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重病垂危,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到妻子平安产子。
可妻子早已另攀高枝,瞒着所有人选择了流产。
为了逼我离婚,妻子甚至故意将引产证明拿去ICU气我妈。
「要怪就怪你的穷光蛋儿子没本事,留不住这个孩子!」
我妈因此深受打击,猝然离世。
看着妻子高高在上的嘴脸,我笑了。
她以为的高枝,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只要我稍稍用力,他们就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1
我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一切发生地很突然,我怎么也想不到,前不久医生说的至少还能活半年的诊断,一夜之间,就通通化作云烟。
我麻木地处理着后事,甚至没有时间给悲痛的情绪做一点缓冲。
不少人都前来葬礼上吊唁,安慰。
所有的流程都进行地很顺利,但唯独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我的妻子,林穆雪。
她不久前才做了一场手术,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她。
因为她做的是引产手术,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连我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都是在看到她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才知道她瞒着所有人打掉了我的孩子。
不仅如此,这更是我妈去世的导火索。
我质问过她为什么,可她说:「你也不想想,你妈每天住在ICU,花钱如流水,你那一点钱全砸在你那病重的妈身上,我难道不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吗?我没错,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
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走出她的病房,只记得出来的那一刻,抢救室的灯暗了,我的世界也崩塌了。
我的母亲,没了……
而林穆雪,她明明知道亲眼看到孩子出生,是妈最后的心愿。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办完葬礼后,我才回到家。
可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林穆雪收拾东西的景象,我愣了一瞬,一种猜想浮现在脑海,心脏不由得开始抽痛。
「你在做什么?」
林穆雪被吓了一跳,抬头朝我看来,一脸不耐。
「看不出来我在收拾行李吗,我这两天要去和阿晨出去玩,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顾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因为她的话,积压在心里已久的,早已麻木的情绪,顿时迸发,声音也早已沙哑不堪。
「所以,你是为了他才打掉了孩子?!」
「林穆雪!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妈生前对你那么好,她死了,被你气死的!你连半点难过都没有吗!」
林穆雪心虚了一瞬,可立即不甘示弱地吼了回来。
「宋瑾,你有完没完,是你自己没本事,我又没有错!」
我咬咬牙,忍着怒意从喉咙逼出最后一句话。
「你没有错?行!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非走不可!」
听到这话,林穆雪朝我丢来一个不屑的眼神,冷哼道。
「对!我不仅要走,我还要跟你离婚!」
这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扎进我早就千疮百孔的心,积压已久的怒意这一瞬间如火山般爆发。
[离婚,好啊!]
说完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狠狠地甩到她的面前。
[我告诉你,林穆雪!你不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听到这话,林穆雪震怒的看着我:
「你当我看得上你那仨瓜俩枣?我告诉你,宋瑾,你别后悔!」
说完,林穆雪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拿到离婚协议的一瞬间,心底竟然涌起一种解脱的释然,其实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她死心了。
可我不敢承认,这么多年来,自己娶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货色!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踏出民政局的那一刻,一辆豪车出现在我们眼前。
2
林穆雪看到后,不再看我一眼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但我还是看清了车上那人对我挑衅的笑意,顾晨,林穆雪的初恋。
大学时,林穆雪和顾晨是校内有名的情侣,可没人知道,我和林穆雪是青梅竹马,还曾被订下娃娃亲。
只是没想到,半年后,顾晨出国突然不辞而别,林穆雪的家里也突生变故,父母双亡,只剩她一人。
而早已被遗忘的娃娃亲再次被提及,从此,照顾她也成了我的义务。
回到家后,我收拾片刻就准备去老师的晚宴。
刚准备进去,却没想碰到了林穆雪和顾晨。
我本不欲多做理会,可事与愿违,还是被他们注意到。
林穆雪不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宋瑾?不是吧,昨天装得一副有骨气的样子,现在居然跟踪我!」
我不想和他们多做口舌,迈开步子就要往里面走去,可林穆雪却被我这幅爱搭不理的样子惹火,大吵大叫起来。
「有些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跟我都跟到这里来了!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不配进去!」
我充耳不闻,不做停顿,但林穆雪却不准备就此罢休。
这时一个保安听到这边的声音,快步朝我走过来。
「这位先生,请出示你的邀请函。」
我愣了一瞬,什么邀请函?没人跟我说还有这东西啊?况且我以前出席的这种宴会都是主办方出来迎接,怎么可能需要请帖?
见我愣在原地,林穆雪嘲弄的意味更重。
「我都说了,这种地方你没资格来。既然没本事就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别看见什么都往上凑!」
顾晨没有看我,只是一脸嫌弃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散漫地说着。
「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居然还赖着不走,连空气都不新鲜了。」
一旁的几个保安也是有眼力见的,立马明白顾晨的意思,上前几步就要把我架走。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轻扯嘴角道:“你确定?”
