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宴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白月光回国了。
他带着她来我面前要和我离婚。
我看着眼前的两人。
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亲妹妹。
我笑着开口：「好」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死后，封时宴却疯狂报复姜玉珍，在我坟墓前长跪不起。
1
傍晚，我接到了封时宴的电话。
「玉珍今晚要跟导演见面，她不会喝酒，你去帮她。」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还没有回话，他便挂断了电话。
也是，他从来不会打电话给我，除非是为了姜玉珍的事情。
毕竟姜玉珍回国这一个月来，我和封时宴通话的次数直线上升。
五年前，封时宴一直暗恋姜玉珍，原本他以为自己快要和姜玉珍修成正果了。
但是一次宴会上，他和我发生了关系，被姜玉珍撞见了。
后来他被迫娶了我，姜玉珍出国了。
这五年来我就像一个出气筒，承受他一切的厌恶。
上个月，姜玉珍回国了，她准备进入娱乐圈。
封时宴这一个月都在为姜玉珍忙碌，忙着联系各方人脉，铺平姜玉珍的道路。
就连我，这个害他们分离的始作俑者、封时宴名义上的妻子、姜玉珍一母同胞的姐姐。
也被封时宴拉去帮忙。
我苦笑了一下，捂住阵阵疼痛的胃部。
封时宴不是一向认为我心肠歹毒，嫉妒姜玉珍吗？
居然也会让我去参加他们的宴会。
也是。
毕竟这个公司，谁不知道业务部的姜林千杯不倒呢？
谁也不知道我是如何从曾经的一杯倒变成现在的海量。
就连封时宴也不知道，他从来不会在意我。
封氏集团从当初的濒临破产到现在的如日中天用了五年。
我就在酒桌上陪着甲方喝了五年的酒。
喝成现在这幅病怏怏的模样。
胃部传来一阵阵的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但是封时宴不会允许我缺席的。
我看着手中的诊断通知书苦笑了一下。
2
昨晚我作为助手，跟着封时宴和一家合作方谈判时，喝了太多酒。
喝到一半时我就感觉胃非常的痛，我不自觉将目光看向封时宴。
我希望他可以替我稍微挡几杯酒。
事实上这半年来我总是头晕恶心，吃不下饭，可能胃出什么毛病了吧。
但他看我时，只是冷冷说道：「别让江总等太久。」
说不上那一瞬间究竟是胃痛还是心更痛。
我只能维持着笑盈盈的表情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合作非常的顺利。
对方离开后，我疼到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我捂着胃，脸色苍白的看着封时宴
「封总，能麻烦您送我去医院吗？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封时宴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站得离我很远，仿佛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酒量不是很好吗？又想借着喝醉接近我？」
他的声音那样冷漠，就像一盆凉水浇在我头上。
胃部的疼痛像一把刀狠狠地刺着我，我只能再次哀求他。
「求您了，我的胃真的很痛，您……」
我还没讲完，他就冷冷地打断我。
「你这种人死了最好。」
他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我趴在桌子上，拿手机时手抖地不行。
手机掉在地上，我俯身去捡，却摔倒在地上，疼晕了过去。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才知道原来是酒店服务员送我来的。
我很感激对方，自从奶奶死后，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收到的善意。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在京城居然还有人会对我伸出援手，这可真是难得。
毕竟我的父母忽视我、我的妹妹蔑视我、就连我的丈夫也厌恶我。
我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能日复一日承受他们的厌恶。
医生进来时跟我说，我得了胃癌，晚期，如果我再酗酒、饮食不规律、最多只能活一年。
我笑了笑，无所谓道：「医生，我能出院了吗？」
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解脱。
反正也没人关心我，死了也许更轻松。
因为，我真的——
太想奶奶了。
3
我将诊断书捏成一团塞在包包里。
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到酒店。
说出去可能都没人相信。
堂堂封家，京城的龙头老大，女主人出行居然只能打出租车。
我进包厢的时候，姜玉珍已经坐在了封时宴旁边。
他们看起来那样亲密，就像一对新婚夫妻。
而封时宴看她的时候眼神充满爱意。
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柔情。
我站在门口就像一个小丑，进退两难。
姜玉珍看见了我，立刻热情地招手。
「姐姐你终于来了，快来，坐在这里。」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座。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坐下。
