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上，新娘说道：“改口费得8万，少一分我都不会叫你妈妈。”婆婆听完，摘下了

在婚礼上，新娘说道：“改口费得 8万，少一分我都不会叫你妈妈。”婆婆听完，摘下了胸花，沉着地说：“把婚礼改成家宴吧！”我站在新郎身旁，满脸的困惑，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波澜……

我攥着伴郎胸花的绸带，看着台上新娘小雅妆容精致的脸。她举着话筒的手在微微发抖，镶钻美甲在追光灯下折射出冷光。

"阿姨，改口费得8万，少一分我都不会叫你妈妈。"

宴会厅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晃了一下。穿着暗红色旗袍的李素华阿姨往前迈了半步，绣着金线的衣襟擦过铺着红绒布的礼台，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看到她后颈新烫的卷发里藏着几绺白发。

"小默，把胸花给我。"李阿姨的声音像她每天凌晨三点和面时案板上的面团，柔软却带着韧劲。新郎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颤抖的手指碰到母亲旗袍盘扣时，一滴汗顺着鬓角滑进衬衫领口。

台下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穿唐装的老爷子打翻了茶盏，深褐色的茶渍在白桌布上洇开，像幅写意的山水画。我数着秒表上的数字，第七秒时李阿姨摘下胸花轻轻放在司仪台上，镀金话筒架映出她眼角的细纹。

"音响师傅麻烦关下音乐，各位亲朋好友车马劳顿辛苦了。"她转向婚庆公司icon的小伙子，"红毯撤了吧，改成家宴。"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线条让我想起她凌晨四点搬蒸笼的样子，铁皮笼屉在冬日里会结霜。

小雅的高跟鞋跟卡进了舞台缝隙。她扯着婚纱裙摆往下拽，蕾丝头纱被扯歪了，发髻上的珍珠流苏缠住了耳麦线。陈默想去扶，被李阿姨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三个月前也是这样的眼神，当小雅说要在五星酒店办婚宴时。

那天我陪陈默去试菜。水晶灯把龙虾刺身照得通体透亮，小雅舀着燕窝羹icon说："我妈说了，改口费最少八万八。"陈默掰一次性竹筷的手顿了顿，木刺扎进指腹。后来我们在消防通道抽烟，他说起母亲凌晨收摊时被醉汉掀了豆浆桶，滚烫的豆浆泼在帆布鞋上，脚背现在还有疤。

宴会厅吊顶的射灯突然全亮了，婚庆公司的人开始拆背景板上的鎏金喜字。小雅母亲踩着细高跟冲过来，香奈儿外套的粗花呢擦过我手臂。"亲家母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小雅可是带了三十万嫁妆......"

李阿姨正在帮服务员拆椅背的蝴蝶结，闻言直起腰，腕上的玉镯子磕在金属椅背上。"王姐，我包子铺账本上记着给小两口准备的婚房首付是四十六万七。"她解开旗袍最上面的盘扣，"改口不是买卖。"

陈默的西装后襟全湿透了。我看着他弯腰捡起滚到台边的香槟杯，突然想起大学时他躲在被窝里改家教教案的模样。那时他总说等攒够钱就给妈妈换套揉面机，现在那台机器还在早餐店角落盖着防尘布。