛头转向我妈，我妈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脚，虚弱地望着我：「扬扬，快跑……快跑……」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越来越轻，双手慢慢垂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妈死了，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在大街上。
活的人像人，鬼不像鬼，慢慢的，我厌倦了这种生活。
我想结束这悲惨的人生。
这时候，夏黎出现了。
她就像一束光，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她带我回家，给我地方住，也给了我最温暖的港湾。
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成年，但是她却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不仅完成学业，还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可天意弄人，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意外车祸，死在了我向她求婚的那天。
也死在了我最爱她的那年。
失去了夏黎，我的人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在我撑不住时，想要和夏黎去团聚时，我遇到了安妍。
当时我在酒吧做酒保，给她送酒时，看到她脸的那一刻。
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喃喃道：「夏黎，我好想你。」
因为我的举动，被安妍「啪」的一巴掌打在脸上。
可我并不觉得痛，更多的是心生欢喜。
她朋友都以为我是精神病，拉着安妍就落荒而逃。
所以，后来安妍身边多了一条舔狗，我极尽所能讨好她，就是为了她的脸。
3.
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给她做早餐，她因为长期喝酒的缘故，导致胃也不好。
安妍从背后抱住我，向我撒娇：「莫扬，你对我真好。」
我把她往怀里按了按，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坐下吃饭吧！」
安妍噪音里带着一丝懒：「好。」
深夜，安妍没有回来，我知道她又去喝酒了。
不一会儿，手机就响起来一道熟悉的铃声。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嘈杂，男男女女欢乐打闹的声音很明显。
不知道又是在哪个酒吧喝醉了。
安妍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莫扬，我好难受，你快来接我好不好。」
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等我赶到时，包厢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安妍倚靠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我走到她面前。
男人讥讽地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妍妍身边的舔狗？」
「你对妍妍还真是深情，不过我们妍妍就是心软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等她腻了，自然就把你一脚踹开了。」
听他说这么多，安妍也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看我有没有生气。
见我没反应，她走到我面前：「莫扬，这是我发小，你别介意，他说话一直是这样。」
然后拉着我就走出包厢了，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而我则是安静又听话的跟在她身后。
在上车前，我拦住了她：「妍妍，只要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安妍垂眸，有些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我：「莫扬，你拿我当什么？」
说完，她就推开我上了车。
「妍妍，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是我错了。」
我望着生气的安妍，不停地踱步，焦急地拍打着车窗。
「妍妍，对不起……对不起。」
即使我哀求她的原谅，回应我的还是她冷冷地表情。
看着车子远去，我呆愣在原地，有点哽咽。
我默默说着：「夏黎，你现在变了，变得爱生气了，也爱喝酒了。」
安妍的公寓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没带钥匙，敲了几分钟的门，安妍才打开。
见到我，甚至有些责备：「怎么才回来？」
我没理会她的冷漠，而是小心翼翼的上前问她：「不生气了吧！」
安妍一脸不悦：「你说呢？」
说完，就往卧室走去，我跟在她身后不停地道歉。
「砰」的一声，安妍把门关上了，我的鼻子被撞得生疼，疼的我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莫扬，你是不是蠢啊，不知道躲吗？」
依稀间，我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转眼即逝。
「妍妍，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我低声道歉，随后她的注意力落在我的鼻子上。
「明天晚上的海上盛宴，你要去吗？」
海上盛宴，是很多富二代都热爱的活动。
我擦了擦鼻血，扶着墙起身道：「好。」
4.
CRYSTAL BLUE（蓝色水晶游艇），一排排的灯瞬间被点亮，像一颗颗夜明珠似的布满了繁华的游艇。
我跟在安妍的身后，她一袭金色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
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安妍本就长得绝美。
她一出场，男人的视线全在她的身上，一副想勾搭她的表情。
「妍妍，你来了。」
安妍的发小顾辞年端着酒杯走来，瞄了一眼身后的我。
他笑看着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莫先生，你自己先溜达溜达，我和安妍那边有朋友，需要去打个招呼。」
安妍没看我，跟着顾辞年就走了。
我看着不远处的海，深沉而黑暗，宛如站在深渊的我。
「帅哥，一个人？」
一身酒气的女人靠近我，浓重的香水味和酒气直入我的鼻腔。
我忍不住了打了个喷嚏。
宴会进行高潮时，安妍和顾辞年站在游艇中间。
气场强大的让人不敢靠近，众人直呼：「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而后，下一秒就被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我站在不远处轻轻抿了一口酒，和周围的围观群众一样，只当看戏。
顾辞年桎梏住她的后脑勺，就着刚才的姿势，顺势来了一个深吻。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吻的情不自禁，看到这一幕，我早该清楚的。
安妍这种海后，对谁都是来者不拒，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为我收心。
谁也不是她的例外，我更不是。
既然如此，我在意她干什么呢？
不对，我在意的从来不是她，是她的那张脸。
说难听一点，她就是缺男人。
而我只需要，做她身后的男人，在她醉酒后把她带回家。
等我回过神来，安妍已经不见了，我想可能又被带到某个地方去欢愉了吧。
我端着酒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完事来找我。
海上夜幕垂低，安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
顾辞年还不忘挑衅我：「妍妍累了，你带她回房休息吧。」
我无视他的讥讽，扶着安妍就上了二楼，她脖子上的吻痕让我有些泛恶心。
初秋的夜晚泛着一丝凉意，安妍倒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
想要亲吻我，却被我闪躲了，安妍有些不高兴。
一把推开我：「莫扬，你真是不识好歹。」
我只是沉默着起身，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在她脸上轻轻擦拭。
许是有些累，安妍很快打起了呼噜声，我的手落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
不知怎么，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我竟有些嫌弃。
我的夏黎不会是这样的，她是洁白无瑕的，就像一块白玉，干净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里，似亮闪闪的金线。
我倚靠在窗户，托着下巴睡着了。
安妍拍了拍我的肩膀，充满了疑惑：「怎么躺在这里睡着了？」
我望着安妍，眼角眉梢都是浅浅地笑：「我怕你打扰你休息。」
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去躺会儿吧！」
你看，舔狗就是这样，只要一颗糖就乖乖听话。
5.
