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奇迹。 好友妈妈讲的故事,她妈一直是舅舅掌心里的宝。 59年的安徽。大饥馑已经开始。 那时她还没有出生,她妈妈还是七八岁的孩子,大舅也才十二岁。 她们的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当年考上黄埔学校娶了新妻,一去不返。留下一双未成年的儿女。 59年的粮食开始定量,兄妹俩的口粮刚够一个人勉强苟活。 长辈们都劝哥哥扔掉妹妹,如果总得有一个人要死,那就让哥哥活下去,男孩是家族的延续。 十二岁的哥哥衣着破烂,他扬起瘦瘦的脑袋,搂住瘦弱的妹妹,攥紧小拳倔强回答: 不,我要妹妹。 哥哥喝的是稀的,他会把更稀的汤留给自己。碗里的汤越来越稀,哥哥和妹妹的肋骨越来越清晰,像非洲大饥荒时,秃鹫眼里那个紧盯的人类猎物。 兄妹俩,都在已知的命运里挣扎。 突然,某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一头饥饿的野猪,闯进大门洞开的堂屋。 妹妹哇哇惊叫一声,捂住眼睛。 如同神助,哥哥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菜刀,扑向野猪。 59年皖东北部某个小村庄里,一个瘦弱的男孩,气喘吁吁中,左冲右突中,一刀一刀砍向野猪的脖子。野猪嚎叫一声,獠牙深深扎进堂屋的柱子。 哥哥乘机砍断了野猪的脖子。 一切结束了。哥哥瘫倒在地。 兄妹俩爬起来,开膛破肚,一块一块分割,再撒盐巴腌好。 哥哥挖了一个深深的坑,把肉一层层放进去,叠好。再覆盖泥土。 饿到坚持不住了,哥哥挖出一小块。深夜里,兄妹俩手拉着手,走到荒野,点燃枯枝,烤熟一块,狼吞虎咽。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肉的香味会引来灾祸。 靠着这头野猪,兄妹俩终于在茫茫黑暗里,劫后余生,度过生死岁月。 朋友说,也许这头猪,就是老天派来度劫的。 谁能解释这个神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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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站立的树木
2025-03-15 16:3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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