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进过特殊教育学校。
出来以后,她变得怯懦恐慌,孤僻,最后自杀跳楼。
临终前,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对一年的时光耿耿于怀。
重生后,我要让日记上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1
意识到重生的一瞬,我拼了命往医院赶。
但还是来晚了一步。
姐姐站在窗台上,和上辈子一样,微笑着跳了下去。
风卷起窗帘,雏菊散落一地。
她像被束缚的风筝,永远扯不断命运的桎梏。
我狼狈地冲到窗边,楼下的姐姐躺在血泊中,在雨水的冲刷下,形成一条红色的血线。
狂奔到楼下,看着姐姐面目全非的头颅被鲜血浸染,与湿透衣衫下的红色刺字交相辉映。
瘦骨嶙峋的皮肉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印记。
与我印象中蚊子叮在手指,都怕留疤的姐姐,大相径庭。
我蹲在她的身边。
手指一一划过那些斑驳的伤痕,尚有余温的躯体在渐大的雨势中慢慢冰凉。
烫伤。
刺伤。
割伤。
好!真的好得很啊!
上辈子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只剩一捧骨灰。
爸妈刻意隐瞒我姐姐被虐待的事实!
我牵起姐姐的手,与她做最后的告别。
接触下,我愣住,姐姐的手指骨竟然有断裂后接上的痕迹,那是因延误治疗而造成的变形。
难怪姐姐在医院打翻了妈妈熬煮的粥!
当时的妈妈歇斯底里:“你到底在矫情什么!你知道妈妈煮了多久吗?你这孩子是不是在那个学校没待够!”
颤抖,抱膝,姐姐不停道歉。
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愤怒,是因为有伤!
我的姐姐,修长的手指灵动地在钢琴上游走,多次荣登报纸媒体热搜。
那群人渣,毁了她十几年的心血!
不可原谅!
3
回到家中,我翻找姐姐的遗物,寻找目标人物。
首页的一句话冷却了我全身的血液,鲜红的大字,还有凝固的痕迹。
我闻了闻,铁锈味的腥臭。
血书!
“姐姐以后再也不唠叨你了!”
心如死灰,认真地看到最后,痛彻心扉。
我一脚踢开门,妈妈惊喜出声:“儿子,你终于出来了,妈妈担心死了。”
“姐姐呢?”
爸爸叹了一口气,看着我阴沉的脸色,出口安慰:“儿子,你别太伤心,你姐姐已经死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如果是我死了呢?”
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爸爸打了我一巴掌:“你在威胁我?”
舌尖顶住肿胀的腮帮子,我笑着开口:“我和姐姐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是你亲姐姐,一个养女而已,她该为顾家做的已经完成了,你不要追究了!”
犀利的双眼盯着父亲,严肃爬上了我的脸:“所以,你们一直知道是我的恶作剧,却让姐姐顶锅?”
我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送我去那个学校,不同意我就死。”
4
半个月后,爸爸送我到达特殊教育学校。
站在门口迎接我的老师笑容满面,我也露出礼貌的笑容:“请问老师怎么称呼?”
“陈有礼,你可以叫我陈老师。”
“好的,陈有礼——老师。”
有你。
新生的自我介绍,男生对我怒目而视,女生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那是欣赏与爱慕。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185,顶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帅气男孩呢。
我环顾周围,将身边的同学和日记里的描述一一比对。
很快锁定了几个目标人物。
咧嘴一笑。
很好。
猎杀开始。
慢慢踱步到红头发女生的旁边,优雅开口:“美女同学,请问我可以成为你的同桌吗?”
她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欣喜,一脚将自己的同桌女生踹翻在地:“快走开,让位!”
拿出纸巾擦拭着我的课桌和座位,她双手托腮,热情介绍:“你好,我叫钱雨薇,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哦。”
钱雨薇。
“雨薇,你真是人美心善。”
我感受到后方传来的憎恨目光,笑意渐深。
5
老师详细地讲解着特殊教育学校的规则,絮絮叨叨进入了正题。
“接下来,就是每天的第一课——服从。”
我们转场到另外一个教室,里面的【教学用品】夺人眼球,那是文字无法描述的程度。
亲临其境,我才感受到,姐姐日记里的记录,只是冰山一角。
老师让后桌的同学帮前桌扎紧脑袋上的绳子。
绳子一头系着头发,另一头连接天花板,很粗的尼龙绳,是消防员攀爬的类型。
椅子后方是密密麻麻的钉子,一旦弯腰驼背,背上就会出现血窟窿。
这些问题青年,眼中满满的恶意,谁会放过这次恶作剧的机会呢。
和我一起新加入的十几个学生,以为只是一场游戏。
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举起手:“老师,我想换个座位。”
讲台上的陈老师一挑眉毛,语气平淡:“理由。”
“我这绳子太细,扎不住我头发。”
老师诡异一笑,眼中布满嘲弄。
看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肆意姿态,期待地同意了。
黄毛男生戏谑开口:“来我这。”
生怕我反悔,他快速坐到钱雨薇旁边,而我好心地给他打了个布林结。
好好享受。
一切准备就绪,陈老师按下秒表计时开始。
一小时后,黄毛男尖叫出声,凄厉瘆人,捂着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打滚,他的头发被扯掉。
我有些意犹未尽,这么注意发型的黄毛不知道斑秃后是什么感受?
太有意思了。
人群因变故而骚动起来,惊恐尖叫,哭喊挣扎。不断有人中招,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