「姐姐，今晚就麻烦你了，都怪时宴哥，非要让你来陪我，你知道的，我不太会喝酒。」
我知道她是在向我炫耀。
我苦苦哀求都得不到封时宴的宠爱，她却唾手可得。
姜玉珍总是这样，只要是我拥用的东西，她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抢走。
尽管我一直没有得到过太多东西。
我淡淡回应道：「嗯。」
姜玉珍抱着封时宴的手臂。
「时宴哥，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封时宴地皱着眉头，冰冷的眼珠斜睨着我。
「你什么态度，要不是你，我和玉珍当初就在一起了，现在做什么都是你应该的。」
封时宴修长玉白的手指着我，一脸厌恶。
我喜欢他的手，这双手曾经救过我。
但只有在他安睡时，我才有机会偷偷触碰。
如今这双手指着我的鼻子骂，却对另一个女人殷勤备至。
封时宴为姜玉珍剥虾壳，擦嘴巴。
对她就像一块珍宝。
我垂着头，扣着自己的手心。
导演终于姗姗来迟，我一抬头，在导演身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林献。
导演介绍说这是另一位投资人，他们都是为了姜玉珍里来的。
姜玉珍坐在席上，笑意盈盈，众星捧月。
林献笑得温文儒雅，频频帮助姜玉珍说好话。
而我只记得当年林献是怎样跟姜玉珍一起欺负我的。
4
我出生的时候，父母正好有机会去京城工作。
因为带着我不方便，于是我就留在了乡下，由奶奶抚养。
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此时母亲又生了一个女儿。
还为她取名姜玉珍。
寓意像玉器一样珍贵的宝贝。
而我叫姜林。
听奶奶说是父亲看见远处的山林随意取的。
我在乡下生活了16年，直到奶奶去世。
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我被接回了京城姜家。
来接我的是父亲的助理。
我抱着奶奶给我缝的书包坐在气派的车上不知所措。
到了姜家之后，我震惊看着眼前的房子。
姜家真大啊。
比奶奶家后院的菜园子都大。
两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女带着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孩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我没有见过的点心和水果。
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和妹妹。
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是陌生的。
还带着一丝丝的——
嫌弃。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老土的棉袄，和这栋华丽的房子格格不入。
「这是谁啊，新来的佣人吗？怎么这么脏？」
姜玉珍的语调清脆天真，藏着只有我能看见的恶毒，她的眼神充满鄙夷。
母亲轻轻拍了一下姜玉珍的手臂。
「胡说，这是你姐姐，没礼貌。」
姜玉珍立刻大叫。
「妈妈为了她说我，我不要这样的姐姐！」
姜玉珍跑过来一把抢过我怀里的书包就用水果刀划破。
我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
她摔到在地上放声大哭，母亲着急扶起她时，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开口说：
「不就一个破书包，你也下得了手推你妹妹。」
姜玉珍跑回楼上，母亲急忙追了上去。
父亲跟了上去，临走前说：「玉珍被宠坏了，你是姐姐，在家里让着她。」
我无措地揪着衣角，轻轻点头。
「嗯。」
等大家都走后，大厅里只剩下我，我把地上书包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心疼地紧紧抱进怀里。
「——才不是破书包，这是奶奶给我做的。」
5
父亲将我转进姜玉珍在的私立高中。
在这里没有人会去搭理一个——
土包子！
乡下妞！
她们是这么称呼我。
6
姜玉珍聪明美丽，是大家都喜欢的公主。
她是天边的明月，我是脚下的淤泥。
姜玉珍不喜欢我这个从乡下来的姐姐。
因此她在自己的好友面前，只需要哭着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她那些朋友就会一个个为她出头。
他们将我关在厕所里殴打我。
把我的头按在水池里。
我拼命地挣扎，水从我的鼻子，耳朵涌了进去。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们终于放开了我。
我倒在地上就像一片破布。
他们把我团团围住，林献走出来低头警告我，不许再欺负姜玉珍。
说完他们就扬长而去，轻快的步伐仿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我拼命的咳嗽，鼻腔里，胸腔里一阵火辣辣的痛。
很痛。
我捡起地上被他们踩脏的书包，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父亲母亲坐在沙发上怒视着我。
他们没有看到我一身的狼狈，没有看到我青紫的脸。
父亲一脸严肃的开口质问。
「听说你在学校欺负玉珍，还跟外校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急忙摆手，辩解，「不是这样的， 是玉珍……」
