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予玫,金氏庶女。
上一世我父将我嫁给年过古稀的当朝宰相做妾,我宁死不屈却被卖入青楼。
挨饿受冻、杖打藤刑、受尽苦楚,最后惨死在寒冬。
而我父在官场平步青云,我嫡姐嫁入将军府风光无限,那恶毒的主母用擀杖让我的小娘一尸两命。
若上天让我再活一世,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1.
我睁开眼,竟然看到了熟悉的灰色帘帐,我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这.…这里是金氏王府,我竟重生了。”
我激动地冲了出去:“阿娘,阿娘。”
我推开门看到了正在浣衣的阿娘,我紧紧抱住她,上一世的阿娘安分守己,不敢有半分捷越,明明是侧夫人,一生为奴为婢,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泪流满面:“阿娘,玫儿好想你。”阿娘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玫儿做噩梦了,不怕。”我不愿松开阿娘,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生怕阿娘转瞬即逝。
“在这里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呢?”嫡姐身边的丫鬟杏瑶倚着门槛,打趣着眼前的一幕。
“金予玫,小姐让你前去伺候,麻利点。”杏瑶趾高气扬的对着我说。
我跟着杏瑶来到了金婉华的院子,金婉华是嫡出的长女,主母就她一个女儿。
她自然骄纵跋扈,无法无天,上一世我本可以嫁入平凡人家,安过一世。
是她把我送入丞相府做妾,也是她把我买入青楼,在青楼里对我百般羞辱让我赤身裸体为各路达官显贵演奏,那就先从她开始吧!
“金予玫,明日我便要嫁入将军府了,今天就赏你为我更衣吧。”金婉华慵懒的靠在床缘,她没有睁开眼,仿佛不屑于看眼前的我。
我慢慢走向前,伸手扶她下床。
“啪” 我刚靠近,金婉华便抬手重重打在我的右脸上,我不顾脸上的刺痛,还是跪了下来,现在还没到时候。
金婉华睁开眼:“你知道我为何打你吗?”她眼里充满了戏谑。
我压抑了心中的恼怒:“不知。”
金婉华笑出了声,伸脚抬起了我的下巴:“因为你这张脸,我看见便恶心。”
我强忍不适,任她侮辱,她看不惯我实属正常。我母亲美的倾城,我自然生的明眸皓齿,姿容绝丽,而她平平无奇。也是因为这绝美的容颜,让阿娘和我都命运残喘。
我抬眼,对上金婉华的眼睛,那些陈年往事瞬时冲入脑海,我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就这样死死盯着她。
金婉华果然被我激怒了,抬手又是一掌,“你真是活够了,还敢这样看着我,真是跟你娘一样是个贱胚子!滚!”
金婉华的脸变得凶恶,我默默起身离开,听见金婉华难以入耳的咒骂。
她明日出嫁,那一个月后我便要嫁入丞相府。上一世我的乖巧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结果,这一世就先从你开始吧金婉华。
2.
我走到茶房,烧了水准备沏茶,玉山龙井应用六成热的水温泡而成,而今天我用了开水,我将茶放入托盘,走进金婉华的闺房。
我低下头用微小的声音说:“长姐,请用茶。”
金婉华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转头对杏瑶说:“我说她是贱胚子没错吧。”
我缓缓靠近,就烫手的茶准备递给她,在递给她的那一瞬间,我抬手便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金婉华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滚烫的开水,疼的金婉华在地上打滚,她撕心的吼叫着。
而满屋的丫鬟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杏瑶先反应了上来大喊:“快叫医官,再把王爷和主母请来,金予玫疯了。”
我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金婉华,她不是最在意容颜嘛,如今怕是再照不了镜子了,看一眼都要被自己的脸吓得魂飞魄散。
我被带到了厅堂,我那个主母王氏冲过来便要打我,她将我推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喊着要让我偿命。我父亲金阊将王氏拉起,对着门外的侍从大喊:“把这个孽障拉出去打死!”
