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公主忍辱负重,最后活成别人羡慕不来的样子

太阳啵啵蛋 2024-06-21 15:31:51

当今圣上是我六岁的弟弟,皇叔亲手割下我父皇的头颅,挟天子以令诸侯。

将我母亲鸠杀,兄长凌迟后,为了保住他最后仅有的名声,独独留下了我继续当这个窝囊的永清公主。

二十七岁这年,他将我从寒苦荒蛮的封地汶州接回,又给我赐了一门婚事。

一时间我成了京都的笑话,不为别的只因为驸马正是世人皆知的摄政王男宠。

也是与我曾经有过婚约的青梅竹马。

人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可他们不知道,他是羞辱我的工具,也是我拿来复仇的棋子

1

新婚之夜,我看见了柏文那张好看的脸,他站在我的面前那双眼轻颤着,连带着睫毛也微微扑闪,那是一双好看的杏眼。

十年未见,他依旧如同儿时那般生得比女人还要美丽。

可他不再是杨家长子杨云生,而是摄政王宠冠京都的男宠——柏文。

他垂着眸子,语气确实不卑不亢道:

“殿下好久不见。”

“入宫第一课学的便是要有自知之明,小人深知污秽之躯不敢玷污殿下。”

我抱胸看着他,有些讽刺道:“你该知道,我没有选择。”

将男宠赐我当驸马,摄政王打定主意要折辱我,若是我此刻忤逆将他赶出门,恐怕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可否借殿下的簪子一用。”

那根流苏簪子被他白皙的手握住,下一秒刺进了胸口。

鲜艳的血液渗透了衣料,因为失血他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他看着我温和地笑着。

在我记忆中怕疼柔弱的他,竟然会有这么决绝利落的一面,他咬着牙将桌上的合卺酒倾覆在地面。

他以死相逼说要为摄政王守节,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昏死在了下着大雪的庭院里,给我们两人彼此一个体面。

...

我本想将东苑分给柏文,没想到管家回话,说他只要多一间房子做书房,放些自己的东西即可。

我看着小厮将他的东西搬进院子里来,才发现他随身的东西竟然如此少,衣裳也十分素净。

柏文明明是我那奢靡成性皇叔最爱的男宠,而且他还有个国子监学正的闲职每月也有俸禄拿。

真不知道他怎么混得如此落魄,我并不感兴趣,只让小厮将东西抬进去,自己出了门。

甩开监视我的耳目,转身进了一家象姑馆,如往常般翻了合欢的牌子进了堂屋。

里面等着我的人,正是我如今养的一支势力中最得意的暗卫——欢樾。

他坐在窗前一身红装,缓缓翻过手腕握住壶柄为我斟茶。

“春宵蹉跎,殿下今日还有兴致来我这。”欢樾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把进出象姑馆的男男女女们勾得失魂落魄。

我本是有意将他送给我的皇叔,只可惜他似乎对妖艳媚人类型的没有兴趣。

自我进京后多有钳制,便只能通过欢樾来交换信息,不过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来此是要来清君侧的。

到了晚膳我才回府,刚回府便听到一直服侍柏文的小厮火急火燎地哭着跑来,说是柏文被丞相之女当街调戏,因为不从被打了一顿。

“公子本就身子虚,今日非要出去亲自给殿下买竹记的甜糕,这才惹上了祸事。”

那小厮眼中的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我去看柏文的时候,医师刚从屋子里出来,说是断了三根肋骨得好生养着,不然会落下病根。

柏文是被疼醒的,他眉头紧锁缓缓睁开眼来,看见了我。

我伸出手探在他额间,还在高热。

“何苦呢。”若是能攀上丞相之女,八面玲珑些在京都也能过得很好,我不介意的。

偏偏他还是如此绵软的性子,我就猜到在这京都他不会太好过,人人都知道他是靠爬上摄政王的床才有了立足之地,多的是人看不惯他蛰伏暗处等着下手。

柏文如今被赐婚,许多人猜测他已经被摄政王抛弃,变成了折辱我的工具。

他眼角还有晶莹的泪摇摇欲坠。

“我是...殿下的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只听柏文疼迷糊了,竟然伸出手牵住了我,喃喃重复道:

“殿下,可怪我不曾以死殉节。”

2

我怎么会怪他,杨家因为审错局势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下柏文一人被权势折磨折辱为床奴。

都是为了活着而苟且的浮萍,我有什么资格怪他。

十一岁的杨云生,比我年长一岁却比我矮些。

因为性格绵软总是被姊妹欺负,偏偏他温柔,被欺负得要哭出声了,却担心弟弟妹妹会被训斥,哪怕心里委屈极了也总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而我和他相反,我自小便爱骑术射箭,母亲总说我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马,我剐蹭出半大点伤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都要哭嚎上许久,欺负兄长更是信手拈来。

我们相遇,是因为我贪玩从御花园的树下摔了下来,是随父兄进宫的云生接住了我,因此伤了条腿,他将我抱在怀里自己明明疼得想哭,还边哽咽着边安慰我说不害怕。

母亲为了给我个教训,便吓我说要是他的腿摔断了,以后杨云生就娶不到姑娘了只能孤寡一生,我因为愧疚边哭边冲进房间抓着他的手说,自己愿意嫁给他。

不是儿时的玩笑,我一直都是愿意嫁给他的。

后来相伴很多日子里,我总是做事不经过脑子地闯祸,云生耐心地在我身后给我兜底。

我回到汴京后,他和我传的最后一封信,便是他告诉我他自学了锻造的技艺,还说要给我做一把轻便适手的大弓。

后来政变,我被关在封地整整十年,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只知道杨家一百三十口人命以谋逆问斩,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死在了我们分别的那一年。

...

