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甘柔整整十年,也当了整整十年舔狗。
被迫与我同居的第三年,她突然答应嫁给我。
婚礼前晚,我却收到一个她和初恋在床上难分难解的视频。
视频里的她和初恋一起嘻笑着骂我是让人提不起兴致的鸭子。
我终于学会死心,可她却跪着求我,再爱她一次。
1
婚礼前晚,发小给我发来一个视频。
视频上,甘柔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和一个男人热烈地拥吻,事后两人肆无忌惮地嬉笑我是让人提不起兴致的鸭子。
可是此刻,甘柔穿着高级定制的婚纱,脸上带着迷人的笑,远远地朝我走来。
今天,是我和她的婚礼,一个我原本幻想了无数次的日子。
甘柔在我身边站定后,司仪立刻问道:“苏雷先生,甘柔女士,你们愿意与对方结为伉俪吗?”
“愿意。”甘柔看着我,迫不及待地说。
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苏雷终于要和甘柔修成正果了,恭喜恭喜!”
“还愣着干嘛,你俩赶紧亲一个啊!”
我都没开口,他们却一致默认我的回答定是肯定的。
也是,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苦追甘柔十年,也尽心尽职地当了十年舔狗。
今天本该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时刻。
可是,一想起那个视频,我胃部便一阵翻山倒海,如果不是强忍着,我都要呕出来了。
视频里的男人,是甘柔的初恋,他定居国外多年,估计是知道甘柔快要结婚才回国的。
我想起和甘柔同居那几年里,我们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她给我划定了“三八线”,不允许我触碰她丝毫,对此她还找了个很好听的理由说想把第一次留到结婚后。
可没想到,初恋一回来,她就自己赶鸭子上架急着“奉献”自己。
正想着,突然,我被人一推,身子扑到了甘柔身上。
立刻有人吹起了口哨。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主动的,甘柔也不例外,她仰头看着我,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我却站稳,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什么?”
甘柔双瞳放大,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发说什么?”
我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不愿意与你结婚。”
2
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他不是甘柔的舔狗吗?”
“他是不是高兴得脑子坏了?”
“苏雷,你再不清醒点,小心甘柔重回旧爱的怀抱,到时候有你哭的。”
看吧,所有人都知道,曾经的我,有多舔甘柔。
为了和甘柔同一个学校,我放弃入读国外名校的机会,跟着她考了一所双非大学。
为了经常看到她,我让我爸动用关系,将我分到与与她的寝室隔着阳台就能相望的教职工宿舍,引来全校师生的非议。
甚至,在她家生意失败面临破产的时候,我瞒着我爸妈,一个人找遍我爸生意上的朋友拉拢他们的投资,把自己喝到胃溃疡。
明知道她对我的追求不屑一顾,却依旧像狗皮膏一样粘着她,整整十年,活成了别人饭后谈资的笑话。
现在,我清醒了,我不想再当讨人厌的舔狗了。
但甘柔显然没反应过来,她脸上很茫然,又很生气,“苏雷,你闹什么脾气?那天的事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我看着甘柔,笑了。
她居然还有脸提那天的事。
那天是甘柔的生日,我出差提前回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可当我提着排了快两个钟才买到的限量蛋糕到家门口时,却看到衣衫不整的甘柔躺在床上,任由着压在她身上的男生到处乱摸乱碰,两人还发出愉悦的笑声。
两人小打小闹非常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直到我因为过于震惊,手上的蛋糕脱力后掉到了地上。
两人听到勤静,齐齐回头,看到我后,才站起身。
甘柔脸上丝毫没有慌乱:“苏雷,不是你想的那样,席栎是我男闺蜜,从小穿一条裤腿长大那种,我们刚才在开玩笑呢。”
为了让我相信,甘柔举起手发誓:“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面色潮红,衣衫半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况且,哪有朋友会做这种擦枪走火的事?
可那时的我,盲目又固执,看到甘柔发这样的毒誓,急忙拉住她:“我信。”
可是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3
认识甘柔,是在高一下学期的一次舞蹈赛颁奖典礼上,台上的她拿着奖状,笑得如花般明媚,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脏。
在后来的每一次校舞蹈赛里,我都会出现,然后轻而易举地找到舞台上那个翩翩起舞的少女。
慢慢地,我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见不到她的时候,就像一种漫长的煎熬。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她接触,追求她。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疏离,有时还会带着几分厌烦。
到了高三下学期,我才知道原来甘柔心里早有一个白月光初恋。
那白月光是她的竹马,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还约定着大学毕业后就立马结婚。
但在高一的时候,那位竹马要跟随父母去澳洲,任凭甘柔苦苦挽留,也坚决要移民,两人最终不欢而散,次日那位竹马就出国了,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但甘柔还对他念念不忘,再也藏不下别人。
我曾经无意瞥见过她手机屏幕上的男生,但当时的我,却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是她弟弟。
哪怕甘柔已经有意中人的事实就这么明晃晃地被摆在面前,我还是固执地追了她一路,从高中到大学,从相同的专业到相邻的寝室。
但那时甘柔是怎么做的?
