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的一隅,阳光懒散地洒在几间土坯房上,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家长里短。村头的大槐树下,几个老汉围坐在一起,抽着旱烟,聊着今年的收成。不远处,几个妇女也围在一起,手里忙着针线活,嘴里却不停歇地聊着村里的八卦。
这时,村长迈着大步,一脸严肃地从村委会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红头文件。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乡亲们,都过来一下,我给大家说个事儿。”
村民们一听是村长喊话,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聚拢过来。村长看着大家,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国家有政策下来了,要修一条高速公路,咱村的地可能会被征用一部分。不过大家放心,政府会给补偿款的。但在此之前,我还是建议大家把能收的农作物都收了,减少点损失。”
村长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村民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面露喜色,觉得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有的则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土地被征走,以后没了依靠。
“真的吗?那咱家那几亩地能征到多少?”一个村民急切地问道。
村长摇了摇头,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这可不好说,具体怎么征,还得看规划。”
这时,村民老刘神秘兮兮地凑近人群,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们啊,我有个亲戚在施工队里,他说这路大概会往孙家俩兄弟的地那儿修。”
老刘的话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了孙家兄弟的耳朵里。兄弟俩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家境贫寒,一直梦想着能有一笔横财改变命运。如今听说自家的地要被征用,心里自然是激动不已。
为了验证这消息的真假,兄弟俩把妹妹留给母亲买药的钱拿出来,请老刘在镇上餐馆吃了一顿大餐。酒桌上,兄弟俩不停地向老刘打听消息,老刘则拍着胸脯保证消息绝对可靠。
酒足饭饱后,兄弟俩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母亲见他们空手而归,脸色一沉:“药呢?你们没去买吗?”
老大醉醺醺地说:“你那药吃了这么久也没好,不如别吃了,早点死了算了。”老二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要不是有你这个病秧子,我们兄弟俩怎么会娶不到媳妇。”
母亲听了这话,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为了儿子牺牲女儿的幸福,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想当年,为了让儿子娶上媳妇,她硬是把女儿嫁给了一个性格暴躁的人,彩礼钱也一分不留地给了俩兄弟娶媳妇。可这俩儿子却拿着钱去吃喝嫖赌,还说什么娶了媳妇就只能玩一个女人,嫖娼就能玩各种各样的女人。没过多久,俩人就把妹妹的彩礼都败光了。
她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此后的兄弟俩更是变本加厉。他们辞去了工厂的工作,在县城里租了个大房子,整天借钱吃喝玩乐,还幻想着用拆迁款娶城里的媳妇。至于乡下的母亲,他们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却没忘记自己的妹妹。
这天,二人决定去妹妹家看看。一进门,也不等妹妹开口,老大便迫不及待地嚷道:“小芳啊,瞧瞧,如今你哥我可是今非昔比喽!”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在客厅里踱着步,还不忘用手轻轻拍打几下身上的新衣服。
老二在一旁附和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妹妹,你可还记得,从前你嫌哥俩没出息,连借钱都不愿搭理。哼,现在可不同了,我们马上就要发达了!”
老大继续说道:“从现在起,你要是识相点,到时候哥俩也可以给你分一杯羹。”
还没来得及他们说完,小芬就用扫帚把他们赶出了门。
俩人在这炫耀不成,就去了别处炫耀。一个月下来,孙家的亲戚朋友都被他炫耀完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这天兄弟俩突然回过神来,这到时候得了赔偿款,他们应该怎么分呢?
“那就按照爹给我俩分的地面积分呗。”老大这样说。
他们的地是父亲去世那年分好的,但这些年他们从没种过,因为他们嫌种地累,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可这块地他们也不愿意让母亲种,因为租出去别人会给租金,但母亲不会给。
这天,兄弟俩终于决定去地里丈量土地的面积,以便日后分赔偿款。他们来到地里,看着那片熟悉的土地,心中却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这块区域明明是我的,你怎么能说是你的?”老大指着一块地说道。
“什么你的,当初咱爹明明说是我的。”老二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动起了手。老大一把揪住老二的头发,老二则一口咬住了老大的耳朵。邻居们闻声赶来,把他们拉开时,两人都已经鼻青脸肿,老大耳朵上还被咬了个缺口。
到医院检查后,老大的手骨折了,需要住院。而老二虽然伤势较轻,但也需要在家休养。两人的关系因此降到了冰点,见面就吵,甚至大打出手。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高速施工队来到了村里。兄弟俩瘸着胳膊瘸着腿,相互搀扶着来到了现场。他们紧张地盯着施工队的动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施工队只是从他们的地边经过,并没有要征用的意思。真正的目的地是他们地附近的那块荒地。那块地本来是没人要的,因为地势不好,种什么都长不好。兄弟俩不让母亲种自己的地,母亲就捡了这块地来种。后来村委会开了个会,一致决定把这块地给这个可怜的女人。
兄弟俩顿时傻了眼,他们没想到自己算计了这么久,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跪在地上,求着母亲原谅,但母亲的心已经伤透了,她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兄弟俩见求了这么久母亲都不肯原谅他们,只好从地上站了起来。可因为打架受伤的腿脚没好利索,一个没站稳,双双摔下了山崖。等村民们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母亲拿着赔偿款,从家暴的女婿那里带走了女儿。母女俩终于团聚了,她们用这笔钱在县城里租了个房子,开了一家小店。女儿做店老板,母亲则负责照顾外孙。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母女俩却过得其乐融融。
在县城的小店里,母亲忙碌地招呼着客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女儿则在一旁熟练地算账、收银,对母亲的辛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母女俩就会坐在一起,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分。
“以前都是妈不好,妈太重男轻女了,让您受了这么多苦。”母亲愧疚地说道。
女儿摇摇头:“妈妈,我从来没怪过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母女俩的生活也越来越有奔头。她们用勤劳的双手创造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也赢得了周围人的尊敬和羡慕。
而孙家兄弟的事情也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当提起他们,村里人都会摇头叹息,感叹他们因为贪婪和自私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