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威网·邱德夫」专栏:终归要喝威士忌

威士忌资讯 2024-02-03 17:23:29

近二个月来酒商的活动相当密集,免不了跟酒商、媒体朋友们聊起市场情况,基本上景气低迷已是老生常谈,展望来年似乎也无法乐观。

但即便如此,并没有减少酒商引进酒款的勇气,各种来自老酒厂、新酒厂、旧世界、新世界,以不同的酒龄、桶型、调和手法、包装或品牌系列投入市场,除了让人应接不暇之余,也似乎意味着威士忌挟过去10年的荣景,不会因一时挫折而停止向前迈进的脚步。

不过我也观察到重点,烈酒市场逐渐的将一部分重心转移到二大族群,一是女性,一是年轻人。前些时候跟朋友细数,以苏格兰威士忌产业而言,目前有几位女性首席调酒师?就我所知便有6位,而且都在大集团负责调制销售量极大的品牌,显然女性较为敏锐的感官,有助于重新塑造品牌风格与形象。

确实,最近新上市的某些酒款,如麦卡伦Classic Cut 2023、尊尼获加蓝牌Umami、帝王Dewar’s、百富门的格兰多纳、格兰索和班瑞克、百富的故事系列19年,以及汀士顿的蜕变系列三「蕴育者」,品饮时都能够感受到女性纤细而感性的特质,大幅降低过去威士忌阳刚粗犷的刻板印象,非常值得赞许。

至于说年轻族群,由于酒精耐受度、经济以及时尚潮流、同侪压力种种因素影响,亲近的方式就必须多迂迴一些。近年来低酒精或甚至无酒精饮料在欧美国家大为流行,成长幅度惊人,也因此酒商发展出一套策略,利用即饮市场,如RTD、高球等罐装饮料的低价及便利性,让年轻族群逐渐熟悉品牌并培养出忠诚度。等到这个族群的年龄渐长,经济能力也增强,再带入纯饮的领域。

威士忌本来就不是民生必需品,销售量随着景气好坏起起伏伏一直是常态。过去2、3年的疫情以及近一年来的酒价上涨,许多人居安思危的囤积了不少酒,短时间内无须加购,导致流动性不足。不过我在《酒徒之声》播客频道中访问了不少专业人士,将我涉猎的酒类范畴扩展到啤酒、葡萄酒、香槟、干邑、琴酒、兰姆酒、清酒、烧酎,除了片面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另一方面,借由了解这些酒种,慢慢让我沉淀并且归纳出结论:每个人终归都要喝威士忌。

以蒸馏烈酒而言,全球销售量最大的酒种应属中式白酒,其经济规模根本不是其他酒种所能望其项背,但由于绝大部分都在中国消耗,所以很难得知实际数字。扣除中式白酒,韩国的烧酒已独占销售榜鳌头多年,其他琴酒、伏特加、兰姆酒,在欧美市场攻城掠地,整体销售量都比威士忌来得大,更不用说啤酒、RTD等非蒸馏烈酒了,所以到底我是如何得到这个结论?

人生阶段有不同的悲欢际遇,不同的阶段须有适合的酒种。在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年轻时期,总爱呼朋引伴的与友共欢,此时一边大块吃肉,一边大口畅饮负担较低-无论是酒精或花费-的啤酒、RTD、高球,不用与酒作太多对话,但求微醺的快意。

逐渐步入中年后,纷纷成家立业,商业、人际往来的应酬似乎不可避免,或是在酒吧饮调酒,餐宴喝葡萄酒、高粱,但其实喝什么酒并不重要,因为酒只是种融合气氛的媒介,能达到酒酣耳热、宾主尽欢的目的即可。但由于正式餐宴场合仍以拥有数百年搭餐文化的葡萄酒为主,也因此许多仕绅淑女重拾课本,努力学习博大艰深的葡萄酒系统,背诵各种语言书写的酒庄名称,同时牢记地质、地理与微气候所形成的特殊风土。

那么我所谓终极须喝的威士忌呢?

威士忌是将升华的灵魂(spirit)囚禁于橡木桶多年,幻化成最为复杂且层次变化丰富的香气;最初发展自粗犷贫脊的土地,是农民辛劳之馀的慰藉,历史文化虽不及葡萄酒那般久远,却又牢牢牵扯政经社会的脉动。在西方餐饮文化中,威士忌因风味个性过于突出,并不适合搭餐,通常扮演餐后酒的角色,让宾主结束整套繁复的宴席后,得以闲适的静下心来谈天说地,听着壁炉里偶而爆裂的柴火声。

杯中酒不必尽快喝完,残酒放到隔日,依旧悠悠散发着深远的香气。这就是威士忌,永远静谧、温暖的陪伴,不仅让人安心眷恋,也足以依赖。

宋朝词人蒋捷曾写下一阙《虞美人》,人到中壮年,终归要喝威士忌: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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