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悼亡诗词,无一不是伤心悲戚、感人肺腑之作,风格往往低沉抑郁,渎职怆然。比如苏东坡为悼念亡妻而作的《江城子》开篇就是凄凉哀婉的千古名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贺铸的《鹧鸪天》亦差相仿:“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还有元稹的“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陆游的“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白居易的“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等等悼亡名句无一不是饱含悲痛之情,悼亡哀思溢出言表。
然而有一首悼亡词却一反常态,虽是悼亡,但字里行间满是激励奋进的激情,引领者人们勇敢前进的精神。这首悼亡词就是我们敬爱的开国领袖伟人的《卜算子·悼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艾地同志》:
卜算子·悼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艾地同志近现代·伟人
疏枝立寒窗,笑在百花前。奈何笑容难为久,春来反凋残。
残固不堪残,何须自寻烦?花落自有花开日,蓄芳待来年。
伟人一生都奉献革命,所作诗词绝大多数都与戎马生涯或革命事件有关,且其诗其词往往豁达乐观,总是充溢着一股乐观主义的革命精神,读之令人振奋激励。这首《卜算子》便是一首激励人奋进的悼亡词。
词题“悼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艾地同志”中的“艾地”指的是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主席。上世纪六十年代,印尼共产主义运动发展高潮,然而当时的军人集团不甘放弃权利,针对印尼共产党和进步人士开展了血腥的镇压。期间杀害印尼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20余万人,艾地同志便是在这场大屠杀中牺牲的。印尼的消息传至国内,伟人悲痛万分,写下了这首《卜算子》悼亡以寄哀思。
此词采用的是拟人手法,以梅花喻人。上阕描写深冬窗前的梅花横斜傲岸,一句“笑在百花前”尽显梅花的无尽风采。百花开于万紫千红的春日,而梅却开于白花前忍受寒冬璀璨,足见风骨。
然而可叹的是:“奈何笑容难为久,春来反凋残”。春来百花齐放,而梅却已然凋残,看不到这盛大美好的春光。此句寓意着艾地同志领导的革命运动形势一片大好,却在胜利前夕惨遭镇压,革命之火被扑灭。
下阕,词人接着“凋残”之意续写,梅花总是会凋残的,赏花人何必自寻烦恼,花开花落有它自己的规律, 花儿蓄积的芬芳在等待第二年盛开。看似写花,实际上寓意对革命的激励和对同志的勉励,革命事业如同梅花,总有高潮低谷,只要不懈奋斗,总会迎来胜利的辉煌。
伟人这首悼亡词,并未一味沉浸于悲痛缅怀的情绪中,而是借花喻人,既表达对艾地同志牺牲的悼念哀思之情,也通过印尼革命的失败劝勉同志向前奋进,引领着人们以乐观主义的革命斗志和豪情,满怀希望地迎接未来的胜利。如此悼亡,在古今悼亡诗词中实属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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