我眼神逐渐变得凶恶,猛地站起身:“我看谁敢!”
金阊和王氏一脸不可置信,金阊对我大叫:“我看你是真疯了,拉走打死!”
我定定的看着金阊:“明日是和将军府的大婚,我倒要看看现在金婉华的那张脸如何嫁,你不过是一个异姓小门氏,要是没了这次高攀,再想升官加爵比登天还难!”
我刚说完一队侍从便进来准备拉走我,凭我上一世对金阊的了解,他的荣华富贵比什么都重要,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去得罪好不容易求来的亲家。
我猜的没错,金阊听我说完,似清醒了一些:“等等!”
我微微一笑,接着说:“你要的是将军府的支持,而将军府要的是貌美的妻子。大婚在即,金氏若因为自身原因耽误了大婚,得罪了将军府。那到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死了!”
金阊死死的看着我:“金予玫,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如此算计呢?还真是把你小看了。”
主母王氏眼看情况不对,发疯似的叫喊:“她害的我女儿毁容,金阊,你不要了她的命!还等什么呢,杀了她啊,你们这帮畜牲愣着干嘛呢!杀了她。”
她说着便抽了一把短剑,向我冲来。我还没动,金阊便将王氏拉住。
金阊语气平淡:“不能杀,她死了谁嫁将军府,你吗?”
若我没多活一世,我定然不敢如此武断,可偏偏我多活的这一生,看清了我父金阊是个多么的利己小人,对他来说我和金婉华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棋子,不过都是他官场的垫脚石。
3.
主母王氏像是丢了魂般的失声大哭,金婉华最在意容貌与她的夫君,而王氏最在意女儿金婉华,一箭双雕。
金阊看着痛哭的王氏,冷冷的说:“以后就把她当亲生女儿吧。”他说完后又对着我说:“正好也把你这张脸用到能用的地方,你别忘了你嫁出去了,你娘还在府里呢。”
我抬眼看着金阊阴险的眼,一字一句的说:“放心,没忘!”
金阊转身离开,丢下了哭晕的王氏。
这王氏上世如何的嚣张恶毒,人前雍容华贵,人后禽兽不如。苛待我娘,任由女儿欺辱我,怕我娘生下男孩儿,便买通产婆用擀杖将我阿娘腹中子生生擀出来,使我娘一尸两命。我娘死时,我想从青楼逃出,去见她一眼,但被发现毒打一顿。
“王氏,这只是一个开始,等着吧。”我踏出厅堂,冷漠离去。
阿娘得知了厅堂的事,吓得发抖,但她还是想护着我。侍从不让她进厅堂,她便跪在堂前。
我阿娘看我出来,吓得脸色苍白。她拉着我的手,哆哆嗦嗦地说:“玫儿啊,你怎么如此做呢!阿娘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忍嘛!恪守本分,安…”
我接着她的话:“恪守本分,安分守己,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娘!我这样做了,但是结局惨不忍睹。如今我想搏一回,给您给我博个好结局。”
阿娘一直拉着我的手落泪,她一生温婉乖顺,却落得如此惨。阿娘痛心的拉住我说:“是阿娘没用,让玫儿你受苦了。”
我摇了摇头,抱住瘦弱的阿娘。我轻轻说:“您给我了如此容貌,便是我在将军府立足的利器。他们为了控制住我,暂时是不会害您,您放心,我定会接您离开这里。”
我扶阿娘回去,看她躺好入睡。我得步步为营,才能护住阿娘。我得精心算计,才能让他们赎罪。
将军府也许是另一个狼窝。
4.
