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轨,女子选择离婚,婆婆轻蔑的说:“就你这样的,走哪都过不好。”女子轻轻抚摸着襁褓里的孩子,流着眼泪对孩子说:“在家要听爷爷的话啊。”公公走过来,女子给公公跪下来,感谢他这么多年帮扶,公公赶紧扶住女子说:“妮,别这样,妮,别这样。”
老张头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个塑料袋,里头裹着存折和现金:“小娟啊,这六万八是我攒的棺材本,你带着孩子进城租房子。东屋那辆三轮车我卖了,钱塞在奶粉罐底下了。”婆婆叉着腰在院子里骂街,说养了只白眼狼,儿子在外头找相好的天经地义。
三伏天晌午头,小娟背着双肩包,怀里抱着小闺女,五岁儿子攥着她衣角不撒手。老张头追到村口,往孩子兜里塞煮鸡蛋:“妮啊,下个月发养老金,我给你汇城里去。”柏油马路晒得冒烟,小娟不敢回头看,她知道老爷子站在老槐树底下抹眼泪呢。
城里出租屋没空调,娘仨挤在八平米隔间。小娟白天送外卖,车筐里绑着婴儿背带。有回送麻辣烫,汤汁洒了赔人家五十块,她蹲在马路边掏零钱,背上的娃突然喊“爷爷”,抬头看见老张头扛着编织袋,里头装着新棉花被。“妮啊,你妈不让我来,我偷着坐早班车。”老爷子从裤腰里掏出温乎的韭菜盒子,油渍浸透了报纸。
儿子在幼儿园被同学笑“没爸爸”,半夜发烧说胡话:“爷爷说爸爸被狐狸精抓走了。”小娟攥着退烧药瓶子掉眼泪,手机突然震动,老张头发来视频——他蹲在猪圈墙上,举着孙子的奥特曼水壶:“跟娃说,爷把猪卖了,过年给他们买电脑。”
腊月二十三祭灶,婆婆破天荒打电话:“死老头子把房本藏哪了?他要敢把房子过户给你,我吊死在村委会!”小娟攥着电话浑身发抖,儿子突然抢过去喊:“奶奶坏!爷爷说咱家存折都让你给表哥了!”电话那头摔得噼里啪啦响。
开春时老张头查出了肺癌,小娟带着孩子赶回村。老爷子躺藤椅上晒太阳,从枕头底下摸出金镯子:“妮啊,这是你过门时我偷着打的。”婆婆冲出来要抢,镯子当啷掉进鸡食盆,老母鸡扑棱着翅膀溅起满地谷糠。
出殡那天,小娟发现账本藏在棺材夹层里。泛黄的纸上记着:2023年9月5日,给小娟交房租2000;2024年腊八,给孙子买羽绒服300......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妮啊,灶王爷画像后头缝着房本,别让你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