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妹妹的男友残忍虐杀时,
妈妈正在为妹妹庆生。
唯一一个求救电话打给妈妈时,却只得到她的冷嘲热讽。
“沈佳音,你妹妹过生日你连句祝贺都没有,在那鬼叫什么?要死就赶紧死,不要破坏了我们的兴致!”
后来我的尸体被凶手划花了脸,丢弃在垃圾站。
妈妈作为本市最知名的遗体美容师,受邀帮助警方恢复尸体面容。
然而当尸体的面部修复彻底完成时,妈妈却疯了。
1、
锋利的尖刀刺入心脏的时候,我的眼前似乎划过一抹生日蜡烛的光。
鲜血从我的口鼻中涌出,堵塞了我的呼吸。
也堵住了我的最后一句话:“妈妈……我走了。”
脚筋被挑断,手指被砸成肉泥,残忍地虐杀长达七个小时。
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或许连死亡都是仁慈的。
随着血液流干,疼痛也渐渐离我远去。
我的魂魄飘飘忽忽地悬在半空中。
望着面前用刀凶残地在尸体脸上破坏的凶手,心中一阵刺痛。
凶手每划一刀都咒骂一句:“让你劝嘉怡跟我分手!贱人!宰了你!砍死你!”
是的,杀死我的凶手是妹妹的男朋友。
妹妹沈佳宜跟他提了分手,告诉他分手原因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坚决反对,甚至添油加醋地说我给她介绍了新男友。
于是在20岁生日这天,我被他掳到了这个偏僻的垃圾站,惨死在了这里。
其实我明明有一线生机的。
我趁着他出去上厕所,偷偷拿出备用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哭着跟她求救。
可是妈妈的话,却浇灭了我最后的希望。
“沈佳音,你妹妹过生日你连句祝贺都没有,在那鬼叫什么?要死就赶紧死,不要破坏了我们的兴致!”
电话被骤然挂断,凶手也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
那一刻,我终于绝望了。
似乎是因为执念太深,我的魂魄越过大半个城,竟然飘回了家里。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妹妹的头上戴着生日皇冠,全家人都围在她身边给她庆祝。
而刚刚怒吼着让我去死的妈妈,此刻却温柔地给妹妹切着蛋糕。
“佳宜,来,第一块蛋糕给我的乖女儿!”
沈佳宜高兴地接过蛋糕,高兴地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妈妈~妈妈对我最好了!”
妹妹从小就比我会撒娇。
尤其是在爸爸过世后。
五岁生日那边,爸爸开车带我们去买蛋糕,中途发生了车祸。
妹妹哭着跟妈妈说是我非要闹着出去买蛋糕,导致爸爸车祸惨死。
而妈妈竟然相信了。
从那天开始,妈妈就恨毒了我。
妹妹成了她的心头肉,妹妹说什么她都爱听。
就像现在,妈妈被妹妹的撒娇哄得眉开眼笑。
她似乎完全忘了,我和沈佳宜是双胞胎,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还是旁边的外婆,满脸担忧地问道:“都这么晚了,佳音怎么还不回来。刚才是不是佳音来的电话?”
听外婆这么说,妹妹顿时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妈妈。
“妈,姐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刚才听她在电话里一直在喊叫,如果是因为妈对我好她心里不舒服,可以冲我来,我真的不想让她再惹你伤心了……”
妹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妈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我真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没有人性的白眼狼!”
“她有什么资格过生日?!”
“在电话里鬼吼鬼叫地说谁要害她!一点都没有回来给你过生日的意思。“
说道“有人害我”的时候,妹妹的脸色明显一白,强自镇定地笑了笑。
“妈,姐就是爱胡说,咱们不都知道的吗?今天说来也是她的生日,你就别跟她生气了。”
妈妈听完横眉倒竖,好像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
“她有什么资格过生日?!我看她干脆死在外边!”
“给咱们家一个消停!”
即使已经死了一次,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生疼。
妈妈,整整十五年,你一直说希望我死在外头。
现在你不用说了,你如愿了。
这一次,我真的死在外头了。
您满意了吗?
2、
一家人正欢聚着,门突然被敲响了。
妈妈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举着鲜花和礼物的外卖员。
外卖员把东西交到妈妈手里,边笑着祝贺。
“祝沈佳宜小姐生日快乐,这是您姐姐给您买的生日鲜花和礼物!”
是的,这原本是我送给沈佳宜的生日礼物。
我原本想借此机会,缓和一下跟家里人的关系。
没想到我并没能等到这一天。
妈妈接过礼物之后面色稍缓:“算那个小白眼狼有良心,还知道想着她妹妹。”
这时外婆趁机劝道:“女儿啊,佳音她毕竟是你亲生的,今天还是她的生日。这么多年咱们都没给她过过生日,你就给她打个电话吧,哪怕叫她回来吃个饭呢?”