安妍走后，我很快睡着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夏黎了。
她穿着一身白裙，扎着丸子头，站在黑暗里。
她抚摸着我的平眉，却不说话，我伸手去抱她时，她却像一团雾一样消失了。
「黎儿。」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布满了汗珠，大口喘着气。
安妍蹙着眉看我，似乎在问我黎儿是谁，张了张嘴，下一秒就被顾辞年叫走了。
「快救人，救人啊。」
我听到顾辞年有些着急的声音，等我出去时。
安妍的闺蜜告诉我，她和顾辞年去划艇不小心坠入海了。
她说：「莫扬，你是她男朋友，你赶紧去救她。」
我走到船边，看着安妍在海中央挣扎着，我二话不说就跳入海里。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了，安妍靠在椅子上休息。
看我醒来，她和我对视几秒后，哑着嗓子开口：「莫扬，你这个傻子。」
她捧着我的脸，露出难得的爱意：「莫扬，你这真的这么爱我吗？甚至不顾自己的命。」
我点点头：「对啊，妍妍，我好爱你。」
跳海救安妍的时候，我腿上被不明液体划伤了。
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让我回家好好休息。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安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
安妍看到我就放下手中的锅铲，把我扶到了床上，声音有些呵斥：「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我呆愣地看着她，从她语气中竟然听到了一丝宠溺感。
在这之后，安妍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我恍惚回到了和夏黎的那段时光。
深夜，我睡的迷糊，听到安妍打电话的声音。
「妍妍，我想你了。」
是顾辞年的声音，有些责备的语气。
安妍捂住听筒，朝我看了一眼，随后换上一种温柔地态度。
「我马上出来。」
挂断电话，她轻轻晃了我一下：「莫扬……莫扬。」
见我没反应，她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喷香水。
我侧身转了过来，摸索着拖鞋，朝阳台方向走。
看到安妍大步跑向顾辞年怀里，暧昧极了。
次日，我醒来时，安妍端着早餐进来，不知道她昨晚几点回来的。
「莫扬，我给你熬了粥，快趁热吃吧！」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我一时走神，没有回应她。
安妍放下早餐，在我面前挥了挥手，而我却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我弯唇笑了笑：「好。」
6.
「莫扬，我们结婚吧。」
安妍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勺子。
我有些厌恶，但也表现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妍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必委屈自己。」
「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只要能够呆在你身边就好。」
安妍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拒绝，只是拧着眉，有些生气：「莫扬，你什么意思？」
安妍发怒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夏黎，我抚摸着她的眉眼。
「妍妍，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这一次她竟然向我低了头，面色有些缓和：「莫扬，我等你考虑好。」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他会一直在我面前念叨。
为了不让她怀疑，我和她做了一个约定：「如果你在半年之内，不去鬼混，把身边的异性断的干净利落，我就跟你结婚。」
像安妍这种人，怎么会为了我这样的人和那些狐朋狗友撇干净呢？
可我还是低估了她。
「好，我答应你。」
我没想到这次真的会做到，有次她带我去聚会。
我听到她闺蜜问她：「哟，一个舔狗就把你收入囊中了？」
我站在门口期待着她的回答：「怎么可能？我不过是累了，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莫扬，那个舔狗，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她一边说着，还不忘贬低我：「说实话，要不是他为我做的那些事让我有点感动，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听到她这么说，我苦涩的摇摇头，原来她对我一直没有变过。
只是单纯的感动了她，我攥紧拳头，有一点失望。
「莫扬，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背，余光中我看到安妍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我的嘴角裂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都带着一丝笑意。
「对不起，妍妍，我来晚了。」
安妍原本紧张的脸色顿时松了一口气：「阿扬，没事，我们也刚到不久。」
她身边的人起哄：「没想到啊，海后也有被拿捏的一天。」
三个月后，安妍身边还是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我也说过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这种人收心呢。
她和一个富二代搞上了，两人在开房的时候被那个富二代的未婚妻发现了。
第二天的新闻就是，安氏集团的千金给陈家太子爷当小三，被正宫娘娘发现，为此毁了容。
看到安妍出事，我心里惶恐不安，一直祈祷着她的脸没事。
可到了医院时，我心里的那道防线还是破防了。
安妍被人泼了硫酸，脸部彻底毁了。
我看着她，脑袋一片空白，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她的痕迹，却被毁了。
我握紧拳头，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发。
满眼猩红的眼眸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好好的一张脸全被你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