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河南，又想起我母亲和苦命的外婆。 母亲在世时总是念叨说，外婆是从河南逃难过来的，嫁给了从山东逃难过来的外公。母亲只知道外婆的老家在河南，外公的老家在山东，但却不知道他们的老家具体在哪个地方。 外婆一辈子稀里糊涂，嫁了两次，生过两个女儿，一个是和前夫生的，也就是我母亲同母异父的姐姐，一个是我母亲。她既没有告诉我母亲第一个女儿的下落，也没有告诉我母亲她河南老家在哪儿？都有哪些亲人？使得我母亲从小到大孤苦伶仃，亲人稀疏，既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堂、表兄弟姐妹。 母亲老年后，对河南和山东两个省无比憧憬，常常念叨，总想让我们带她去看看。 我们前几年拉着年迈的母亲去河南洛阳等地转了转，路上，当我们告诉母亲进入河南界以后，母亲激动不已，看哪儿哪儿都是亲切的，似乎河南境内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外婆的老家。 母亲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要是知道你外婆的老家在哪儿，能见到亲人该有多好啊！ 可惜的是，我们不仅无法知道外婆遥远的老家，连近处外婆的大女儿在哪个地方都无从查起！ 不仅是外婆，外公老家在山东哪里我们同样不知道，我喜欢吃大葱，母亲总是说我像外公，像个山东人。 我出生时，外公外婆早已不在人世，他们长什么样我至今不知，只是从母亲嘴里得知，外公长的高大，是个山东大汉，但细心脾气好，家里家外都是外公操心，外婆经历坎坷，早早白了发，一辈子稀里糊涂不会过日子。 无法想象，那个年代的人有多苦多可怜，离开家乡多年，却从来不敢奢望再回老家，想都不敢想，提都不愿意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