妹妹沉着脸,可是还不忘了装好人。
“就是啊,妈,姐姐再怎么过分也是咱们的家人啊。”
妈妈听完,这才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
可是我的手机早就被凶手强制关机了,她自然打不通。
听着对面“已关机”的提示,妈妈顿时火冒三丈。
“不要脸的小贱人!刚才还跟我打电话作死现在就关机了?”
“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还能引起我的注意!”
“这已经是她的老把戏了,撒谎精!”
“爱接不接!随她去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作死撒谎的形象,已经在妈妈心里根深蒂固了。
十四岁那年,妹妹被校外的混混找麻烦,打电话跟我求救。
我因为去救她被混混围殴,情急之下我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却被混混抢过去强行关机。
当天晚上,妈妈问我为什么打电话。
我却只能回答:“闲着没事。”
因为那些混混说,如果我敢跟家长说,下次就往死里打沈佳宜。
妹妹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说,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妈妈听完却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撒谎精!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下次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给我打电话!”
而我冒着被妈妈再次误解的危险保护的妹妹,却站在妈妈身后,直直地盯着我。
她嘴边扬起的笑容深深地刺进我的眼底。
那天晚上,妹妹趁着夜色溜进我的房间。
她的脚踩在我被混混踢到骨裂的肋骨上,声音冷如寒冰。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别做梦了,那些混混就是我招来修理你的。”
“只不过很可惜,现在无论你说什么妈妈都不会相信你了。”
“你在她心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那天晚上,我被她踩得吐了血。
可第二天妈妈发现床单上的血竟然又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这么大了生理期还会弄脏床单,是个废物。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家不会再有人相信我了。
3、
妹妹的生日聚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时。
妈妈的电话响了,是公安局刑警队打来的。
妈妈接起电话的脸色沉了沉:“城郊垃圾站?是什么情况的尸体?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妈妈撂下电话,略带歉意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宝贝,城郊发生了一起命案,妈妈得过去帮助警方复原尸体,寻找尸源,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妹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随即懂事地点点头。
妈妈来到垃圾站时,垃圾站已经被警戒线围住了。
警察简明扼要地跟妈妈介绍着情况:“宋老师,这具尸体非常新鲜,法医推断死亡不超过4个小时。凶手用非常残忍地手段虐杀了被害人。”
“现在我们急需您帮助恢复死者面容。”
“一旦确定死者身份,那对我们后续工作的开展将非常有帮助!”
妈妈点点头:“我明白,我一定会尽力的。”
作为本市最权威的遗体美容师,妈妈通过面容修复帮警方确定了多个被害人身份,因此对此十分胸有成竹。
然而一到中心现场,浓重的血腥味还是让妈妈差点吐出来。
警察也很不好意思:“抱歉啊宋老师,尸体流血太多了,手指头都被碾碎、脚筋也挑断了,因为太疼,挣扎了很久。”
妈妈皱了皱眉:“这实在是太残忍了,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虐杀一个人?”
妈妈又定了定神,这才看向尸体。
下一秒,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尸体下半身穿着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可是上半身的格子衬衫实在太眼熟了。
妈妈的呼吸顿时有些急促,拿着工具箱的手也下意识握紧了。
警察见她没跟上来,疑惑道:“宋老师?有什么事吗?”
警察一连叫了几声,妈妈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这衣服太普通了,没什么特别的。”
警察虽然有些疑惑,但也点头认同。
“是啊,这样的格子衬衫太多了,不好确定身份,所以才需要您的帮助。”
警察的话让妈妈定了定神,再次往尸体走去。
此时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尸检,妈妈看了一眼尸体,有些为难地道:“尸体棉布损毁太严重了,这里光线又暗,很难修复。”
经过沟通,最终决定将尸体运回公安局法医室。
妈妈也跟着去公安局,由法医配合一起完成任务。
4、
明明是已经做过无数次的工作。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妈妈手抖得厉害。
连相熟的法医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宋老师,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妈妈脸色苍白得吓人,甚至连基本的礼貌微笑都做不到了,略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
“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
她说完急匆匆地走到了门外,拨通了外婆的电话。
“妈,沈佳音回家了吗?”
外婆的声音也很疑惑:“没有啊,一直都没回来,这都几点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妈挂断电话,再次拨打了我的电话。
自然,依旧是关机状态。
妈妈却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破口大骂,而是浑身都开始几不可见的颤抖起来。
这时,法医探出头再次催促起来。
“宋老师好了吗?咱们得开始了。”
妈妈被催得没办法,只好定了定心神,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尸体的脸被刀戳得没有一块好肉,脸皮都翻飞起来。
妈妈屏息凝神,一点点把错位的骨头归位,再把破碎的脸皮一寸寸捋顺。
专用浇水和粘合剂发挥着作用,尸体被破坏殆尽的脸竟然真的渐渐有了雏形。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上的疼痛仿佛再次回来。
那种仿佛被凌迟,剜心蚀骨的痛楚像潮水一样密密实实地吞没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而同样越来越呼吸困难的,还有已经身经百战的妈妈。
她的呼吸随着尸体面容的平整而越发急促。
直到最后一块皮肤归位,妈妈看着这张破碎却又熟悉的脸,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到颤抖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