我倒要看看,把我架走,这场晚宴还有没有开下去的必要!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礼服,明眸皓齿的女人出声制止了保安的动作。
保安立马将手收回,恭敬地低下了头,「蒋小姐。」
被称作蒋小姐的女人体态优雅地走到我的面前,眼神清冷。
「他是我带来的,现在能进去了吗?」
几个保安听到这话,顿时冷汗连连,连忙道歉。
听到这话,林穆雪连忙开口讽刺,「不是吧,宋瑾,你现在居然都堕落到要被人包养,还真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等我开口,一旁的女子就淡然开口,只是那清冷的神态让嘲讽的意味只增不减。
「这位小姐,你好像没资格说别人吧?」
「你?!」
林穆雪想要上前争论,却被保安拦下。
「这位小姐,请出示邀请函。」
3
林穆雪愣了一瞬,连忙挽住一旁的顾晨。
「我是和阿晨一起来的。」
周围的人不少低笑出声,算是印证了蒋小姐刚刚说的话,顾晨和林穆雪脸色也难堪异常。
但我无心顾及这场闹剧,毕竟我来这可不是为了这两个人。
走进去,看向身旁的女人,「多谢帮忙。」
女人只是洒脱地摆摆手。
「没事,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况且,我见过你,孟老徒弟嘛,这场晚宴没了你可就没有好戏看了。」
说完,她就迈步走开,随后一个穿着西装的老人笑着朝我走来。
「小瑾啊,你终于来了。」
看到他,我也忍不住笑出来。
「老师,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是我的老师,孟老,金融界首屈一指的大佬,也是今天晚宴的主角。
所以说,今天来的人表面上是为孟老庆生,实则是想拜师,但老师可不是谁都收的。
老师一脸心疼地看着我,「你的事,我听说了,好孩子,你受苦了。」
「要是你当初听我的,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寒暄了一会,老师就被叫走,只剩我一人留在原地。
本想可以清净一会,可下一秒林穆雪的声音再次传来。
「宋瑾,你今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
我眉头微微一蹙,真是好笑,我简简单单来参加老师的晚宴,也能被这种烦人的东西缠上。
「有病就去医院,我不会治病。」
我想离开,可他们二人却不想放过,顾晨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
「宋瑾,就这么怕我?三年不是还很硬气吗,现在连跟我说句话都不敢。」
不敢?就凭他也配?
三年前,我偶然听到的顾晨和朋友的谈话,不由得在我脑海浮现。
「林穆雪?不过就是玩玩,我怎么可能在那种女的身上吊死。」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我,冲进去和顾晨厮打了起来,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笑。
林穆雪不知道这件事,现在也没必要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该由她自己承担。
「宋瑾,如果你当众给我道歉,我就不追究之前你打我的事情怎么样?」
顾晨三言两语就将自己营造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倒是引来了林穆雪的惊诧和不忿。
「什么?!你凭什么打阿晨?!」
林穆雪的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
听着林穆雪的话,我忍不住嗤笑了出来,却没有直接说出真相,而是期待起她们狗咬狗的场景。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点数?」
「你!」
林穆雪不解的拉着顾晨,试图追问,却被他不耐烦的挥开。
看着这一幕,我冷笑的走到一旁等宴会开场。
不久后,老师走上台,只是上台的,除了老师,还有一个人,就是顾晨的父亲,顾老。
这让不少人开始猜测,或许孟老收徒这件事已经内定了。
顾晨也是得意地朝我挑衅。
「宋瑾,你就等着吧,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穷途之末,我都懒得搭理他。
在众人思索之际,老师已经开口。
「大家好,欢迎诸位忙里抽闲来参加我的晚宴。」
「但其实,这次晚宴不仅是为了庆祝我的生日,我还想借此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徒弟。」
「宋瑾。」
4
果然,此话一出,引起了众人的喧哗。
「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听过。」
「这不就是刚顾少和那女的在门口喊住的那个人的名字吗?!」
林穆雪一时间有些慌乱,随后又镇定下来。
「不可能!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他就是一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他要真是孟老徒弟,怎么可能连邀请函都没有。」
顾晨也浑然不在意,「就他也配当孟老的徒弟?」
我不屑与他们做口舌之争,朝着老师的方向走去。
可下一秒,手臂就被人扯住。
「宋瑾,孟老叫的是自己的徒弟,你真以为同名同姓就有资格上台了吗?!」
林穆雪的力道很大,眼底的慌乱和害怕毫无遗漏地展现在我眼底。
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可笑,现在才知道怕,有些晚了吧。
先前虽少,但声音不大,但这次林穆雪的声音直接吸引了老师的注意。
「什么同名同姓?!他就是我的徒弟,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