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似的楼房四处藏着监控窃听器,老板操控着一个又一个傀儡,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沦陷缅甸。一场漫天大火,满身伤痕的少年从楼顶摔下,浓雾弥漫,我成了唯一幸存者……
我叫宴轻轻。
被囚禁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五年。
在这里我白天夜晚打着两份工,看着一条又一条生命逝去。
我想逃……
「通灵符咒,别让死亡成为终生憾事。」
照常说完这句话。
夜晚的直播开启。
我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色旗袍,妆容精致地出现在镜头前。
看着观看人数到了50,我缓缓开口:
「今天第一位客人来了,请进。」
来的是一位略显拘谨的中年妇人,坐在我对面。
她哭过了,眼睛红肿。
「放轻松,一切交给我,你想通过符咒见谁?」
我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声音让她松下了戒备。
「我想见我儿子,我知道错了,不该为了他好处处控制他,不给他自由,还把他关在房里只准学习,一个月前他从跳窗自杀了……」
妇人说着又流下眼泪,泣不成声。
我不再多说,将符咒拿出来。
一头让妇人拿住,另一头放进灰白色的水里。
「闭上眼睛,我数十声你就能看到你儿子了,好好沟通,你只是一个爱孩子但用错方法的母亲。」
五分钟后,妇人睁开了眼,感激涕零地看着我:
「我看到他了,认错了,他说他原谅我,要我把他的骨灰撒向山谷,随风飘散,他想自由自在。」
「真的太谢谢你了宴小姐。」
我微笑着目送着她离开。
然而。
她刚到镜头外就擦干眼泪,换上一副笑脸,朝躺椅上的白发男人亮出收款码。
——扫码到账500.
特邀演员离场。
这出戏刚刚开始。
有了具体实例的影响。
直播间的观众开始热烈询问起来。
——多少钱一次啊?
我:「只需399.」
——真的能看到吗?
我:「心诚则可。」
——要是没看到怎么办?
我:「这种情况大概率是对方拒绝见你,本店包揽售后,退全款。」
——符咒可以快递吗?
我:「不行哦,只支持到店服务,否则符咒会失去效用。」
……
在一堆纷乱无用夸我漂亮和神奇的评论中。
一条信息映入眼帘:
——我老婆怀孕六个月了,在街上被人砍了四十几刀,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我好想抱抱她,问她疼不疼……
我的神经被狠狠扯动了一下。
曾经。
我也有过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因着这层勾连,我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男人。
目光掠过只当没有看见。
可下一秒。
小腿传来激烈的电击。
我用尽全力抑制痛苦,才没在镜头前失态。
我抬起头,看向躺椅上的老板。
老板的手从电击控制键上移开,朝我投来一个警告眼神。
我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还是把那个男人的私信页面推给了负责沟通引导的小何。
直到下播。
五十几个人观众里,陆陆续续推了七个给小何。
我走到老板面前。
被他扇了一巴掌。
他狠狠警告:
「再敢心软,被送去缅甸的就是你!」
老板打着直播带货的名号。
实际上做的是人口贩卖的勾当。
符合条件的顾客被引诱上门。
搜身关押灌迷药。
次日就会被昏着送到缅甸。
从事电信诈骗或者被噶腰子卖器官……
一个人头。
老板能赚五万。
而我……
只是傀儡。
从事这种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老板比谁都谨慎。
直播不在大平台。
而是独立研发第三方小软件。
再用大数据推送信息给可能有需求的客人。
若是客人表现出好奇或有意向。
点击链接下载软件。
经过一系列实名注册进入软件直播间。
这部分就是潜在顾客。
今晚七个人里没有符合条件的。
符合条件是指——
单纯好骗坚信符咒效用;
行程抵达此处不超过24小时;
消失后短时间内不会引起怀疑;
老板不太高兴。
我却松了口气。
要是每天都没有受害者就好了。
我在镜子前卸完妆。
正要换衣服。
拉开旗袍拉链的动作忽然顿住。
白发苍苍的老板走了进来。
他一改人前的严肃。
笑着走到我身边。
满是褶皱的手放在我腰臀上。
他没我高,鼻息流连在我颈间。
「轻轻,你身上真香,每次靠近你我都觉得有劲了。」
他已经老到不行了。
用药都不行。
再闻都只是心理安慰。
我麻木不语。
忍受他肢体上的侵犯。
可这次……
他挑开了旗袍下摆,那只手在我大腿内侧滑动。
好似粗粝的树皮在摩擦软软嫩嫩的豆腐。
我吓得后退了两步。
老板立刻从沉迷中抽身,一巴掌把我扇倒。
掏出电击器往我身上按。
看我被电得浑身战栗,满脸惊恐。
老板才拍拍我的脸:
「以后,乖一点。」
白天。
一楼理发店是掩饰窝点的正当生意。
我素面朝天,照常在里面上班。
是低调不起眼的洗头小妹。
一头干枯长发,眼眸无神,黑眼圈很重。
颓废得和大多活着的行尸走肉一样。
机械重复着洗头动作。
这项工作倒是有工资。
每月800.
