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账本永远比镁光灯更刺眼。三十岁的女主持攥着工资条站在楼道里，指甲掐进掌心都没察觉疼——那串数字倒欠公司钱。 2010年某个凌晨三点，柳岩推开光鲜演播厅后门。睫毛膏晕在眼下的痕迹像道疤，她攥着刚算完的账单：妆发费扣两千三，车马费扣一千七，公司抽成再划走六千。 总裁办公室的檀木门被指节叩响时，红木桌后的人抬头就笑："小柳还没回家？"三十岁女人声音发颤："老总，我卡里剩的钱买不起医院挂号单。" 十年前护士学校毕业的湖南姑娘，为凑母亲医药费扎进名利场。通告单排得密不透风，可刨去造型团队、商务用车、公关开销，账面永远贴着赤字的封条。 "李冰冰十年才捧杯。"老总转着紫砂杯盖，"你要不撑够十二个月？"玻璃窗外CBD霓虹明明灭灭，映着柳岩发红的眼眶。她想起病房里插管的父亲，老家阳台上晾着的褪色护士服。 那夜她攥着解约协议没签字。后来在片场胃疼到蜷缩时，听见场务嘀咕："花瓶倒挺能扛。"她咬着后槽牙吞下止痛片，腮红补得比血痂还艳。 北漂打工人哪个不是倒贴钱上班？柳岩在化妆镜前数着法令纹，突然笑出声。三十岁生日那天，她给老家汇完医药费，余额刚够买碗加蛋的泡面。 如今回看那段倒欠工资的日子，她倒感激那笔糊涂账。正是财务赤字逼出骨子里的狠劲——娱乐圈哪容得下体面人，要活就得活成野草，烧不尽割不完。 后来有记者问及至暗时刻，她摩挲着腕间父亲留下的旧手表："得谢谢那笔倒欠的账，它让我看清这行当的底牌。"表盘秒针咔嗒走着，像在丈量某个凌晨三点的叩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