我回京的那日,圣上召见。

我那年幼的弟弟也长大了,是少年该有的模样,可他坐在高位满脸的木然,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瞳孔闪过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希望。

我们说了好久的话,还在宫中歇息了一晚。

第二日,殿下传了口谕不必让我再请安,醒后出宫便是。

我知道下口谕的是真正手握实权的那个男人。

我出宫时正撞见了官员下朝后聚在一起设了赌局,桂树之下我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他消瘦了许多,眼神也不如从前明媚,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杨云生

看官服配饰只是正九品,却能进宫上朝旁听。

他已经不再是杨家长子,而叫作柏文。

“开盘了啊,听说摄政王邀约文清公主去福寿宫叙旧,我赌她活不过一月。”

“上个去福寿宫的先太子,被凌迟后头颅挂在檐上三天三夜,我赌她活不过当晚。”

“不是你这开的什么盘啊,只有能不能活,她要是能活过一个月,我改拜公主殿下门下好了。”

“赶紧换,你这盘有什么悬念吗?”

我冷笑,竟然一堆臣子在置喙公主的生死,我刚准备悄声离开。

只听到有人说道:“我赌她能好好活着。”

我看到那个笨拙的男人,从身上掏遍了也没拿出银子来,求救地看了看身边的宫人,最后只能将一块玉佩压了上去。

那是云生母亲的遗物,我没想到他会押上这个,待他走后我偷偷让婢女用银子将那玉佩换了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能进宫,他成了我皇叔的男宠,总是能享受到一些特权。

待嫁的那些日子,我心情总是复杂的,偶尔午夜梦都是那些儿时的场景,我明明已经决定摒弃这些情爱杂念。

可现在,他却在我进京都无力自保的时候,颤着声对我说:“我是...殿下的人”

3

杨云生总是能拿捏我,只是一个眼神我就忍不住心软,可是我不敢赌十年之后他是否还是真心待我。

我在京都没有什么根基,所以我每次做事的时候总是埋了一条暗线,将线索引到柏文的身上。

杨氏被摄政王屠灭,独留下来的长子杨云生被迫承欢床笫之间。

审时度势后他是最好的替罪羊,无关风月只是理性的算计,如果我的计划出现了漏洞,第一个替我死的便是他。

我让婢女去竹记买了一包蜜饯来,端了药进了柏文的房间。

他此时是清醒了,见我来想要下床行礼被我按住。

“喝药。”

他见我端着药欲要喂他,十分惶恐:“殿下不可,殿下千金之躯,怎么可...”

“乖乖喝药。”

我淡淡出声,他便乖顺地不敢再有多的动作,柏文垂着眸子喝药时,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忽闪,他的美不是欢樾如同狐狸勾人的魅惑,像是只异常乖巧的白猫,他抬眼看我时,眼波流转便足以让我喉间一紧。

似乎是药太苦了,他微微蹙眉,只是一瞬就让我捕捉到了,我从怀里拿出蜜饯。

待他喝完药,拿出一颗塞进柏文的嘴里。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我,像是惶恐又是惊喜。

“殿...殿下...这...”

我将整包蜜饯放在他手中。

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便很快地蓄满了泪,他的指腹微微颤抖地摩挲过包着蜜饯的油纸。

“殿下亲自给我买的?”

儿时的我和柏文都很喜欢竹记的点心,他最爱的是蜜饯,每一次找他玩我都会带一包和他分食。

我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漂亮得让人怜惜,只是一包蜜饯他就能这么开心。

是真的开心吗?

我关上门的下一秒又反省起来。

在这里,每一个看上去不谙世事的人都可能是随时准备咬你一口的毒蛇,我怎么又犯了轻易信人的错误。

我低声向身边的婢女道:“看着他,若是他离开了屋子随时向我汇报。”

管家说,当初柏文送进府里的箱子一大半都进了这间屋子,下人还被再三叮嘱不准进去,哪怕是清扫也要自己亲力亲为。

如今他已经成了我的驸马,我那皇叔生性多疑自然不会再透露多的消息给柏文,只求能在之前的痕迹中找到新的线索。

我推开了门,房间很空,桌子上有些乱都是图纸。

映入眼帘的是挂在正中央的那张大弓。

我耳边似乎响起十一岁的杨云生说:“殿下,你等我给你做一把最趁手的大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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