老板会把钱打到我爸卡里。
吊着我瘫痪在床老妈的命。
我如果敢自杀,我爸妈也活不了。
小何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一个肉包要来了,老板让你去准备。」
——肉包,指符合条件上钩的男人。
我点点头,回到化妆间。
我上妆的手都在颤抖。
又有一条性命要被送走。
被卖去到缅甸那种地方。
和死了没差别。
化妆镜旁的铃声响起。
老板在催了。
我加快动作,赶在男人抵达前到了“通灵室”。
他进来了。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特别。
清爽俊朗的大男孩,笑露一口大白牙。
完全没有以往来到这的人那种沮丧悲伤的情绪。
他有多大?
18?
19?
「宴姐姐,我二十了哦!」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叫我宴小姐。
他叫我姐姐。
眼神温柔得不像话,笑的时候仿佛天上绚烂的星月。
我怔愣片刻,微微别开脸,却对上窗外老板阴沉的视线。
一瞬间如梦初醒。
我程序化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魏星源。」
「你真一个人背井离乡,在街边摆摊买馄饨?」
他认真点点头:「是的是的,我就在城东摆摊,姐姐你啥时候有空去我那吃,我一定给你加肉!」
大男孩热情如朝阳烈火。
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示好吧?
像只疯狂摇尾巴的大狗狗。
我顿了顿问:「你想通过符咒见谁?」
魏星源的手搭在桌面,看着银色尾戒,陷入美好的回忆里。
须臾,他开口:「我想见奶奶,她离世的时候没有遗憾,但我想问问她在下面过得好不好,缺点啥,我都买来烧给她。」
还很孝顺……
我又不忍心了。
反倒是他催促我:「奶奶不会不见我的,姐姐你快点吧~」
其实到这一步已经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我的职责只是进一步探查来的人是不是警方派来钓鱼的。
如果不是,则一切安全。
我推落桌边的玩具小黄鸭。
老板和在外面等候的同伙就会冲进来将他打晕。
他会成为大肥鱼次日送到缅甸。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边把符咒拿出来边朝窗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拿住符咒,闭上眼。」
「我知道,你数十声嘛~」
清亮的少年音抢答,末尾语调上扬,好似撒娇。
我也不懂这一刻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见到死去的人纯属无稽之谈。
明明他在劫难逃。
可我却想慢一点。
哪怕只有十秒……
倒计时结束后。
「啪嗒!」
什么东西从他腿上掉下来。
他还乖乖闭着眼。
我起身去看。
是他随身携带的包。
拉链开了一半。
一个证件摔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
心脏猛跳!
警校学生证!
他是警校的大二学生!
他编了假的信息!
他是来卧底钓鱼的?!
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控制了,在直播间里进行宣传让别人来消费,而且如果她没有完成老板说的话,老板就会用各种方式来提醒她
还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呢,面对死去的人通过一些手段就能够再次遇到他,还能和他进行对话,这样就可以弥补之前的遗憾
现在网络上很多东西都是虚假的,都是靠眼就能博得眼球的,所以在看网络上的一些东西时不要过度去相信它,看看就好了
我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拿到500块钱,赚这个钱也挺容易的
帮他们干活,他们能赚那么多钱,然而给他们的工资一个月就800块钱,800块钱在现在根本都买不到什么东西,廉价劳动力啊
这老板心思缜密啊,把那些人骗过来之后就去缅甸,这是进行人口贩卖啊
直播间里有50个人就有七个人消费,消费率还是比较高的
听着主角的描述,感觉她在的这个地方很压抑啊
现在年轻人的抗压能力太弱了,稍微讲他两句他就承受不了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直播间里演出来的,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