我还没说完，母亲已经重重地打断了我。
「还敢污蔑玉珍，果然是乡下养的，要是以后你再针对玉珍，我们也只能重新送你回乡下了。」我的嘴再也吐不出一个辩解的字。
心好痛。
比脸上的伤口还痛。
「回房间好好反省，今晚就别吃饭了。」
我穿着湿透的衣服，一步步走上楼梯，希望他们可以叫住我，关心一下我。
背后始终没有一点声音。
我站在二楼往下看，姜玉珍走到我的身边，十分得意。
「别想着跟我抢爸爸妈妈的爱，他们只相信我说的话，你这个土包子，就该滚回乡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本来就不该待在这个家。」
姜玉珍说完就下楼，腻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他们三人的笑声深深刺痛了我
我低头静静地看着他们，轻轻地开口：
「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
「就不能爱我一点吗？只要一点点就好。」
「一点点就好……」
没有人可以回答我。
7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十分向往学校。
因为奶奶总是跟我说，学习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在乡下拼命的学习，成绩永远是班里的第一名，在学校我永远是开心的。
但是京城跟乡下不一样，这里的学校就像地狱。
那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学生，一个个就像恶魔。
他们不需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学习，他们的家里早就为他们铺好路。
因此在学校无聊的他们立刻找了一个新的乐子——
欺负我。
林献暗恋姜玉珍。
他知道姜玉珍讨厌我，便通过欺负我来讨取姜玉珍的欢心。
有一天傍晚放学的时候。
姜玉珍不让我上车，她坐在车上笑着对我说：
「爸爸和妈妈要带我去看电影，你自己走回家去。」
汽车扬长而去。
我只能背着书包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林献的车突然停在了我旁边，不由分说就将我拉上了车。
我惊慌蜷缩成一团贴在车门上，离他远远的。
「你要干嘛？」
「带你去个好地方。」
林献的脸上闪着愉悦的光芒。
每当他露出这个表情，我就没有好下场。
果然，车子越来越偏，在偏僻的郊外停了下来。
林献一把将我推下车，我重重摔在地上。
「你就自己慢慢走回去吧。」
手掌被地上的砂石磨出伤口，我看着车再一次从我眼前离去。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天色阴暗，荒草丛生，我心里十分害怕。
我紧紧抱着书包照着记忆中的路跑回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更加暗沉了，我终于看见微弱的灯光了。
我喜上心头，忙跑了过去。
突然被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拦住，我向另一个方向拼命跑。
我跑了很久，我在心里祈求有一个人能出现救救我。
我被石头绊住，重重的摔倒在上
那两个男人扑了上来，蒲扇般的大手制服我的手脚。
「求求你们，放了我！」
我拼命的挣扎哭喊，心里满是绝望。
两个男人突然被踹开。
我感觉身上一轻，睁眼一看，是一个高大的男生。
他的声音那样温暖。
「你没事吧」
他将手伸向我，我颤抖着将自己脏污的手放在他干净的手上。
他把我拉了起来。
我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转头喝道：
「不想挨打就赶紧滚！」
那两个男人知道自己打不过，便慌张跑走。
年轻的男生将单车推了过来，让我坐在后座上。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
我遇见了属于我的神明。
8
第二天上学时，班主任进来说新来了一个转学生，要大家好好相处。
那个转学生走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原来就是昨晚救我的那个人。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开心。
也许这就是天意。
也许这个校园将不再那么可怕。
他叫封时宴
封时宴出生豪门，但却没有世家子弟的恶习，他的成绩总是年段第一，他在球场上是无冕之王。
喜欢他的女生可以从一楼排到五楼，我也是其中一个。
理所当然的，封时宴很快成了领头人。
那些往日里欺负我的同学忙着跟他交朋友，没有时间欺负我。
姜玉珍也是，她一直追着封时宴跑，不再花心思对付我。
我终于从校园的霸凌中慢慢得到了解脱。
但封时宴对每个人都淡淡的。
姜玉珍对此十分不忿。
有一天我回房间时，发现姜玉珍拿着我的日记在看。
我急忙上前夺了下来。
奇怪的是姜玉珍这一次没有多做什么，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也许姜玉珍还没有看到内容吧，我安慰自己。
这日记记录了我和封时宴的认识过程，记录了自己的少女情愫。
我知道自己跟封时宴不可能。
但我会暗暗关注他，我希望他永远幸福。
封时宴对所有的人都非常高冷。
但某一天起，他似乎对姜玉珍不太一样了。
他会细心的教姜玉珍的知识。
他会在放学后，用那辆曾经载过我的单车载姜玉珍回家。
高中毕业那年，封时宴和姜玉珍正式在一起了。
家里还为姜玉珍举办了一个成人礼。