我身着繁复华丽的正红色婚服,头顶金钗玉饰华冠。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竟失了神。
嫁于将军府,是我为我和阿娘能博来最好的命数,我别无他选。
十里红妆,鼓鸣奏乐,火红花轿,彩绸盖头。我不经展露笑颜,真的好美,这是上一世我从未见过的场景。
在人群簇拥之中,我看到了即将嫁于的人,他骑着骏马,身着红衣,风姿绰约。
我听人谈起过这位征战四方的将军,他的父亲辅助当今皇帝登基,为当今陛下扫清障碍。
可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的父亲,他母亲也随夫君而去。他自幼孤苦,长大后拼命杀敌,靠自己名扬天下,自此战无不胜。
王氏给我盖上盖头,但她的眼神似要把我杀了。金阊演的到逼真,笑得高兴。喜婆牵引着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他拿起了另一端的彩绸,引我出门。
待我坐到轿子里,却已泪流满面。我想起了我孤苦的阿娘,我的阿娘啊,女儿定然早日带你脱离金氏府。
我在出嫁前,金阊告诉我,若我助他在官场无忧,他保我阿娘在金府无虑。金阊的话不可信,但他暂时不敢动我阿娘是真,王氏也不敢轻易动我阿娘。
到了将军府,我们礼拜天地,叩拜了他父母的灵位,众人将我送入洞房。我听见外面觥筹交错的杂乱声逐渐消失,我端坐在床边,内心莫名紧张。
门被打开了,将军走了进来,他用秤杆挑起我的盖头。
在红烛的烛火交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眉目清俊,眼神凛冽,我看不透他的表情。他穿着喜服倒是好看,身材伟岸,带着酒气。
他拿起酒盏,递给我,我乖巧的与他喝完交杯酒。
他先开口:“金氏嫡女,金婉华。”
虽这名字让我听起来难受,但我还是连点了点头,他看着我拘谨的样子浅笑了一下:“你不必害怕,你我现在已是夫妻了,我叫裴昱。”
我现在才得知他的名字,我所认识的人里面没人敢叫他的尊姓大名。我逐渐放松用温柔的声音问他:“裴将军,你累了吧?我为你更衣。”
裴昱站起身说了句:“不用麻烦。” 他便自己脱下喜服外衣。我见状也走到梳妆台前,拿下满头珠饰,青丝如瀑般散下,仅用一条红色发带系着,待我将喜服换下,一袭薄纱红裙委地,我缓缓走到床边。
裴昱在看见我时,明显愣住了,他站在床前。
我知晓我该做些什么,我心跳动的厉害,红色的烛光将屋子里映照的华美,我坐在床边看着裴昱,朱裙乌发。
我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看见他的眼神逐渐从凌冽变得柔和,他熄灭了烛火,我躺在床榻上,感受到他慢慢靠近躺了下来,他猛然靠近,滚烫的身体,使我一惊。
我用手轻轻勾住他后颈,他开始吻我,从一开始的轻柔到逐渐猛烈,我被他吻的无法呼吸,急忙推他,但他身体健壮根本推不动。我连忙偏头,温软地叫了一声:“裴昱。”
裴昱在我的脖颈处,落下了轻轻一吻。他侧身躺了下来,看着我轻轻说了一句:“你今天肯定累了,先睡吧。”
我浅浅嗯了一声,合上了眼,睡梦中裴昱将我拉入他的怀里,本来冰冷的身体被他逐渐暖热,我伸手环住他的腰,枕在他的身上,这一夜我竟睡的香甜。
5.
待我醒来,身旁的裴昱已没了身影。
将军府的桃儿叩门进来为我更衣,她替我梳好发髻,簪好珠饰,她笑着对我说:“夫人,将军去了练兵场,他晚上才回来,您可以在府中转转。”
我询问桃儿:“这府中可还有其他人?”
桃儿答:“除了底下服侍的人,便没有了,将军没纳过妾,也没有外房。”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赶来禀报:“夫人,府外有个人她…”
我看她支支吾吾,想来这事情不简单:“怎么了?”
