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冬天,刘家庄的刘老太太病了,儿子刘老大一大早就去离村几里外的韩家寨找韩医生。大清早,韩医生懒洋洋地还没起床呢。韩医生的老婆开了门,把刘老大让进屋。刘老大跟韩医生说:“韩先生,你起来吧,我妈病了,我叫你去给我妈瞧瞧病。”
这个韩医生摆谱儿惯了,伸个懒腰,隔着窗户镜子向院子里看了看,见刘老大,一没套车,二没备牲口,连一个“请”字都不会说,只说了一个“叫”字,心里不高兴。他向来瞧不起穷人,翻了翻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啊!你说叫我来了,那么叫狗‘涩涩的’,叫鸡‘咕咕的’,叫猪“嘎嘎的’,叫猫“咕哩咕哩的’,我倒要听听,你叫我怎么个叫法?”
韩医生这么一番奚落,把刘老大说得面红耳赤,搭不下话茬,实在抹不开,只好蔫巴拉叽地回家了。
刘老大没请来医生,到家把韩医生的话一学,他弟弟刘老二肺都气炸了。骂道:“韩先生,摆什么资格,王八养的,你等着!”
第二天,刘老二牵出一头小毛驴,备好鞍子,来接韩医生。他来到韩医生家,见了韩医生,毕恭毕敬地说:“尊敬的韩先生,鄙人接您来了,请您贵驾光临寒舍,给俺家母诊治疾病。您的医术高超,一定会手到病除啊!”
韩医生一见,这个人很会说话,又牵毛驴来接,随即答应了。他收拾一下药箱子,骑上小毛驴,跟着刘老二来了。走到半路上,路过一条冻冰的小河,冰川光滑难行,小毛驴四个蹄子没钉掌,刘老二在驴后边一提驴尾巴,毛驴子一下摔倒在冰上,起不来了。韩医生从驴背上跌下来,摔个狗吃屎。刘老二一边打驴一边说:“请您起来…”
韩医生从冰上爬起来问:“对驴你为什么说“请’它起来呀?”
刘老二说:“牲口这东西,你“叫’它不行,只能说“请’。”
冰很滑,毛驴怎么也站不起来。刘老二也不着急,韩医生着急了。夺过刘老二手里的鞭子,要打毛驴,刘老二拦住说:“别打牲口,你把牲口打坏了,谁载你给俺老娘看病啊?”
韩医生一琢磨:啊,这小子话里有话,是替昨天那个刘老大报复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