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简介
清冷坚韧贵女vs隐忍深情皇子,重生,婚恋,复仇虐渣,苏爽向。
文案
褚映玉死在二十岁生辰那天。
回首她的前半生,被迫替妹妹出嫁,身不由己,所嫁之人虽是位尊贵的皇子,却沉默寡言,矜冷孤傲,且另有心上人,夫妻之间的关系亦十分冷淡,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果。
再睁眼时,褚映玉发现自己回到三年前。
这时候她还没有被迫替嫁,忆起前世曾听人说她恬不知耻地抢了妹妹的婚事,害得妹妹与七皇子错过之类的话,她决定这辈子不再替嫁。
结果,宫里却来了赐婚,让她再次嫁给七皇子。
七皇子陆玄愔生来患有重言之症,失去问鼎皇位的资格。
当心心念念的妻子被害死,陆玄愔自此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开始发疯,搅风弄雨,人人避之不及。直到他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妻子还好好地活着的时候……
很好,继续疯下去吧!
有一天,褚映玉因为“心上人”一事和七皇子吵架,见他一个气急,突然就口吃起来,不免有几分心虚,忙不迭地改口。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的心上人原来是我,你别再气了啊!”
男人幽幽地盯着她,半晌轻轻地哼一声,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搂着。
精彩节选
他梦到一个少女。
虽然是梦,但梦里的少女的容貌很清晰,并不是那种醒来后就会模糊,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清晰。
那少女给他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他确认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她,就算上个月在安王府的赏菊宴见过一次,但当时她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浑身湿嗒嗒的,整个人缩在苏媃怀里,狼狈不堪,他甚至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
熟悉则是因为在梦里,自己好像对她非常熟悉,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难以移开目光。
起初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半个月以来,他每晚都会梦到她。
他开始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梦。
直到三天前的夜里,他梦到她凤冠霞帔,坐上花轿嫁给自己。
然而,这个梦在他掀开绣着鸳鸯祥云纹的红盖头,她抬起一张美丽而苍白的脸,眼里难掩紧张时,便戛然而止。
直到拐入一条小径,周围花木簇绕,肃静森然,褚映玉终于缓下步伐。
寄春一路跟着她,见她的步子总算缓下来,便上前去扶住她,支撑住她的身子。
前阵子落水时大病一场,虽然看似已经好了,其实褚映玉的身体仍是比往常要虚弱一些。今儿发生的事太多,耗心耗神,让她着实疲惫,一颗心仍是怦怦怦地跳个不停,身体都有些虚软。
她靠着寄春,怔怔地望着前方,一双眼睛没有焦距。
“小姐……”寄春欲言又止。
褚映玉看着秋风中略带着几分颓相的高大花木发着呆。
好半晌,她低声对寄春说:“刚才的事莫要告诉别人。”
就算她不吩咐,寄春也不会多嘴说出去,不管如何,小姐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私下见面的事,不宜传出去,以免对小姐的名声有碍。
寄春只是觉得,小姐的语气有些怪异,这叮嘱甚至显得有些多余。
她很好奇,刚才在阁楼里的那位锦衣公子是谁,虽只是一个背影,但那身气势着实慑人,让她有些畏惧。
她问过将自己带走的那两个人,他们并没有告诉她。
寄春先是应一声,小声地问:“小姐,刚才阁楼里的那位公子是谁啊?”
褚映玉神色有些复杂,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
这里毕竟是在外头,隔墙有耳,需谨言慎行,不管心里有什么疑惑,都不要轻言其他,也不要冒然询问某些事。
褚映玉略略定了定神,直到心跳渐渐恢复,情绪也稳定下来,说道:“走罢。”
她现在都不敢再随便走了,决定还是回到人群中。
虽然可能会被排挤、打压或嘲笑,甚至还可能会被找茬,但总比又不小心遇到不该遇的人要强,她现在对那些以往让她觉得清净安全的僻静之地有了心理阴影。
两人沿着小径走,这里有一条通往水榭那边的捷径,可以避免遇到其他人。
褚映玉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误会她刚才私会七皇子,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径两边的花木旺盛,因为少有下人打理,展现出一副野蛮生长的架势。
纵是深秋时节,草木凋零,仍是格外郁葱,花木繁芜,挤压在一块儿,能遮挡住视野。
花木间的小径弯弯绕绕,人走在其中,很容易就会迷路。
走了一会儿,前方隐隐有声音响起。
褚映玉猛地停下,拉着寄春,小心翼翼地躲到附近的花木丛中隐藏起来。
接着,她们听到一道略带哭腔的声音。
“你来找我作甚?我都要嫁七皇子了,反正你也不会娶我,你走,莫要再来找我……”
寄春瞬间瞪大眼睛。
她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这声音无比熟悉,是二小姐褚惜玉。
寄春扭头看向小姐,发现她的神色很平静,并无什么意外之色。
褚映玉确实很平静,毕竟上辈子她就知道父母会逼她替嫁,自然是因为褚惜玉另有心上人,不想嫁给七皇子。
可惜父母都不会允许她胡闹,这可是太后作主定下的婚事,谁敢悔婚?