宴会上我站在角落，望着人群中闪闪发亮的姜玉珍。
这样盛大的成人礼，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姜玉珍似乎说了什么，人群渐渐喧哗，他们望向我，还朝着我走了过来。
他们眼神如刀，几乎要割伤我。
9
一个女生上来推了我一把。
「姜玉珍跟封时宴才是一对，你身为姐姐，居然想勾引妹妹的男朋友。」
「姜林，你这个不要脸的人。」
「蛤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没有！」
「我没有！！」
我惧怕的事终于发生，他们将我心里隐秘的爱意揭开，赤裸裸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时姜玉珍牵着封时宴的手走了进来。
姜玉珍满脸委屈说道：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抢我的东西，但时宴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我没有！，你胡说」
我语无伦次的辩解，只换来大家的鄙夷的目光。
我看向封时宴。
我希望他能为我说句公道话，就像那天在街上，他救我一样。
但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并不认识我这个人。
他轻轻地握住姜玉珍的手哄她说道：
「我喜欢的只有你。」
然后他看着我：「你是玉珍的姐姐，希望你不要为难玉珍，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说完后他带着姜玉珍离开了。
大家看没有热闹可瞧，也离开了。
林献站在我旁边说：「看到了吗？你跟玉珍生来就不同的命。」
我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京城很大，很美丽，但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想奶奶了。
想回到乡下那间小小的屋子里。
我躲在花园的一个大树下。
黑暗中，没有人可以看见我。
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涌了出来，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前面传来了封时宴跟姜玉珍聊天的声音。
「玉珍，等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
「嗯，我相信你。」
我能想象出姜玉珍幸福娇羞的面庞，封时宴温柔宠溺的目光。
10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填了一所远方的学校。
大学四年我都没有回过京城。
只有偶尔打电话回家，但父母总是淡淡的。
我想，也许我不回去对大家都好。
毕业后我留在当地，进了一家不错的企业。
我已经渐渐忘记了京城，忘记了封时宴。
后来，我想了无数次，如果那天我没有接电话就好了。
傍晚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姜玉珍的电话。
多稀奇，几年不打电话的人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姜玉珍用很慌张的语气，「姐，你快回来，封时宴父母都出事了，他家破产了！」
我急忙问清是什么回事。
原来是封时宴父母在旅游时遇上空难，他小叔出卖公司核心机密，卷款潜逃。
封氏集团濒临破产。
现在的封时宴一无所有了。
我匆忙向领导请假，买了最快的机票回京城。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封时晏，他瘦了很多，眼下是一片青黑。
他无处可去，暂时住在姜家的客房。
看来他这段时间很不好过。
我和他只是陌生人的关系，他也没有要寒暄的打算。
晚饭后，我回卧室洗漱完毕，打算休息的时候，姜玉珍突然拿着一杯牛奶进来。
「姐姐，这几年我想了很多，我们毕竟是亲姐妹，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
也许是我实在是太渴望来自家人的爱了。
因此轻易就相信了姜玉珍，我没有注意到她眼里得逞的目光。
我毫不犹豫接过了她的牛奶，开心喝了下去。
之后事我便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耳边是姜玉珍的哭喊。
我脑袋昏昏沉沉，还没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扑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怎么能这样子？为了抢玉珍的男朋友，做出这种丑事！」
身旁的封时宴终于清醒。
他看了房间的一切，以及躺在身边的我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双眼发红，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扑了上来，紧紧掐着我的脖子怒吼道：
「你怎么敢给我下药？」
没有一个人上来拉开封时晏，任由他死死掐着我。
父亲和母亲围在姜玉珍身边安慰她。
姜玉珍泣不成声，「你们怎么对得起我。」
姜玉珍跑了出去，封时晏急忙穿好衣服就追了出去。
我紧紧地捂住身上仅有的被子倒在床上剧烈咳嗽，茫然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