这丫鬟抬眼惊慌的看着我:“府外有个人,她自称是金氏嫡女,她嚷嚷着要见将军。”
我早该想到金婉华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金阊竟没看好她,“把她请进来吧。”我吩咐道。
我还没走到外堂便听见金婉华撕心裂肺的叫喊,“金予玫!你出来!将军,我才是金婉华她不过是个庶女,她毁我容貌上位,蛇蝎心肠!将军你要为我做主。”
金婉华带着面纱,看见我了之后便疯狂的扑上来,侍从立马将她拦下。
我款款坐到主位上,冷眼看着金婉华发疯。
我微微一笑:“妹妹,脸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金婉华似被我戳到了痛处,她猛地向前还满嘴咒骂,但还是被拦下了。
我缓缓向前,一把扯掉金婉华的面纱。可怖的伤痕遍布在她的脸上,她瞬间惊呼着想夺回面纱,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妹妹呀,既然都伤成这样了,便在家好好待着,别出来吓人。你满嘴疯话,有辱我金氏门楣呀!”
金婉华大口喘着气:“你毁了我一生,我要杀了你!你该死,你娘也该死!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狠狠地甩了金婉华一掌,她倒在地上。我上前掐住她的脖颈:“你敢动我阿娘一根头发,试试看。”
“夫人,金府来了人。说是接二小姐回府。”
一个侍从又急忙的跑来禀告,我站起身盯着金婉华的眼睛:“那便告诉金府的人,二小姐既然疯了就别放出来。”
看着金婉华被拖走,我瘫坐在了椅子上。
今天的事定然会传到裴昱的耳朵里,他是行军之人定然多疑,他会不会怀疑我。金婉华也定然是得了王氏的应允,才能来这里大闹一场。我也该对王氏出手了。
6.
傍晚,裴昱回府与我一起用膳。他开口问我:“一人在家无聊吗?”
我笑着说:“怎会无聊,今日我逛了府邸,还将底下服侍的人认了一下。”
裴昱看着我也笑了笑:“听说,今天你的庶妹还来闹了一场?”果然裴昱问了起来,我一脸叹息的神情:“自我妹妹毁了容貌,她便疯疯癫癫的,今天怕是下人没看住她,让她跑了出来。她也是命苦。”我看见裴昱点了点头,不知这个借口是否能打消他的疑虑。
饭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他将锦袋递给我,我轻柔的打开,是一条皎洁如月的玉镯。
裴昱看着我温柔的将玉镯为我戴上,他说:“这是我娘唯一的遗物,现在把它给你。”
我低头看着腕上的玉镯轻声说:“我定好好戴着它。”
裴昱猛地拉我入怀,我惊呼一声想要逃离,但裴昱的手紧紧固住我的腰身,他用隐忍的声气说:“我今日一整天都在想你。”
我有些吃痛,忙哄着他:“我也想你。”
裴昱似乎并不满意,他将我抱的更紧了一些。
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带着笑意的说:“夫君我也想你。”说完便在他的脸颊留下了轻轻一吻,我似蜻蜓点水般的快速离开。
他低沉的说了句:“夫人,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裴昱抱起。
他大步走向里屋,将我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他灭了蜡烛,俯身上来,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身体,他手上的茧划过我温润的肌肤,让我生疼。我抚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全身,裴昱这些年过的定然也十分辛苦。
裴昱像只野兽,折腾的我招架不住,意乱情迷时,裴昱让我唤他夫君,我乖巧的轻唤了一声:“夫君。”
7.
裴昱一大早像没事人一样,去了练兵场。我却腰酸背痛的起不来床,看来往后的日子,定然是辛苦的。
郎情妾意看得我一把年纪的人都感觉第二春来了
再活一遍,女子真的可以为自己复仇和保护自己母亲无恙吗
庶女不管是什么身份,她只要长了一张绝世的脸,她这身份地位恐怕在将军内心扎根了吧
古代男人很多都是三妻四妾,这将军也会走那些权贵的老路,也这样做吗
好看好看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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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自己的骨肉当做棋子利用,这家老爷真不是一个好爹
女人得时刻记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利用利他思想去掌控别人真的在古今都适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