在静安郡主他们看来,七皇子是个非常完美的夫婿人选,中宫嫡子,圣人信重,手握兵权,可不是那些无权势的皇子比得上的,纵使有点缺陷也不算什么。
只要嫁过去,便是尊贵的皇子妃,荣华富贵尽在手中。
女子一生所求,不过是如此。
然而,这些都架不住褚惜玉在婚礼前消失。
长平侯夫妻俩发现小女儿不见时,迎亲的花轿都快抵达长平侯府,没办法,他们只好让褚映玉替嫁。
这可是皇家的婚礼,皇子娶亲,容不得任何闪失。
比起被发现姐妹替嫁的事,还是婚礼无法顺利进行,让七皇子、皇室成为天下笑柄这结果更可怕,他们承担不起宫里的圣人、太后和皇后的震怒。
褚映玉就是这么被逼上花轿,被迫替嫁。
寄春虽然惊骇,不过仍是竖起耳朵,想知道和二小姐幽会的男人是谁。
可惜那男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模糊的几个字眼飘来,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无法确认其身份。
生怕被那边的人发现,两人并没有靠近,屏息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那边的人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寄春只觉得站得都麻木了,那边终于没了动静。
两人没有冒然行动,又等了会儿,褚映玉方才拉着寄春,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主仆俩匆促而行,绕了个大圈子,总算回到水榭那边。
看到不远处水榭中传来的笑闹声,寄春终于有种重回人间之感,不禁望向她家小姐。
褚映玉的神色极为平静,慢吞吞地走到路边一处石矶坐下。
周围路过的贵女疑惑地看她一眼,觉得这长平侯府的姑娘真是不讲究,路边的石矶随便乱坐,也不怕脏。
寄春心里憋着很多话,很想和小姐说,但这里人多眼杂,不敢冒然开口,憋得十分难受。
主仆俩一坐一站,安静无声。
直到那边席宴开始,她们默默地跟着人群一起前往摆席宴的花厅。
来到摆席的花厅,男女席是分开的,以一面鲜花簇锦的花墙隔开。
刚到时,就听到一道热情的声音响起:“映玉姐姐,这边,这边。”
褚映玉转头看过去,便见齐润怡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朝自己挥手,她身边还有明惠郡主、孟月盈和褚惜玉等人。
不说褚映玉心里怎么想,就是周围的贵女,都觉得齐润怡可真是个傻妞儿,也太不会看人眼色,实在不会做人。
只是看到她天真烂漫的笑脸,又有些羡慕。
能养成这般单纯直率,可见家里人极为疼宠,日子过得舒心,不需要她看人脸色,也不需要她小心翼翼地讨好谁。
褚映玉神色一顿,往那边走过去,朝明惠郡主行礼。
明惠郡主坐在主位,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后扭头和孟月盈说话,压根儿没搭理她。
褚映玉也没在意,默默地挨着褚惜玉坐下来。
褚惜玉转头问:“长姐,你先前去哪里啦?怎地一直不见你?”
褚映玉看她,她脸上的笑容娇憨又讨喜,浑然看不出先前在某个男子面前委屈恼怒的模样。
“长姐,你看我做甚?”褚惜玉不解地问。
褚映玉微微摇头,轻声道:“随便走走。”
见她不欲多说,又是一副沉闷无趣的模样,褚映玉不禁撇嘴,扭头和齐润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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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稍晚,宾客们纷纷向主人辞别。
褚映玉和褚惜玉一起去找长平侯夫妻,与他们一起坐上马车离开。
回去时,褚映玉独自坐一辆马车,褚惜玉并没有过来,而是跟着父母、褚瑾玉同坐一辆马车,一路欢声笑语回家。
回到府后,因静安郡主面露疲惫之色,长平侯便让几个儿女回去歇息,扶着妻子回正院歇息。
离开前,褚瑾玉朝褚映玉翻了个白眼,又哼一声,显然还在记恨出发前她骂他嘴臭的事。
褚映玉直接无视他,带着寄春回秋藜院。
这一天下来,褚映玉也觉得疲倦得厉害。
由丫鬟们服伺着洗漱更衣后,她躺在榻上,默默地盯着上方的承尘。
寄春端了一盏热茶过来,“小姐,先润润喉。”然后又说道,“现在天气干燥,你昨晚睡觉时有些咳嗽,明儿我去吩咐厨房给您做份梨汤。”
褚映玉抿了几口茶,随手将茶盏放到一旁的黑漆螺钿的案几上,抬眸看到寄春欲言又止。
她不禁笑了下,“有什么事就说?”
因在室内,还是自己的地盘,寄春胆子大了许多,小小声地问:“小姐,今儿……二小姐她?”
褚映玉朝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她确实不知道。
上辈子,她只知道褚惜玉有一个心上人,为此不惜在婚礼前夕逃婚,差点让婚礼无法进行,闯下滔天大祸。
后来她嫁入七皇子府后,极少回娘家,与娘家亦不亲厚,并不怎么关注娘家的事。她只知道直到自己死时,褚惜玉仍是待字闺中,婚事没有着落。
很多人都说,褚惜玉这是在等七皇子,是她恬不知耻地抢了妹妹的婚事,害得褚惜玉和七皇子错过。
他们一个不嫁,一个时常往军营跑,不在府里,自己这七皇子妃就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