她冲过来把我带过来的行李扔到外面,冷着脸说:“恶心的跟踪狂,滚开。”
我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是啊,无论我怎么做,在她眼里,都是讨厌的跟踪狂。
明知难以撼动她对我的印象,我仍是执拗地把行李搬回来,她又立刻将它们扔出去,如此重复了几遍。
我们无声地较量着。
宿舍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学生,他们纷纷骂我是“死跟踪狂”、“卑微的舔狗”……
最后,还是以甘柔气鼓鼓地搬到其他宿舍楼结束了这场”闹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天我却掉下人生第一滴泪水,在厕所里,为一段看不到结果的感情。
但我还不想放弃。
大学四年,都在我追她赶中度过,过得一团糟,学业也被荒废,若不是我爸用钱压着校长,我就得延毕了。
看着我妈失望的眼神,我终于下定决心,打算放下这段心酸的单恋。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甘柔的爸妈找上了我。
她们家生意面临破产,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但饶了一大圈也找不到人借,最后想到了我家。
我家是当地的首富,我跟他们女儿又是校友,而且,想必他们也听过那些流言蜚语,说我追求他们家女儿多年。
但他们不敢直接跟我爸妈说,就先找到我说明了情况。
我担心我爸妈不同意,一个人偷偷找遍了他生意上的朋友拉拢他们出资,把自己喝出胃溃疡后被人紧急送往医院。
甘柔爸妈是来医院查看我的情况时遇到我爸妈的,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公司的情况,希望我爸可以慷慨地出资帮助他们度过困窘。
其实我们两家并没有什么交情,我爸完全可以拒绝,但他为了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让甘柔与我同居。
我爸甚至贴心地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买了一套单位给我们。
甘柔一开始不同意,但架不住他父母的软磨硬泡,只好不情不愿地搬了过来。
当时,甘式集团死灰复燃的原因被记着追踪报道了几天几夜。
最后,一则“甘式集团老总为拉拢苏式集团老总投资出卖女儿”的新闻还登上各大媒体热搜榜第一位。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甘柔,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她跑遍各大书店把报纸买了回来,发疯一样把它们撕成碎片。
我看着她的举动,只觉有一股凉意寒到了骨子里。
但更多的却是心疼,任她怎么折腾,网络上的流言她是没办法停止的。
最后,她闹够了,自己消停下来,默认了与我同居的事实。
之后,她对我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不过,在心情愉悦的时候,也会偶尔跟我聊天,每天也会按时回家吃饭。
而我也天真地以为,既然有了开头,她迟早会被我的真心打动。
却不知,她就是一块永远也捂不热的冰块。
4
现在,甘柔还在喋喋不休:“结婚是你提的,我按照你的意思答应嫁给你了,你现在却反悔,当我是什么人了?”
看着甘柔一张一合的嘴巴,我一阵头疼。
没错,结婚是我先提出来的,在同居后的第二年,当时她很排斥,说她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就被家庭束缚。
可就在前几天,她突然跟我提出了结婚。
当时的我兴奋过度,哪里会深思她态度转变的缘由。
直到昨晚,发小把视频发给我。
她还把我爸跟甘柔她哥的交易协议书发了给我。
原来是甘柔她哥甘宜嫌我爸三年前给他的百分之十的股权太低,想让我爸提高一些。
我爸知道我一直想跟甘柔结婚,加上他也认为结婚才能把甘柔拴紧,便提了个条件,如果甘柔肯与我结婚,等婚礼结束后,他会将甘宜的股权提高至百分之二十。
但这些,我爸没跟我说过,他不想让我知道甘柔是因为物质条件才跟我结婚。
“没错,结婚是我一年前提出来的,但你那时拒绝了,为什么现在又同意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还不是,因为我爸答应结婚后给你哥增加股权?”
“就因为这个,你就跟我闹?”甘柔有些诧异:“苏雷,你以前很大方的。”
没错,曾经的我,对甘柔大方到可以说毫无节制。
同居没几天就提议我爸分一些股权给她哥。
将我爸给我们买的大平层的业主名改成了她的名字。
甚至,明知道这几年她一直在给初恋打钱,还保持缄默。
可换来的,却是她变本加厉的索求。
“如果我今天仍是一如既往的大方,你是不是要压榨到我家剩下最后一滴血才肯罢休?”
不等甘柔回答,我又继续说:“我知道,其实你对金钱不是很看重,你做那么多,不但是为了你哥,更为了你初恋席栎,你这几年一直在给他铺钱。”
今天的婚礼,席栎也来了,他就站在人群里面,可是他长相实在卓越,很难让人不会注意到。
其实那天他来我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他就是甘柔曾经的手机屏幕上的男生,也就是她的白月光初恋。
我不知道这次的婚礼,甘柔有没有邀请席栎过来,但我知道,席栎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