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书以鲁西南农村为背景,以新中国成立前后的百年历史为依托,围绕着匡氏三对父子之间的关系,讲述了匡氏家族的平凡又曲折的家庭故事。
匡氏家族的四代男性,他们是:
爷爷:匡春基
父亲:匡夏儒
儿子: 匡秋耀
孙子:匡冬风
本书共分为三部:
第一部:匡春基和匡夏儒
第二部:匡夏儒与匡秋耀
第三部:匡秋耀与匡冬风
第四章 司叫驴的仇恨这是一处坐北朝南的宅邸,气势恢宏的建筑群,从空中俯视,犹如一座神话中的小城堡。放眼望去,宽阔高大,气势磅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近观更加美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宏伟壮观的拱形大门,门庭高耸,门扇厚重,材质上乘,精心雕琢而成的门楣门框,呈现出精美的图案和纹理。门上那闪闪发光的金属饰物,更增添了大门的华丽与壮观,更显示出地主家的富有和尊贵。
进入宅内,独特的建筑风格更是别出心裁。有的是古朴典雅的中式风格,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有的则是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宏伟的圆柱,精美的浮雕,更是巧夺天工。
庭院中,假山屏蔽,花木扶疏,人在其中犹如置身仙境一般。
而卧室和书房则更是精致无比。柔软的床铺,华丽的窗帘,让人仿佛进入童话世界。书房中的书籍琳琅满目,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展现出主人的博学与风雅。
这里便是匡氏家族的宅第,它不仅是匡春基的居住场所,更是匡氏家族传承的历史见证。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十岁的司叫驴如一只呆头呆脑的小野猪,闯入了匡家大院,闯入了匡春基的生活。
他穿着破旧的衣裳,补丁处处可见,他头发乱蓬蓬地像个鸟窝,脸上有明显的尘土痕迹,他嘴唇有些干裂,鞋子已经磨破,露出了脚趾。他的出现,打破了这座宅院的宁静。
面对叫花子一般的司叫驴,匡春基不忍直视,他立即命人把他领了去,理了发,换了裤褂与鞋袜,才来见他。
尽管此时的司叫驴看上去干净体面了许多,他却像无意识的梦游人。他的牙好像很多,包不住牙齿的大嘴,永远是半张着。他动作僵硬,眼光呆滞,仿佛站在匡春基跟前的不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十岁男孩,而是一个用秫秸与草纸扎成的假人。
看着司叫驴的状态,匡春基突然有些莫名地难过,有一种把小叫驴抱在怀里的冲动,但这种情绪就像川剧变脸一样,一转头又换了另外一个面孔,因为他不能急于表现自己的感情,因为他不了解面前这个孩子到底能变成个啥人,他要观察他,考验他,还要给他改一个全新的名字。
在改名字这个问题上,匡春基可是没少下功夫。因为按当地的规矩,名字必须是三个字,前面的字是姓,中间的字是辈份,后面那个字是名。姓不能变,辈可以变,因为小司叫驴的名字根本没按辈分起,他首先考虑第三个字,
他想把匡字加到后面,但又觉太直白太显眼,怕引起司家人怀疑,不加进去吧,又感觉失去了改名的意义。思来想去,他便在“匡”字上下功夫,他认为匡字不能去笔画,只能添笔画,他试着添加偏旁部首,可试来试去,不是不成字,就是意思不随意。
他又试着用添笔画的形式组字,在字里面加了一点,又在外面加了一竖,结果竟然组成了一个“国”字,他感觉这个字好,就像金镶玉一样吧匡字镶嵌在国字上,他感觉这个字符合匡家“低调做人”的风格。
但忽又觉着这个“国”字太大,怕小叫驴承受不住,于是在前面加了一个“小”字,司小国合起来又等待时机认祖归宗的意思,非常巧妙。
于是小叫驴便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司小国。
匡春基起名字的良苦用心,就是盼望着小叫驴来到匡家后,在匡家人的带动和影响下,迅速向匡家靠拢,如果可能的话,匡春基还打算供他读书,希望他有朝一日,让他光明正大地认祖归宗。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匡春基决定在小叫驴来匡家的第一天,好好地给他谈谈。于是当小叫驴站在他面前时,他想让他亲口说出他叫司小国,那样的话,这小子身上就多了匡家的元素。
于是他选择在书房,与小叫驴谈话,他问:
“小子,你叫啥名字?”
可他脱口而出:“司叫驴。”
匡春基皱了皱眉头,心情难以言表。他的眼光从小叫驴身上挪开落在书架上。又从书架上落到小叫驴身上,然后拿出足够的耐心说道: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第一天来干活,一定要报新名字,你为啥不说。”
小叫驴见东家的眼睛一直向书架上看,便断定书架上一定有宝物,他迅速扫视着书架,看到了一个光滑透明的压书石,他断定那一定是一块宝石,凑匡春基不休息,一伸手抓到手里。
匡春基见他不说话,又大声重复了一句:“为啥不新名字?”
小叫驴随口答道:“我愿意。”
匡春基知道,如果自己说这是匡家的规矩,不说就不能干活,那么他有可能会说出:
“不干就不干,谁稀罕?”
那么小司叫驴就失去了与匡家人一起成长的机会。让他认祖归宗的想法将化为泡影。
所以匡春基不忍心,但最终还是把小叫驴留了下来。当然改的名字也没有派上用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匡家扛长工的小叫驴,逐渐暴露出他顽劣的特征,他极度地嘴馋,尝尝偷东西吃,包括神桌子上的贡品。
他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总是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找不到焦点。他的目光不时地飘向周围的奢华装饰,仿佛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敌意,他无法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干活上,有一次给按铡刀铡草的时候,竟然别人的手指铡掉。
还有更令匡春基难以忍受的行为,小叫驴还教唆匡春基的儿子匡夏儒给他偷钱偷东西,偷不到就打,还不让他哭,不让他说出去,还威吓他要是说出去就一把火把匡家大院烧光。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匡春基便毫不犹豫地把他赶出匡家大院。
从此,司叫驴便给匡春基结下的深仇大恨。
离开匡家大院的司叫驴,怀恨在心,专门偷匡家的庄稼,结果被匡春基手下人捉住,捆上,打了个半死,害怕他报复,又把他送到衙门,坐了几年的牢。
正是这段历史让司叫驴刻骨铭心,成了他批斗匡春基的典型材料。
匡家大院的建筑扒的扒,砸的砸,一片废墟。
当春妮得知儿子要批斗匡春基时,无法管控儿子的春妮,吞下了一包老鼠药,临死前,她对儿子说:
“儿啊,你不要斗匡春基,他是你亲爹。等我死后你拿他一件衣裳,给我埋在一起。”
司叫驴得到真相后,更加痛恨匡春基,他决心把匡春基斗死,让他给母亲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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